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聽到花似錦逃婚跑掉了,他的情緒顯得比四王爺還要激動,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他怒道:“連個女人都看不住,廢物,全都是廢物!”
四王爺有些奇怪地看了王風一眼,又問那個小廝道:“知道她過逃到哪去了嗎?”
那小廝搖搖頭,說:“皇上已經頒發了全城通輯令,但仍然沒有找到她。”
“眼看今天就是她出嫁柔然的日子,她卻跑掉了。”王風彷彿咬了咬牙,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樣子,“被她輕易逃過這一關,真是太便宜她了。”
“算了。”四王爺揮揮手,“只要她不回來了,不再當趙煊的得力助手和女人。那就由她去吧。諒她也不敢回來了。”
他是跟趙煊有仇有過節,但他跟花似錦沒有仇。
“不行。”王風急聲說。
雖然四王爺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表情,但四王爺仍然從王風的語氣中,感覺到他的不甘和震怒,對於花似錦竟然逃婚並且不知所蹤的震怒。
四王爺幾乎可以斷定,他的這個幕僚,對花似錦的憎恨程度,要遠遠大於對趙煊的憎恨程度。
同一天,解府。
婢女春花一邊給解元香捶着肩,一邊笑道:“聽說那花似錦今天就要遠嫁柔然了,這真是太好了,小姐以後,再也不用遇到那個礙眼的東西了。”
解元香拿着一面小銅鏡左照右照,嘴脣紅若火焰,說道:“嗯,聽說柔然人派使者來向大燕的公主求婚,皇上自然捨不得晗月公主嫁過去,於是爺爺就給皇上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花似錦被冊封爲伴月公主,嫁到柔然去也是個可敦,等於咱們這邊的皇后呢,這真是便宜她了,爺爺這是給她尋了個好去處呢。”
說完她冷笑一聲。
她嘴上是這麼說,可萬一遠嫁柔然的如果是她,那她可得哭死了。哭死還不算,若要她嫁到柔然那種窮得稀爛,子民又野蠻的地方去,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沒有姓花的那個礙眼的東西從中作梗,將來小姐嫁到德王府去,那肯定會獨得五王爺的寵愛的。”春花深知解元香的心思,連忙恭維道。
果然解元香芳心大悅,轉頭拿手指點了下春花的額頭,笑道:“就你嘴巴最會說話!”
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婢女跑進來說:“小姐,首輔大人回來了。”
解元香聽了,心中一喜,連忙站了起來,“走,到爺爺房裡去打探打探一下消息。”
她真的很想聽解首輔說說花似錦是如何被他們設計遠嫁柔然的。
哼,花似錦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員外府出來的賤人,也配跟她爭男人,看爺爺如何收拾她!
解元香一邊得意地想着,一邊來到了解首輔的房間。
一眼瞥見解首輔果真在房間裡,她連忙跨進門檻去,喜悅地喊道:“爺爺回來了?”
解首輔回頭見是她,和解元香喜悅的眼神不同,解首輔的老眼神有點兒懨懨的。
解元香沒留意到解元香臉上的神色,兀自迫不及待地問道:“爺爺,聽說花似錦今天出嫁,要隨柔然使者到關外去了。不知他們可走了?”
解首輔有些不悅地看了解元香一眼,感覺從小到大,這個孫女真是白疼了。她心裡只有趙煊的存在。自己爲了她的幸福,辛苦奔波,她連慰問一下都不會。
但是,誰叫這解元香,是他最疼愛的嫡孫女呢。
看着解元香一臉期待的樣子,解首輔開始有點不想說。但想了想,到底還是說了,“花似錦跑了!”
解元香本來想聽解首輔給她描繪一下,花似錦出嫁柔然時那呼天搶地痛哭的樣子,結果,解首輔卻告訴她說,花似錦跑了!
花似錦被冊封爲伴月公主,被遠嫁柔然去當可敦,這可都是當今皇上不可違抗的旨意。她花似錦有幾顆腦袋,竟然跑了,這不是在公然抗旨麼?
原還指望着花似錦遠遠地嫁到柔然去受苦纔好,如今她竟跑了,爺爺的計劃落空了。解元香微微有些不甘心,就彷彿看見仇人在水裡掙扎,眼看就要被淹死了,結果卻又被別人救起來了。
“就是說,這個花似錦還要賴在京城嘍。”解元香氣得一陣跺腳。
“你放心,她膽敢逃婚,已經成了通緝犯,諒她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解首輔安撫解元香說。
“通緝犯?”解元香眼前一亮,她又開始高興起來,對她來說,通緝犯跟柔然可敦相比。當然是通緝犯這個名頭安在花似錦的頭上更好。
不過她隨即又擔憂起來:“爺爺,花似錦逃婚,你說煊哥哥會不會出面保她?”
“這個很難說,五王爺向來行事也總是出人意料,他可能會出來保她。但是即使五王爺保她也沒用,這次是兩國聯姻,豈可兒戲,說逃婚就逃婚的。皇上已經非常震怒了。你等着看吧,花似錦乖乖去柔然,則皆大歡喜。不然,她這樣違抗聖旨,將來被逮到,就是一個死字。”
解元香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爺爺,你這個把花似錦推進火坑的計劃妙極了,花似錦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哈哈哈。”
“柔然方面怎麼樣?柔然的使者難道要待在京城,直到花似錦被逮到爲止嗎?”
“皇上已經跟柔然的使者定下十天的期限,十天內找回花似錦,仍然由花似錦出嫁,倘若十天內找不到花似錦,那麼就要重新找更合適的出嫁姑娘。”解首輔說。
解元香瞪大眼睛:“怎麼,還要還重新找出嫁的姑娘?”
解首輔點點頭,“當然了,皇上是無論如如何,也不會讓晗月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的。到時候只能再重新冊封別的姑娘代嫁。爺爺給皇上出的這個主意,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了。”
也是同一天,承乾殿裡,老皇帝正生着悶氣呢。
搞錯沒,京城乃天子腳下,竟然掀遍了也沒把花似錦給找出來,禁軍和五城兵馬司都是吃、屎的嗎?
真是氣死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