“屬下明白”
衆人全都退了出去,元景炎拉着李雪顏坐下,
“剛纔可有嚇着”?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我這剛來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取我性命了”
“顏兒莫怕,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專心應戰,無需擔心我,這點防禦能力都沒有,我怎麼配得上你”
“好”,
簡簡單單一個好子,包含了元景炎的千言萬語,
“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今夜有云兒陪着我,不會有事的”
“好”
元景炎情問了一下李雪顏的額頭纔出去,雲兒見元景炎離開才推門進來,
“小姐,剛纔發生了何事?嚇死奴婢了”
“沒什麼大事,就有那男子乘我不備溜進房間欲要行刺,被三王爺發現了”
“您沒受傷吧”?
“沒有,幸得王爺發現的及時,倒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
“都是奴婢疏忽,讓小姐受驚了”,
李雪顏笑着安慰道,
“好了,這不是你的錯,快洗洗睡吧”,
“是”,
翌日,李雪顏起了個大早,由於即將要開戰了,所以船上的人異常的忙綠,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鏗鏘有力,李雪顏還是第一次看古代打仗,心裡多少有些恐懼,士兵們都是北方人,水性比起這些南方人怕是要差很多,這一仗本就不公平。雲兒醒來,
“小姐,你怎麼那麼早就起身了”?
“睡不着,起來活動活動”
雲兒也起了身,
“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洗臉水”,
“好”
李雪顏自己打理着頭髮,雲兒開門出去,便見宋瑞站在門口,這大清早的讓雲兒着實嚇了一跳,
“雲兒姑娘,我是替我家王爺傳話來的”?
“我家公子不方便,你有什麼就跟我說吧,我代爲轉達”,
“好好,我家王爺原話是這麼說的,‘你去轉告林公子,這幾日怕是要開戰了,外頭人多手雜又危險,莫要出去,待本王有空便會過來’”,
宋瑞學的有模有樣,屋子裡的李雪顏一聽忍不住笑出來,
“知道了,我會代爲轉達,你忙去吧”,
“好嘞,多謝雲兒姑娘”,
宋瑞撥腿就跑,雲兒關進房門離去,李雪顏換上衣服,雲兒便端着洗臉水進來了,
“公子,怕是真要開戰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咱們操心什麼”
“說的也是,三王爺用兵如神,不日便能拿下,您先洗臉吧,奴婢去廚房看看”,
“對了,履良他們呢”?
“他們在房間裡”,
“記得轉告他們這幾日沒事莫要上去,特別是履善,這傢伙怕是在屋子裡呆不住”,
“奴婢明白”,
元景炎身穿戰甲站在船頭,目光眺望着遠方,七王爺跟在身後,同樣也是身穿戰甲,何等的颯爽英姿,左右副將立於兩旁,想元景炎說明龍穴島上四處的地形,
“王爺您看,那邊那條小路就是唯一的上山路,上次他們下山之時便是從那裡下來的,此山常年雲霧繚繞,根本看不清裡面的地形如何,也不知他們會在哪裡設下埋伏,只知道敵方的根據地在山頭,易守難攻,除非咱們登上山頂,否則怕是不易攻下”
“曹魏將軍說的極是,末將也是這麼認爲的”,
“三哥,不如咱們殺上去,就憑他們這些蛇鼠之輩難以與我們大軍長時間抗衡”,
“不,你看那雲霧,看似是雲霧,其實是毒瘴,咱們大軍一旦登島,怕是還沒上山就全軍覆沒了,這也是敵人的狡猾之處”,
“怪不得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的挑釁,原來是這個原因,真是太可惡的,難不成咱們一點法子都沒有嗎”?
右將秦置咬牙切齒的說道,元景炎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島,突然靈機一動的說道,
“去別的船上看看”
“是”
四人運起輕功朝遠處的船飛去,換個角度看看說不定會有別的收穫,幾人在船頭站定,元景炎命令單艘船隻靠近,在確定不在弓箭涉及範圍內停下,運起輕功飛了過去,這點距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腳尖點水,接着水的推力再此前進,最後雙腳在沙地上穩穩的站住,島上的人全都神經緊繃住看着元景炎,一旦他要隻身上來,便會放箭。元景炎怎會不知暗中埋伏了多少人,他並不上前,而是沿着沙地繞圈猶如散步一般慢慢走着,
“當家的,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先看看再說”
弓箭隨着元景炎的走動而在慢慢移動,元景炎站在上山那條路的入口處,道路十分狹窄,每次最多隻能容許一個人過去,元景炎在往前走,眼裡看見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繞了一圈也沒發現第二條上山的路。他在原地站了許久,不對,這些人不會只給自己留一條路的,要是隻有這一條路的話,他們上山下山必定十分麻煩,況且搬運食物回來,此路如此狹窄,是如何走的?
