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將自己藏身於樹叢中, 黑暗中的陰影幾乎將他整個人都遮蔽了,他甚至想着便藏身在這裡,當那些人都找的不耐煩了, 便找機會脫身, 雖然這個想法幼稚到連這麼想的自己都感到不齒。
所以當頭頂上的聲音響起的時候, 服部平次也沒有多少驚訝。
“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男人的聲音冷冷的, 但是或許只有服部平次知道男人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因爲以他由下而上的角度, 可以看到男人緊握的手不斷的顫抖,而男人的嘴脣亦是緊緊的抿着,沒有絲毫縫隙的感覺, 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服部平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那樣子就好似對於浮德多的怒氣毫不在意一般。他甚至衝着男人笑了笑, 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笑是爲了什麼?
“族長, 那個男人已經逃走了,似乎是有接應。”一個黑衣男子, 在黑夜中除了聲音幾乎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服部平次聽到這個消息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翹起。但是沒多久下顎的劇痛讓他不得不收起了笑容。
“你幹什麼?”服部平次艱難的說道,此時男人的手用力的捏着他的下巴,就好似要將他的下巴卸下一般的用力。
“你的目的達到了?那個男人是誰?來救你出去?可惜根本不可能!”浮德多的整張臉佈滿陰鷙的表情,那種感覺就好似他想將面前的少年生吞活剝一般。
雖然男人的申請讓服部平次感到畏懼,但是當男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 服部平次卻在心中呼出了一口氣。
男人僅僅以爲他要逃走嗎?他在心中嗤笑, 身爲偵探, 他可是一天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與某個成日與國際通緝犯混在一起的少年可是完全不同的。
如此想着, 服部平次不禁又蹙起了眉頭, 新一與那個男人……
但是沒有給服部平次太多思考的時間,浮德多鬆開了捏着服部平次下巴的手, 轉而拉住了服部平次睡衣的領口。
少年的睡意領口兩顆釦子未扣,被這麼拖着,大片的胸膛都暴露在外。
浮德多隻覺得心頭一陣火氣,原本蹙緊的眉頭越加的深了。他刻意背過身,拉着少年的衣領便往前拖。
服部平次在起初的一驚之後倒也沒有去反抗,在這個宅子裡,便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如何掙扎,結果都是擺明着的,甚至可以說這樣順從要比反抗的結果好許多。即使這並不是他的風格,但是無疑在此時他是如此選擇的。
Gin與新一來到24小時營業的咖啡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咖啡吧中除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以及趴在吧檯上打瞌睡的服務生便只有坐在靠窗一邊的赤井秀一了。
男人的眼原本是盯着窗外的,此時聽到門口的鈴聲,便側過了頭。也是因爲他這樣的動作,工藤新一看到了他的臉,男人的臉比之於上一次見面時瘦削了許多,兩頰的凹陷更加的明顯了,雙眼下的青黑也愈加的深了,看着有幾分頹喪萎靡的味道。
新一和Gin走到了赤井秀一所坐的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杯白開水,但似乎沒有動過。
“你來了,新一。”赤井秀一擡頭,就好似沒有看到新一身後的Gin一般道。
新一倒也沒有詫異便點了點頭,坐下了之後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Gin在新一的身旁坐下,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眉眼上挑,看着赤井秀一的神態就好似帶着挑釁一般。
“我去見了服部,是他讓我來找你,我想我應該能得到有用的訊息。”赤井秀一道,他的眼光淡淡的掠過了Gin,口脣未動就好似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緊抿住了。
“服部?他還在亞當斯家族?他現在怎麼樣?”新一一聽到服部平次的名字,便不由得有些擔憂,雖然那小子平日裡也算是有頭腦,卻比之於自己還要衝動。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我去之前算是安然,現在就不得而知了。”如此說着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眉眼間有着濃重的擔憂與不耐。
Wωω ●тt kдn ●¢O 新一點頭,“服部你問的應該是與亞當斯有關的訊息吧!”新一側頭看了一眼Gin,卻見男人雙眼的目光不知放在了何處,對於兩人的談話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眼見Gin不言語,他卻是也不知道亞當斯的動向,終是道,“Gin……”但是這話出口了,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Gin側過頭看着新一,隨後臉上緩緩的掛起笑意對上了對面的赤井秀一,“那是一隻不自量力的意圖用自己淺薄的力量蛀掉組織的蛀蟲,不過就算如此,對付這隻蛀蟲也會是由組織動手,你那20名特種僱傭兵,不是他們的對手。”Gin淡淡的說道,那話似乎是對着赤井秀一的,但是目光閃爍着卻是看着新一,那目光中似乎是表達着什麼只有新一能瞭解的意味的,因爲新一微微蹙了蹙眉頭。
赤井秀一看着Gin,他的手一直放在桌下,此刻卻是微微動了動,最終還是按捺住了。
“看來這訊息只能由我自己去查了。”看着新一的赤井秀一無奈一笑,說道。
赤井秀一站起了身,新一想要出聲阻攔,但是卻沒有阻攔的理由,關於亞當斯的事兒,男人很少談起,他了解的也只是一個大概。
他也站起了身,“赤井。”他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
赤井秀一隻是無奈的笑了笑,似乎對於此行也沒有抱多少希望。
新一扭頭瞪着Gin,但是男人似乎毫無所覺一般的也站起了身,嘴角的笑意緩緩的勾起,“明天他們應該會經過無人區。”
Gin的話語在此刻寂靜的能聽見鐘擺的滴答聲的咖啡吧中尤爲的明顯,並不是因爲有多響亮,而是那聲音中帶着的氣勢令人無法忽視。
赤井秀一回過身,看到的卻是,Gin的手搭在了新一的腰間。赤井秀一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爲什麼你忽然又告訴我?”
Gin低頭看了眼身旁試圖逃開的少年,少年亦是一臉怒容的看着他,而他卻不甚在意,只是將手收得更緊了,“或許是因爲那隻蛀蟲事實上我並看不上眼,自己動手比之於漁翁之利我這一次選擇後者。”
赤井秀一正要說,你看起來可不像是這樣的人,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出口,在此時逞口舌之快並不明智。
“新一,你的事我不想參與,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自己的處境。”赤井秀一依舊是那張嚴肅的臉看着不斷掙扎扭動中的少年道。
新一停了下來,擡眼看到的卻是赤井秀一離開的背影。而Gin的臉色可並不好看。
“嘖,被反咬了一口。”Gin淡淡的說道,似乎不甚在意,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新一看了看他,掰開了他的手便也往咖啡吧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