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以爲端燁修說得話並非是同意那人的話語,也就都沒有離開去取執筆,然後偏有個人膽子賊大的拿着一個托盤而來,上頭有一塊紅布遮着,讓人猜不透裡頭放得究竟是什麼。
凌楚楚擡眼瞄了下,又垂下眸子,心中冷笑泛起,這一切好似早就準備好一樣,真得只是一場戲。
“王爺,東西我取來了。”說話之人便是託着托盤的人,他的語言極其地恭敬,還真讓人以爲這不過是他魏王安排的一場戲。
端燁修倒是並沒有因爲這個莫名其妙的外人而感覺到憤怒。如寒星般的眸子瞅了眼紅布,擡手一把掀開,冷聲道:“你們三個過來選。”
凌楚楚並不矜持,她毫不扭捏地來到他的面前,隨手抓了一張紙,但是她並沒有看。
另外兩位見此,也各自取過一張。
賓客們斂吸屏氣地看着眼前的局面,望着她們緩緩地將摺疊的紙張慢慢地攤開來。
空白一片,除了摺疊的痕跡,凌楚楚再也找不到任何字跡,一時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低垂着頭看着紙張怔了好一會兒,直到端燁修低沉地聲音在她的耳畔附近響起,方纔回過神。
“凌千霜爲正,月素爲側。”
而她凌楚楚就是退出,無須宣佈,所有的人心裡都明白,她扯起嘴角淡淡地一笑,也許這就是命,她的命就是不應該參與進來,所以給了她這麼一條路。
然而,端燁修卻是被她如此一笑,而亂了心,本是抱着看戲的心,如同一池春水被微風吹亂起了波瀾。
一條路不通,總會有另一條路,她相信她還是有能力再次混進魏王府,只是現在……
她揚起微笑,清透的目光注視着端燁修,清冷的語言如水滴濺玉,蔓延在喜堂之上:“王爺,那麼楚楚就此告退。”說完,身影一轉,豔麗而華美的嫁衣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她就要離去。
清爽地聲音劃過他的心頭,一絲顫抖,好似漏掉了什麼。端燁修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扣住了她白皙的手腕,阻止她離去。
在場的人又是倒吸一口氣,他們可是從來不知道一直來都是冷冰冰的魏王竟然也會有如此一面,而且還是主動……
“王爺?”凌楚楚微笑着喚了聲,“楚楚該回去了。”
端燁修黑漆漆的眸子如幽潭一般看不到底,凝視着她,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深,凌楚楚暗吃一驚,蹙了下眉頭,迎上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爺,兩位王妃還等着拜堂呢。”凌楚楚溫柔地說道,“莫要讓她們等得太久。”
端燁修卻依舊沒有鬆手,也沒有開口,他看不透這個女子,這個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子,爲何有那麼深的計謀,不驕不躁,不嗔不怒,不怨不恨,淡淡地接受這一切被安排好的局,她是不是太過淡然了,他不許,他由不得她。
“王爺,在下倒是有個好方法。”這時候,渾厚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衆人順着目光望去,只見那人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左眼一直劃到右邊嘴角,讓人見了,都會倒抽一口冷氣。
“說。”端燁修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弄二杯酒,其中一杯放入“一杯倒”,誰若喝着,誰就出局。這位姑娘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