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一行人駕着小舟遠丟,明春水始終沒有出來。直到行了好遠,瑟瑟回首望去,隱隱看到“墨鯊號”的望樓上,有一道白衣飄然的身影。瑟瑟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惘悵。
水龍島到了。
當年,瑟瑟的孃親嫁到南越後,海盜們便退隱到“水龍島”。
十幾年過去了,海盜們又有了新的海盜之王,島上形勢究竟怎樣,誰也難以預料。是以,瑟瑟此次進島,可以說是極其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身島上。但,瑟瑟並沒有被危險嚇倒。
水龍島四周,全部是暗礁羣,若想進島,沒有水龍島上的船隻接引,是極其危險的。
天色已近黃昏,殘陽如血,海面也是一片橙紅。
瑟瑟她們駕着船在水龍島周圍繞了一圈,卻不敢貿然進島。
“小姐,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繞吧?!”青梅小聲問道,如若再繞下去,天便黑了。
“再等等,若是再無人出來,我們就駛進去。”瑟瑟曼聲道。憑着雅子的划船技術,或許可以進去的。
正說着,就見一艘小船從暗礁羣裡駛了出來,這是一艘小型的巡邏船,船上四個水手,還有兩名海盜。
瑟瑟低聲囑咐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別說話。”
幾人都低低應了,莫尋歡抱膝坐在船上,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瑟瑟囑咐雅子,調轉船頭,假意逃走。
果然,那兩個海盜看到她們的小船,呼喊着追了過來,不一會就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哈哈哈,一船美貌的孃兒,好久沒見這麼美的貨色了,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還要逃,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以爲還能逃走嗎?”一個海盜哈哈狂笑着,將掛在腰間的短刀拔了出來。
夕陽下,短刀閃耀着令人心顫的寒芒。
“都乖乖的,否則老子就把你們扔到海里餵魚。”兩人說着,躍上瑟瑟的船,將她們用繩子五花大綁困了。
幾個人乖乖的都沒有反撫,爲的就是被他們抓進去。兩個海盜也不問幾人的來歷,帶了她們就向島內駛去,或許根本就沒想到這麼幾個嬌滴滴的女子,來這裡是有特殊目的的。
果然是暗礁重重,這些暗礁都藏在海波里,極難發現,也有少數高大的凸出水面,看上去棱角分明,如犬牙交錯,很是駭人。
過了暗礁羣,便遙遙看到“水龍島”了。
從海灘上望過去,水龍島上樹木鬱鬱蔥蔥,那些樹木極其怪異,和陸上植物不同,透着濃濃的異城風情。島上山也不少,有些光禿禿突兀地立着,有的長滿了樹木和鮮花。
幾個海盜帶着瑟瑟她們一路進了島,穿過林子,就來到一大片依着山坡走勢而建的寨子。
夜幕降臨,島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有烤魚的香氣撲鼻而來,伴着粗魯的大笑聲。
在寨子前的一片空地上,幾十個海盜正三五成羣地喝着酒。他們身側的村上,綁着十幾個女人,都是衣衫凌亂,好似沒有穿衣服一般。很顯然,她們都是海盜們擄來的玩物。
有女子的哀嚎聲傳來,瑟瑟清眸一眯,眸光忽而變得幽深。這些海盜,竟然已經狠暴殘忍到這種地步。
走在她旁邊的莫尋歡腳步一頓,瑟瑟注意到他的眸光,在這一瞬間,忽而變得血紅。
瑟瑟乍然明白,這些女人,或許就是伊脈島的臣民,要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臣民受辱,是何等的殘忍。然,莫尋歡雖然手中拳頭早已握的指甲陷入肉中,但,他的臉上,神色依舊淡淡的,不爲所動。
這份忍耐,也只有目睹了更殘暴的虐待,才能夠練就吧。
將瑟瑟她們擄來的海盜,恭敬地過去向一個男子稟告。
那個男子很顯然是這夥海盜的頭目,生的倒也人模人樣,只是一雙眼睛,陰狠的令人望之心顫。
他站起身來,繞着瑟瑟她們轉了一圈,厲目中閃着淫邪的眸光,他大聲道:“綁到樹上去!”然後指着莫尋歡道:“這個誰也不許動,老子要獻給大王去,這其餘的賞你們了。”
