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昊楠帶人在和礦工們分手的交叉處等候日軍,必須要在這裡襲擊日軍,才能將日軍徹底的吸引到了東北方向,達到完成掩護礦工的任務。
“呈扇形分散在日軍的必經之路,快!”拓跋昊楠左右揮舞着,指引一百多人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當然他不可能指望這上百人包圍上千日軍,不過能拖延日軍前進的速度和搜索的方向。
日軍在夜間的進度一般很緩慢,這次似乎破了例,等衆人就位以後,日軍的前部搜索隊已經在拓跋昊楠等人的五百米距離。接着日軍繼續挺近,直到兩百米開外。
“打——”拓跋昊楠一聲令下,最先用狙擊槍幹掉了前面的日軍曹長,接着開始狙擊機槍手和旗手。兩邊槍聲一起響起,雖然彈藥不多了,但是依然足夠維持反擊日軍。
日軍前面的二十多人在瞬間被掃倒在地,其餘都爬在地上開始隱蔽,稀稀拉拉的還擊槍聲也響了起來。持續了大約十分鐘,日軍的後續部隊趕到,對拓跋昊楠帶的工人開始猛烈還擊。
“撤——”目的已經達到,拓跋昊楠隨手打掉了一個重機槍手,接着帶着人羣往東北方向撤去。按他的預算通過商丘和跑馬樑,就到了大明山的外圍,那裡的日軍幾乎絕跡,倒是****不少,只要到達那裡,就能徹底的擺脫日軍。
拓跋昊楠在前面跑,日軍在後面追。遇到好的天然工事就轉頭給日軍一個伏擊,日軍也被他們的戰鬥力吸引,認爲他們是在掩護礦工,跟着這一百人好一路猛跑。
幻狼和雲狼帶着礦工一路北進,可謂是困難重重,雖然距離不算太遠,但是路上竟然有沼澤地和蛇區,死傷過半,加上食物嚴重匱乏,和礦工羸弱的身體。
雲狼開始想念拓跋昊楠,若是拓跋昊楠在的話,一定不會讓這麼多礦工死的,而且他身上有傷,還要引開日軍,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狀況。
雲狼這一次對拓跋昊楠的感情加重,爲她日後離開黨國傾向於拓跋昊楠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前半夜追到後半夜,拓跋昊楠背上的傷口發作,疼得死去活來,但是他依然在死命的堅持着。不斷的指揮破解日軍的一次次合圍。衆人跑出了三十多裡山路,在一處小溝處隱身休息。
拓跋昊楠靠在一塊大石上,又冷有癢,想要抓但是又不敢抓,他隱隱能知道他後背長了什麼。衣服已經貼在上面拔不下來了,看來只能回去以後動手術了,只是自己現在全身痠痛無力,火燒火燎,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
拓跋昊楠拘了前面小河裡的一捧水喝了一口,很爽,接着開始洗了洗臉,上面洗臉洗腳,下面喝水,大家也不在乎,到了這步田地,沒有人願意去在乎乾淨與否了,只要能活出去就是最大的奢望。
“將軍,不好了,日軍又來了?我聽見鬼子的軍靴聲了。”拓跋昊楠算是收羅了一些能認,這裡有個千里耳叫沙通。能在混亂中聽見好一里左右的聲音,只見他從石板上把他的一個寶貝鐵筒拿開,對着拓跋昊楠說道。瘦弱的身子上透露着憤怒。
“我們走,翻過這座嶺,就很快穿過日軍的控制區域了。”拓跋昊楠拄着狙擊槍站了起來,其他的礦工一跟着站了起來。準備跟着拓跋昊楠離開。
“不好,將軍,對面山嶺也有鬼子來了,還不少,有三百多人。”忽然沙通又說道,衆人已經習慣被包圍了,沒有什麼動靜,等拓跋昊楠的命令。
“我們潛伏在這裡,天黑日軍不容易搜索,他們的搜索犬死光了,只能人工搜索,你們都躲好了,千萬不要被日軍的試探進攻給報廢了,那就太不值了。”拓跋昊楠說完找了一個大石頭,藏身在了下面,羅鵬和沙通跟着他藏了進去,他們人也立馬找地方藏了進去。
不一會,兩方人馬呈合圍的形式把拓跋昊楠等人圍在了一起,跟着拓跋昊楠後面的日軍是八百人,正面的是三百人。拓跋昊楠有了計較,若是日軍要是對山溝進行超強的進攻的話,那他就帶這衆人接着夜色從正面突圍,正面的三百人突圍的話比較容易一點。主要是後面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兩邊溝沿上手電筒對照了一下,對上了暗號,接着兩方合力,對着溝底開始了一輪的掃射。
“噠!噠!噠——”重機槍的子彈打在巨石上,彈頭亂濺,跳落在拓跋昊楠的頭頂的不少,拓跋昊楠看了看型號。
