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將至,這屋裡屋外分外的熱鬧,男女老少臉色都洋溢着喜慶的色彩,忙碌地張羅着過年。
一悅苑,原本是白色爲主的世界,此刻也是張燈結綵,六個丫頭忙裡忙外的辦着事。
凌楚楚低首伏案,細細地勾畫着夢中那個女子的容顏,那麼真切,那麼遙遠,她又將姑姑的畫重新攤了開來,若說她們的區別,那便是隻有眼睛。同樣都是清澈透明,然姑姑的眼裡更多的回憶,那麼深情地注視着她,卻又不是在看她,那是她們第一次見面,記憶中,她也就只見過姑姑二次而已。
而夢中的女人,眼裡滿是柔和疼愛,還有乞求……
她們應該真得是兩個人……
輕羅捧着熱氣騰騰的茶盞走了進來,擱在一邊,笑意盈盈地說道:“二小姐,你已經作畫了好久,該出去走走,這麼好的天氣,別悶在屋裡頭。”
“嗯!”凌楚楚低低地應了聲,將手中的兩幅畫卷起,放進了抽屜之中,“是該出去走走了。替我取件披風,隨我一起去外頭走走。”
凌楚楚來到梳妝鏡前,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將木簪子插入了秀髮之中,她望着銅鏡中,自己的臉蛋,白裡透紅,紅潤有光澤,比在凌府的時候,好了許多,但眼角邊如同蜘蛛網一樣的血絲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這東西她以前並沒有在自己臉色見過,是什麼?
她把了下自己的脈搏,並未見任何異樣,不禁皺起眉頭。
這時,一隻銳利的箭從窗外射進,不偏不
倚地落在梳妝桌上,只見上邊綁着一張小小的布條。
凌楚楚攤開一看,只見上邊寫道“既然你以進來,想要知道以往的事,今日未時於城北竹林相見。”
一樣的字跡,與上回一模一樣,是誰?她探出頭,瞧了瞧院子四周,並未見到可疑之人。
該不該去?凌楚楚捏着紙條猶豫着。
“二小姐。你的披風。”輕羅笑着走進屋子,但見到桌上擱着的箭,頓時驚慌失措,急呼道,“二小姐,你有沒有受傷?是誰想要行刺你。二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輕羅的聲音有點聒噪,凌楚楚蹙了下眉頭,淡淡地阻止道:“不必了。我無事。”
凌楚楚與輕羅二人漫步在街上,但她心裡卻是想着紙條上的事,恍惚間,她們二人被擁擠的人潮給擠散了。這倒也算是天意,她終於下定決心去那兒一趟。
城北郊外,茂林修竹,風滿竹搖,白衣袂舞,長劍偏飛,竹葉紛紛而落,此時,一道銀線從密林中貫入,擊中劍尖,如琴絃撥動,響起貫徹雲霄的絕世清音。劍落,風止,葉碎,白衣男子悠悠地轉過身,輕拂衣袍,柔和的臉色顯出一絲冷峻,目光望向密林深處。
“融藹公子?”凌楚楚眸光一閃,驚訝地喊了一聲,心中升起疑惑,難不成那紙條是融藹所寫,若是如此,她上了棋局,也有他一半責任啊?這是哪一齣?
融藹溫和的聲音響起:“你來了。”
“嗯!”凌楚楚的心微微
放鬆了些許,不再警惕,聽着他的話,想來是真得是他找自己,只是他的用意她當真難以琢磨。
“你不該來!”忽而,融藹瞧了瞧周圍繾綣翩飛落下的竹葉。
什麼意思?凌楚楚升起疑惑,清透的雙眸裡鋪滿不解,她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融藹衝着她微微一笑。
風過,白衣飄逸,墨發輕揚,溫潤的臉色染起一抹燥紅。
“楚楚姑娘,是否覺得此刻有點熱?”溫和動聽的聲音好似帶着一絲魅惑。
經他一提醒,楚楚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熱,她趕緊地搭上自己的脈搏,神色瞬間凝重。
眸子中劃過一絲冷意:“你想幹什麼?”
融藹輕輕地搖搖頭,道:“你聽……”
凌楚楚擰着眉頭,聽着周圍的動靜,這密林之中還有其他的人,而且還不下十個,估摸着都是些高手。
她思量了下,若是現在單憑他們二人是出不去了,眼下能夠救他們的也就只有……她擡起眸子,直直地望向融藹,此刻他已經坐了下來,閉着雙眼,努力地調整着自己的氣息,一副平靜的模樣,但燥紅的臉卻將他此刻的情境一滴不剩地落入她的眼裡,他也格外的難受。
“等着修他們來救我們!”融藹淡淡地說道,聲音有些沉,有些啞。
凌楚楚的身子逐漸灼熱,她明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卻又奈何不了它,唯一能解的方法便是……一毒一醫,他們二人都大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