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讀者羣四二六/二一九/一三二,問題答案是:絳珠傳,歡迎寧莫、小鑫、犬獵等童鞋來勾搭。推薦本人完本小說:妾妻,洛洛大方,絳珠傳。好了,言歸正傳。)
白雲暖爲寧彥、鍾離雪和安宇夢分別做了介紹,“宇夢,這位是寧彥,京城赫赫有名的寧醫娘,這位是戚雪……寧醫娘,阿雪,他是安宇夢……”
寧彥和鍾離雪順着白雲暖的目光向安宇夢望過去,但見一位身材頎長,俊眉朗目的年輕公子,身着一襲白底藍紋的布衣,亦難掩不俗的氣質。
他向兩位姑娘拱手作揖,禮數周到。
鍾離雪也向安宇夢見了禮,落落大方道:“安公子,幸會!”
宇夢迴:“戚姑娘,幸會!”
寧彥一旁聽着,作勢誇張地打哈欠,她用手掩嘴,不屑道:“好無趣、好虛僞的對話,你倆註定做不成朋友!”
氣氛頓時尷尬。
白雲暖笑着搖頭,想來但凡有才華的人都是另類而乖張的,這寧彥便是其中之一。
白雲暖打了圓場:“宇夢是我白雲暖的朋友,寧醫娘和阿雪也是我白雲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亦是朋友,日後少不得要有互相幫襯的時候。”
鍾離雪附和道:“阿暖說得對,安公子以爲呢?”
安宇夢笑道:“深以爲然。”
不料,寧彥卻再次唱了反調,她斜睨了白雲暖一眼道:“我何曾說過要做你朋友來着?”
綠蘿一旁嘀咕:“明明從京城到洛縣這一路,對我們家小姐甚是照顧。”
小七掩嘴葫蘆,和元寶互視一眼,竊笑着。大家對他們家小姐的脾性還陌生得緊,實在不瞭解他們家小姐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矯情的主兒。衆人不瞭解。白雲暖卻心裡明鏡兒似的,她知道寧彥的心腸不壞,就是性情古怪了些。可能因爲她從小無父無母、孤僻慣了吧!
這時,安善人夫妻認出了白雲暖。早已熱情地迎上前來。安善人道:“喲,是白小姐大駕光臨,真使我們安家酒肆蓬蓽生輝呀!宇夢在白家叨擾那麼長時間,實在是感激不盡,只可惜他兩次應試都未得中,實在是辜負了白老爺和白小姐一番厚愛。”
安善人的話令安宇夢很是難堪,安老婆子愛子心切,早已用胳膊肘捅了捅安善人。使了個眼色,繼而對大傢伙道:“今兒個大傢伙到了河西鎮,便要你們吃好喝好,老頭子,別羅哩羅嗦地廢話,趕緊上酒食讓孩子們吃上,宇夢,快引着大夥兒進店裡坐。”
白雲暖笑道:“既然來了,總是要在店裡消費些酒菜的。”
“白小姐這話見外了,你們都是宇夢的朋友。這頓哪,老婆子我請你們吃。”
在安老婆子的招呼下,衆人進了安家酒肆。一時入座用飯。
酒足飯飽,白雲暖少不得要將安宇夢拉到一旁,單獨訓他一頓,只聽她道:“宇夢,春闈一事,你真是做得不地道!”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安宇夢敷衍。
白雲暖正色道:“你蒙誰呢?分明是故意落第,爲了不讓皇上賜婚的緣故,到底是爲什麼?”
“阿暖。你竟還要問緣由嗎?你明知道的。”安宇夢鬱悶。
白雲暖道:“因爲琴官的緣故嗎?”
“還有振軒兄的事情……”
“可這些都是相爺所爲,七尾是無辜的。”
“他們是父女。古語云,父債子還。又怎能撇得乾淨?”
“這樣對七尾不公平!”
“對琴官,對振軒兄就公平嗎?因爲相爺作孽,琴官枉死,振軒兄這一世恐怕也再難擡頭見人了吧?我過不了心裡這個坎兒!”
