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漂亮的人……美人,你在這做什麼?”
“……謝謝。你是?”
“歐巴桑,你真的好漂亮哦!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漂亮的歐巴桑!”
“……歐、歐巴桑?”
“對啊,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歐巴桑……阿姨?”
“阿……阿姨……不許叫我阿姨!你這個無禮之徒!還有你……無禮的人,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樣,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我是男的。我說歐巴桑,這個時代啊,長得像男人的女人的人氣永遠趕不上長得像女人的男人。所以嘛,像我這種超級人氣王,當然是正牌男人了……”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對話啊……吵死人了。皺着眉頭,一夜都沒睡好林君咬着牙扒着房門走了出來。
在新人慣常出現的角落裡,一個極具異國風情的秀美男子……又更近乎少年的活潑,正坐在地上滔滔不絕地吹噓着自己。他身旁還坐着一個年齡大約和他相仿或更小一些的女孩子。這女孩……顰笑間皆美得驚人,堪稱是絕世美人。對於那男孩的羅嗦,她正以適當的禮節性聆聽着。偶爾她會打斷他兩句,可那人還是自說自話。少女儘管很是不服氣的樣子,但也還是顯得頗有興趣。
看樣子,就他們兩個人。然而就外貌而言,實在有點千挑萬選的誇張。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林君順口問道。
男孩哇啦哇啦的講述一下斷了。似乎是在想什麼,頓了一會兒,他轉過頭,淺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林君。兩人對默起來。
“你是這裡的人嗎?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很久了。”少女站起身說道,打破了僵局。
人美,聲音也美。輕柔卻不拖沓,恰到好處的溫柔很是悅耳。一時間,隨手輕撩髮絲,直拽腰間的長髮整齊而服帖地披在背後,落在肩上。露出巴掌大的臉以及幾近完美的五官。她正溫婉地看過來,幽深的眼眸有少許紫色的光,唯美得不像是這人間物。
她佇立在這裡,連那永恆單調的白色都像是改變了不少,變的如光般攏在她周身。而映襯在那頭黑髮下的,是她白皙無暇的肌膚。平滑緊實,根本看不到一絲皮膚應有的紋理,更似隱隱透着一股芳香一般。說來,她的身邊也確實瀰漫着一股恬淡的香味,很容易致人爲之迷醉。興許也稱得上是匹配,她氣質優雅,舉止非常得體,但卻未免有一點點驕縱或者說傲氣。這一切都使她有種只可遠觀的高不可攀。與其說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說是……王公貴族可能還更爲確切。
邊境竟然有本事把這樣的美人給拉來……林君毫不避嫌地端詳了她許久,這期間她顯得落落大方,沒有半點羞怯或畏懼的意思。可能,她早已習慣被人盯着瞧了。是啊,任誰都無法移開視線……誰能捨得?
“……抱歉。”回過神,林君先爲他無禮的直視道歉了,他還記得剛聽到的對話。“對,我算是這兒的人。這裡是邊境,樂園邊境。”林君說着,看了眼藏人的房門,他確信那傢伙已經恢復了,但這會兒還沒起牀倒着實有點奇怪。
