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現今在app上腥風血雨的白撿。
當初的姜附離也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直接將分刷到上限。
引起了多方注意,這也爲中興拿到國家的各種許可證奠定基礎。
中興集團。擁有全世界最頂尖的探測器製造團隊。
與航天局可以說是密不可分。
更別說那些鐵路、公路、各種大型基地的建築,大部分都與中興有關,中興與其他企業不一樣,很少有對大衆出售的產品。
所以大多數人只知道中興是修建鐵路的公司。
但圈內人都知道中興的分量,姜西珏現在的政治地位並不比江大校長低。
姜附離開了口。
姜西珏第一步,就通知無人機項目組的人全面撤離,然後讓助理與慕家人溝通海水提鈾的項目。
慕家如今兩個研究院興起,又招收了一大批新鮮血液與資深教授。
正是發展期。
有中興的團隊幫忙,那更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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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的消息沒人敢討論。
知道他出現在追悼會現場的也就學術圈的那些人。
但這消息也瞞不住。
向家。
高奕從見到姜附離的那一刻開始就焦慮不安,來向家找向俊華,坐立難安,“他沒事,老院長,現在別說科學院的名額了,中興的項目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高奕是真的後悔了。
他野心太大,當初就想要把高珈宸塞到姜附離的團隊。
但姜附離根本不理會他。
這麼多年,高奕心中難免有怨恨,但也不敢動手腳。
這次姜附離出事,多方消息都是很統一,又有向家牽頭他纔敢與向家合作,高奕纔敢出頭想要分一杯羹。
誰能想到,一切都好好的,現在姜附離出來了?
不僅沒事,還去追悼會上給馬院士上了三柱香?
向俊華心情不比高奕好到哪兒去,直接讓身邊的助理給羅家人打電話。
實際上關於姜附離的消息很早就在江京有傳言,只是沒人敢確定,直到那天晚上向俊華派去盯羅家的人看到羅家老爺子去了姜家那條街道。
最後才確認姜附離一時間是真的醒不來,向俊華纔敢有接下來的動作。
“什麼?”接到向家的電話,羅家人比他們更驚訝,羅老爺子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你說姜少爺醒了?不可能啊?你確定?”
羅家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震驚,“不行,不可能,除了我父親沒人敢下後面的幾針……”
知道向家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又喃喃開口,“我要去姜家看看……”
他匆匆與向俊華說了一句,便掛斷電話。
給姜西珏打電話。
向俊華蒼老的眸子垂下,跌坐回凳子上,又沉默兩三秒,想起925的項目。
偷雞不成蝕把米,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只能讓損失達到最小。
這次親手撥出個號碼,“李先生,我要找的人現在在哪?”
他嘴裡的李先生是李虎,當初李虎的兒子在邊境出事被抓,向俊華幫了個小忙,引導李虎的兒子在監獄做了些小發明,減了一年的刑。
也因此得到了李虎的一個人情。
“向老院長,”手機那頭,男人聲音如洪鐘,“看在您幫過我的份上,我就老實跟您說,您要動的這個人不簡單,我沒有辦法。”
旁邊,高奕看着向俊華的臉色,就知道這下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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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要離開江京回湘城幾天。
走之前,跟石嶼打聲招呼並道謝。
前段時間她被安全局的人帶走,石嶼也在其中周旋,後面也多方幫襯寧肖力頂一切壓力。
“今年不給新生做演講了?”石嶼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眼皮耷拉着,有些疲態,“那寧肖呢?楊琳呢?唐銘也行,不然就樑無瑜吧。”
“我問過了,徐茜她可以。”白蘞神色微斂,已幫石嶼找好人選。
徐茜?
石嶼還真不熟悉,不過白蘞跟她的朋友都不準備演講,其他是誰都一樣,“好,你回湘城好好修整一段時間。新學期,你跟寧肖要準備好一份演講報告,黃院長昨天幫你們申報了江大名人牆,名單需要半個月審覈,等開學剛好。”
以白蘞跟寧肖如今做出來的成績,上名人牆已然足夠。
名人牆啊。
白蘞漆黑的眸子看向名人廣場的方向,“好,謝謝您。”
舒院長也在石嶼的辦公室,沒打擾二人談話。
直到白蘞離開,他身邊的助教才低聲跟舒院長說話,聲音聽得出震驚,“大二纔開學就上名人牆,還是兩個人?”