“你們莫要輕舉妄動,我下去會會他”
“當家的,我們隨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們守着就好”
說着,他運氣輕功直接飛了下去,
“戰神三王爺,好久不見了”
元景炎盯着他許久,腦海中回憶着他是誰?記憶中自己並沒有與此人打過交道,
“你是誰”?
“三王爺連我都忘記了,那三王爺可還記得多年前西域之戰被你毀了容貌之人嗎”?
“你是西域將軍阿羅多”
元景炎用的是很定的語氣,阿羅多大笑起來,
“三王爺總算想起來了,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
“王爺當時念你是條好漢饒你一命,沒想到卻是放虎歸山留後患”
“時至今日,這一切都是王爺你造成的,你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你覺得你贏得過本王嗎”?
“你們中原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比一比如何知道”
“這次本王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我很期待”,
兩人對峙着,誰都不後退,
“說到底也是你們的國王不思進取,終日沉迷於酒色纔會亡了國,你爲何還要替他賣命”,
“你閉嘴,都是你們這些中原人貪慾之心,終日想着併吞其他國家,要不是你,我的妻兒也不會死”,
“你要是真爲你的妻兒想,你就該替他們活下去”,
“不,我要讓你爲他們陪葬”,
元景炎素是一個惜才之人,但機會只有一次,既然他自己沒有珍惜,那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本王不必與你多費口舌,咱們戰場上一決高下”,
元景炎運氣輕功飛了回去,船頭之人退後,給他讓出一片空地,
“王爺”
元景炎站定,
“將龍穴島的地圖拿來”
“是”
元景炎接過地圖,仔細對比剛纔自己所見到的地形地貌,他猜測一定會有第二條路的,元景炎在地圖上一片區域一片區域的摸索過去,最終確定兩個目標,要是沒有錯,另外一條路就在這兩個地方其中一個。
“王爺,過幾日便要刮西北風了,咱們不如順着風向用火攻,燒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是呀,這樣也可省去不少麻煩”,
“火攻不一定能行得通,此地是島嶼,最不缺的就是水了,火勢還沒蔓延上去就被他們撲滅了,況且防火必須移動船隻前進,在我們的射程範圍之內,他們也可以對我的的船隻進行火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咱們派幾個水性好的士兵游過去,縱火之後再游回來就是了”,
七王爺建議到,左將軍站了出來,
“啓稟王爺,士兵大多是北方人,也有少數一部分是南方人,但對水性也不是很熟悉,就算游過去縱了火,也遊不回來了”,
元景傲不再說話,面子上有些下不來了,他惡狠狠的剜了左將軍一眼,乾脆拂袖離去。將軍都是性格直爽之人,不懂那些文人墨客的花花腸子,見七王爺離去,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七王爺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無須理會”,
左將毫不在意的哦了一聲,繼續約元景炎討論軍情。元景傲回到自己的主戰船,氣哼哼的坐下,這個老匹夫曹魏,竟然讓自己當着三哥的面丟臉,真是氣煞我也。
“七王爺”
葉爾嵐從屏風後面風情萬種的走出來,元景傲一把攬過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葉爾嵐佯裝生氣的敲打元景傲的胸膛,
“王爺這幾日是忘記小女子了嗎”?
元景傲握住她的柔夷,
“這幾日本王太忙了,冷落了你你莫要生氣,待大軍大捷,咱們回到七王爺府,便可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了”,
“王爺您總是那這些話唬我,我不理你了”,
說着便要從元景傲腿上下來,元景炎緊緊的報住她,
“別動,讓我靠一會,這幾日累壞我了”,
葉爾嵐不在動彈,乖乖的讓元景傲靠着,
“王爺,萬一別人進來看見了怎麼辦”?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擅自進來”,
“三王爺呀”,
“三哥正在別處忙着,這會兒回不來的”,
“那臣女可就放心了”,
葉爾嵐明顯感覺到元景傲現在正是心中不爽的時候,或許自己可以替他排憂艱難,到時候他就更加依賴自己了,
“臣女見七王爺似乎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讓臣女幫你參謀參謀如何”?
“算了吧,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王爺莫要看不起人,我也是隨父親讀過幾年兵書的”,
“噢,你還懂得用兵之法”?
“說不上精通,卻也略知一二”
“那你說說這龍穴島是否適合用火攻”?
葉爾嵐雙眼緊盯着下面的地形圖,許久沒有說話,
“你看,沒話說了吧”,
“臣女只是在想該如何說”,
“你還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不成”?
“王爺聽聽小女子的意見如何”?
“說來聽聽”
葉爾嵐從元景傲的腿上跳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爺,龍穴島山高地險,易守難攻,要是用火攻的話並無不可,只是咱們的將士都不識水性,縱火有些危險”,
“接着往下說”
“咱們大可在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從後背縱火,待他們反映過來,咱們也退回去了”,
“如何在前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這就看王爺的法子了”,
有些時候,女兒徹底將法子告訴男人只會打擊他們的自尊心,還不如一點就通,剩下的讓他們自己去領悟,這樣的女人才是最聰明的,
“看我的法子”?
