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感覺其實與人對於酸的感覺是差不多的,在剛開始的一陣刺激之後,慢慢的就會適應,但是算並不會令人感到疲累,而疼痛卻會。
等到那種疼痛感似乎減緩了一些的時候,服部平次整個人就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臉色慘白,嘴角掛着的鮮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赤井秀一的。
服部平次深深的喘着氣,“我……謝謝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對面前的男人言語,似乎說什麼錯什麼,而對於自尊心那麼強的他來說,僅這一句,也已經是極限了。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打開了一邊的矮櫃,將受傷的鮮血用紗布擦去,搖了搖頭詢問道,“還疼嗎?”
“還好!”
“恩,如果還是很疼我就去叫醫生,不要一直忍着,對傷口癒合不利。”赤井秀一難得說出這樣的長句。
“我知道了。”
之後昏暗的室內又是一片平靜。
因爲身體上的疼痛,又加上剛纔因爲麻醉劑的效果,服部平次本來就已經睡飽了,現在雖然身體疲累,但是卻是如何也睡不着。
赤井秀一似乎也因爲驚醒的緣故,睡不着了。
服部平次側過頭,便見赤井秀一那隻被他咬傷的手,在擦乾了血之後,此刻又留了出來,心中一痛道,“你的手,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
“不用,皮肉傷而已。”赤井秀一淡淡道,他的目光不知飄向了何處。
“哦。”服部平次撇了撇嘴,只能如此道。心中對於自己的關心被忽略了而有些悶悶,卻是臉上沒有去表現出來。
“傷好了之後你就回日本吧!”赤井秀一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內尤爲的明顯,“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後一句說的尤爲的深沉,似乎壓抑着怎樣的情感一般,即使原本想要拒絕的服部平次也爲之一陣。
但是不久,服部平次還是道,“我不想回去。”很淡的話語,卻很堅持。
赤井秀一看着服部平次,這一次沒有像從前一樣說出,‘你一定要回去’‘我會看着你回去’之類命令孩子一般的話語。
“這一次的事,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那個組織,那個人,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的。”赤井秀一如此說着摸出了一根菸叼在嘴中卻沒有點燃,醫院中禁菸,而他的舉動也只是想讓自己冷靜而已。“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傷了……”似乎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赤井秀一如此道。
服部平次看着赤井秀一那張疲累而略帶着落寞的臉,嘴巴張張合合了許久,最後還是妥協的說道,“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的自傲看見男人的落寞之後便應下了,雖然之後服部平次有過後悔,但是既然應下了,若是再反悔也不是他的作風。
更何況這一次的受傷,確實令他的說服力弱了許多,服部平次如此想着在心中哀嘆了一聲,就只能這樣了……
離開的那天,天氣極好。
其實服部平次的傷還沒有好全,雖然確實能跑能跳,但是傷口的癒合度因爲二次裂開的原因,好的很慢。所以動作幅度大,仍舊會疼痛。
拎着簡單的行李,服部平次坐在候機廳,赤井秀一坐在服部平次的旁邊。
“回去之後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口。”赤井秀一道。
“恩。”
“不要再來美國參與這件事了,這件事會由美國政府處理的。”赤井秀一繼續道。
“恩。”
“如果我有空,我會去日本看你。”
“恩!”
雖然已經來到了候機廳,幾乎是無路可退的情況了,但是服部平次不得不去承認心中的那股不甘心。
而此時響起了登機的提示音卻讓服部泄氣,也就只能這樣了,既然已經答應了,也確實,他將自己想得太過偉大了。
“去吧,上飛機。”赤井秀一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道。
服部點了點頭,低着頭便往前走,只是背對着赤井秀一揮了揮手。
赤井秀一看着少年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意。其實有些不捨吧,但是之於他,只要少年安全,那便足夠了!少年的莽撞是他的致命傷,在面對那樣強大的對手的時候,那一點點的缺點就會令人萬劫不復,更何況是這樣的致命傷。
一身黑衣的他顯得消瘦而頎長,轉過身,錯過了少年回頭的臉,便離開了機場。
服部平次看着男人離開,才進了檢票口,心中卻暗道,原來在男人心中他從來就是個包袱一般的角色。
上了飛機,坐在了稱得上柔軟的座椅上,服部平次覺得很累,有一種虛脫般的感覺。
飛機起飛的時候,耳朵的轟鳴令他更加的不舒服,加上他的傷口因爲那一點點的震動有些疼痛。
“你幹什麼?”
就在服部平次難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側過頭看向了聲源,服部平次的雙眼立時亮了起來。
“工藤!”服部平次打招呼道。
因爲新一是靠着他的方向的,所以服部並沒有看見在新一的另一邊還坐着一個他想不到的人。
而原本的新一是無奈的,原本與Gin是坐着私人飛機來的,但是後來那飛機不知何故的便故障了。
回國這件事是他提的,但是飛機既然故障了多留幾日對於他而言也沒有所謂。
但是男人竟然選擇了坐民航。在起初的時候新一甚至覺得男人瘋了,但是當新一看見男人帶上□□,以及到手的兩份新的護照的時候,他知道男人並不是在開玩笑。
在檢查的時候,新一是緊張的,但是當順利通過的時候,他卻又不得不恨這檢查實在是太過無用,對於男人爲什麼能來去自如,無疑也有了解釋。
明明是一樣的身形,一樣的服裝,甚至一樣的綠色的眼,但是換了張麪皮便檢查不出來了。一份假的身份證明竟然如此簡單。
而此時,男人坐在了飛機上,卻竟然不老實了起來,手更是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雖然從男人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
而服部平次的那一聲喊,新一的身體猛地一抖,而後便軟了下來,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之後,新一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過了頭。
“服部!~”新一的聲音明顯有些氣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