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結合部,一個小隊的日本士兵剛從路邊的院子裡跑出來,可能是急於救援城裡的日軍,他們沒查看四周情況就悶頭就往市區裡跑。
王南立刻端着把機槍對準這隊日軍,直接一梭子就掃了過去。
這隊日軍被襲擊後立刻回頭應戰。有的就地開槍,有的找地方掩蔽,王南打完一梭子子彈,拔掉空彈匣,還沒還得上把彈匣插好,一把他沒打中的機槍手端着機槍就橫掃了過來。
王南一個激靈向前邊上滾翻了過去,手中機槍順便丟在地上就鑽到了路邊死角處,一梭子子彈嗖嗖的就追在他的身後。王南嚇了一跳,這也太準了吧,這換了裝備也不至於厲害到這樣了吧?
距離這隊日軍士兵有點遠,見烏茲衝鋒槍的射程夠不上,王南也不敢頂着越響越多的機槍用步槍射擊,只好轉身脫離。
誰料到這個小隊的日本士兵先向天上打了兩發紅色的信號彈,才用擲彈筒往他的位置打。
王南立刻意識到這事不對勁,這信號彈肯定是告訴專門對付他的人。
不再想着跟這些人纏鬥,撒腿就往城外跑,到路卡時毫不猶豫的對兩個女人打出撤離的信號。
前面不遠處,兩個女人揹着全身的裝備,擡着王南的背囊快速的往遠處武吉知馬山的腳下跑去。王南跑到她們離開的位置上,架上步槍守在那裡。
日本人衝到了路卡那裡,前面的幾個士兵都是拿着機槍的,立刻趴在路卡往四處找王南的位置。隨後三挺機槍對準了王南這邊山腳的方向,隨後又上來了幾個擲彈手。
王南見事不可爲,只好慢慢退出射擊位置,追上了兩個女人,一起走進武吉知馬山裡。爲了甩開信號彈通知的未知敵手,直到下午的一場急雨才讓三個人停下了腳步。
躲雨時,兩個女人開始還在聊着這麼多年過去了,都不會野外生活了。
三個人談着以前的生活,可說着說着,王南看到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了,看那樣子是在想現在還在船上的孩子們,只好摟着兩個女人一起發呆。
雨過天晴後,三個人默默的站起來,正準備走的時候,遠處傳來樹枝嘩啦的一聲,象是人或動物闖進了樹叢中刮動樹枝的聲音。
三個人就停止在原地不動。
王南把烏茲衝鋒槍端了起來,一兩分鐘過後,三個人都聽到輕輕擦過叢草的聲音,居然還是往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兩個女人要端槍,王南搖搖頭,這個距離已經近到身體動作的聲音都可以被對方聽到。
聲音又近了些,在叢草中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王南聽出來是兩個人,再遠處並沒有聲音。
還有二十來米遠,王南感覺這些人象是在沿三個人過來的路線走,用手勢告訴兩個女人,他的槍一響,兩個女人閃到一邊據槍,他會上去看一眼。
三人躲雨的地方是比較隱蔽的地方,兩個人順着王南進來的路線,繞了一個圈走近了十米內,從王南的角度能從草叢灌木間看到七八米遠的進來的地面,三個人不由的屏住呼吸,王南死盯着那個能看到腳面的地方看。
在這兩個人極其小心的走過時,王南看清了,那個鞋面是日本人的分趾軍鞋。
手上的槍立刻響了起來,灌木和叢草擋得住視線擋不住子彈,一梭子子彈打過,兩個日軍士兵就倒在了前面的草叢裡。
槍聲一停,王南和兩個女人都衝了過去。地上倒着兩個日本南方軍軍裝的士兵,混身都溼透了,身上同樣裝備着烏茲衝鋒槍,九九式狙擊步槍,腰上還有一把大號的信號槍,背後是個大背囊。
這是兩個日軍特遣隊的士兵,他們也跟着進了山。
下雨時,一時看不清路面,就分成了幾個前遣小組,大部隊在後面三百米遠的地方慢慢走,他們兩人在不遠處找到了王南三人的足跡,看腳印不是剛剛的,就準備往前走幾十米再確定一下,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王南把烏茲槍彈分給兩個女人,信號槍彈也在手上,普通步槍也換上了狙擊步槍,又從這幾個人的揹包快速的翻了下,拿上合適用的東西立刻離開。
三人發現這追上來的日軍士兵不但有他設計的武器,身上背的也是他在美國設計的背囊,彈藥背心更是如此。
等他們離開了一百多米遠,幾十個日本士兵散開着就衝了過來,特遣中隊的人追了上來。
他們把人散開只是爲了讓王南暴露位置。
可惜這是叢林地帶,王南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也就沒有開槍的打算,只是悶頭往武吉知馬山的深處走。