莫尋歡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但,黑眸中卻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因瑟瑟是女扮男裝,看上去又很文弱,那些海盜沒將瑟瑟當回事,將她扔在樹旁,無人理她。
其餘海盜一見那頭目下了命令,早已多日沒見新鮮女人,自然是一哄而上。圍住青梅紫迷和雅子,就要上下其手。
青梅嚇得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尖叫。紫迷縱然會武,神色也淡定,臉色卻已蒼白。雅子卻好似早就見慣了這樣的事情,睫毛都沒有眨一下。
“刷”的幾聲輕響,幾縷血花濺開,在篝火的照耀下,閃耀着妖豔的光芒。
幾隻想要行兇的髒手,手腕上都多了一圈血痕。血痕很深,但卻繞着動脈劃過,很顯然,這只是警戒,否則,這幾隻手怕都要作廢了。
海盜們大驚,齊齊回首看去。
只見紅彤彤的篝火下,原本捆綁如糉子般的青衣公子淡然凝立在那裡,身上繩索早已散落在地上。
光華流轉的刀影一閃,沒入他的腰間。清麗而寧靜的臉上掛着淡而閒的笑容,雙目清澈的猶如秋水中的明月。眼神高雅恍若山巔落雪,似乎看一眼,就能令人自慚形穢。
這樣的高雅的人,縱然是殺人的時候,恐怕也不會流露出絲毫血腥的戾氣。
他的笑容那般閒雅,幾乎令人忽略了他眸底的寒意。仔細看去,他波光瀲灩的眼底深處,盪漾着凜凜的寒意,冷靜的有如水晶。
當他們的目光觸到她眸中的寒意,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你,是誰?”海盜頭目愣了愣,高聲喝道。
不知爲何,身經百戰的他,此時看到這個青衫公子清眸中的寒意,竟是有些恐懼。
“把這些女子都放了。”瑟瑟淡淡說道,聲音清澈如流水。
她的眸光從那些被綁的女子身上掠過,這一刻,她眸中滿是悲憫。暗中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呼吸,她必須讓自己看上去冷靜、強大。然而,她知道她心中早已不能平靜了。
瞬間的恐懼過後,海盜頭目望了望身後幾十名海盜,笑了笑,道:“就憑你,真是天大的笑話。不過會耍兩下彎刀,就敢來命令老子了。這樣吧,可以給你個機會,你若是勝過我手中的刀,我就讓你把這些女人都帶回去。如何?”
瑟瑟淡淡笑了笑,清亮的眸中盡是冷然。她青袖一揚,幾道寒光在空中劃過,射到旁邊的村上,繩索被劃開,青梅紫迷和雅子一掙,便脫開了捆綁。
紫迷身影一晃,飛身躍到瑟瑟面前,冷聲道:“你還不配讓我家公子動手。”言罷,她輕輕將掛在腰間的一隻簫執在手中。
紫迷的簫,不是用來吹奏的,而是兵刃。比一般的蕭要長,要粗。
“鐵血簫?”那海盜頭目一見,雙眸一瞪,連連後退。
方纔那兩個將她們擄來的海盜有些傻眼。明明見到她們身上都沒有兵刃的,此刻,也不知方纔那個青衫公子的彎刀從哪裡來的,而這隻蕭,竟也是兵刃。
“你既認得鐵血簫,還不放了這些女子,帶我們去見島上的大王!”紫迷冷然而笑。
海盜頭目聞言,狂笑道:“鐵血蕭又如何,看來你是鐵玉郎的孩子,不過,你可知,就連你爹都被我們幽禁了,你們又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瑟瑟聞言,心中一凌。
當年,孃親手下的四大龍將分別是紫迷的父親鐵玉郎,青梅的孃親青鳥,還有馬騰,西門耀。陰陽師是青梅的爹爹。孃親自從退隱後,就不再管東海之事,也不打探東海的消息。
但,每年,紫迷的父親卻都會有一封信箋送到孃親手中。就在幾月前,瑟瑟還聽的紫迷說起,他爹爹來信,說水龍島一切都好。
自從聽聞伊脈島之事,瑟瑟便知曉,那些信很顯然不再是真話。她也懷疑紫迷的爹爹已被囚禁。但是,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心中凌然。想當年,四大龍將是何等威風,竟然都被囚禁了嗎?
紫迷聞言,握着鐵血蕭的玉手發顫,她眸中寒光一閃,手中鐵血簫已經帶着破空尖哨之聲,襲向那個海盜小頭目。
“今日我就抓了你,去救我爹爹。”
短刀和鐵血簫擊在一起,濺起星星點點的寒芒,她的身姿猶如一隻小鳥兒,不斷繞着那海盜小頭目纏鬥。鐵血簫每一次刺出,都帶着尖銳的劍氣。
其餘的海盜早已分散開來,將瑟瑟一行人包圍在內。
不到三十回合,那海盜頭目就落了下風,眼看就要敗在紫迷手下。
忽聽得一道冷然的大喝聲:“這是做什麼?”
