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紀九爺頜首,滿意離開營帳,懂分寸的人,倒不介意提攜一二,橫豎這些資源,紀氏子弟是拿不到,給誰不是給。
一羣人在行軍蟻的指引下,朝戰月蕘當前所在方向出發。
若說戰月蕘的性子,也夠謹慎,遠離人流密集的禁區地帶後,當即問墨玉:“小玉,後頭有沒有人追蹤?”
墨蜂落在她手中那一剎那,不知有沒有人發現。
墨玉伸直脖子轉了一圈,很肯定道:“沒人,安心吧。”
墨玉有時說話是氣人了點,不過歷來值得信賴,戰月蕘點點頭,甩開大腿狂奔,飛揚塵土遮蓋不住一隻黑色小螞蟻,它堅定朝一個目標前進。
肚子餓,要吃飯。
墨蜂帶她來到的地方,竟然是外門弟子居住所在的一座山峰,離毒物禁地不說十萬八千里,但南轅北轍是說得上,滿上遍野到處栽滿地毒草,此山峰在諸葛青彤走後,歷經不少修士細查,山上已無完好的建築物,不光是這一座山,想必其它幾座山也是同樣的情況。
戰月蕘愉悅彈彈墨玉腦袋:“以後甭說你有多利害,瞧,事實擺在眼前。”
墨玉沒回話,身子挪了挪把蛇頭埋在腕下。
山上竹子很多,色澤翠綠,微風拂過,枝葉沙沙響。
地宮沒有太陽照射,綠竹樹木依舊蒼翠,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戰月蕘仔細看過,盡是些普通綠竹,想要有所發現,除非將地上不起眼的地毒草統統拔起。
那樣,估計不光她,所有人都會發覺不對勁,八大勢力齊聚,屆時莫說分蛋糕,就連蛋糕屑都沒她份,不拔地毒草,也許只有它能感應到入口。
“墨黑,你在哪,快回來!”
……小黑人沒回應。
“你要是不回來,以後甭想進空間。”戰月蕘在威脅。
“來了,什麼事?”
綠竹林中,飛出一團不耐煩的黑糰子,墨黑此時的身子,是之前的三倍。
戰月蕘把它送進空間,它洗個澡就鬧着要出來:“放我出去,有好吃的。”
“行,帶我一起去。”戰月蕘尾隨其後。
遠方,紀九爺狐疑道:“之傑,你是不是被御獸堂的人耍了,他來毒宗外門做什麼?”
前方,一隻淡定的黑螞蟻爬呀爬,夏之傑肯定道:“沒錯,屬下估計他有同謀,也許在那匯合,我們正好一網打盡。”
“也是,說他沒同謀,孤還真不相信,要說駑駕妖獸,靈獸宗是有一手,別的也就平凡,不靠靈獸,那是遜得沒了邊,同階十個打不過我一個。”紀九爺很有自信:“也不知哪家蠢貨,把靈獸宗的人混進來都不知道,正好便宜你我。”
“那是,九爺氣運強旺,這麼多兄弟姐妹,就您能進去地宮。”
當時父王十八個庶子女都在,修爲最低的就是紀九爺,他笑臉收斂,淡淡瞟夏之傑一眼,若不是知曉對方是東荒土著,不解外情,甚至以爲他是其它兄弟的心腹,藉機反諷。
夏之傑自己也醒悟到當中錯誤
,匆忙補描:“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走得快不一定走得遠,千里之堤決於蟻穴,打好根基纔是關鍵,笑到最後往往不是走得最快的人。”
多說多錯,說的就是夏之傑,紀家誰人不曉,他那身修爲是靠丹藥堆積上來,根基虛得可憐,紀九爺眼中閃過殺意,卻笑道:“說得沒錯,走吧,行軍蟻都爬這麼遠了,我等也要跟上。”
戰月蕘隨着墨黑在竹林穿梭,來到一塊不起眼的巨石頭邊。
墨黑身子一撞,沒了蹤影,戰月蕘試着學樣,卻撞個眼冒天星:“該死,墨黑,你在耍老孃是吧,滾出來,我發誓不揍成人幹。”
“誰耍你來着,那裡就是入口,自己進不去怪我呀。”
“真的?”戰月蕘將近將疑。
“耍你有什麼好處?”
也是,墨黑耍她確實沒好處,它是不大聽話,但總的來說,要比墨玉好,至少受制於她。
“小玉,你能看破機關嗎?”
