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祭壇內的人面色皆變,似乎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事,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羽曉晨與凌楚嚴兩個人皆鎮定下來,他們手中有當朝皇后皇上在,量那些人也不敢隨意的 妄動。
“慌什麼,皇上皇后都在我們手中。”羽曉晨冷冷地呵斥道,“出去告訴他們,倘若他們敢在往前一步,勢必讓他們連皇上皇后的屍體都見不到。”
凌楚楚聽着她這般狠辣的話語,心中一片冰涼,當初她心心念唸的孃親如今真得要置她於死地了,她也真夠悲哀的。
羽曉晨掐着凌楚楚的手腕,將那沁出的血滴在主石上,但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讓羽曉晨有些惱火:“一個冒牌貨死不足惜。”
言畢,便伸手欲殺害凌楚楚,怎料卻讓凌楚楚手中的針給紮了一下,當她縮回手的時候,猛地發現自己的血液變得黑紅色,似乎中了毒。
“你剛纔做了什麼?”羽曉晨冷冷地說道,同時狠心地用刀在被扎的地方劃了個十字。
凌楚楚微微一笑:“我什麼都沒有幹,是你想要對我幹些什麼。”
凌楚嚴蹙眉道:“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別耍嘴皮子了,到時候吃虧的定然是你自己。”
凌楚楚挑了挑眉頭,望向這個假心假意的人:“是嗎?那我得多謝你的關懷了。”
凌楚嚴知道此刻繼續與她爭辯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時候:“母親,眼下該是如何?她竟然無法啓動這石柱。”
羽曉晨將目光停留在祁星的身上:“讓他在天亮之前,將凌楚楚找來,不然的話,殺了端燁修,這端國沒了皇帝,勢必會亂。”
於是乎,祁星就被轟出了祭壇,這對於整件事情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於祭壇內的人,怕是……
凌楚楚本是吩咐他萬不得已之時,定是要保護好綠蘿,現在眼下這祭壇裡頭的人,幾乎都是被凌楚嚴的人控制了,倘若是要反抗,還真是一件難事。
而且正如羽曉晨說得,她們都在她的手上,外邊的人敢進來嗎?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計劃也不能進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或許他們都搞錯了,她的血並沒有開啓祭壇的功能。
若真是如此,真是天助。
此刻,凌楚楚任由着那些高手看着自己,帶着笑意悠閒地望着他們焦急的容顏,原來真正急迫的是他們。
畢竟倘若這一次失敗,他們定也是要損失許多,無論她和端燁修是生是死,這聖靈族隱蔽的生活將是要結束了,外頭的人勢必不會讓他們活着。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爲什麼笑不出來?”凌楚楚反問道,“即便是死,也該是笑着死,不是嗎?難道我現在要哭喪着一張臉,求你們放過我?這可能性存在嗎?”
不存在,這裡的人都明白。
凌楚嚴望着她的眉目,他並不真正懷疑這個人不是凌楚楚,他懷疑的是爲什麼不會出現預料的情況,她在這裡頭做了什麼手腳。
“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
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不禁讓
其他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這擺明着就是在擡槓。
“皇后,不要和他們廢話了。”千行喊了一句,“反正多說無意,不如留點力氣好去閻王殿報到。”
凌楚楚偏過頭,只見千行雙手被反綁着,他整個人靠在牆上,身側站着兩個大汗。忽然,她注意到千行的手指往外邊伸了伸,他竟然自己解綁了……
“千行,你難道不知道閻王並不想要收走本宮嗎?怕是就算是本宮死了,這魂魄也是遊蕩在這外頭,倘若下次你們誰見着了,莫要大驚小怪。”
“屬下是肯定見不到了。”祁連附和道,“不過屬下可以在閻王殿等着皇后的到來。”
“哈哈。多謝。”
此時,凌楚嚴這邊的人都是靜默不語,彷彿是失語一般,都是皺着眉頭望着望着凌楚楚等人,聽着他們的談笑時,嘴角還會露出輕蔑的笑容。
但這些都與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她很樂得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越是露出這樣的笑容,越是說明他們大意了,如此來對與她來說好事啊。
“嚴兒,將她手中的銀針拿走。”一直注視着自己手心的羽曉晨忽然開口道,“是那東西惹得事。”
凌楚嚴立刻走到凌楚楚的面前,用力掰開她的手掌,一枚銀針安然地躺在上頭,針尖上還留着一點血跡。
“母親,你說得可是這枚銀針?”
“將它扔到血池中。”羽曉晨冷笑聲,淡漠地說道,“楚楚,不要怪孃親狠,是你要與孃親做對,假若你乖一點,聽話一點,孃親或許會讓你好好的過以後的生活。可你偏偏是這麼個脾氣,真不要怪孃親。”
凌楚楚冷冷地扯起嘴角:“你放心。我定是不會怪你,你是那麼溫柔的女人,我身爲女兒,又怎會沒有你的這個性格呢?”
