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慕繼續問着容子清,容子清只能說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畫兒。”
這樣誠懇的道歉卻還是無法彌補失去妹妹的痛苦,“畫兒並非柔弱的女子,她是有武功的,可這樣你都能讓她失蹤。你說,你到底是怎麼對待,照顧畫兒的?”
上官慕說着上官畫是有一定的身手的,可畫兒還是失蹤了,這不就是容子清沒有將畫兒放在心裡嗎?
容子清用着抱歉的態度回答着:“是我疏忽了。”
“疏忽?你到底把畫兒放在哪裡?”上官慕對容子清問着。
“心裡。”容子清回答說。
上官慕正欲說什麼,容子清又說:“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疏忽了,但畫兒絕對在我的心裡。”
“相信?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沒有飛鴿傳書告訴我畫兒失蹤的事情?”
上官慕問着信鴿的事情,爲什麼?
容子清這纔想起了信鴿的事情,最近忙着找畫兒。似乎都忘記了這件事,轉而繼續對着上官慕說道:“我沒有想到這個。”
“沒想到?還是你根本沒打算告訴我?”上官慕似乎因爲畫兒失蹤的事情對容子清的話總是不信任。
而容子清的每句解釋,也會讓上官慕覺得都是搪塞的藉口和理由。
“我爲何不告訴你,她是畫兒,不是別人。”容子清說着。
“你也知道是畫兒,那你就沒有想過告訴我這個親哥哥嗎?”上官慕繼續說。
蘇長墨和盛婉妤看着他們辯論的問題,很想說些什麼,但是似乎插不上嘴。
兩個人的話都是對的,爲了愛人,爲了妹妹,都是應該的。
容子清被上官慕說得愣住了,是啊,怎麼會沒想到告訴上官慕的。
其實,容子清是真的將心思放在了畫兒這件事上了,也拼命地追查各種線索,所以纔會忘記要告訴上官慕的,並不是像上官慕說的那樣故意。
容子清是真的因爲瑣事太多,而自己的內心也被畫兒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所以纔會這樣的,只是無心的忘記。
“我是因爲失去畫兒而感到傷心,所以纔會忘記告訴你的。如果你真的介意我沒有在此之前告訴你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
容子清的聲音似乎是帶有着歉疚的感覺的,不管怎麼說,自己弄丟了畫兒,這是鐵定的是事實。爲了這個,也該道歉。
“道歉?你覺得我的妹妹是你的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還是你不該爲畫兒之事向我道歉?”
上官慕並非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今天的他似乎對容子清充滿了一種愈演愈烈的怒火,彷彿不管容子清的態度如何,他弄丟她的妹妹都是事實。
爲此,容子清就該付出些東西,而這東西絕對不止是道歉這樣簡單。
蘇長墨和盛婉妤看到上官慕似乎有些咄咄逼人,而這語氣也是越發地有些不可理喻。畢竟,容子清已經覺得深深地自責了。
“上官公子,子清已經道歉了,你不必每句話都諷刺吧。”蘇長墨似乎聽不下去了,即使上官慕再過擔心妹妹,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
上官畫的消失並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不是嗎?
“我諷刺他?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可是有告訴我的本事的,爲什麼不說?”
上官慕始終將心思糾結在到底爲什麼容子清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上,因爲以他們上官山莊龐大的勢力,也許畫兒早就能安然歸來。
可是,難道他們都不知道時間拖得越久,一切只會更加困難嗎?還是,……。
“上官慕,我再對你說一次,我只是忘了。無論如何,我對畫兒的感情不會比你這個親哥哥少,畫兒是與我定下白首之約的娘子。”
容子清的聲音帶有着悲傷的情愫,似乎每一個字都是在他身上走過的,刻下的。
晚風,也並不是那樣的清幽,也會有着讓人刺骨的本領。容子清的話似乎隨着晚風的飄拂,更加讓人覺得有些寒冷的意味。
“是啊,畫兒的離去對子清也是沉重的打擊。子清還爲此生病一場,病體未愈便開始追尋線索,子清對畫兒失蹤的心痛不會亞於我們任何一個。”
盛婉妤也開了口幫容子清說話,也許是真的有些不忍聽下去了。
這場爭吵似乎一點作用和效果都沒有,只會傷害大家間朋友的關係。
上官慕一臉的心疼,不知道是因爲容子清的辯駁之語,還是盛婉妤的開口勸阻。
似乎妹妹的痛失,讓清逸不管世事的上官慕也開始朝着不可理喻和暴躁的方向走着,還好,上官慕還會回頭。
“你們去凝香閣查到了什麼?”上官慕將話題轉移去了凝香閣之事上。
蘇長墨也問着容子清和白修:“你們這麼晚回來,可是有所線索?”
