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豹和阿翹兩個相處的這麼融洽,不需要別的人留下來做點燈泡,君塵寰開口說:“走吧,咱們回去B市的那套房子。明天逗留一天,後天回去海沙市帶上土豆,我們一家三口去A國給土豆過生日。”
“去A國?”而且後天就動身?周沅淺感覺有些突然。
君塵寰一面往電梯間走去,一面對周沅淺說:“你不是一直想去廠子裡實地看一看嗎?否則今天就可以回去息君苑稍稍收拾些行李直接飛去A國。”
周沅淺嘿嘿一笑:“你倒是周道,自己的日程排得條理分明還把我的日程也排好了,我確實想去廠子裡看一看呢。”
“你那麼蠢,我不多替你考慮考慮,估計你連吃個飯都吃不明白。”男人一面損她一面按了電梯按鈕。
“錯,我能做的最明白的事情就是吃飯和睡覺。”貧嘴誰不會啊。
進了電梯,電梯直接降到一樓。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門外等候的人羣立刻擠了進來。
君塵寰一身高冷氣質,於擁擠的人羣中,只一個眼神,人們頓時敬畏的後退,躲閃,硬是流出條道來供他走。帝王般的尊貴,讓人見上一眼便生出莫名的膜拜。
狐假虎威是個什麼感覺,沒有人比周沅淺更熟悉了。她跟在他的後面,一路小跑,來到停車場,和他一前一後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今天天氣很不錯,人間四月裡,天氣異常溫和,空氣在這溫和氣候中發酵,隱約含着甜味和幸福唯美。果然四季中最美的是春天。
透過車窗,周沅淺看到不遠處綠化帶旁的長椅上阿翹陪着阿豹坐着,談天,說笑。阿豹是個風趣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惹得阿翹大笑起來,捂着嘴,抖着肩,努力的忍着體內急劇膨脹的笑意。
想一想剛剛樓上阿翹提起老媽的病情時一臉的悲傷,忽然覺得阿翹能遇上阿豹,其實是件蠻幸福的事情。高興的時候一起歡笑的人沒什麼,悲傷的時候能有人這樣逗你樂,那纔是真愛。
阿豹的柺杖放在一旁,讓周沅淺想起來阿翹剛從雪山回來的時候拄的柺杖。這兩人還真是患難真情啊。
薇薇安嫁給了袁昊,已然收穫了自己的幸福。真心祝願阿翹也能早日修成正果,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美好。 шωш◆ttκan◆c ○
車窗外的景物開始晃動,男人啓動了車子,周沅淺將視線收了回來,轉頭看向君塵寰:“A國那邊你有分公司?”
“不是分公司,我在那邊重新開了家財團。”衆誠財團的分公司只分布在華國周邊的國家,A國在地球的另一面,和華國相距太遠,不如在那裡重新整理一家財團。A國的金融市場有着充分自由的競爭環境和高度完善的法律體系,只要有能耐,來錢的速度要比華國快許多倍!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周沅淺被他這樣的擴張速度震驚的有些發懵,不過轉而一想,當初衆誠財團也不過是短短几月從無到有,眼前他這樣的擴張速度就很好解釋了。果然大財閥就是大財閥,手裡有錢就是任性。
君塵寰一面開車,一面對她說:“我在A國買了個大莊園,雖然不及息君苑那樣的面積,可是定不會讓你和土豆住的憋屈。”
“乖乖,A國那樣的發達國家能住上好房子就不錯了,哪裡能跟咱們國家比,在那邊只要能有咱們在B市的這棟花園別墅那麼大的房子住已經很幸福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真沒出息,B市的這個房子不過只是當時追她來這裡時置辦的小小落腳點,哪裡能跟他在A國精心打造的大莊園相比?
“B市的這個房子只是個歇腳的地方,A國的莊園比這個要寬敞的多。土豆日後要在A國唸書,物質方面自然不能太將就。”
果然還是他考慮的比較周到,一面在A國做生意,一面把土豆的教育都安排好了。相比之下,她好像什麼都做不好,花了那麼多的心血想去創業,結果連個小小的廠子都開不明白。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周沅淺想一想自己天天在息君苑米蟲一樣的生活,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了。果然一無是處的女人都是超級能幹的男人給慣出來的。
車子一路來到B市的這棟花園別墅,踩着花園中的卵石小路,進了別墅門廳,上樓,來到臥室。
整棟房子事先被全面的整理過,此刻看上去很是清爽乾淨,周沅淺有些疲憊的往牀上一滾,從早上出門到現在一直都在外面“奔波”,還在在豪宅裡面當米蟲比較愜意啊。
事實證明,米蟲的懶惰是可以傳染的,君塵寰居然也和衣在牀上躺了下來。
躺在柔軟的牀墊上身體格外的放鬆,身體一放鬆思緒就活躍起來,想着上次來B市的時候阿豹還被繃帶纏得木乃伊似得深度昏迷半死不活的躺在病房裡面,這次來B市阿豹居然就能起牀活動追女孩兒了。
萬幸阿豹沒有因爲重傷而喪命,否則阿翹現在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
由別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那年七月君塵寰九死一生從大火裡面逃出來之後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像阿豹那樣的重傷臥牀?