戰月蕘自個無能,只能求助武魂,這也是她地位一直提不起來的真正原因。
“笨蛋,你就不會試着挪開它麼?”墨玉愁死,它的主人依賴性咋這麼強,什麼事情都找它解決。
“我怕挪出問題嘛。”戰月蕘摸摸鼻尖,訕訕一笑:“你也知道我的修爲在這裡是炮灰,驚動其它人,啥也撈不着,小心點總是好。”
墨玉哼了哼,沒理會。
石塊很牢固,戰月蕘用力一推,沒有推開。
左手捏訣,靈力噴薄透出,一團薄霞按在石壁上,巨石慢慢透出瑩瑩綠芒,最後整個融化,現出一個入口。
這也成?戰月蕘驚訝,正想說些什麼,墨玉卻自腕中飛起,咒罵道:“該死,枉你學了這麼久的毒術,還能遭人暗算,兩個九階,三個七階,五個六階,吸仇能力真狠,快,進洞裡邊,希望裡邊有能救你一命的東西。”
九階七階,那豈不是擁有武尊武帝級戰力?戰月蕘本還在猶豫中,聽它這麼一說,當即衝進入口。
地下並不黑暗,走道兩邊鑲嵌着夜明珠,暈黃光芒清晰照耀着腳下臺階,走到盡頭,是一扇厚實大門,門的左右側各豎立兩座古樸逼真的雕像,明珠下就像是兩個盤膝坐下靜修的垂目老人。
戰月蕘推了推門,沒能推動,靈力也失去作用,墨黑也被攔截在這一道關口,抓耳撓腮,急得不得了。
外邊那羣人已臨山腳,洞口仍未恢復原狀,墨玉終於知道何謂心急如焚:“墨黑,出來,把那隻小螞蟻幹掉。”
它出手會引起注意,墨黑可以霧化,它出面再合適不過。
戰月蕘下令,墨黑會打個折扣,墨玉下令,它是半分折扣都不敢打,小泉魂服強者,在它心中,墨玉地位比主人高多了。
淡若無物的黑煙披在行軍蟻身上,可憐的小傢伙爬得正起勁,突然身子一翻回了老家,與此同時,夏之傑手中那隻公行軍蟻也自殺殉情。
“怎麼回事?”紀九爺再也抑不住心中怒火:“夏之傑,別告訴孤,你也不知道原因。
”
夏之傑頭上冷汗直冒,他確實不知道。
“那你給我死。”紀九爺氣息迫人,五指如勾,金芒如刀立在指尖。
“先別急,這事怪不得他,這隻行軍蟻是毒發身亡。”隊伍當中,一個看似比較有身份的老頭出聲制止:“能讓我等毫無察覺,不論是人爲還是原有陷井,都不是件小事,上邊說不定是龍潭虎穴,先等等,看王爺是怎麼個吩咐。”
明面上,紀氏家族地宮掌控者是紀九爺,實際上是擔任左右護衛的兩位武尊,他在夏之傑等人面前牛氣哄哄,其實只不過是一塊門面,老祖們火眼金睛,紀家前來那些武帝武尊都已暴光,現七大家族恨紀氏入骨,他們壓抑修爲進去跟送死沒什麼區別,不過並不妨礙紀氏派遣附屬勢力的武尊武帝抑制修爲進去。
紀九爺臉色漲紅,恨恨瞪夏之傑一眼,且讓他多活幾天,出去再玩死他。
逃過一劫,夏之傑臉上並無喜悅,甚至白得可怕,當他明白有些錢不好賺的真諦時,一切已經晚了。
躲過進軍禁地當炮灰之難又如何,終究還是要死,除非他能掙得一件大功,又除非紀九爺意外身亡,這一刻,夏之傑比誰都希望山上藏匿的靈獸宗弟子是一夥人,而不是一個人。
“王爺說……”
老頭尚未說完,紀九爺已將紀念剛的意思一串背念出來,快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他在挽回臉面的同時也在宣誓主人權:“四哥說吳華鋒領一半人留下其餘跟孤走。”
“那好,既然九爺吩咐,小老就留下。”吳華鋒笑着應承,其實王爺的意思是由他帶隊,陳述留下,不過九爺不想他跟去,那就不跟,誰留下都一個樣。
十人團隊分成兩半,五人留守山腳,五人繼續前進,因爲沒有行軍蟻指引,又擔心隨時突發異況,隊伍推進非常緩慢,雖然給戰月蕘爭取了很多時間,然而卻一點用也沒用。
通向地下的入口仍未封閉,武尊的神識何等驚人,戰月蕘根本不可能逃離,墨黑也意識到情況嚴峻,沒好氣道:“老子不會就這麼完了吧,跟了一個蠢貨,真是倒八輩子黴。”
“……”還能說什麼,戰月蕘什麼話也不想說,慘到這種地步,她自個也很委屈好不。
手和雙眼在大門上摸索,她就不信找不出原因。
這麼一摸,還真讓戰月蕘摸出異常,大門右下角有個肉眼看不到,手卻能感應出來凹口,那像狀像個圓圈,大小跟那枚竹鐲相似。
難道說……“墨玉,你說那個竹鐲會不會是入口鑰匙?”
這時,洞口上方傳來男音:“九爺,陳老,你們看,這裡有個洞口!”
戰月蕘再一次怔住,她知道被誰算計了,是那個賣天雷符和毒物材料給她的攤主:“該死,老孃死也要你墊屍。”
“你們倆進去看看情況。”紀九爺指頭伸向夏之傑和另一位武皇。
裡面若有埋伏或陷井,第一個進去通常代表着炮灰,夏之傑乞求的目光看向陳述,希望他能看在早先贈與半副身家的份上說兩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