“可你和七尾是相愛的……”
“不,”安宇夢打斷白雲暖,痛苦道,“我可以讓自己不愛,只要不見面,久而久之也就不愛了。”
安宇夢背過身去,也不知是哭了,還是大口喘氣,雙肩一抖一抖的。
白雲暖看着安宇夢的背影,張口欲言什麼,喉嚨口卻像被什麼卡住了似的,再難發聲,心裡也如堵了一堵牆悶得慌。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她真的相信有朝一日安宇夢定會把洛七尾給忘了,只要他強迫自己一定要忘記她,誠如他自己所有,只要避而不見,久而久之,便也忘記了。可是七尾怎麼辦呢?女子在感情這一條道上,一旦泥足深陷,是很難自拔的。前世的自己,嫁了章乃春之後,即便迎來一次又一次背叛與傷害,她亦從未想過掉頭離開。感情的事,女子永遠是弱者。
想到洛七尾的前程,白雲暖不由一陣陣自責。她就像個掠奪者,毫無徵兆地就掠奪了七尾的姻緣,如若雍王沒有向皇上請婚,沒有讓皇上退了洛七尾的婚事,那麼洛七尾這一生便是九王妃了,尊貴而又安逸。雍王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七尾縱使開始並不愛她,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他們成親之後朝夕相處,一旦生下孩子來,便更加水乳交融,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此生亦是完滿得很。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白雲暖對洛七尾充滿了愧疚,此刻她多希望雍王能快點從前線回來,那樣她便可以央求他讓皇帝直接賜婚,不要管什麼中試不中試的了,反正是皇帝家的官,皇帝要是高興,草包也能當宰相。皇帝如果真的要照顧洛甫丞相的面子,賜婚加封官便是了,反正江山是皇帝的,朝廷是皇帝,再難的事只要皇帝一句話便也解決了。
可惜,張易辰遠在蘭嶼,歸日遙遙無期。
河西鎮一行,白雲暖的愁緒更添了幾分。
安善人夫妻倆讓安宇夢領着衆人去河西鎮附近走走逛逛時,白雲暖便顯得悶悶不樂的。
白雲暖不開心,安宇夢便也不開心。因爲他知道白雲暖是在爲他和洛七尾的事情煩惱。奈何,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河西鎮附近有一片竹林,是夏天避暑乘涼的好去處。
衆人走到竹林裡。丫鬟小廝們將安宇夢帶來的瓜果洗淨切片,奉給各自的主子吃。大家都坐在竹林下。聽風聲瀟瀟。
安宇夢坐在白雲暖身邊道:“阿暖,你不必替我擔心。”
“誰替你擔心了?我是擔心七尾!你不告而別,她在京城都要發瘋了,而且她被相爺禁足,很是苦惱……”
安宇夢驀地站起身,甩了甩頭,道:“阿暖,你以後不要告訴我關於七尾的任何消息!我不想聽!我說過了。我一定要做到忘記她,如果她是一種毒藥,我已經上了癮,我也一定要戒掉!”
安宇夢咬了脣,目光灼灼,彷彿下了莫大的信心。
寧彥坐在離白雲暖不遠的地方,安宇夢與白雲暖的對話她聽了幾分,便讓元寶過去請安宇夢過來。
安宇夢剛好見自己與白雲暖之間話不投機,便藉着元寶的邀請逃離開去。
安宇夢走到寧彥身邊,恭敬施了一禮:“寧醫娘喚我。不知所謂何事?”
“爲你排憂解難呀!”寧彥眼睛忽閃了一下,快人快語。
安宇夢愣住。
寧彥得意道:“你適才說你中了什麼毒,且已上了癮。一定要把那毒戒掉,但是我觀你面色,一定是苦於解毒無計吧?”
安宇夢是徹底愣住了,這寧彥似笑非笑,高深莫測,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安宇夢不禁背脊涼颼颼的,他支吾道:“我沒……中什麼毒阿!”
寧彥朝元寶和小七努了努嘴,二人便替寧彥開吹。
元寶道:“安公子不知道吧?白小姐只介紹說我們小姐是醫娘,可沒介紹說我們小姐是解毒聖手!”
