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冰凝問:“那你失身了嗎?”
“要不是姐姐救我,那我就不是乾淨的女人了。”
“阿媚,你怎麼那樣說呢?就算你失身了,你也是乾淨的女孩,那不是你的錯。”
“冰凝姐姐,你要保護我,我不能失身,因爲,”說着,阿媚臉紅了。
冰凝問阿媚,“因爲什麼?給姐姐也保密呀,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阿媚點頭。
冰凝說:“我知道了,那天那男人來找過你,就是澣墨軒字畫店的趙經理,對嗎?”
阿媚害羞地說“姐。”
“祝賀你,阿媚,放心,我一定保護你,決不讓那些臭男人騷擾你。”
“謝謝冰凝姐姐。姐姐,聽說你過去和鑫華公司的鄭老闆戀愛過,你們都要結婚了,是吧?”阿媚問。
冰凝卻不想提過去,她憂傷地說“過去的事,還是不提的好,我和鄭老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阿媚問:“爲什麼?”
冰凝說:“不爲什麼?我配不過鄭老闆。我沒有你命好啊,不提了。”冰凝想到,如果當初不是哥哥身陷囹圄,她冒險救哥哥,她也不會。那時,她太單純了,她怎麼知道那是個圈套呢?
阿媚說:“我真同情你,冰凝姐姐。”
冰凝說了句:“謝謝,好妹子,在這裡不是長法,這不是什麼好地方,就算你再高潔,可這些紙醉金迷的生活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還有,你長得這樣漂亮,難免不會有人對你有那些想法。”她想到自己也是處在這樣的環境太久了,迷戀這種生活,面對哥哥和男朋友的苦勸卻不動心,那時,她深深地傷害了她哥哥。
“我也不想做了,可我和老闆簽了合同,我不能走,再說,趙哥也不敢得罪那些人呀,他說過,等字畫店生意好了,他掙好多好多錢了,就帶我離開上海,我就可以不做舞女了。”
冰凝問阿媚:“你不怕趙經理騙了你?”
“他是不會騙我的。因爲他愛我。”
“還是小心點好。現在的男人。”
“不會的,趙哥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他是不會欺騙我的。”
“那就好。”冰凝看着阿媚單純的目光,同情地說,她從阿媚身上看到了自己,剛進歌舞廳的自己,也是那樣單純,還帶着憂鬱。而阿媚的剛烈更讓她動心。因此,她看到有男人欺負阿媚,立刻走下來救阿媚。她怕那幫人把阿媚帶走,怕阿媚這個純潔的女孩受到傷害。
在代主任官邸內,代主任和阿媚躺在牀上。
代主任說:“真有你的,居然編出那樣的身世讓冰凝同情你。”
阿媚撒嬌地說:“瞧你安排的好戲,讓他們做做樣子就行了嘛,一個個像要吃人似的,我好怕怕,瞧,我的胳膊都捏疼了。”說着,她把胳膊伸到代主任的面前。
代主任說:“戲演假了,不就露出破綻啦。對了,你怎麼不也編出你有一個哥哥呢?”
阿媚說:“那不是太巧合了嗎?再說,女孩子對孃的感情更深呀,冰凝瞞着哥哥當歌女,可她的哥還活着,我娘被我氣死了,我這痛苦多大呀,她不同情也難。”
代主任摟住阿媚說,“你這個鬼丫頭。”
阿媚的心思被觸動了,夜晚,她躺在牀上抽大煙,卻想起了過去的許多往事。
阿媚是大上海的一個普通女孩,父親是銀行的一個小職員,銀行倒閉後自殺了,留下阿媚和她的母親,那時,她才十二歲,過早就體驗了失去父親的痛苦,又因爲貧窮而受到別的同學嘲笑,這也養成了她倔強的個性和敏感,她發奮學習,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上海女中,畢業後考上金陵女子大學。
在大學畢業後,她因爲她的聰明美麗和過人的膽識被一家企業錄取,進去了才知道是一個特務機關,她想退出,但卻沒有辦法退出了,她不能沒有那份高額的薪水,她要供養媽媽,還有,進入特務機關還能退出麼?除非死了。
她一直瞞着媽媽,有一天,媽媽在翻她包時,無意中發現了她的證件,知道她做了特務,心都碎了。
她要女兒退出,還撕她的證件,在搶奪證件中,媽媽被推倒,撞在桌子角上,本來她應該把媽媽送進醫院,可特務組織卻派人叫她去執行任務,那特務頭子見阿媚的媽媽還沒有死,便補了一槍,而阿媚看着媽媽死去,卻什麼也不敢說。
幾年後,阿媚在特務訓練班結業了,又到日本特高課去深造,成了雙料特務,也成了一個殺手。回到上海後,她直接進入大上海歌舞廳。沒想到很快抓住了趙子南,知道他是中共地下黨上海楊蒲區的負責人,不過。爲了放長線釣大魚,他們沒有對趙子南下手,而是與趙子南戀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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