羽曉晨不再應聲,只拉過她的手,但這一次並沒有在手腕上劃傷,只在她的指尖小小的劃了一刀口子,然後用力將血擠出,滴在了石頭上。
這時候,他們想要見到的事兒發生,只見毫無光亮的石頭閃了下光,接着緩緩地變紅,而血池中的血水彷彿也是感應到它的變化,開始不斷的翻滾,很是胸外。此外,帶來了悶熱的氣息,焦灼的溫度讓還身着厚衣的人變得悶熱無比。
凌楚嚴壓抑不住心中的驚喜,興奮地喚道:“母親,成功了。”
羽曉晨點點頭:“你真是失策了,用計不成,反丟了一名將。”
此時,凌楚楚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但猶豫映着祭壇內的紅光,臉色看上去異常的怪異。在那銀針離開身體的時候,身體的那股異樣就又開始了,原來融藹囑咐她不要弄丟它是有這麼作用,可現在卻是麻煩至極,她該是如何爲好?
“呵呵。”她只冷笑地迴應道。
“母親?”凌楚嚴發現羽曉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楚楚的身上,不再有所動作,不禁納悶,“接下來該是如何爲好?”
羽曉晨沒有迴應她,目光爍爍地望着凌楚楚,原來心還是會有點疼,畢竟是懷胎十月生下來,而且倔強的性格與自己很是想象,這一刻,看着她,就彷彿是在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樣。
凌楚楚壓制着體力的煎熬,嘲諷道:“不捨得了?不捨得我這個棋子般的女兒了?”
羽曉晨抿了抿嘴脣:“等着三顆石頭相輝映的時候,將她扔下去,至於其他人,你自己看着辦,爲娘先出去下。”她終究是不捨得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的手中。
凌楚楚望着她緩緩走出去的身影,嘴角的諷刺越發濃厚,她竟然也會有仁慈?
凌楚嚴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她已經離開,只得閉了口,他凝視着凌楚楚的容顏,發現了她此刻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凌楚楚瞥了他一眼:“你是在同情一個死人嗎?”
凌楚嚴動了動嘴角,道:“我以爲只需要一點點血就夠。”
“呵呵。”凌楚楚輕呵一聲,“那現在呢?你可是知道這是要我的命。”
凌楚嚴的眸子裡帶着不明的神色,溫潤如水的容顏上帶着一陣糾結。
“你也不必這般了,不過是一條命,要是你自己也看不下去,就吩咐你的手下在可以的時候,將我扔進去就可。”凌楚楚冷漠地建議道,“這般你就可以和你母親一樣,不會做噩夢了。”
“我……”凌楚嚴似乎還在糾結着。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祭壇變得分外的明亮,紅橙黃,三種絢爛的色彩交相輝映,將所有人的面容都映襯的異常的妖豔。
這時候,有人來到凌楚嚴的身邊提醒道:“主子,可以了。”
凌楚嚴怔怔地望着凌楚楚,良久,擺了擺手,示意抓着凌楚楚的那些侍衛,可以將她扔下血池了,而他自己則是背過身子。
凌楚楚絲毫沒有掙扎,是死是活,又如何?
她早該看淡這人世間的一切情意。
那些人抓起她的身子,向着血池走去,而後邁上三級階梯,將她整個人擡起欲將她向着血池中央拋去。
“不……要……”綠蘿尖銳的聲音劃破偌大的祭壇,“小姐!”
凌楚楚偏過頭向着她望去,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她記起來了。
祁連千行等人也在她的身體被拋出的時候驚訝地喊道:“皇后。”
就在這一剎那,一直被扔在地上的端燁修猛地站起來,向着血池裡跳去,在剎那間抓住了凌楚楚的身子。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只見得端燁修抱着凌楚楚的身子跌入了血池之中。
“皇上!”
千行手中的飛鏢向着周圍的幾個人打去,同時健步如飛地向着血池而去,想要拉住他們,卻發現自己完全夠不到他們。
不,不該是這樣的,融公子明明告訴他們,皇上會將皇后救出來,讓他們不必輕舉妄動,可現在……
“皇上,皇后——”
祭壇內的突變,讓凌楚嚴很是驚訝,才一瞬間的事情,他的人竟然倒下了這麼多,而祁連等人身上的繩子早已斷了,只見祁連拉着綠蘿,路明方護着凌千霜,而佳佳與千行趴在血池旁邊。
“小姐,小姐——”綠蘿掙扎着要靠近血池,卻讓祁連緊緊地拉着。
“陸夫人,皇后不希望你過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