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回到日本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大阪, 自然是爲了探望服部平次。
這個時候的服部平次臉色還是蒼白的,依靠在牀上,雙眼望着窗外, 滿臉的沉思, 看上去還真像走過了一番生死的人。
新一走近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與他印象中的服部平次大相徑庭。那應該是個陽光, 愛笑甚至很臭屁的男孩。
“你怎麼樣了?”新一走進了病房便問道。
聽到新一的聲音, 服部平次的身體似乎一怔便回過了頭。他初始發現自己回到了日本的喜悅之後, 那些掩藏在心裡的悲哀便慢慢的浮了上來,他想要去確定,卻是有害怕得到那結果, 畢竟那時候浮德多說得那麼確定。
“我很好。”服部平次動着那兩瓣乾澀的嘴脣說道。
新一走到病牀邊,此刻病房裡沒有別人, 和葉回去拿換洗的衣服了, 而服部的母親則剛剛出去辦事。服部的傷都是皮肉傷以及之後過量運動造成的筋肉痙攣。但是休息了幾日, 除了失血的昏眩,其他的疼痛已經慢慢的消失了, 隨之而來心口的疼痛卻愈加的明顯了。
新一坐在了牀邊看着服部平次的樣子,忽然想到了那日看到的赤井秀一,也是如此,雖然受傷讓氣色顯得很差,但是神情的鬱郁卻更加重的那臉色的難看程度。想來是以爲服部平次還沒逃出來吧, 而此刻的服部平次說不定是在心中緬懷着赤井秀一吧!
“你們兩個還真是像啊!”新一不自禁的感嘆, 卻也沒有說明白, 而是眼帶笑意的看着服部平次。
而不再狀態的服部平次顯然沒有察覺出其中的端倪, 他蹙着眉, 心中隱隱的猜測讓他心頭一蕩,但是又有些害怕那個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
新一卻是一笑, “好了,不逗你了,赤井秀一他沒事。”
服部平次仰着頭,看着新一,就好似一時間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一樣。隨後他又立刻的低下了頭。
“喂喂,你,這小子,不會是……”哭了吧?
着實沒有想到服部平次的反應會這麼大,新一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呆坐在病牀邊看着。
良久服部平次才擡起頭,他的雙眼微紅,除此以外便沒有什麼痕跡了。
新一鬆了口氣,他是真的無法想象服部平次在他的面前哭泣的模樣,他估計能永生不忘吧!
“他沒事?”服部平次的聲音乾澀,問道。
新一點了點頭,“受了點傷,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渡過危險期了。”
服部平次點了點頭,而後像是感嘆一般的說道,“他沒事就好。”
新一注視着服部平次暗淡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服部與以前似乎有了什麼變化,在感覺上……不同了!
之後的兩人都沒有言語,直到服部的母親回來,新一才起身告辭。
“你好好保重身體。”新一臨行前道。
服部平次點了點頭。身體……
他是多麼想去看看赤井秀一傷得如何,但是,心理上的排斥讓他做不到。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只是需要大量的進補,補血……在行動上已經無異於常人了,但是,他不能去見他了……
而另一邊的新一,剛踏進已經染上灰塵的自己家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這些日子不僅僅是Gin恨透了電話鈴聲,新一亦是,因爲每一次的電話之後,男人都會雙倍的索回。
“喂?”匆匆的跑進接起電話之前,新一不得不承認他以爲電話是男人打來的。
“喂,新一?”
然而電話中毛利蘭的聲音,讓新一有些微的失落。但隨後他便應道,“恩,找我有事?”
此話剛出口,另一邊的毛利蘭已經氣勢洶洶了。
“你這傢伙,這些日子跑到哪裡去了?今天要不是和葉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出去這麼久都不知道打個電話說一聲嗎?”
新一將話筒拿離了耳朵,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這纔拿回話筒道,“恩恩,下次我會通知你的。”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這傢伙這些日子到底去什麼地方了?還有服部那傢伙也是,總是動不動就鬧失蹤,服部還帶着傷回來,你們也要考慮一下身邊人的感受。”毛利蘭簡直是對着手機在吼了。
新一知道她是真的在擔心,於是便柔和了語氣解釋道,“我和服部出去處理一個棘手的案子,沒來得及通知下一次一定記得。”
小蘭又在電話中抱怨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新一呼的一聲,鬆了口氣。轉身便坐在了紅色的沙發上。
“叮鈴鈴……”
新一才鬆了一口氣,這忽來的鈴聲驚得他險些跳了起來。隨手便接起了電話。
“剛纔,誰的電話?”聽筒中直白的問話,低沉的聲音。
新一微微一愣,“是小蘭。”他道。
“回去就去了醫院,你還真是想着他啊!”電話中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新一一驚之下,便有了些許的怒氣,“你派人跟蹤我?”
“你覺得我會這麼做?”Gin反問道。
新一便沉下了心,確實,如果他下飛機男人就打了電話,而不通,那麼也就不難猜測他的去向了。但是這樣想着,卻又感覺男人剛剛的語氣像是在抱怨,抱怨他沒有即時的回家!
抱怨?Gin?
新一噗的笑了出來,那抱怨的形象,着實不適合Gin的那張臉。
“笑什麼?”無疑,就算Gin的心思縝密卻也不可能猜出新一此刻笑的原因。
“沒什麼,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新一問道,恍然想起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與男人通電話,不,應該說是在沒有對立的情況下第一次通電話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片沉默,良久,新一甚至以爲是信號的關係。
“喂?”他試探的詢問道。
“恩。”男人應了一聲。
或許是因爲男人的沉默,或許是因爲知道男人爲什麼打電話的原因,總之新一也莫名的彆扭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無言相對了許久,新一終是先開口道,“沒事的話,你早點休息,我也要去洗澡睡了。”
Gin沒有回答,而是簡單明瞭的掛了電話。
新一看着電話聽筒,愣怔了許久,才搖了搖頭,將聽筒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