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渣?還賤得要死!”我一腳將杜少衡踹翻,並一劍刺穿他的肩頭。
活人被鬼劍傷到,傷口就會涌出黑色霧氣,霧氣帶鬼毒,會吞噬人的魂魄。
杜少衡倒在地上痛苦地厲嚎,捂着傷口爬到我腳邊,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阿紫,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帶我去醫院。”
他腦子沒問題吧?是我傷了他,居然還求我送他去醫院,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求你了,我不想死啊!都是陸雲真的錯,一開始是她對我下藥——”杜少衡嚎叫着,哭得眼淚、鼻涕橫流,別提多噁心了,害我再一次懷疑自己的眼光。
“放*狗屁!你不願意,我還能硬逼着你往我下面插啊?”陸雲真凝起一小團鬼火正準備趁我在收拾杜少衡偷襲我。
結果,她聽到杜少衡的話,頓時炸毛了!出口的話也沒下限,還直接把鬼火往他身上轟。
“啊!陸雲真,你這個老賤人,都是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跟你拼了!”杜少衡被鬼火灼到,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就撲向陸雲真。
“賤男,敢打老孃,找死!”陸雲真被杜少衡的反抗激怒了,全然忘記自己是鬼,以爲自己還是人,和杜少衡滾在一起撕打。
就這樣,一男一女,曾經的‘炮友’以最原始的打架方式狠拼着,抓頭髮、啃咬、掐肉………無所不用,可笑得緊。
看着他們狗咬狗真是痛快,可心裡還是有些苦澀,眼見仇可以報了,我爸卻再也無法活過來。
周圍的鬼並沒有因爲眼前這出鬧劇,而忽略我,有不少鬼依舊涌向我,我也沒閒着,亂無章法地揮動着手中的劍。
正因爲亂無章法,一時刺向前面的鬼,一時往身後揮去,前來攻擊我多數是小鬼,輕易就被劍氣傷到。
那些陰兵似乎不屑和我動手,全圍在鸞風他們的戰圈外,即便插不上手,也要等待合適的機會。
鸞風獨身對付那麼鬼,不知戰況怎樣了,我一眼望過去,只有密密麻麻的鬼。
突然從地裡鑽出一隻白衣女鬼,正是無夢,它此時沒有顯出鬼態,而是幻變得清麗動人,手中提着一對銀斧頭,狂吼一聲,就殺入戰局。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我看到鸞風紅衣更豔、破開很多口子,絕美的臉也濺了很多鬼血。
雖然狼狽卻美得驚人,無夢與他並肩作戰,突然,它轉過頭衝我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真是得意嗎?還是我的錯覺?不!我沒有看錯,笑意褪後,卻是赤裸裸的諷刺。
原本看到同樣是鬼的無夢能和鸞風並肩作戰,我每次都只能靠他的保護,心裡就莫名的難受。
現在加上無夢這樣挑釁的態度,似有一把狂火在我心裡燃燒着。
“小賤人,你看看那隻鬼有了新歡,也不要你了。哈哈!真可憐啊,你註定是被人隨意拋棄的破爛貨。”
這時,陸雲真已經將杜少衡弄死,吞了他的魂魄,增了一點修爲。
我落寞的神色恰好落入她眼裡,她冷笑着譏諷我。
“總比你和姦夫狗咬狗得好!”我臉色一凜,以劍指着陸雲真。
“你說什麼?居然敢罵我是狗!我淪落到這種地步全是你害的,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陸雲真面目更加猙獰,擡掌準備凝出鬼火。
正好今天來做個了斷,怎麼都要讓陸雲真魂飛魄散不可,我也發現陸雲真除了會凝聚鬼火之外,也沒啥技能。
不再廢話,趁她手中的鬼火沒凝成團,就揮劍砍向她的手,我的速度太快,她急急閃躲。
鬼火沒凝成,反倒被劍風掃到,傷了手腕。她被刺激得更加憤怒了,仰頭厲吼一聲,雙手咻地一下,冒出尖長的黑色指甲。
我眸光一涼,陸雲真現在也不過是隻新鬼,要是沒有趁早滅了她,恐怕日後更加難對付。
突然想起髒老頭和我說過人的舌尖血有驅鬼的作用,現在試試看。
想法剛起,我就咬破舌尖,把血含在嘴裡,陸雲真撲過來時,一口噴到她臉上。
“啊——”陸雲真的臉一沾到舌尖血就發哧哧的灼響,就像被滾熱的開水燙傷的一樣,還冒出一粒粒血泡,顯得非常駭人。
“陸雲真,我滅了你!”我沒有半點停歇,對着她連刺幾劍。
“不!”生死關頭,陸雲真的反應倒是快,咻地一聲鑽進杜少衡的屍體,拔腿就跑。
她大概是以爲躲進人的屍體,多少可以抵禦一些鬼劍的威力。
“看你哪裡跑!”我怎麼可能錯過滅殺陸雲真的機會,可要追上去,身邊又有不少鬼物纏上來。
可惡!我氣死了,拼命地狂砍攔路的鬼物。
不遠處傳來鸞風的聲音,“無夢,你先帶小罈子離開這裡!”
鸞風的聲音有些虛弱,聽得我心頭髮緊,陸雲真已經跑遠了,我要是去追她,豈不是要拋下鸞風?
我不走的話可能會死在這裡,更別提找陸雲真報仇了,可我不是沒心沒肺的狠心人,做不到不管鸞風的生死。
轟!一波強勁的氣流把圍在我身邊的鬼物都震飛了,無夢憑空出現在我面前。
它的衣服上也沾滿鬼血,頭髮凌亂、臉色青白,銀斧頭閃着寒光,陰鷙的眼神讓我望而生懼。
媽呀!它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哪裡像來救我?要來奪我性命還差不多!
“無夢,我不會丟下鸞風獨自逃命的。”我定了定神,強自鎮定道,暗自望向鸞風那邊,依舊看不到他的情況。
“逃命?呵呵!”無夢卻像聽到很可笑的話般,咧嘴冷笑着。
“你以爲你有命離開這裡?譚紫,我大可以殺了你,然後告訴公子說你貪生怕死,早就自己逃跑了。”無夢提着銀斧頭逼近我,眼中殺意更重。
“我和你無怨無仇,爲什麼要殺我?”我連退幾步,我和無夢統共才見過幾次面,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裡得罪了它,令它不惜違背鸞風的命令也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