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要過好一陣子才能接通電話,但是嘟嘟嘟的幾聲之後,電話就被人接起,緊接着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傅子琛的聲音,“有事?”
那嗓音低沉又有幾分磁性,醇厚如酒,讓人一聽便容易上癮,唐洛然的心跳瞬間失去了平衡,握着手機的指尖逐漸發涼。
“我們好像有很久沒有見面了,你……什麼時候有空?”說到這裡,唐洛然的聲音又戛然而止了。
電話那頭一片靜謐,好似傅子琛真的在耐心的聽着她的話,等待着她的後文。
唐洛然深吸了一口氣,吐字清晰的說出後面一句話來,“我想和你談談。”
江城市中心某知名的商務大廈頂樓辦公室中,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一手捏着電話,另一隻手則握着黑色鋼筆,刷刷刷的在某合同條款的底部簽上自己龍飛鳳舞的名字。
聽到唐洛然說的‘我想和你談談’這句話之後,傅子琛手中的筆在紙上微微一頓,身子前傾,端起了桌前擺放的一杯白瓷杯,低頭抿了一口,發現杯中的茶水已經涼透。
傅子琛不悅的蹙起了眉頭,按下了傳呼機。
秘書敲門而進,給傅子琛換了一杯碧螺春,然後關門離去。
傅子琛稍稍慵懶的往老闆椅椅背上靠了靠,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後猛吸了一口,這才重新的拿起了電話。
唐洛然一直在等着傅子琛的回答,但是她除了聽到電話裡的一陣細碎聲響,並沒有聽到別的話音,她猶豫着要不要直接將電話掛了……
但是就在唐洛然打算放下手機的那刻,傅子琛的聲音無比平靜的傳入她的耳畔,“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
“我看到今早的娛樂報紙了,所以,我想和你談談……”唐洛然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聞言,傅子琛臉色微變,輕敲着檀木桌的修長手指停了下來,他猛吸了幾口煙後說,“我知道了,今晚我還有一個會議,明天吧,明天我會回家。”
這句話的話音纔剛剛落下,傅子琛就已經掛掉了電話,感覺就有些不太耐煩。
唐洛然還沒回過神來,她依舊保持着手握手機的姿勢,腦子裡反覆響徹的還是傅子琛剛纔說的最後那句話。
傅子琛說,他明天要回家?
傅子琛所謂的‘家’是當初他和唐洛然結婚時買的別墅婚房,建立在最江城郊區一所高檔的‘錦繡園’別墅區,距離傅子琛的公司和唐洛然所工作的醫院都不算近。
所以在新婚之夜之後,傅子琛就沒再回來過。
剛開始唐洛然是一個人住的,後來時間長了,她也乾脆搬了出去,只有週六週日纔會偶爾的回來一趟,順便打掃打掃衛生。
因爲有了傅子琛的‘承諾’,唐洛然第二天就請了假,去了一趟律師所,從律師所出來後向右拐五十米後有一處公交站,直達‘錦繡園’。
別墅的門口並沒有那輛加長款的勞斯萊斯,唐洛然的心稍稍輕鬆了點,拿出鑰匙打開了別墅的門,換上拖鞋,走進客廳,一如既往的清冷撲面而來,還好她早已經習慣。
中途唐洛然主動的打了一個電話給傅子琛,是傅子琛的秘書接的,說傅子琛正在進行一場極其重要的談判。
唐洛然識趣的沒有多說,掛了電話後就起身去了廚房,開始做飯。
不知不覺,一天的光陰消縱即逝,別墅的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桌上只是剩下裝着剩飯剩菜的空碟,唐洛然收拾好了餐盤迴到沙發上坐下,繼續等待着。
牆壁上巨大的擺鐘發出叮咚叮咚的響聲,表示着凌晨一點的到來,唐洛然一直緊繃的身體,漸漸鬆懈了下來。
這個點傅子琛還沒有回來,應該代表着他不會回來了吧?唐洛然在心裡想着。
深邃的夜,安靜的令人窒息。
唐洛然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翻出包裡的那幾張遍佈了黑字條約的紙張壓在了桌上,然後踩着柔軟的羊絨毯走向樓梯,去了她在三樓的臥室。
洗臉,刷牙,換上睡衣,等唐洛然洗漱完了之後打算回到牀上之時,她隱隱聽見臥室外傳來的腳步聲。
唐洛然心底一凜,尚且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只聽見‘啪’的一聲,壁上的開關被人按下,偌大的臥室剎那大亮,頭頂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十分晃眼,閃的唐洛然眼疼。
她下意識的擡眼,望向臥室的門,恰逢傅子琛的冰冷又毫無情緒的目光朝她掃來。
傅子琛的脣瓣緊緊的抿着,冷漠的視線從唐洛然的臉一直掃到了腳,盯得唐洛然極其不舒服,特別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菸草和酒氣混雜的味道。
“你喝酒了?”唐洛然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