一行人踏着夜色緩步走來,爲首的人,是一個年輕海盜,濃眉緊縮,微黑的臉上帶着一絲怒意。
瑟瑟眸光一滯,那年輕的海盜竟然是在海上劫掠瑟瑟她們的馬躍。
一衆海盜看到他走來,恭聲道:“馬將軍。”
想不到,這個馬躍,竟是水龍島的海盜,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頭目,怪不得武藝不錯。
“這是怎麼回事!”馬躍冷聲問道,及至看到莫尋歡,眸光一亮,呵呵笑道:“小娘子,你怎麼來了,莫非是想通了,來投奔本將軍了?”
忽聽得一聲慘呼,和紫迷鬥在一起的海盜小頭目捂着耳朵哭道:“將軍,救我!”
馬躍哈哈一笑,將顫鬥在一起的紫迷和那個小頭目分開,笑道:“別打了,一家人,一家人。”
衆海盜聞言,頓時驚詫地瞪圓了眼睛。
什麼一家人?
馬躍冷喝一聲道:“日後她便是本將軍的娘子了,難道還不是一家人。你們都給我滾,能滾多遠滾多遠去。”
莫尋歡聞言,眸光冷冷閃了閃。
這個馬躍,還當真是臉皮夠厚的。
“將軍,這個女子手中拿得是鐵血蕭。”那海盜小頭目小聲說道。
“是嗎!?”馬躍輕笑着說道,“你不會見到簫就說是鐵血簫吧,哪裡有那麼多的鐵血箭,鐵血簫不是在鐵玉郎手中嗎?”
海盜小頭目吶吶地說道:“屬下不認識,可能是看錯了。馬將軍!”
馬躍眯眼笑着道:“都滾。”
一衆海盜頓時散去。
“小娘子,隨我來吧。”馬躍嬉皮笑臉地衝着莫尋歡笑道,忽而朝着瑟瑟使了一個眼色。
這一瞬,瑟瑟忽然覺得這個馬躍,似乎不同於方纔那些海盜。當初在海上劫持她們時,縱然他對莫尋歡又是調戲又是劫掠的,但是,神色間卻沒有絲毫齷齪。
瑟瑟凝眉,覺得馬躍絕非外表這樣,遂,隨了馬躍向寨子裡而去。
一行人來到一座古樸的木質閣樓前。
室內,燭火搖曳。
關上房門,馬躍一臉的嬉皮笑臉瞬間凝重起來。
他揚眉對着瑟瑟打量一番,道:“你的新月彎刀是如何得到的?”
瑟瑟黛眉一凝,想起那日在海上,自己彎刀出鞘時,馬躍似乎是極其驚異的說道:你用的可是新月彎刀?
“你是誰?”瑟瑟低聲道,很顯然,這個馬躍那日巳經料到了她的身份,因爲新月彎刀是孃親的兵刃。身爲水龍島的海盜,當是知道的。
馬躍眨了眨眼,道:“當年駱龍王在海上叱吒風雲,她手下有四大龍將,我便是四大龍將中的馬騰之子。”
“原來你是馬騰的兒子。”瑟瑟低聲說道,孃親和她說起過,馬騰是她的忠將,遂低聲道:“駱龍王正是我的孃親。”
馬躍聞言,神色一凝,問道:“公子可有信物?”
瑟瑟將脖頸間的金令牌拿下,道:“信物可是指的這個?”
馬躍接過金令牌,看了看,又還到瑟瑟手中,沉聲道:“正是這個!”他頓了頓,又問道:“只不過,我記得駱龍王的孩子是一位丫頭,可不是一位公子啊?”
瑟瑟笑了笑,道:“我確實是一個女子,只不過女扮男裝罷了。”
“女扮男裝?”馬躍搖搖頭,頗爲失望地說道,“如若你真是男子就好了,或許能憑着這塊金令牌收復羣盜,可惜……”
言下之意,頗有些失望。
“女子怎麼了?你這個淫賊。”青梅在一旁不平地說道,她對馬躍的印象相當不好。
馬躍揚了揚眉,道:“你又是誰?”
“你管我是誰?”青梅鼻孔朝天哼了一聲道。
“馬躍,四大龍將何在?”瑟瑟冷聲問道。
“被西門樓囚禁在地牢裡。”馬躍淡淡說道,黑眸中隱隱閃過一絲痛色。
“西門樓?”瑟瑟眯眼道:“西門耀的兒子?”
