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舒了一口氣,把已經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撿了起來。
我看了看胳膊上的傷痕,明顯是被人掐傷得。我心中有些驚懼,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得好。
俗話說,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我看着蠟燭,心中惴惴不安:“難道乞丐已經死了?所以化作厲鬼來找我報仇?”
我拿起大刀,在屋子裡面不住的轉圈。我打定了主意,天亮之後,一定要去那間破院子看看。
我在牀上呆坐到天光大亮,這才走出來。在路邊攤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慢慢的尋找那家破院子。
那天晚上,我鬼鬼祟祟的跟了乞丐一路,一來精神高度緊張,二來天色很暗。所以白天再找的時候,居然怎麼也找不到了。
我在市區轉了很久,慢慢的回憶。終於在將近中午的時候,找到了那座孤零零的院子。
我謹慎的站在院牆外面,扒着矮牆向裡面望了望。院子裡面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人。
我蹲下身來,撿起一塊石頭,然後扔在院子裡面了。咣噹一聲,石頭掉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院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出來查看情況。
我繞到門口,輕輕地推了推,破門發出一陣輕響,被我推開了。
我小心的走進去。院子裡瀰漫着一股腐臭味。我吸了吸鼻子,腐臭味好像是從屋子裡面發出來的。
шωш ●Tтkд n ●¢ o 我不敢進屋,先趴在窗戶上看了一眼。這一看,就把我下了一跳。屋子裡躺着乞丐,看那模樣,分明是死去多時了。
這個結果,實際上我已經預料到了,但是當真看見他的屍體,仍然不免唏噓。
我嘆了口氣,從院子裡面走出來,然後給警察撥了個電話。
我不知道這地方在哪,胡亂的描述了一通。半小時後,有兩輛警車開過來了。
警車停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石警官一推門,走下來了。他笑眯眯地說道:“趙兄弟,怎麼有死人的地方都有你啊?”
我謹慎的說道:“你可別這麼說,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殺人狂魔呢。”
緊接着,另一個聲音說道:“你放心,我給你作證,你清白的很。”
我一聽這聲音,馬上愣住了。我看見了王書記。他又換上了一身西裝,頭髮也染黑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我不由的說道:“王書記,怎麼哪裡都有你啊?”
王書記笑了笑,說道:“最近正在四處活動,剛纔正好和石警官在一塊吃飯聽說你這裡有情況,我們倆扔下筷子就趕來了。怎麼樣?夠意思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活動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官復原職?”
王書記擺了擺手,說道:“快了,快了。”
警察辦案有自己的一套程序。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鍾。他們就回來報告,說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石警官又問了幾句,我也沒有在意,坐在警車上給薛倩打了個電話。
薛倩懶洋洋的問我:“老趙,你去哪了?怎麼今天不在鬼屋裡面?”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出了點事。我現在在警車裡面呢,一會去你家,你也收拾收拾回去吧。”
薛倩有些着急的問:“怎麼回事?怎麼又上了警車了?”
我有些疲憊的說道:“我沒事,放心吧,一會回去了詳細說。”
打完電話,我就感覺到很疲憊。靠在汽車的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聽見警察們在我身邊說話。我還感覺到汽車開動了,不住的顛簸。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嬰兒時期,躺在搖籃裡面一樣,我的睏意更濃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見有個警察叫我:“趙兄弟,到了,該下車了。”
我揉揉眼睛,看了看車窗外面,果然到了薛倩家了。
我看了看警察上,只剩下我和開車的小警察了。看得出來,他是專程把我送過來的。我到了一聲謝,就推門走下去了。
我走到薛倩家的時候,看見薛倩果然已經回來了。
他看見我,就有些着急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在電話裡面你也不說清楚,弄得我這個緊張。”
我嘆了口氣,有些灰頭土臉的說道:“我又遇見髒東西了。”
薛阿姨本來坐在旁邊喝茶,聽見我這話,忍不住說道:“趙莽,你怎麼搞的,我不是囑咐過你了嗎?別總招惹那些東西。”
她看我要爭辯,又說道:“你別跟我說他們主動找上來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誰沒事找你呢?”
我撓撓頭,心想:我住在空亡屋裡面,他們來找我,不是很正常嗎?
我嘆了口氣,說道:“薛阿姨,我承認,這次我是多嘴了。可是我招惹他的時候,他還是活人呢。我哪知道他變成鬼了,又來找我。”
薛倩奇怪的問道:“”什麼意思?你把他害死了? ωwш●ttKan●c o
我搖搖頭,說道:“你還記得那個乞丐嗎?我好心好意的勸他,想要救他一命。誰知道他不領情,反而冤枉我把他老婆弄走了。”
隨後,我把這兩天的事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薛阿姨聽了一直皺眉頭:“死人也可以活過來嗎?聽着就不像是正經東西。”
我問他們兩個:“呂先生呢?是不是還在閉關?”
薛阿姨搖搖頭,說道:“幾天前他就不再閉關了。我聽他說,那顆珠子好像是不是中原人的東西。他這兩天一直向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窩在薛倩家坐了一會。傍晚的時候,呂先生急匆匆的跑回來了。
我說道:“呂先生,我找你有事。”
呂先生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問道:“找我有事?有什麼事?”
我簡要的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呂先生心不在焉的說道:“原來是冤鬼復仇啊。簡單得很。你今晚在空亡屋等着。我晚上的時候去找你,順手就解決了。”
我看他似乎沒有在意這件事。忍不住提醒道:“你認真聽了嗎?我怎麼感覺你在敷衍我?”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這顆珠子好像有反應了。我得仔細參悟一下。你別打擾我,晚上我自然去找你。”
然後,他就鑽到屋子裡面,死活不肯再出來了。
我嘆了口氣,重新坐在了沙發上。薛阿姨說道:“趙莽,吃了晚飯再走吧。順便等等呂先生,沒準他過一會就閉關結束了呢?”
我點了點頭,然後邊吃邊等。這頓飯一直吃到九點多。呂先生仍然沒有動靜,我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還是回去吧。呂先生出來了,別忘了讓他去找我。”
我交代完了之後,就步履匆匆的回到空亡屋了。
我懷裡抱着大刀,坐在門檻上,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我不住的張望,但是呂先生一直沒有出現。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將近凌晨了。
我有些不耐煩,心想:“怎麼到這時候還沒來?難道把我忘了?”
我忍不住給薛倩打了個電話,劈頭蓋臉的問道:“老薛,呂先生怎麼樣了?出來沒有?是不是還在參悟那顆珠子?你先把他叫出來。”
薛倩有些驚訝的說道:“你沒有見到他嗎?他早就出門了。”
薛倩的話讓我一愣神:“早就出門了?多久了?”
薛倩說道:“有半個多小時了。”
我頓時呆住了:“半個多小時了?沒道理啊,我這裡距離薛倩家頂多十幾分鍾。呂先生去哪了?”
我正在思索,這時候,街口方向又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鈴聲,和幾天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