武吉知馬山在新加坡島的中間位置,這時的長度12公里寬度3公里以上,中間的窪地在後來改成了蓄水池人造湖。
山腳的叢林灌木雜草還不算茂密,進了山就不一樣了,是一片片的原始熱帶雨林地貌。
雨林並不是密不透風的,而是根據植物羣生長區域有着不同的環境。有的地方地面很乾清,只有些小草青苔,有的是一人多高的叢草,有的是大片的灌木,不過頭頂上都是縱橫的各種樹枝,能看到大片天空的天窗並不多。
雨後的雨林,所有的生物都跑了出來,這讓兩個女人的心情糟糕極了。
南方的樹林與北方有很大的區別,北方的樹林再原始也很少見粘乎乎往人身上補的蟲子,可熱帶雨林裡最多的就是主動往人身上落的粘乎乎的螞蟥,還有很多往人身上叮的各種小蟲子,甚至直接往人身上產卵的蠅蟲,更別說隨處可見的蛇。
王南在前面開路,手裡的槍上裝着剌刀,不但時時要撥開草叢樹枝,還不時的撥開擋在前的蛇,有的蛇似乎見人就要攻擊,這一路挑飛了不少這樣的蛇。爲了少遇到些蛇,他只能繞着過密的灌木叢草往深處轉。
女人跟在後面,三人都是全身裹着雨衣,鞋子往上剪了兩件雨衣纏在腿上,紮好領口、袖口、腿腳,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皮膚都不敢裸露出來,就這樣,還時不是的有螞蟥對着臉上落下來。
跟新加坡這個地理位置一比,三個人都是北的不能再北的北方人。東北、華北、華南的野外生存經驗在這裡熱帶雨林裡幾乎就沒用得上的。
叢林裡很悶熱,二丫扒回來的七七子彈有點多,越走越重,可丟下來又不捨得。她惱火起來,就跟王南說了聲,每到地形複雜的地方,就隨意的往身後開槍,打幾槍嚇唬一下日本人,也減點重。
每次槍聲響起時,後面的特遣中隊的人心裡就會一激靈,被各級軍官趕着只能拼命的往前趕,以他們的身手,蛇是咬不到,可身上掛了幾條螞蟥就不可不免了,只能不時的互相解決這些叮上不痛卻拼命吸血的傢伙。
快點吃晚飯的時間,前面的三人開始頭痛在山裡怎麼過夜。在市區邊上過夜,無非是蚊蟲多些,這轉到雨林裡過夜,這裡的生物讓三人心裡發怵點頭皮發麻。
不光他們頭痛這事兒,後面的日軍派遣中隊經歷過一次雨林深處過夜,結果一夜過去好幾個士兵變成了不死不活的樣子,早就對進雨夜作戰產生了恐懼,只是咬着牙跟在王南的後面。
王南前面找到了一個地面平整的地方,開始休整,順便從樹枝的豁口處向四處觀察。
只有在山上走了這一遭,他這才明白本地山民爲什麼都使用各種形狀的大砍刀。雨林裡開路、砍樹枝搭住的地方、哪怕是遇到那些花花綠綠的蛇時,一把砍刀都頂得上十把剌刀。
王南看清四處的地勢,開始往山外走去。這樣的雨林環境,他真不想在這裡過夜,不說別的,光是一路上見到的大大小小的蛇就數不清了,誰敢在蛇窩裡睡覺?
說着蛇窩,王南就看到了前面一大片的地方,各種蛇在樹上盤着,在地上趴着,還真有蛇窩。
王南一下子起了身雞皮疙瘩,趕緊帶女人們從邊上繞了過去,沒多遠就走到一個小山丘上,這個位置從樹縫裡可以看到了新加坡的市區,前面山下沒多遠的還有一縷縷的炊煙。
王南立刻決定出山,以後就利用這山邊山腳就好了,不得已的時候進山躲一下,可萬萬不能在這深山雨林中過夜。
他拿起信號槍就跑回到那蛇的地盤後面,舉起信號槍,找了一個子彈可以射出去的樹枝窗口,打出了這發信號彈,隨後把槍一丟,才返了回來,他惡作劇式的想讓日本人跟這些蛇先玩一下。
後面特遣中隊的人雖然人多,可面臨的困境不比王南少到哪裡。等他們走到蛇窩這片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一個士兵差點被蛇咬上,大喊了一聲蛇,及時的叫停了其他人的腳步。
等他們繞出來這片蛇窩的時候,方向已經不是城區,而是那片窪地。
可窪地中的蟲蛇更多,日本士兵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妙,黑暗中似乎有無窮無盡的蟲蠅蚊蛇再向他們進攻,嚇的他們不管有多大的危險立刻打起了手電筒,連夜向山外轉移。
等跑到山外清點人數時才發現,有幾個人已經必須馬上送到醫院治療了。
就這樣,王南與追他的特遣中隊的第一次交手,只擊斃了兩個搜索的士兵,隨後都被環境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