江大的優秀學生代表牆嚴格,大多數情況下一年都出不了一個。
上一次還是賀文。
現在一出就是兩個。
舒院長慢慢端起旁邊的一次性杯子,垂眸喝了一口,“這場風波算是到此結束了,他們年輕人的路纔開始。”
這一年,江京局勢一直起起落落。
先是溫家,又是慕家。
最後是高家向家爲了無人機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給這場戰役劃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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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明東珩一直在等着。
是另外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停在樹下,是白蘞一擡頭,就看到後座半降的車窗,姜附離臨車窗坐着,只看到半張清冷的臉,掩在斑駁的樹影間。
正是暑假,江大沒什麼學生。
等白蘞走近,明東珩打開後座的車門。
後座,姜附離的電腦還放在桌板上,單手慢慢划着觸屏,查看賀文他們提交上來的資料。
聽到開門的動靜,擡頭,伸手抵了抵鼻樑上的眼鏡。
等她坐好,明東珩去駕駛座開車。 “先去機場,他們都已經到了,”姜附離伸手,將窗戶調上去,“還要開上一個小時,先睡一覺。”
白蘞坐在裡面,頭懶懶靠在窗戶上,長睫垂下,手支着下巴,容色實在是淡,又實在慵懶,陽光透過單向玻璃淺淺映照出她的輪廓。
神色看不出傷心或者其他情緒。
馬院士年事已高,這次出行,白蘞其實也做好了準備。
她給自己塞上藍牙耳機,在聽一篇沒有翻譯的論文,然後闔上眼皮。
這段時間她太過勞神,這也是姜附離準備回湘城的原因之一。
空調打得低。
姜附離看了她半晌,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這才伸手按了下左邊的藍牙耳機,聲線低沉,“繼續。”
“慕家的名單我提交過去了……”彙報的是姜西珏,大部分是慕家的事,至於高家跟向家他自己能處理,“還有,羅家人在打聽白小姐的消息。”
姜附離單手繼續划着電腦上的文檔,只“嗯”了一聲。
姜西珏明白了。
他掛斷電話,回到辦公室,抱歉地看向羅家老爺子,“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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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車子到達時,白蘞還沒醒。
姜附離也沒叫她,只關了車內的燈,繼續坐在她身邊辦公。
白蘞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見慣了生死,也送走了太多的人。
來這個世界的前兩個月,她夢到的大多是戰場,亦或者父兄。
只是這一次,馬院士的離開,難免讓她夢到樑則溫,夢到大永朝的江京,大雪紛飛,樑則溫跪在宮門前三天三夜。
只求姜文帝發兵救湘城的他們。
夢到樑則溫收到她的死訊,躺在牀上鬱鬱而終,夢裡樑則溫那雙通紅的眼睛那般真實,他在隔空喊她——
湘君。
白蘞猛然驚醒。
她坐直,身上的毯子掉下。
“怎麼了?”姜附離注意到她的異樣,伸手將她抱住,輕輕拍着她的背,低聲安慰她:“做噩夢了?”
平日裡清冷的聲音此時又格外溫潤。
白蘞垂下眸子:“……嗯。”
飛機上。
“蘞姐他們到機場了,”張世澤跟明東珩打完電話,又問唐銘,“還有學神呢?”
“在國防大學,”唐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哦已經趕過來了,出租車上,十分鐘到機場。”
“國防大學?”張世澤詫異,“陳姐的學校啊,學神去那兒幹嘛?”
“楊琳還經常去隔壁美院呢。”唐銘早就見怪不怪,伸手攬着張世澤的肩膀,下巴指指楊琳的方向,然後低聲道:“好人哥,幫我要兩張鷺姐簽名照行不行?我表妹是鷺姐粉絲,剛知道我有鷺姐的微信,要不到鷺姐簽名照我回家要被她煩死了。”
唐銘跟閆鷺沒路曉晗他們熟,不太好意思要。
兩人對面,楊琳也在打電話,“對,奶奶,我今天回湘城……你們不用過來,我明天坐車回去看你們。”
她身邊,路曉晗拿着把刀在做木偶道具。
不多時,人到齊。
白蘞路上睡了一會兒,到了飛機上就沒怎麼睡,跟小七通話。
“姐,你剛好回去,”小七在江京走不開,他跟任家薇關係就這樣,也沒改名字,“湘城跟北城市裡的總部,你有時間就去轉一圈,北城市內剛推廣,幾個合作商還沒確定下來,林經理在那邊。”
白蘞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行。”
張世澤拿着本厚厚的律法書,坐到寧肖身邊,“你去國防大學幹嘛?想要轉校?我勸你別有這個想法,你們石校長會哭死。”
“不是,”寧肖拿出一份打印出來的論文,“那是我哥哥以前的學校。”
張世澤本來想問一句你怎麼還有哥哥。
忽然想起來寧肖家那幾個牌位,瞬間閉嘴,轉移話題,“唐哥,你等會下飛機跟我去我家,拿閆姐簽名……”
寧肖低頭,拿出一支筆,沉默地在論文上做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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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白少綺跟宋泯回來有幾天了,原本他們一直在江京創業,沒打算回來。
眼下是聽到北城推廣懸康這件事才匆匆回來。
兩人投資做得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白啓明因爲白蘞的事最近都沒睡好,他人不在江京,根本不知道白蘞在做些什麼,只聽說白蘞根本沒事,反而遠在北城的白家受到影響。
看到白少綺跟宋泯回來,才緩上一口氣,“懸康?”
“對,懸康肯定會代替羅氏成爲國內第一品牌,”宋泯在江京聽過不少懸康的傳言,“明年懸康只要一上市,市值無法估算,未來的中藥市場絕對是他們的,我們要搶佔在北城的先機與他們合作。”
說起來也怪,懸康在四大城都有分店,北城二三線小城市更多,反而市中心沒有。
以至於北城人想要去懸康大部分都會選擇去湘城。
“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白啓明正色。
“就在這幾天,”白少綺開口,“我們有區域經理的聯繫方式,我們請他吃個飯,爭取與他們合作,跟着他們,白家要擴展到江京就容易很多。”
這是白啓明畢生的願望。
白家,尤其白啓明,現在迫切需要證明自己。
沒有哪個家族不想往上爬,現在宋家越做越好,反而白家越來越頹。
白家一族的人都在質疑他之前的決策,對於失去白蘞十分後悔,甚至有人說當時就不該讓白少柯兄妹二人回來。
“好,好,好。”白啓明起身。
他當時選錯了嗎?沒有。
完了醫生不讓我熬夜,胃又開始反流了,一夜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