“還是最新的,這股日軍應該是關東軍的雜碎,他們南下進來來進攻這裡,真是冤家路窄。”拓跋昊楠往出一扔彈殼,啪的一聲槍響,拓跋昊楠的左手上暴起了一朵血火。
“將軍……”羅鵬和沙通趕緊圍上來,拓跋昊楠搖了搖手,把身子縮回去。左手被打通了,血水留了不少,找了一塊布裹了上去,盤尼西林已經沒有了。消炎的草藥也用完了。自己還真的到了彈盡糧絕的地面。
“啊——”一聲慘叫聲傳來,衆人紛紛變色,這聲慘叫很響亮,日軍不發現纔怪。拓跋昊楠藉着月光往外面看去,只見其中一個礦工使勁的往一塊大石裡面拉身子。
拓跋昊楠比了一下眼睛,明白了,日軍已經停止了試探,槍聲沒有了,拓跋昊楠知道下一輪很快就回來了,但是他要清理自己的團隊。
一個閃身出現了捂着大腿的傢伙面前,後面還跟着幾個礦工,害怕的看着拓跋昊楠。
“將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雖然是當地人的聲音,雖然樣子和礦工們無異,只是白皙的手掌和長滿硬繭黑不溜秋的其他礦工相比就出來了。還有冒着青煙的王八盒子。拓跋昊楠毫不猶豫的擡槍。
槍響了,這個傢伙的腦漿迸濺,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隨便殺人?他只是沒有忍住。”後面礦工認爲拓跋昊楠在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大聲的抗議着。拓跋昊楠什麼都沒有說,用力的扒下了地上屍體的褲子,露出了裡面一大片尿片。
礦工們閉嘴了,拓跋昊楠又是一個閃身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那邊的兄弟,怎麼回事?”有幾個礦工還認爲拓跋昊楠在隨意的抹殺別人,大聲的問道,想要求證。
“是個日本特務,被將軍給斃了!”裡面的人大聲的迴應道,想要出來和拓跋昊楠道歉,拓跋昊楠揮了揮手,他們現在要一起面對的是上面的日軍。
拓跋昊楠腦中電轉,這個特務既然知道自己把礦工引開,本來應該告訴日軍以後,日軍是不會來追擊這百人的,肯定會去追殺那上千礦工,可是日軍現在卻在對自己緊追不捨,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傢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告訴了日軍,而日軍想要的則是全力的絞殺自己,這幾除了不管自己帶着這些人跑到哪裡都會被日軍追上來,而且日軍追兵不顧一切的在黑夜裡面開始追擊敵人。
拓跋昊楠想明白以後,立馬就陷入了麻煩之中,關東軍和駐蒙軍對自己的政策不一樣,駐蒙軍想要拉攏自己,而關東軍則一心想要殺了自己報仇,那麼他們的援兵肯定在源源不斷的趕來。
好在天亮以後重慶方面會派飛機來空襲,這樣能吸引一部分日軍,要不然自己可就是必死無疑了。不過現在就很難說了,日軍既然知道是自己,就不會像對付礦工那樣輕鬆了,肯定會使用什麼狠點的武器。
於此同時,拓跋昊楠的預警能力一下子又出現了,看來還真的有問題,拓跋昊楠想要衝出來帶人走,但是上面的彈雨傾瀉了下來,對着溝底炮彈和手雷一起扔了下來。
攻勢太猛,拓跋昊楠隨即下令反擊,反正已經暴露了。日軍一輪接着一輪。還從山上滾下來不少巨大的鐵罐子,拓跋昊楠由於指揮戰鬥,沒有發現。
拓跋昊楠這邊的礦工傷亡慘重,二十來個礦工死在了日軍的槍下,拓跋昊楠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了,正準備突圍,忽然一陣特殊的味道傳遍了山谷,拓跋昊楠經驗十足,只是因爲高燒搞的鼻子有點不通,聞了幾口一口,立馬斷定是芥子氣。
“是芥子氣,大家屏住呼吸,把衣服脫下來,蘸水裹在頭上,捂住嘴和鼻子。”拓跋昊楠一邊大喊,一邊取出月娥給他的手帕,蘸了水裹在了臉上。
這裡是萬萬不能待下去了,拓跋昊楠立馬做出了決定。
“停止射擊,不要大喊大叫,大家散開,從山坡上爬上去,到了山頂在發動突然攻擊。”拓跋昊楠讓衆人不要還擊,這樣日軍就失去了目標,燃燒彈也只能局部作用,散開以後就更難發現礦工們。
礦工早已信服了拓跋昊楠,立馬停止了還擊,跟在拓跋昊楠後面開往山坡上爬去。日軍的火力點開始眼瞎,到處亂打,礦工的傷亡頓時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