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眼見軒轅燁就這麼冷漠且霸道的抱着傅苑君走了,韓心櫻和桑婭皆有些措手不及。
可待二人回過神時,軒轅燁的身影,已經完全在衆人眼中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
韓心櫻站在原處喃喃自語,豔麗的容顏滿是不可思議和驚愕。一雙哀怨的眸子,更是盯着遠處久久不肯回神。
桑婭冷着臉走了過來,用極度鄙夷的眼神瞪了瞪她,語氣含怒道:“哼,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東施效顰,今日的佳宴,也不會讓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攪渾了。韓心櫻,王爺今天如此鬼迷心竅,這都是你害的。”
“你……”
被桑婭這樣一通數落,韓心櫻氣得上嬌顏漲得通紅,正欲怒聲反駁,可桑婭已經不給她機會就離開了。
看着桑婭遠去的冰冷背影,韓心櫻氣得粉拳直握,可又半點不能奈何。
“韓姨娘……”
丫鬟菁兒見主子氣得不輕,本想開口安慰幾句,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賤人,賤人,她們都是一幫賤人!”
一時怒極的韓心櫻,也不知該怎麼發泄心中的怒氣,只能掀了矮案上的酒水,滿臉的嫉恨之色,使得她整個人有些猙獰。
這邊的雲辰,臂彎裡似乎還殘留着那個人兒的“餘香”,淡淡的,柔柔的,就像春天裡百he花綻放的味道。
他閉起眸子,有些出神的輕嗅着,彷彿間,她就好像,還被自己摟在懷中一般。
她衝他嘟囔着輕笑,那彎起的水眸,盈盈透亮,其欲語還休的美態,更是讓人回味無窮。
不知不知覺,他有些癡了,若不是一陣夜風撫過,淡淡的寒意讓他從中輕醒,他恐怕怎麼也不願醒來吧?
那一刻雲辰臉上的淺笑剎那僵住了,因爲在那瞬間,他彷彿知道了自己的淪陷。
玉茗齋。
月環看着滿面煞氣的安南王,正帶着雷霆之怒懷抱着身姿嬌小且掙扎不休的傅苑君朝這邊走來,當即嚇得不清。忙跪地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並不作答的軒轅燁,只是微微眯起眸子,眼中泛起一層寒光,隨即一腳就踹開了玉茗齋內閣之門,就在月環要緊跟而上時,他又“砰——”的一聲將門給掩上了,臨了冷冷的說了一句:“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讓人進來。”
月環擔憂的望緊閉的房門一望,這才惶恐的說道:“是!”
入屋以後,軒轅燁冷瞥了一眼懷中已經昏昏欲睡卻並沒有安分下來的醉酒人兒。他挑了挑眉峰, 只覺一股邪火竄上心頭,當下不由分說,就把她往榻上狠狠一擲。神色陰冷,毫無半點憐香惜玉可說。
痛……瞬間在她四肢百骸各處竄動。
她“嚶嚀——”一聲,蹙着秀眉從榻上坐了起來,清麗的容顏依舊泛着淡淡的紅緋,那種引人犯罪的紅緋,在安南王看來,更是惱火無比。
這個女人在成親之前,失了名節不說。今日醉酒之後,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有意撩惹他的得力兄弟雲辰,真是該死。要不是看她醉得朦朦朧朧,否則他真想抽她幾鞭。
“喂,你是誰啊。”
傅苑君呢喃着問,
此刻,她只覺腦子渾濁,而眼前站着的冷麪男子,他的五官看上去很英俊,不過眼神卻很狂邪陰冷。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他,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聽着她的詢問,軒轅燁更是火氣滋生,可見她說得一臉無辜,那慧黠而靈動的眸子,時不時流露出孩子般的警惕與小心,這讓他簡直可氣又可笑。
可氣的是,這個女人竟敢不認得自己。可笑的是,她還知道用防備的眼神看着他,難道她不知道她自己喝醉了,剛剛又做過了什麼嗎?
“本王是誰?你問得真好,那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本王是誰!”
他俯過身,一把握住她纖細如藕的皓腕,冷冷的眸子,似要迸出火光來。
傅苑君被他握得生疼,掙扎着要將手腕抽出來,可幾番行動,並無結果,她只能咬着脣作罷,帶着一絲醉意道:“你弄疼我了,不過你能來看我,那說明,我們是朋友對嗎?”
她語氣真摯的問着,清靈的水眸裡帶着一絲喜悅和感激。
因爲住院這麼多年,除了外婆還有幾個親戚長輩以外,還沒有什麼人來看過她。每次來的時候,他們大多是一臉嫌惡,似乎並不願意多待,畢竟醫院不比別的地方,又髒又臭不說,還容易被疾病傳播。她能理解,因而,她非常珍惜,每一個來探望她的人。
“朋友?”
