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聽到地面的槍聲,知道是李秀和二丫幫他截住了不知道哪裡出來的水兵。
他伸手對着長長的通道打了兩個連發,槍空倉了,他換上了新彈匣卻又不急着往外跑,而是原地拿出兩個彈夾把空彈匣壓好,開始向幾個方向亂打了幾個連發。
等周圍的聲音沒了,才一下子躥到船舷邊上,腦袋往船下面一紮,一個空翻落到舷梯上,腳尖一點地,一步移到舷梯的扶手上,身子就往地面飄去,中間借了扶手兩次力,就落到了地面上,回身對船上把槍打空,這才邊換彈匣邊跑過去與李秀二丫匯合。
三人立刻組成個倒三角隊形向外衝去。王南和李秀一個拿着20響,一個拿着衝鋒槍跑到了前面,二丫拿着步槍在後面斷後。
軍艦上的水兵們被20響子彈打在船上叮叮噹噹的聲音嚇了一跳,原地停了一下。就耽誤這一點時間,等他們衝出來時,三個人已經轉到來時的大路向外跑去。
路左邊的軍營有零散的士兵衝出來的,王南快走着打了幾個點射,彈倉一空立刻說了一聲:“壓子彈”。
李秀端着烏茲衝鋒槍立刻衝到前面,右前方小樓的窗口有人影晃動,她槍口立刻掃上去,隨後槍口又對着左邊的雜木林打了兩個點射,領頭快步走着。
王南拿到的這把20響子彈只有兩個長彈匣,李秀開槍的時候他彈夾快速的往槍匣裡壓了兩夾子彈,又把空彈匣也壓滿了,並沒有急着跟李秀換位置,而是快速開了盒毛瑟散彈往空彈夾上掛。
二丫半側着身子端着槍跟在王南的後面,不時退着掃看一下後面的情況。她看到一個人影在遠處路燈背光下出現,立刻快速瞄準,一槍打了過去,不管死活,立刻拉推機栓繼續架槍。
一時再沒有人影出現,四周顯的一片肅靜。
王南看後面沒有追兵跑到路面上,路兩邊的樓房軍營和小樹林都很安靜,前方巡邏隊住的小樓處也是靜悄悄的,前方小橋上也沒有人把守,立刻說聲:“秀先過橋”。
李秀沒猶豫,邊跑邊換彈匣端着槍立刻往橋上跑,直到跑過了橋又橫穿過路面才蹲在路左邊那裡看了下前後,前面沒動靜,她就把槍對準了王南二丫讓開的路面。
王南扭頭看了下身後的路面,還是一個日本士兵都沒有,就跟二丫說了一個字:“走”。
兩人開始小跑了起來,王南跟在二丫的身後,甩手對身後遠處的路面打了幾個點射,兩人就貼着路右側往橋上跑去。
後面遠處突然有幾個士兵撲上了路面,趴在路上就要開槍。
李秀的烏茲衝立刻響了起來,遠遠的雖然打不中人,可子彈打在地面上又反彈起來的流彈聲讓軍營裡的日軍不由的縮起身子,趴在地上的幾個士兵不由的把頭埋在手臂下。
李秀用了一彈匣子彈掩護着王南和二丫安全過了橋。二丫轉身趴在橋頭的這邊替換李秀,步槍一槍接一槍往遠處路面上的人影處開槍,李秀就原地不動把散彈壓上幾個空彈匣,直到她都準備好了,才喊了二丫一聲。二丫應了一聲就返身開始追王南。
王南從橋上下來沒停腳,他要跑到前面200多米路遠小軍營那裡開路。
李秀對着橋對面的兩側的樓房、樹林和遠處的路面,隨意的掃射着,等把兩彈匣都打光了,這才轉身追兩人。
這時王南和二丫已經在最後幾十米的空闊處前停了下來,王南在這裡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人,就跟二丫說:“我先跑過去”。二丫嗯了一聲,把手裡的步槍擡了起來對準小軍營露出來的兩個樓頂。
王南剛衝出去幾步,就被小軍營裡的一個士兵瞄上了,只是這樓頂的高度不夠,只能看到王南的人影閃了幾下就看不到了,他不由的腦袋偏動了一下。
一直盯着小軍營的二丫發現了一處樓頂棱線處有一個東西閃了一下,立刻瞄過去先行開了槍,正好李秀跑過來,她馬上對李秀說:“跑過去”。
李秀不停的就跑了過去。
小軍營是日軍一個內河水艇小隊的休整營地兼倉庫,兩幢小樓,四周圍着平房倉庫,除去被三人殺掉的士兵外,還有幾個軍官帶着兩個分隊士兵住在這裡。
這些人聽到軍港傳過來的槍聲後,立刻拿上槍彈,一個軍官帶上幾個士兵開始爬到樓上查看情況,其他的人就往營區外面跑,二丫槍響時,多數人都圍着營區門口處查看被殺掉的那個哨兵。
聽到槍聲,他們就出了營區往公路上看。
跑過來的王南與他們不到十五米,雙方一下子變成了面對面。
王南腳下絲毫沒停,依舊直直跑着,手上的20響卻橫了過來,一梭子子彈全掃了出去。
李秀跑到一半看到王南的槍口正在噴火一樣向小軍營裡掃射,她端起烏茲衝,緊跟了過去,等她跑近了,王南已經跑過了路口。
李秀看到日軍倒在地上幾個,餘下的正端起槍來準備向王南或射擊或衝鋒,李秀抓住這幾個士兵沒有看到她的機會,立刻從後面掃射,幾個日軍全倒在營區門口的路地上。
可李秀也要跑過去時,樓頂上的幾個日軍士兵已經架好了步槍,一個角度正對着她的士兵先行開槍,一發子彈從她的頭髮邊上飛過,接着又有幾發子彈飛了過來,李秀被子彈壓着只好把腳尖轉向營區這邊的牆下。
