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月蕘回他一個飽漢不知飢漢苦的眼神,跳下飛舟,將值錢東西全收回來。
曾經,他也以同樣的眼神鄙視暴發太子南宮軒文,現下被鄙視回來,當真覺得新鮮。
兩人乘坐飛舟離開,日照堂東荒分部,此時卻一片混亂,派出襲殺月蕘,以爲十拿九穩的精英小隊,他們的命牌全部破碎。
“速查清楚,這是怎麼個回事!”
代表身份的宗門玉牌亮起銀光,能激活它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戰月蕘來到海岸城寒月宮駐地。
這裡有法陣可直接與傳召人對話,她把玉牌嵌入陣臺中央凹口,陣盤旋轉,陣紋亮起,一張帶驚訝的臉出現在鏡面上,那是寒族掌宮寒滄銘。
陣法那頭,清楚顯示聯繫分部所在位置:“月蕘,你怎麼會在海岸城?”
海岸城是海冥國邊城,但這個邊距婁底鎮足有千里之遙,反倒跟獵殺海妖聖地僅隔百里路程。
“不然弟子該在哪?”戰月蕘眼底深處冷下去,如墨的瞳眸帶着寒意,很好,堂堂一族之長也有份參份算計她。
看來寒家的人當真閒過頭,上次寒家長老跟月語蕊合謀算她的舊帳還沒算清,新帳又來。
呵呵,這筆帳很快會清算,軒文不是說扶桑家族最記仇麼?
寒滄銘能夠勝任掌宮一職,應對自是不弱,瞬間恢復淡然,以掌宮口吻道:“婁底鎮所有居民突然莫名消失,本宮聽聞有人託你送東西到東華城,算算路線應該會路過那,故令你前往調查一二。”
“哦,掌宮消息果然靈通!”戰月蕘暗諷一句,漫不經心道:“東西交給沸子戰寵了,這點東西又不值幾個錢,哪值得專程跑一趟。”
寒滄銘一口老血噴出,“那你速去婁底鎮,把調查迅息第一時間傳回來。”
“寒宮主,找錯人了,弟子姓月。”婁底鎮是寒家地盤,真心不歸月家管,想用強的?不好意思,好又完成兩件宗門任務,算上之前剩餘時間,五年內即便是一宮之主也不能頒派宗門任務給她。
抽起玉牌,無視鏡子那頭氣得臉色鐵青的寒宮主,大搖大擺走出海岸城分部,走進客棧定下一間獨院,捉出墨紅,把儲物袋往它脖子上一掛,拍拍鳥頭,送走不甘願的它。
取出聯絡玉,溝通韓文舟:“二哥,你不是說影殺樓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麼,能不能請他們幫小妹做件事?”
“那有什麼問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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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灘城的知味酒樓是一家中低檔次的樓樓,這天吃飯時間迎來幾位客人,他們在談論此行荒妖秘境所聞,談笑間言詞生動,引來不高旁聽觀衆,就連忙碌的店小二都豎起雙耳。
聊着聊着,當中一名家族子弟打扮的男子豎起三根指頭道:“敬堂兄,甭怪小弟好奇,同你這修爲的人進秘境,出來後修爲最少漲這個數,你的天賦不比他們差,咋才晉階一級?”
被問話的人背後掛着一隻酒葫蘆,是酒劍門弟子,酒劍門在混亂地帶位居中上
流,門徒縱不如烈陽宗、長風門出色,但也絕非下三流貨色,張敬堂更是酒劍門中層弟子當中的佼佼者。
他一臉晦氣,什麼話也不說,仰頭幹完杯中靈酒,又酙滿一杯,像有一醉方休的味道。
自入席後,每每談及荒妖秘境,張敬堂均保持沉默,坐邊上同是酒劍門弟子濟向前解釋道:“東華兄莫問了,我師兄這次倒透黴,他修冰系功法,跟東魔往冰域深處找機緣,機緣找着了,發現一個古修洞府,裡邊啥也沒有不說,還生生被困兩年。”
他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說反倒引起其它人好奇心,又有人緊接着問道:“此事當真?”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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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堂重重放下空酒杯,粗聲道:“難不成我師弟還會騙你們不成,夏禹很快就到,一問便知。”
說到這事,夏禹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可不向張敬堂,喜歡當個閉口葫蘆,歷來有什麼恨不得倒出來讓所有人知道:“我跟你說,那個古修洞府可邪門得很,門上雕刻着兩隻獅魂獸,裡面吶……”
嗶啪!
掌櫃手一抖,打錯一個數據,他清空算盤上珠子同時使個眼神隨站一旁的店小二,那店小二接過其中一個小二手中的菜盤,將菜餚呈上去後,一直在那附近徘徊,不動聲色旁聽夏禹之言。
“裡面有個生前曹受重傷的古修,他身上什麼也沒有,就一塊代表身份的玉牌,因爲這塊玉牌來頭太大了,我們不敢動。”
夏禹喜歡把事情無限誇大,是以在場幾個都投以鄙視的眼神,莫東華跟夏禹關係最好,他直白笑道:“老哥,你真當我們不知道麼,那荒妖秘境原是上古其它位面分離出來的大陸板塊,縱然有古修存在,也定非我天源家族,有啥來頭大不大的!”