“我說,老兄,你叫什麼名字?”在林君鑑賞美人時也一直凝視着林君的大男孩輕佻但友好地問道,此時走了過來。
“林,我叫林君。”
“林君?林君啊……你好,我是雪夜。”他傲然地笑着,伸出手。“風花雪夜的雪,風花雪夜的夜。”
正如方纔那般耀目,雖然無法與那女孩無與倫比的絕世容顏相提並論,可就於普通人的審美觀下,這少年的容貌亦足以用美人坯來形容了。他獨有的那一點慵懶閒散又不免張揚的氣息,使他決不會因那女孩的存在而顯得黯然失色。加之,他的頭髮……竟然是罕見的蒼金色。在邊境白色的影響下,正隨他大大咧咧的動作不斷的波動着絢爛的光澤。那雙眼睛也大大的,淺綠色……應該更貼近青澀的檸檬一般的顏色的眼珠透着十足的天真快活,態度有些輕浮,很像是中世紀歐洲的皇室貴族後裔。只不過……華麗之餘,有一點實在是太突兀了。
與女孩身上那件做工考究剪裁合體的古雅連衣裙截然不同,這少年穿着風格純粹就是一街頭小子。寬寬大大的短袖T恤,擁在腳腕鞋面的寬褲腿,亂閃着銀光的裝飾性鏈子與碩大的戒指都將他那本應忠於典雅的軀體硬生生地扯回了俗世,活脫脫一個迷戀Hiphop的小青年。職業,說不定就是MC什麼的。
應該是,風花雪月吧?不管怎麼說……探手帶了一下,林君再去看那個美麗的少女。雪月?雪夜?似乎說的對,這個看似應該只與之相仿,僅十七八的少女,她眉宇間偶爾流露出的莊嚴未免也與這年齡太不相符了。可要叫她阿姨也有點過頭了吧……
“我?”發現林君和雪夜都在盯着自己,少女輕輕地笑了。“我叫鞠月。手拘水中月的鞠月,不過是鞠養的鞠。”
“哇哦……很東方啊!”雪夜一臉震驚發出大聲的驚歎。“不過鞠養是哪個鞠啊?”
“是嗎?”少女的笑容不變,也沒作答,她好像對這個雪夜有點沒轍。
“唉,我是不是也應該取個更響亮的名號啊?”雪夜爲難地皺着眉頭,有些憂鬱的樣子讓他與他的裝扮更加相去甚遠了。
自認對這種怪人沒辦法,也不打算要所謂新人引導師的那點分數,林君起身準備去喚藏人出來應付。
“等一下,老兄,我是說林君啦。”雪夜突然叫住他。“我可以叫你小林嗎?”
這叫法……怔了下,林君恰似隨意地應下了。“可以。”
“喂!小林,你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不要和我過兩招呀?”
“……什麼?”這次,林君詫異地回過了頭。
“我看到外面有很大的場地哎,所以,”雪夜仰面想了想,接着說道,“賜教好不好?ChineseKungfu!”
“你是在ChinaTwon長大的小孩嗎?”林君忍不住笑起來。他熟悉的語言,指能自如使用的,只限漢語和英語,像意法德日韓乃至泰語這些因爲習武的關係多少也懂一些,但在邊境卻見不來。在這個詭異的世界是聽不到也看不到不懂的語言的,所以仔細辨別下,雪夜使用的應該也是漢語纔對?只是他的口音太過標準,以至於林君一開始還以爲是其他不懂的語言。
“不,實際上我對武功……功夫很感興趣。賜教吧?”
“……賜教?”
“嗯嗯,我對劍術也略知一二,比比看誰強如何?”雪夜洋洋得意地點點頭。“儘管放馬過來!”
……略知一二應該是謙遜的用詞吧?完全沒轍。稍微有點了解鞠月的心情了。林君繼續轉過身,拍打着那扇不知爲什麼還沒人出來的房門。
被冷到一邊的雪夜似乎有點不滿,但卻意外地抑制住了自己剛纔想做的事,而是老老實實地和鞠月一同坐在大廳的圓桌前,等待着這個世界的人的下一步動作。可是十幾秒下,都無人來應,林君有些不耐煩了。既然藏人能從自己房間離開,那就證明治癒已經起了作用,並且他也已經能動身了纔對。可現在怎麼?