白修的聲音裡似乎經歷了太多的摧殘與創傷,而每次從凝香閣回來,帶回來的消息總是讓沉重更上一個領域,讓心痛更加蔓延到一個地步。
“皇上,娘娘,微臣與容大人查到凝香閣今天一早賣出一大批的藥膏和胭脂。”
白修將自己和容子清剛剛得到的線索告訴了蘇長墨和盛婉妤,這批胭脂和藥膏就是他們所這麼晚回來的原因。
“一大批?”盛婉妤似乎對這三個感到有些問題。
“是的,娘娘。”白修回答。
“凝香閣的藥膏和胭脂出過風波後,雖然生意一直有,但是這麼大的數量卻還是不常見的。即便是從前有着名門閨秀的金錢抵着,也不會有這麼龐大的數量,更何況是現在?”
蘇長墨一語彷彿就能看出其中的重點,畢竟,凝香閣的物價還是沒有降低過。
聽了幾句話的上官慕發言了:“我雖然對凝香閣瞭解的不多,但我聽畫兒說過,凝香閣價格偏高。”
連從不購買這些物品的上官慕都知道,應該是京城裡的都是知道的。
本來,似乎對於小戶之女購買的力度,大家心裡都有所保留,現在更是讓人覺得彷彿四周都有着一雙看着你舉動的眼睛。
這雙眼睛可以是暗黑的,也可以是清亮的,但似乎都是充滿敵意的。
“所以說,能夠買出一大批胭脂與藥膏的人絕非等閒之輩。”盛婉妤對着他們說。
“更令人驚訝奇怪的是,買這些的人就是昨日告訴我與白大人關聯的人。”
容子清知道此刻的盛婉妤已經知道了他們隱瞞的是什麼,所以就直接說了關聯。
果然不出所料,盛婉妤的眼裡劃過一絲難懂的神色。
關聯,所指爲何?盛婉妤已經知道了。
可是,上官慕卻不知道,所以當容子清說到這個帶有着線索的詞語,會開口問着:“什麼關聯?”
盛婉妤見着沒有人回答他,覺得既然事情的中心圍繞着自己,就是需要自己親口說的吧。
“通過畫兒與秋棠的失蹤,我們發現她們二人間的關聯就是我。因爲她們都與我關係非常,也都是親人般的朋友姐妹。”
盛婉妤知道上官慕會驚訝,卻沒有想到上官慕不僅是驚訝,也有着傷心吧。
妹妹的離去原來與他深愛的婉妤有所關聯,可自己卻是一個都不願捨去。
上官慕的眼神裡彷彿所有的神色都黯淡無光,從看着盛婉妤的眼睛也移到了別的地方。
“子清,白修,你們想到這層是有人提醒的?”盛婉妤對着有人告訴這個問題憂思了起來。
“是的,娘娘。我們與皇上都覺得那兩個人應該也是成心告訴的。”
白修的回答讓不知情的上官慕覺得爲什麼這麼久還沒有下落了,因爲事情真的不是他以爲的這麼輕鬆方便。
“那這回去凝香閣,你們見到了那兩個女子?”盛婉妤問了容子清和白修。
他們點頭,似乎是齊聲地回答說:“是的,而且確定是她們買下的這大量的胭脂與藥膏。”
蘇長墨嘴角從沒有弧度到掛上了一絲陰沉的笑容,問道:“買的是哪些品種?”
盛婉妤想着蘇長墨的問題,因爲她們之前可是有部分的買一樣,有部分的買不一樣的,現在又是什麼品種如此吸引她們,出手這樣闊綽。
“我與白大人問了夥計,買的就是當時風波起來的那兩個品種。雖然那位鬧事之女所指的是凝香閣所有的用品,但當時重點強調的就是這兩種,一款胭脂,一款藥膏。”
容子清說的自己都沒有發現,眉頭的緊皺度加深了很多。白修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顯得陰暗。
上官慕聽着覺得似乎可以理解蘇長墨與盛婉妤對於這事的所有對策了,說是以靜制動,倒不如果斷般地承認是對方的計謀太過讓人沉陷,而這裡的速度卻停留在了什麼都不明白的情況下。
“何以這麼湊巧,居然這兩款最有爭議的胭脂和藥膏,而購買的人卻不是那些會跟風的人,而是有所想法的女子。”
盛婉妤說着,似乎有些蒼白的臉蛋上也要加些其餘的色彩纔會符合一樣。
的確,這兩個女子按照之前的購買方式和選擇思維都不是會這樣購買的人。而且,這兩款物品的名聲在西寧國已經聲名狼藉了,“跟風”一詞似乎也都談不上。
“可她們還是買了,還是大批量的購買,莫不是……?
“她們是有目的的,故意大量買這些,但是爲什麼呢?”蘇長墨也開始猜測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