“嘿,你還別說,他就是我天源家族,還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呢。”
夏禹雙掌一擊,左右瞧瞧,作賊般小小聲道:“你們知道就好,可別說出去,那個玉牌上有名字,叫寒道寧,怎麼着,有沒有被嚇一跳?”
“白癡!”張敬堂罵道:“這裡附近桌子坐的都是修士,便是他們不說,其它人也說,事情傳出,寒族的人說不定還懷疑你我從中撈着什麼哩,況且天下同名同姓多了去,他是不是寒族先祖也未償得知。”
“撈啥撈,裡邊除了那死人骨架,就幾幅邪修古畫和一個祭臺。”夏禹嗓音變高,他並沒發現自己說到邪修二字時,一張桌子擦近五分鐘的店小二眸中透出殺意,依舊自古自說道:“喂,我問你那麼多次,你都不說,你後來下去,又看到什麼,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之前怕嚇到你,現在反正人都出來了,不如攤開。”張敬堂拎起酒壺喝光裡面的酒,像是壯膽般,說話時還着着顫音:“那個洞府的主人並不是寒道寧,你不是問我畫裡那妖獸是什麼麼,我現在告訴你,那是遠古噬魂神獸,洞府的主人叫扶桑坦,生前曾遭寒道寧算計!”
夏禹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有什麼好嚇到?”
“我路
過祭壇時不小心摔跤,不知碰到什麼機關,牆上出了一段影畫,就是在那看到的。”
“……”
接下來再說什麼,掌櫃已沒了關注之念,他把櫃檯之事交給其它人負責,自己勿勿離開,回到家中,取出聯絡玉:“家主,先停下計劃,我這聽到一個驚天秘聞,族譜上不是寫着我們扶桑一族曾有一位天才叫扶桑坦,他老人家離奇失蹤,尋覓無處麼,事實並非如此……”
“查下透消息那些弟子的身份,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曾進去過荒妖秘境,現下正是多事之秋,不能中了他人挑拔,先祖說了,當年家族大危,寒族曾伸出援手,是我們的患難盟友。”
這些人都是東荒修士,身份很快得到證實,同時調查這些人身份的不光是扶桑家族,同時還有寒氏家族以及長風門。
甚至有人想活捉這些人逼問,只是他們彷彿一夜間從人間蒸發。
當夜,戰月蕘收到韓文舟傳來的消息,露出久違的賊笑。
她可沒做假,扶桑坦的確曾被寒道寧算過,不過嘛,最後死在小玉腹中。
韓文舟說日照堂背後有扶桑家族的影子。
而扶桑家族最是記仇,被騙那麼多年,若說能忍下,那她就呵呵了。
一旦起了疑心,過往很多不是都會歸究到寒氏家族頭上,戰月蕘相信,他們以後閒不了。
不光是以後,寒氏家族收到消息後,已是人心惶惶,日照堂那邊要他們就婁底鎮事件給個解釋,否則這筆帳就要算到寒家帳上。
當然,東荒寒氏家族與扶桑家族之所以這麼快鬧翻,其中少不了長風門在其中扇風點火。
寒月宮越亂,外敵越多,長風門進攻時犧牲越少,也就捕風捉影,添上幾句事,舉手之勞,他們派出不少人散播,此事成爲各大小酒樓一大熱談。
謀劃者戰月蕘,此刻卻很悠閒,到達海辰島後,選擇其中一家酒樓靜待徒弟們到來。
不是吃飯時間,廳內客人並不多,點上幾味菜,她對酒小酌,愜意得很。
在她左前方,新來三位客人,店小二正拿着菜單熱情介紹店中佳餚。
身爲小二,有無修爲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力,他一眼看出這三位都是不差錢的主,菜餚專挑貴的介紹:“幾位來到小店,定要嚐嚐我們的招牌十八鮮龜鶴湯,裡面的主料,其中一樣可是來自東海一霸的同族後裔:綠石龍龜,價格……”
話未說完,坐在椅子上的駝背男子嘭地一下拍碎桌子,雙手如鐵鉗箍着小二脖頸將他提起,滿臉怒容道:“吃,我把你也吃下。”
小二臉色由紅變紫,還是坐在另一邊的男子扯扯那人衣袖,勸道:“算了,龍兄,你不是說入鄉隨俗麼,聽過就罷。”
那人放開雙手,脖子往上扯了扯,怒道:“告訴你們掌櫃,這道菜從今天起取消,否則,哼哼。”
他說話時舉止怪異,戰月蕘眼中金芒射出,刺痛感伴隨淚水襲來,眼前一片花白,她竟看不透對方修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