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的廝磨, 那種感覺就好似是在堅硬的鋸齒上不斷的割自己的皮肉一般。汗水、慘白的臉色,以及咬緊的牙關,這便是此刻的服部平次。
一邊瞪着眼看着對面的那扇門, 一邊手上的動作不停, 空氣中瀰漫出的血腥味, 便就是造成者本身都感覺是一陣惡寒。
要快!否則這樣下去, 他就會先流血而忘了。
此刻服部平次並看不到自己身後的繩子的情況, 但或許是應該慶幸的,因爲牛筋繩不斷的收緊,所以下方被金屬割傷的傷口的流血量倒也不是那樣嚴重, 但饒是如此,幾乎每一次摩擦都會再次挫傷傷口, 這樣的情況, 對於服部平次來說, 也是一種煎熬。
他剝落的金屬,是一個折角的形態, 折角兩邊的蔓延是極爲鋒利的。但饒是如此,鋒利也經驗與對於皮膚,對於筋肉而言,對於受傷綁縛的牛筋繩,似乎就並不難麼有用了。
服部平次並看不到身後的情況, 他只能感覺到那種幾乎令人麻木的疼痛。他從不認爲自己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但是在此時, 若這一次真能熬過去的話, 或許他就要給自己一個新的定義了。
“啾”劃破空氣的阻隔, 那迅捷的速度,但是在赤井秀一的眼中那一顆子彈就好似放着慢動作, 那一幀幀的影像都在他的眼中。
‘砰’子彈擊在了厚重的防彈玻璃窗上,即使早已知道那定然是加厚的防彈玻璃,單單是□□定然無法穿透,但是在赤井秀一的眼中,無疑還是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是那□□的力道還是不可比擬的,即使額米有穿透,但是那一槍下去,那玻璃窗就好似蜘蛛網一般的,白色的紋路在茶色的玻璃上散開來。
赤井秀一看着依舊緩緩向前行駛的汽車,在這種時候,停下顯然是不明智的,除非是可以的挑釁,否則加速行駛纔是正常。
如果是去某個交易的途中,按照常理而言,他們身上所帶的槍械應該是極爲有限的,除非原本就是有備而去。
赤井秀一揮了揮手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因爲先頭的兩輛車竟然停了下來。立刻要阻止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特種兵,何等的反應速度,已然都已經抱着槍開始掃射。
他們竟然避免射擊到地面而揚起塵土,但就算是如此,天氣太過乾燥了,仍是揚起了不少的灰塵。
□□在之後用鏡子的反光告知着赤井秀一,這樣的情況,他們沒有辦法瞄準。而赤井秀一卻暗罵自己太過沖動。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看看這個亞當斯家族的新任組長到底要做什麼?
而就在煙塵還沒有散開的時候,‘咔噠’一聲,異常清晰而刺耳的聲響,讓赤井秀一一個警醒。他只覺得身體似乎被人撲到,巨大的衝力以及巨響,而整個耳邊都是隆隆作響。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赤井秀一的雙眼因爲一旁不斷噴射這黃綠色煙氣的催淚瓦斯而有些模糊,這原本是預備着打開車窗的玻璃後扔進車窗,逼着那些人停下來的,在此時卻成了威脅自身的工具。
“你……沒事吧?咳咳!”壓在赤井秀一身上的特種兵1號有些呼吸困難的問道。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剛纔那一聲巨響,顯然是高火力的槍械。是他們原本就被發現了,還是說,他們對於這一次交易原本就是有備而去?
但是按照剛纔那樣的爆破能力來看,應該是不容易隱藏的火箭炮之類的……這樣的火力……來對付他們的?
是了,剛纔那樣的行車速度,在受到狙擊後也沒有加速……根本就是衝着他們而來的。
赤井秀一心中如此想着,卻是一驚,是昨天他的行動暴露了,還是Gin……或者是服部平次……把他們當做成了交易對象的埋伏?
不,如果是Gin,他不會用這樣借刀殺人的手段,而他自己暴露的可能性……昨天的潛入,能代表什麼?救服部平次或者……但是卻如何也不像是他的交易對象去探查。畢竟那樣的舉動太過明顯,也是如此,他才能這樣坦蕩的放下服部平次來到這裡埋伏。
但依照現在的形式,那個男人是有防備的,即使防備的不一定是他們。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將他們當成了他交易對象的埋伏……
眼角被折射的陽光刺了數下。是遠處的狙擊手詢問情況。
赤井秀一準備撿起一旁的碎鏡子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依靠在一邊被碾壓乾癟的車上的1號的不對勁。
“你怎麼樣?”赤井秀一看着臉色蒼白的男人問道。
1號搖了搖頭,“悲傷被碎彈片割傷了,沒什麼大礙,2、7、9、10、11號、18號,都不同程度的受傷,看來這一次我們的行動很有困難了。”1號扯着嘴角道。“剛纔那一聲,應該是火箭炮,高檔貨色,88mm的LAT500,奧地利產,軍用,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帶着些許的自嘲意味,1號說道。
赤井秀一也是一驚,但隨後卻又恢復冷靜道,“火箭炮也只能用一次。”但是他卻也明白,對方不一定只帶了一個火箭炮,而既然帶了上了火箭炮這樣雖然火力強勁,但是隻能用一次的槍械,那麼其他呢?其他的槍械他們不可估量,赤井秀一的臉色沉了下來……
服部平次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的存在了,血沫、肉屑在他的背後,落在了地板上。
還差一點點了……服部平次慘白着臉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下去。他的嘴脣被咬得發白,但是在第一次感覺到牛筋繩有了鬆動的時候,他幾乎以爲是幻覺,但是看着溫熱的鮮血已經在他身邊蔓延,他知道,那是真的。
但是他還能支撐多久,他只覺得入眼都有些昏沉了,失血過多的結果。
突然後悔,不應該拒絕那頓早餐,否則至少還能多支撐一會兒。按照現在的情形,即使他真的割斷了牛筋繩,他要怎麼對付門外的兩個壯漢,也是問題……而這一次的行動,他最大的錯誤就是錯估了這牛筋繩的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