“術業有專攻。我們家小姐在解毒方面可是技藝高超,不管安公子你中了什麼毒。只要交給我們家小姐,就沒有解不了的。”小七也得意洋洋地附和。
“聽到沒?算你走運。看在阿暖的份上,我免費幫你解毒,不收你診金了。”寧彥下巴微揚,很是自負。
安宇夢阿平絕倒,這吊兒郎當的主僕三人真令人匪夷所思。他沒好氣道:“感情的毒,寧醫娘你這解毒聖手也能解麼?”
寧彥微微一愣,小七和元寶也無語了,誰知寧彥卻自信滿滿道:“當然!”
小七和元寶一下來了精神,目不轉睛盯着他們家小姐。只見寧彥朝遠處竹林下的傑將軍指了指,道:“戚傑在來河西鎮的路上暈船,我讓他吃了顆腹痛的毒丸,他就只記得肚子痛,不記得暈船了。所以要解感情的毒嘛,同樣的道理,以毒攻毒就行了。你要忘記這一段感情,那就開始另一段感情,用另一段感情的毒來解這一段感情的毒,難題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言之有理!”元寶和小七豎起了大拇指。
安宇夢嗤之以鼻道:“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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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竹子下,鍾離雪坐着,美善和傑將軍站着。
美善看着嘀嘀咕咕的安宇夢和寧彥,對鍾離雪抱怨道:“小姐,你看,那寧醫娘奚落安公子與小姐做不了朋友,自己倒在那邊同安公子套近乎,適才還對咱們指指點點,不知在背後怎麼編排咱們呢?”
“美善,好歹寧醫娘也陪咱們從京城一路到了洛縣,你能不能別在小姐跟前離間小姐與她們的關係?”傑將軍勸道。
“她們?”美善冷笑,“除了寧醫娘,還有白雲暖吧?傑哥!”
因爲白雲暖的緣故,美善對傑將軍是一肚子的不滿。
傑將軍被美善嗆了一鼻子灰,甩了甩袖子,不再爭辯。有道是好男不與女鬥呀!
鍾離雪看看傑將軍,又看看美善,嘆道:“你們兩個最近是怎麼了?動不動就吵架,跟斗牛似的,整個蘭嶼就剩了咱們三個了,你們能不能別再這樣爭執下去了?”
見鍾離雪言語哀傷,傑將軍不忍,美善也閉了嘴。
鍾離雪道:“其實,寧醫娘說的也很在理,咱們三個赴東邊的目的是什麼?復興蘭嶼如果無望,至少也要替覆滅的整個鍾離王朝報仇雪恨吧?咱們肩上擔負着國破家亡的血海深仇,任何一種感情都是對咱們復仇計劃的羈絆!白雲暖也好,安宇夢也好,寧彥也好,他們只是我們生命裡的過客而已,回到白家後,我會向白雲暖辭行,此生恐怕也再難見面,欠他們的恩情,來世再報吧!”
美善聽鍾離雪這樣說,不由長舒一口氣,傑將軍卻蹙起了眉頭。他憂心忡忡地看着鍾離雪燃着復仇火焰的眼睛,心裡有些後怕。
在白家的這些日子,看着白雲暖過着一種嫺靜輕鬆的富家小姐的生活,他心裡竟默默生出一種希望來:如果她的公主也能這樣生活,那該多好!
相比復仇,和完全渺茫的復興蘭嶼的願望,他更希望他的公主過太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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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宇夢離了寧彥那兒,又回頭去找白雲暖,他惴惴不安地在白雲暖跟前走來走去,驀地彎身到白雲暖跟前,白雲暖嚇了一大跳,但見他兩頰漲紅,目光灼灼,使勁吞了吞口水道:“阿暖,我能愛你嗎?”
白雲暖正在吃西瓜,安宇夢的話叫她大吃一驚,捧着西瓜剛咬了一口,因爲一嚇,整個臉都埋在了瓜瓤裡。
綠蘿立時驚叫起來,她一邊拿帕子給白雲暖擦臉,一邊嗔怪道:“安公子,你吃錯藥了?你不知道我們小姐已經有婚約了嗎?還是皇上欽賜的婚約,你不知道她是雍王妃呀!”
綠蘿的叫嚷聲引來了衆人側目。
遠處,鍾離雪主僕三人最是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