“藏人?你沒事吧?”林君大聲喊道。
“在下沒事……”
終於有應聲,卻是隔壁的門。
這是?什麼狀況?一時無話,林君呆呆地看着從白龍房間走出的藏人。藏人一邊走出來一邊回手帶上門,然後緊接着映入林君眼睛的是……那隻熟悉的胳膊……
“不好意思,久候了,剛纔在下沒注意到。”
“她還好吧……”林君捧着頭,轉回座位上,他大概明白爲什麼藏人一大早會出現在白龍那兒了。
“還……行。吧。”藏人一字一頓地說,尷尬地看着那胳膊。
這隻足以以假亂真的義肢在他記憶中價值不菲,絕對不是他或林君現在的分數能支付得起的。因而,原計劃是想嘗試用系統修復這個。只是就算是修復的話,要支付的積分是會少些,這卻不在他擅長的領域內……型號完全對應不上。去問白龍,白龍還在休憩中,迷迷糊糊的還差點打了他。這樣根本問不出個結果……現在被林君撞見,倒也真夠尷尬了。
“這胳膊……Book。”喚出書,林君再次確認了下自己的分數。上次白龍看起來很想要那個顏料,他就將僅剩的七百都給了她。地鐵的主題他們倒都拿了一千上,可就算都貸款貢獻出來賠償……看樣子,是不太可能換到很好的義肢了……
“等她醒了再說吧。”藏人嘆着氣,坐在他常在的座位上。
沉默了一會兒,審視兩位新人片刻,藏人慣常的笑容又出現了。
“你們好,在下是藏人,這裡是樂園邊境,因爲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因爲今天實在沒什麼心情解釋,抱歉了。藏人擡手將圍在桌子一圈的觸摸屏打開。“這上面有詳細的說明,若你們有什麼不明白,再儘管問吧。”
無聲地看着藏人片刻,鞠月似乎在想些什麼,同時也還是默默地照着藏人所說的,去看說明介紹了。
對於藏人此次的應對方案,雖然林君有些不負責任的感覺,但說明上確實已經敘述的很詳盡了。如果真要細看的話,可以說任何問題都在上面找得到答案。只是人類總是那樣,非要有人說出來才感到真實與安心。
“在這裡就可以成爲勇士嗎?”半晌後,雪夜發出了莫名其妙的疑問。“就像勇者鬥惡龍那樣?可以拿到巨龍的財寶嗎?”
“……也許吧。”藏人小心地說。
“也可以拿到亞瑟王的勝利誓約十字劍或是羅賽納絲佩劍?”
“也許……”
“那巨型量子化魔導槍呢?”
“可能吧……”
“嗯,那麼,十威奇襲劍呢?”
“大概……”
“什麼啊?都是也許可能大概的。”雪夜不滿地嘟囔道,“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啊?”
“你自己找找看吧。”藏人稍顯疲累地說,“但在下覺得,就算有那些道具,恐怕要的積分也會很多。”
“多不要緊,只要能換到就好了。”雪夜輕鬆地說,站起身走到牆壁前。“只要站這裡就可以……”不待他說完,牆壁流光四溢。正如每每所見那樣,光線迅速竄出,像迫不及待般,頃刻便攀上了頂端。耀着光芒的門出現了,裸露出的名牌瞪着雪夜,使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忘了下一步動作。也倒沒像之前那樣聒噪個沒完了。
在旁不動聲色地觀看雪夜手忙腳亂地去龍飛鳳舞地寫自己名字,鞠月抱持着常人初入此難得的冷靜,依舊坐在屏幕前,依舊那麼恬靜優雅……每一細小的動作都是一副美麗的畫面,簡直不似真人。
“在樂園裡,時間是靜止不動的,是這樣嗎?”鞠月輕輕地問道,她似乎只對這點還算有興趣。
“應該是吧。說明上是這樣寫的。”藏人無責任地說道。
“喂,歐巴桑,你要不要爲了自己零星的青春時光也留在這兒?難得你現在還這麼漂亮的說。”已經獲得指環的雪夜大聲問道,好像生怕別人聽不清歐巴桑那三個字。
“你……你在說誰啊?”鞠月還保持着微笑,但立在桌上倚着面頰的手肘卻有點點在顫抖。
“阿姨,我是在說你啊?”雪夜很不怕死地叫道,他好像還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語言學未到家嗎……
“奇、奇怪,你看起來比我還要年長啊,你爲什麼要叫我阿姨呢?”鞠月忍不住結巴起來。
“咦?可是歐巴桑,你……”
劇情需要,請勿模仿。