“不錯,他現在就是海盜之王,沒想到這小子平日看上去文文弱弱,沒想到不禁武藝高強,且如此狠毒,就連他爹都一起關在了地牢裡。如今,他倒是逍遙自在地在伊脈國做了王。”馬躍恨聲道。
海盜之王居然是西門耀的兒子,竟將連同老爹在內的四大龍將全部囚禁了起來。
“你也不是好東西,你爲何不去救他們?”青梅悽楚地說道,她的爹孃可都是囚禁在那裡的。
“這麼說,你是青鳥將軍的後人,而你,是鐵叔叔的女兒了。”馬躍指着青梅和紫迷說道,“你們以爲我不想救他們?太難了,如若不是我隨波逐流,他們早就連我一起囚禁起來了。”馬躍長嘆道:“你來了正好,我原以爲你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沒想到竟得了駱龍王的真傳。這次,除掉該死的西門樓或許可以有一線希望。”
瑟瑟的武功幸虧隱瞞的好,以至於這些海盜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否則,她怕早就遭受了暗算。
“目前島上都是誰的勢力?”瑟瑟問道。
“自然表面上都是西門樓的勢力,包括我,名義上都是他的人。不過,我知道至少有一半是忠於四大龍將的,另有一半是觀望的。西門樓的忠實下屬大多都隨了他去了伊脈國,只有少部分留在這裡監視着水龍島的情況。”
“想辦法收復那一半觀望的人。”瑟瑟冷聲道。
“這個容易,你只要亮出你的金令牌和還有你的武功。”馬躍道,“這個我來安排。”
這日,日光明麗。
水龍島最南端的海角上,綠村掩映。
一大片空地上,擠滿了千來名海盜,他們都執着短刀長劍,正在望着前方的比武高臺。
那比武臺子是昨日才搭好的,據島上的馬躍將軍說,今日要在此比武。
島上的海盜,這兩年已經很少比武了,以前他們之中的很多頭領,都是通過比武得出來的。自從西門樓做了首領,便取消了比武,直接任命。
是以,他們對今日的比武都很期待,每個小隊私下先比武,選出了勝利者,來參加今天的比武。
今日,瑟瑟特意恢復了女子妝扮,她要以女子身份來奪取這場比武的勝利。
她站在樹蔭中,望着那些海盜,他們一個個都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的鋼筋鐵骨,鬥志昂揚。他們抽完籤號,便站在臺下等着上場。
瑟瑟淡淡凝立在比武臺上,她從未想到,有一日,她會站在水龍島這塊土地上,和這些男人們決鬥。
海風拂來,帶着清涼的海的氣息。她手中拿着一個寫着號碼的籤條,她不知對手是誰,但是,不管是誰,她都要贏。
臺上經過幾輪決鬥,終於有人叫到了瑟瑟的籤號,她淡淡笑了笑,右足一點,青裙起舞,如蝴蝶一般,飄然落在擂臺上。
在比武臺對面,有一座陡峭的高山,山上灌木蔥鬱。
一處峭壁上,有一株枝繁葉茂的花樹,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一樹的淺粉流紅。
樹下,站着一抹月白色身影和一襲紫影。
白色身影正是明春水,他淡淡站在花樹下,手中拿着“千里眼”,向着比武高臺方向觀望。看到瑟瑟上場,軒昂的修眉輕揚,脣邊帶着一抹瀲灩的笑點
“樓主,她能贏嗎?”一個紫衣男子凝眉問道。
明春水勾脣淺笑道:“不出意外狀況,應當無事,她大約是習練了特殊的內功,進展很快。你只需時刻關注伊脈島的狀況便行。我猜這邊的狀況已經傳到了西門樓耳中,他不日便要出兵。”
紫衣男子點點頭,一臉冷峻肅殺之色。
比武臺上。
瑟瑟第一場面對的對手,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生的極是健壯,一身的鋼筋鐵骨。
當瑟瑟站到擂臺上時,臺底下傳出來一陣呼哨聲和嘲弄聲。
瑟瑟淡若輕煙地一笑,對這些嘲弄聲置之不理。
對面的男子對於瑟瑟的出現,極是不屑。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女子,竟然也來參加比武。他雙手握拳,將關節握的嘎嘎作響。他聲音粗嘎地說道:“小姑娘,和你比武,不用兵刃。只用拳頭,你若是輸了,就做我的娘子吧。”
眼下之意,是要讓着瑟瑟了。
瑟瑟悠悠一笑,道:“既是你不用兵刃,那麼我的兵刃也不用了。”她不需要他讓。
那男子放浪一笑,便縱身向瑟瑟撲來。
瑟瑟靜立着沒動,待得那一抹黑影從頭頂壓下時,才飄然挪開。
那男子倒沒想到瑟瑟身形如此靈活,撲了一個空,伸腳穩住身形,轉身再次襲向瑟瑟。那男子的拳頭緊握,向着瑟瑟前胸便抓去。
瑟瑟眸光光芒一冷,也不躲閃,寬寬的雲袖一拂,襲向男子面門。
她不願動手去和他廝纏。
衣袖帶着冷風,從那男子面門凌厲舌過,好似刀刃一般,男子一驚,縮掌收足,頭一仰,避開了臉面,下巴卻好似被刀割一般疼痛。
瑟瑟伸足,襲向他下盤,那男子立足不穩,就此從臺上掉了下去。
第一場,瑟瑟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