軒轅燁握住她玉腕的手,不由一滯。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玩味之色。
這個女人瘋了嗎?竟然說他是她的朋友?難道她沒有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月光透過窗櫺,微微落在她的臉上,她醉眼朦朧的看着他,一雙清泉般的眸子,似乎從心靈深處盪漾着醉人的光彩。
她將臉湊過來,莞爾一笑,朱脣微啓,一股桂花酒的香味嗅得人心撩撩的。
他可以看到,她的神色近乎虔誠,卻又帶着讓人面紅心跳的撩人氣息,這種極端而複雜的糾葛,讓他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他明明是可以一把將她推開,可是……他又偏執的想留住這一刻。
她說:“既然你是我朋友,那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好不好?”
“秘密?”他冷毅的擡起下巴,似乎想知道,卻又有些猶豫。
是啊,他只是過來興師問罪,好好懲罰一下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怎麼到了這裡,就被她牽着鼻子走了呢?
就在他已經陷入這複雜的糾葛當中,她卻輕輕的附在他耳畔低語:“我告訴你哦,蔣醫生一直暗戀護士長唐小姐,可唐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蔣醫生卻不敢表白呢。前陣子,我看見蔣醫生人偷偷的盯着唐小姐的照片發呆,那模樣可癡情着呢。”
“蔣醫生?唐小姐?”
不明所以的軒轅燁只是毫無感情的說出二人的名字,皺成“川”字的眉頭,似乎想極力看清楚傅苑君意欲表達的意思。
可是,她只是惋惜的搖搖頭,又煞有其事的嘆了嘆道:“唉,其實唐小姐的男朋友,對唐小姐並不好。唐小姐每次值夜班,都是蔣醫生陪着,她男朋友從來不會過來看看她。要是唐小姐能發現蔣醫生的好,然後喜歡蔣醫生,那該多麼完美啊。”
她睜着迷離的雙眸,似乎自己在給自己編織着一個美好的夢,那
恍恍惚惚的模樣,就好像把自己置身在了一處虛無縹緲之地。
“什麼是男朋友?”
冷靜的軒轅燁靠在榻前,似乎已經理清楚了什麼,卻又沒有抓住重點。他彷彿明白,蔣醫生和唐小姐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愛慕着另一個,而另一個有了男朋友,二人卻不能在一起,但男朋友到底是什麼呢?爲什麼他從來就沒聽過?
聽着他問自己什麼是男朋友,傅苑君不由嬌羞一笑,苑如兩潭秋水的眸子裡摻雜着對愛情的嚮往與期盼。
隨即她伸出手,以一種心照不宣的表情,輕輕的捶了捶軒轅燁結實的肩膀,故而說道:“瞧你長這麼帥,難道沒交過女朋友嗎?難道連男女朋友都不懂?”
這下耐性有些被磨光了的軒轅燁,不由沉下臉道:“男女朋友到底是什麼?”
聽出了對方話中的冷意,傅苑君晃了晃有些隱痛的腦袋,然後整個身子直接倚在了軒轅燁的肩膀上。眼見對方嫌惡的想將她推開,她卻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粘”着對方不放了。同時還嘰裡咕嚕的解釋男女朋友的含義。
“這男朋友和女朋友啊,就是情侶啊。他們互相愛慕對方,呵護對方,就像鴛鴦一樣,一夫一妻、相親相愛、白頭偕老的表率。而且這鴛鴦一旦結爲配偶,便陪伴終生,即使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再尋覓新的配偶,而是孤獨淒涼地度過餘生。”她如潤物的春雨,輕輕淺淺的說完這一切,似乎還有些迷糊,嘟了嘟脣,再次嘆息道:“唉,不過這個世道,像這樣能白頭的鴛鴦,已經少之又少了。”
“哼,想不到從你這種女人嘴裡,還能聽到這樣的話。”他的話似不敢相信,又夾帶諷刺。
她自然沒聽出他話中意思,還癡癡的笑道:“喂,朋友,你來看我,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而且,我們是不是見過啊?”
她轉過頭來,如明珠般的容顏,帶着屬於她的清雅韻味,就那樣的率真而直接的看着他。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問他,敢這樣盯着他,甚至,這般隨意的問他姓什名啥。
他心中是震怒的,可在震怒之間又涌出了莫明情愫。
這種情愫讓他覺得,自己第一次,被一個女人以真摯的情感相交。以往的女人之所以臣服自己,無非是功名權勢,身份地位。而她,一聲朋友……卻輕易撥動了他的心絃。
面對這樣的情感,他是始料不及的。
當下,他一把握住她纖瘦的下頜骨,望着那張明媚生輝,又滿是無瑕的玉顏,他竟有着一種衝動。
“你看着我幹什麼?放開我。”
下巴被對方捏得有些發疼的傅苑君驀地清醒了不少,她雖然一時半會想不起這個男人是誰,可她明顯可以看出他眼中的危險和佔有。
當下她惱怒着將他一推,語氣帶着一絲不悅和防備道:“你這個壞蛋,是不是想欺負我啊,走開。”
語落,開始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可對方卻並不將她放在眼裡,只是傾身翻過,便將她瘦小無力的身子強壓在了身下。
四目相對,彼此的氣息在周身遊竄。
無邪的月色落在她們身上,看似靜謐而美好,卻又在暗中有着無形的躁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