十六週歲以下觀衆煩請務必在監護人的陪同解釋下觀看。謝謝諒解。
“這是什麼。”
白龍還是那麼冷漠。眼下,她所指的那個“什麼”就是剛入住的雪夜。
言多必失不幸惹怒了不動明王的雪夜剛被一個讓維納斯與阿佛洛狄忒一同眷顧的美神痛毆過,如今正半死不活地趴在桌面上,看來有些好笑。只是現在可沒人笑,因爲唯一有幸撞見美神黑化那一幕的藏人和林君的思維都稍微有點與現實脫節,還沒緩過勁兒。
“你好,我是新來的鞠月。”
鞠月還是那麼美麗。她的笑容用來對待小孩子的話也剛剛好,只可惜……曾經一眼戳穿幸運女神外皮的白龍似乎不太像個很好哄的小孩子。
“……你好。”
藏人和林君同時鬆了口氣。看來,白龍對年長者並沒有任何微詞。也是,她也極像是被時間遺忘的那種,甚至就某種程度來說,要比鞠月還詭異得多。
“這位是白龍。”藏人介紹道,瞥了眼從剛纔就放在桌子上的義肢。
目前僅有左臂的白龍也看到了那隻胳膊,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像她往常那般蜷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等誰說些什麼。其實對一般人而言,少了一隻胳膊少了右手或許是很不方便,但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習慣這樣了。難不成沒有義肢,人就不能活了?所以暫時倒也沒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可這,也並不代表以後她也就能用一隻左手應付全部的事。就拿現在來說,讓白龍自認爲最爲不便的,就是卡片書了。自戴着指環的右手沒了後,她便不能將卡片書收回,以至於身邊一直得跟着這個巨大又礙事的黑皮革版書,甚是古怪。更何況還有一點,沒了指環,就等於除了基於卡片書的諸如Leave或Chang等簡單的命令,須以指環爲媒介的卡片命令她全都無法使用了……她所有的道具都將成爲擺設。必須用右手佩戴戒指……簡直是強人所難。
“這個有修復選項嗎?”藏人首先問道,這是許久以來,他第一次在乎分數。
“沒有。”白龍不冷不熱地答道,探手拿過那個原先還屬於自己身體一部分的假貨。
“這樣……”藏人不禁嘆起氣來,眼望向罪魁禍首的林君。可林君也不算是故意的,此時的他可是要比藏人更加操心分數,甚至已經在很認真地後悔沒有去當新人引導師了。
“這個、這個胳膊需要多少分呢?”林君問道。
“兩萬五。”白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瞬間K.O了林君。
“兩萬五……”他終於知道白龍爲什麼除了那把弓外沒其他大道具了,就那一胳膊都值十幾趟主題了。可既然只有一個胳膊,爲什麼會想到選擇必須使用兩隻手的弓作爲武器呢?想想藏人那個花瓶似的傑卡爾吧……喜歡?白龍喜歡弓道?
“這不怪你。”白龍審視着義肢接口。“這個,用了很久了。是時候報廢了。”
“那你怎麼辦?”報廢……林君不知自己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詞。
“沒關係。只是用不了卡片,戒指先戴在左手上,只要丟不了也算是通行證,不影響。”
“說什麼不影響……”
“你叫什麼名字?”很不對時機的問話,被維納斯天罰的雪夜不知何時回過神了。他歪着腦袋,臉頰還貼在桌面上,眼睛卻看着白龍,像是要將她牢牢地映在自己的瞳孔裡。
“白龍。”
wWW ⊕тTk ān ⊕¢ ○
“白龍?”雪夜重複着,咀嚼着。“居然叫白龍啊……我也知道有個也叫白龍的,好巧呢。”
“我不是那個。”白龍平淡地否定。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雪夜笑呵呵地說,一下坐了起來。但之後他卻很反常地沒再嘮叨什麼,而是還是那麼樂呵呵地看着白龍。直到全部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也直到白龍本來就不算高的容忍度終於到達了極限。