於是忍不住問身邊躺着的男人:“喂,那年夏天,你從那棟大廈裡面逃生之後是個什麼情形?”這麼一問,壓在心裡很長時間的疑問通通的涌了出來,“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蒙過了警察的眼睛?那天我明明聽到他們說確認目標人物已經死亡。”
“我有神力,能起死回生。”男人老神在在的答。
“嘁!別自己給自己貼金了,你有沒有神力我不知道,你丫的就是狐狸成精,狡猾着呢。快說,當初是怎麼從那棟大廈裡面逃出去的?逃出去之後有沒有受傷?”周沅淺饒有興致的追問。
看她滿臉的好奇,眼神灼灼,他不忍再耍她,再則那件事件已經過去那麼久,對於他親近如斯的老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開口回答:“其實在你帶我去那棟大廈之前,我就已經知道陳志廷要設埋伏圍剿我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周沅淺訝異,她自己回憶了一下,當時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隱藏得很好啊。
“那天你私下離開帝君大廈去和陳志廷見面,阿豹派人跟蹤了,你和陳志廷之間的對話,我當天就已經知道。”君塵寰不冷不熱的道出實情。
周沅淺記起來了,當初陳志廷約自己見面,息君苑裡面他看得緊,自己沒法子只要假意要和他
一起去帝君大廈,然後再找機會從帝君大廈到陳志廷約定的那個派出所見面。
那天自己專門挑的上午他開會的時間離開帝君大廈去和陳志廷見面,沒想到到底還是被他的人跟蹤了。
這是個極爲精明富有洞察力的男人,被他看出了漏洞周沅淺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想了一下,又問他:“你那麼早就知道了陳志廷要針對你?那天之後你就開始部署金蟬脫殼的計劃?”
其實她還想問,既然那麼早就知道了陳志廷的計劃,爲什麼不找時間和她解釋清楚?不過這個問題不用問他,答案她自己就已經知曉,那個時候她一門心思的想要殺了他爲死去的親人報仇,不管他如何解釋,她都不會聽。
事實上,他也嘗試過和她解釋,就在那個絕殺計劃實行之前的那個晚上。他特地將她拽到書房,鄭重其事的向她解釋,可她那時滿腦子的都裝着殺掉他替爸爸和姐姐報仇,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也許和火海脫身相比,他有着更好的脫身辦法,可是她那時認定了他就是她的仇人,爲了解除她的心魔,他少不得要去死一死以安她的心。當時猶如魔障般被仇恨折磨的千瘡百孔,現在回過頭看去,不過就是一場誤會罷了。
回首往事,有唏噓,也有感動。不過現在並不是發表感慨的時候,她想要弄清楚他當初到底怎麼從那場大火裡面脫身。
於是問他:“你到底怎樣金蟬脫殼從那棟重重包圍的大樓裡面逃脫?”
君塵寰呼出一口氣,擡手扯了扯領帶,鬆了領口,回答說:“當年跟着老頭子做道上的生意時,就已經暗中選好了後路,原本準備在九死一生的時候逃出生天,可那個時候你不是恨我麼,我若不讓你稱了心意這輩子只怕我們都沒有可能好好相處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會兒,似是在回憶那場大火裡面的逃難過程,好一會兒之後才接着道:“其實就算沒有陳志廷的那個絕殺包圍,爲了消除你心中的仇恨,我自己也會設個局,讓你來‘殺’我一次。”
像是電流淌過心房,周沅淺聽了他的這些話,心頭一陣悸動,誰規定的情話一定要是肉麻兮兮的你儂我儂?他爲了消除她心中的仇恨,即便他不是她的仇人,也甘願犧牲自己,成全她。這樣的坦白比他送她豪宅香車鮮花都要來的感人。
周沅淺翻了個身,保住他胳膊,壓下心中稀里嘩啦的感動,問他:“你剛說的選好了後路是個什麼意思?說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從火海中逃生的。”
君塵寰瞥了她一眼,打算再戲謔她幾句,可是對上她很是認真的眼眸,滿眼的好奇卻又帶着滿眼的關切,罷了,戲謔一個蠢女人也沒啥意思,考慮到她的智商水平,他還是實話實說好吧。
“很早以前,機緣巧合之下,我發現了一個和我長得特別相像的人。”說罷,他看到她好奇不已的露出很感興趣的神情,忙補充說,“僅僅只是長得相像而已,他的風度和智商遠遠的比不上我,不過就是個長得順眼的小白臉兒。”
“沒見過你這樣自戀的人,行了,別說廢話了,趕緊說正題。”周沅淺在他臉上推了一把,倒要看看這男人的臉皮有多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