元景傲想了許久,這次,他一定要讓三哥對自己刮目相看才行。
“時候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
“恩,退下吧,對了……”
元景傲叫住葉爾然,醞釀了許久才說道,
“夜裡風大,你自己一個人睡莫要蹬被子着涼”,
葉爾嵐一笑傾城,
“小女子明白,多謝王爺關心”
她轉身離去,看來七王爺如今是真的迷上自己了,自己離七王妃之位又進了一步。葉爾嵐滿臉笑意的走進房間,轉角處,一個身影閃了出來,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她真的那麼喜歡七王爺嗎?林剛失落的回了房,如今房間裡又住進來三人,分別是履良,履善與宋瑞,宋瑞死皮賴臉的要跟着吳堅,吳堅懶得計較,隨便他怎樣,便由着他住進來了,一間屋子住着六個大男人,卻沒有絲毫的不方便。林剛推門進去,發現屋子裡只有履良與履善兩兄弟在,
“林監軍”
“履兄弟”
“林監軍這個時辰怎麼會來了”?
“下午不是我值班,我便回來睡一會兒,晚上還得值勤”
“你們當兵的當真辛苦”,
履善敬佩的說道,
“沒什麼,衆人一想到是在守護着自己的妻兒,什麼苦都值了”
“林監軍娶妻了”?
“還沒”,
林剛又想起了葉爾嵐那滿臉的笑容,臉上的表情有些惆悵,履善頓時明白過來,不再說這個了,
“哥,反正咱們也是閒着無聊,不如去公子的房間陪她聊聊天如何”?
“公子有王爺陪着,咱們去湊什麼熱鬧”,
“三王爺出去了”,
林剛說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跟隨三王爺一起來的小白臉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得三王爺如此禮待?三王爺可沒對誰如此溫柔關心過,
“你看,王爺出去了,那公子定是和雲……雲侍衛兩個人再屋子裡,不如咱們過去湊湊熱鬧如何”?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那我去了,要是公子問起來,我就說你不想來”
“你……你別胡說”
“哥,你是不是跟雲侍衛不合呀”
“你別瞎猜,我去不就成了”
“這就對了嘛,林監軍,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好”
林剛目送兄弟兩出去,這一夥人打底什麼來頭,怎麼感覺個個都那麼彆扭?履良敲了敲門,
“小姐”
“進來”
兄弟兩推門而入,
“何事”?
“我們兄弟二人待在房間裡太過無聊,所以過來看看”
“坐下說”,
“是”
雲兒拿過桌上的茶壺,
“奴婢去還新茶水來”
履良突兀的站起來,
“我同你一起去吧”
雲兒沒有回答,徑直便出去了,履善笑着看着出去的兩人,沒想到哥對自己那麼兇,一遇到雲兒姑娘就如老鼠一般,要是以後雲兒成了自己的嫂子,哥豈不是懼內,想想她都覺得好笑,
“何事如此開心”?
“沒,就覺得您以前說的一物降一物說的特別有道理”,
李雪顏知道履善指的是什麼,笑而不語,其中的道理只有等履善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便會明白。說說單明傑,他得知李雪顏來徐州之後,便一路朝徐州趕來,在鹹州時便趕上了,只是他不知道李雪顏會在哪裡停留那麼久,所以便錯過了,說起來,他還是比李雪顏等人早到徐州好些日子,但就是沒有發現李雪顏等人的身影,她去哪了?那麼大一個徐州城,找幾個人就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單明傑犯難了,最終,他在城裡找了許久沒有找到,便回了自己的老家,那麼久沒回去了,不知家中變化如何?
“你知道嗎?一百里外的龍穴島就要開戰了”
“我早就看見有戰船停在那裡,不過好些日子都沒有動靜,怎麼的這幾日就要開戰”?
“我聽說是三王爺來了”
“三王爺?可是戰神三王爺”?
“正是他”,
單明傑並不知道李雪顏與三王爺元景炎之間的關係,所以只是聽聽便過去了,沒想到就這樣,她與李雪顏錯過了。四人在船艙裡聊着,都是履善在說,其他三人在聽,履良是不是反駁幾句,兄弟二人將李雪顏逗得大笑,雲兒沒有李雪顏這般放得開,結果每次小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談話延續到元景炎走進來,三人自覺的退了出去,元景炎在李雪顏身邊坐下,
“說什麼呢,笑的如此開心,我可是大老遠便聽見了”,
“履善再說小時候的事情,把我們都給逗笑了”,
“船上生活無聊,顏兒你怪我嗎”?
“不是那麼無聊,要不是上了船,哪有閒工夫在此說說笑笑,偶爾放慢腳步也不錯”
“你不覺得無聊就好,過幾日我怕是會忙不過來,你好好照顧自己”
“恩,你無須掛念着我,我會在這等着你凱旋而歸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