王南見李秀開槍,沒有停腳,繼續往前面跑,他想繞到軍營裡面再打過來接應李秀和二丫。
等他拐彎跑到這邊營區口的路上時,看到了兩個士兵。他們聽到身後傳來的陣陣槍聲,緊張的不知道做什麼好,連隱蔽都沒有,就那麼傻站在死去的哨兵前發愣。王南一個點射就打倒了兩個發愣的新兵,走近了又補兩槍。
可樓上有士兵聽到這邊的槍聲,立刻把槍口掉了過來。
王南的身形剛走到地上三個人的位置,槍聲就響了起來。
這一發子彈離王南最多20釐米,王南只覺得一道紅光從身邊擦過,他心裡緊了一下,立刻蹲下來往回跑。
跑到牆邊後,把身後倒揹着的散彈槍拿了出來。他從警察局出來後,就甩掉長槍,換了散彈槍用。二丫用過這槍,還覺得挺順手的,就拿上了餘下一把。幾大盒子子彈,也夠兩人用一陣子了。
他慢慢探頭往外看哪裡打來的槍,日軍士兵又不傻,沒把握也不開槍,只在遠處的盯着他這裡的動靜,兩個人就頂上了。
二丫對着樓頂等了很長時間,卻只找到了一個日軍,她打倒了這個士兵,就沒了目標。她就想往李秀那裡跑去,可回頭掃了眼後面的路,卻看到橋那邊好象有人影。她立刻把步槍和散彈槍換了個位置,對着橋面打了兩槍。
李秀的聽到前面沒死的士兵在慘叫着,煩的她伸出槍去,對着那出聲音的位置摟了幾下板機,這個營房門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可她一伸頭還是有子彈打過來,只能卡在這裡不動。
王南調整了下身體上背的東西,把20響放在腰邊挎包裡,他想了下哪個地方最象剛纔向他開槍的位置,正要衝出去時,聽到二丫那邊接連兩聲散彈槍響。
聽到她也換成了散彈槍,王南就知道追兵逼近了,加快了動作。一個扣步身子移到了牆外,對準他估計的幾處之一,開了一槍,腳下一擺,又站了回去,手裡不停,咔嚓一聲,下一發散彈就上了膛。
對面的士兵並沒有開槍。王南不認爲他一槍就能打中,估計是那士兵是在別的位置上,剛纔沒有反應過來,心裡暗想早知道這士兵反應這麼慢就應該衝出去。
他繼續等着李秀和二丫那邊的槍聲響起。
李秀聽到前後都在開槍,她也拿起烏茲衝,估摸着,伸手對着營區內的路兩側又打了兩個點射。
隨後她就聽到不遠處有槍砸在地上的聲音,有人中槍了,她馬上又對着大概方向打了兩個點射。
二丫退了過來,橋那邊日軍應該正在集中,可能隨時會衝過橋來。她過來二話沒說,貼着牆,面對着李秀坐在了地上,李秀愣了下,立刻蹲下半跪着用手搭在她的前衣襟上。
二丫抱着散彈槍突然往地上一躺,不管日軍人在哪裡,對着靠近牆後的位置直直開了一槍。
槍響過後,李秀一用力,她又坐了回來。
這一槍打的非常有效果,有個士兵被一個鋼珠打在正胸口,慘叫了一聲。
王南聽到散彈槍聲又響了起來,立刻對着30米外的正樓樓角衝了過去。
樓上的日軍士兵沒在第一時間卡住王南,只能在大概王南前進的路線上開了一槍,王南聽出來這個士兵的位置是在50米外那個豎樓的頂上。
立刻腳步一停,對着差不多的方向開了一槍,又跑了兩步,同時再推上一發子彈,又開了一槍。
第一槍讓這個趴在樓上的把頭低了下去,第二槍,兩個鋼珠被彈成跳彈,砸在他的身上,都只是打破了皮,卻讓他嚇破了膽,趕緊去摸痛處。這讓王南看清了他的所在,稍慢了些,第三發子彈打了過來,半數鋼珠衝進了他的身體。
王南打完這槍,把最後一發散彈推上膛,腳下也換成了這幢樓的方向。
剛跑到樓邊,從他這個方向就看到遠處營區口位置的路上有人影,他立刻把槍端起來,大概瞄了一下,開了一槍。
一百多米遠,散彈的威力已經不大了,一大團鋼珠卻也打的驚天動地,鋼珠衝過兩個正在慢慢往牆邊摸的日軍士兵頭頂,撞前面的邊牆上譁拉一片聲響,兩個士兵嚇了一跳,立刻往回退。
二丫聽到王南的槍聲,立刻又躺下來打了一槍,這槍打中了正後退的兩個士兵身上,一個腰上掏了個窟窿幾乎當場成了兩段,另一個捱了一個鋼珠,卻是打在最痛的後腰位置。
兩個人先後發出了慘叫聲,特別是那個腰被打斷的人叫的驚天動地,引的所有日軍士兵不由往他們這裡看。
二丫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起身就往對面跑。李秀慢了一步也跟了上來。兩人跑過這個路口,李秀馬上把烏茲調成單發,打了有節奏的三槍。
王南剛把五發散彈壓完,聽到這三聲槍響,立刻返身往外退。
等三人跑過了橋頭回頭看日軍沒有人跑上路面,這才鬆了口氣,下了路面從路邊的幹水溝裡快速的前行着。
他們沒看到前方樓房院落那裡,一羣人拿着槍,趴在地上在正等着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