“滾。”白龍惡言相向了,不在意並不代表喜歡。
“不滾。”雪夜習以爲常似的說,指着自己。“我叫雪夜,風花雪夜的雪,風花雪夜的夜。”
“跟我沒關係。”白龍下了椅子,手拎着那個已經沒用處的假肢向回走去。
“雪中夜色別有一番滋味啊……喂喂,別走嘛!我這兒有五十分!也算數吧?”雪夜還在歡天喜地試圖叫住白龍,但迴應他的只有門鎖在合上時纔會發出的咔噠聲。“哎呀呀……你們看到了嗎?她對我說話了,對我說話了哎!”又被冷到一邊的雪夜轉而去向其他人確認。
還好……藏人再次鬆口氣,一手就扭開了白龍的房門,跨了進去。
“知道嗎?你剛纔在玩火。”林君自認好心但也明知是無意義地提醒道。除卻這回的菜鳥,在邊境的老人都知道,平時和白龍套近乎都是相當危險的事。而現在她失去了一隻胳膊,難保心情怎樣。如果很糟糕的話……儘管不是很想承認,但看似柔弱的小白龍若生氣起來,殘酷的程度恐怕不是他或藏人能壓制得了的。
“可是我想和她說話啊,她很可愛哎……”雪夜砸吧着嘴說道,皇子形象被花癡形象所取代了。
“嗯……”林君傷腦筋地嗯了聲。說實在的,他非常懷疑,雪夜在激動於白龍和他說話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她說的是什麼?這讓林君不由地聯想起初入邊境就墜入數個戀情的幸運女神……難不成,是福爾圖娜症候羣?
“我最喜歡嬌小的女孩子了!”雪夜大刺刺地公佈道,“對吧對吧?那麼嬌小,好可愛的!”
“她是很可愛……”鞠月優雅地附和着,很難讓人看出她是否是言不由衷。不過要說嬌小可愛,她也應該算是了。
“可是沒你漂亮,歐巴……大姐。”關鍵時刻,雪夜總算改了口。他的字典裡似乎就沒有委婉之類的詞,有的只是想都不帶想的率直。
“是嗎?”就算是被叫大姐也不會讓她多高興,但妹妹也太奇怪了些,所以只好將就了……鞠月無聊地隨口應道,“承蒙您看得起。”
“你有用香水嗎?”雪夜兩側的鼻翼微微抽動着。“淡淡的,給人感覺非常贊啊。”
“嗯,花果香……目前我很喜歡這個味道。”鞠月淺笑着說。
“目前?”
“我偶爾會換別的。”鞠月淡然地說。
在一念間,林君彷彿看到鞠月是有意地略微坦誠出自己並不喜歡懷舊的一面,甚至可以說是慣於三心二意,對專一某件事毫無興趣。這女孩……女人,稍稍一接觸就能發覺,她確實高不可攀。且並不是因爲她絕美的容顏太過獨一無二,而是那不知是自然流露還是刻意營造出的清泠感,使她無論表現得再怎樣溫和,都擺脫不了少許的冷若冰霜。
“氣息那種東西,我不懂。”那邊,鞠月繼續對雪夜說道,“反正我確實聽說過有些人會因爲換了香水而對自己的身體感到不習慣……但我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香味……沒想到歐巴桑你還蠻可愛的。”雪夜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的記性很差。”
“對不起……”
“明天可能還會來新人。”林君適時地壓下了可能會揚起的硝煙,並且決定放棄晨練。回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林君說道,“我就住在那兒。你們繼續看吧,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只要在我知道的範圍內,全數相告。”
“你要去做什麼?”
“睡回籠覺。”
“小林。”雪夜叫住了他,隨後站起身來,不知爲何一臉挑釁。“我選擇留下來了,就是這裡的人,對吧?”
“……對。”林君不解地看着他。
“那麼,你願意賜教嗎?”
“這……和打架是兩回事,也不是決鬥。”林君說,他停了下來,也思忖着。
“我知道。”雪夜急忙點頭。
“……好吧。後果自負。”林君無奈地說,轉而走向外面。
“你很有自信嘛?”雪夜邊說着立刻跟了過去,又招手喚鞠月,可惜後者並不想當見證者或觀衆。
“還好。”
“呵呵,我也很有自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