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服部平次會離開嗎?答案無疑是明顯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顯然不是他的作風,更何況他還沒有弄清楚那個男人到底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放他離開,對於一個黑道頭子來說顯然是不如殺了他來的方便的,他可不相信所謂的忽來的良心發現。
雖然知道這樣做定然會被那個男人責怪,不過如果這件事他能夠解決的話,他相信這一次完全可以封住男人總是掛在嘴邊的‘孩子’之類的話語。
如此想着服部平次便轉過了身,毅然決然的,他從來不是拖沓的人,想到了如何,只要下定了決心,那便會做下去。他不知道當初被關着的工藤新一是如何想的,但是無疑他們現在的處境相似而又不同。
依舊是青蔥的草地,少年赤腳踏在了草地上,此刻他的選擇會是如何的結果,但或許也便是少年的選擇,所以這個故事纔可以這樣展開。
服部平次回去的途中遇上了端着飲料往前走的老者,那老者應該是這建築羣中有聲望的人,或者是主人的管家,又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身份,總之在服部平次看來這個老者在傭人們中間是受到敬畏的,甚至有些畏懼。
老者看見他走過來便淡淡道,“少年,你不走?”
服部平次搖了搖頭,“我怕我走了,就錯過了精彩的事。”服部平次雙手環胸,說話的時候是笑着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老者微眯起眼睛,少年的皮膚黑,此時露齒的笑容,只覺得比那耀眼的太陽還要光亮上幾分。
一瞬間的愣神之後,老者立刻恢復了原本淡然的神情道,“你現在不走,只怕你以後會後悔。”
服部平次看着老者良久,微微撇了撇嘴,一臉自信的道,“如果我現在走了,或許以後會更加後悔!”
老者亦是盯着服部平次良久,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轉身便打算繼續走自己的路。
“喂,老頭。”身後服部平次忽然喊道,老者的背影微頓,“謝謝了。對了也給我來杯果汁,我有點渴。”
對於服部平次那稱不上尊敬的話語,老者似乎並不在意,沒有回頭,便道,“在你房間的內置冰箱裡有。”
服部平次一擼鼻子,便往那棟屋子裡走,或許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起碼也得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才能不枉他此行,男人既然在第一刻沒有殺他,那麼暫時他還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亦或者他對於男人還有某方面的利用價值,就算迴歸本體而言他原本就喜歡冒險。
而在另一塊草坪上,大大的遮陽傘擋住了刺目的陽光,遮陽傘下的男人僅穿着擺着的浴袍,白皙的胸膛上有着筋肉的溝壑,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臉上帶着墨鏡,臉部的輪廓雖然凌厲卻在某種角度又帶着柔和的意味。他看起來很悠閒,但又有着幾分伺機而動的味道,便是令人捉摸不透……
草坪上出現的黑色皮鞋,令他微微擡起了頭,深棕色的墨鏡片上因數了來人的長相。
“親愛的堂兄,看到你這副摸樣,我就感到熱,怎麼你們的制服到現在還沒有換?”帶着些微調侃的意味,男子淡淡的說道,臉上的凌厲之氣卻隨着來人的到來更甚了幾分。
若說在碼頭上浮德多的柔和完全是在做戲?那倒也不盡然,但是起碼無論是在他的哪張臉之下,他的心都是冰冷的,這便是亞當斯家族男人的特性。
Gin看着面前的仰躺在躺椅上的男子,並沒有出聲,一身黑衣的他在這樣窒悶的夏天卻看不出什麼悶熱的感覺。相反站在太陽底下的Gin,金色的長髮流瀉在黑色的衣服上,十分的耀眼。他的雙手插在薄風衣的口袋中,便是站着什麼也不做,那股氣勢也是不容小覷。
浮德多顯然不打算被Gin比下去,此刻的他站起身,一聲白色浴袍的他與一身黑衣的Gin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兩人的身高相差無幾,氣勢亦是不分上下,但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Gin是冰寒的,渾身上下的氣息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是嚴苛的死神,他不會與你言談,只會向你舉起巨鐮……
而浮德多卻不同,他的冰寒中帶着一股子邪佞,可以笑着與你把手言和而在下一瞬間讓你墮入萬劫不復……
如此相似而又不同的兩個男子,無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了,那將是必然的宿敵。
見Gin沒有言語,浮德多扯起了嘴角,那些了臉上的眼鏡,他的眼睛是淺灰色的,看着人的時候就好似帶着幾分迷茫,而你盯着他的雙眼的時候又好似什麼都看不到。
“我聽說堂兄近來一直與一個日本少年混在一起,倒是不知道你除了殺人還有這樣的癖好。”浮德多道。
Gin微微側頭看着他,那堅毅的薄脣微動道,“這次的事,是你的挑戰?”Gin在說話的時候微微挑起了沒,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似乎是因爲面前的人提到了少年兩字而帶上了薄薄的怒意。
“挑戰?”浮德多提高了聲音,似乎帶着些許的惶恐些許的詫異,“我怎麼可能會向你挑戰,只不過既然下一任亞當斯家族的繼任者是我,那麼我自然得做一些能爲亞當斯家族帶來利益的事。”浮德多說到此處微微一頓,“再說,堂兄你對於這些事向來不上心,我可是一直認爲你是醉心於殺人遊戲的。怎麼從什麼時候開始也關心生意了?”
Gin那墨綠的雙眼一寒,沒有準備再多說什麼,便打算離開,“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浮德多,還有那個人早已退出了這個家族,收回你‘堂兄’兩個字。”從Gin的語氣並聽不出什麼,甚至連怒氣也無,他這一次的到來,無非是看看這個曾經的弟弟的意圖,而現在已經十分明確了。
“那個人?你連父親兩個字都不知道如何說了嗎?Gin,這是你現在的名字?一種酒?還真是廉價啊!”浮德多說着再次的坐回了躺椅,“不過,你這樣單槍匹馬的來,難道不怕,有去無回?”浮德多如此說着的時候,周操靜謐的環境中已經出現了幾聲響動,對於熟悉槍支的人而言,那太過方便辨認了,是拉開保險栓的聲音。
“你認爲這些人能抓得住我?”Gin的聲音依舊淡然,他的手已經按在了槍上,那黑衣掩蓋下的身體也已經蓄勢待發。
“呵呵,怎麼會?我只是害怕自己的安全而已。”浮德多笑着揮了揮手,“不過,Gin,組織的年代已經要過去了,我亞當斯家族勢必要崛起,對於根本是殺手的你,或許有着絕好的身手,但是在生意上,卻絕不會是能手。”浮德多這樣的話說的絕對,而向他這樣的人是鮮少說出這樣絕對的話語的,只因爲任何人都知道世事無絕對這樣的箴言。
Gin沒有回頭,扯起了嘴角,而後緩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