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們將泥土填實,在上面澆注了一層厚厚的石灰,才又鋪上鵝卵石。貞杏還不放心,又親自到山裡尋了幾塊樣貌怪異的石頭放在樹下。
貞杏靈機一動,將那幾塊石頭清洗的乾乾淨淨,鋪上墊子就可以坐人。又將一塊平而大的石頭推到那兩塊石頭的旁邊,看上去,就像是樹下的桌椅一樣。
工匠們終於可以在貞杏家撤出來了,貞杏只等着木匠將那些訂製的桌椅送來。在此之前,貞杏覺得,有必要整理一下思路。
鵝肝、燒鵝、土豆泥,蝸牛、蒸魚、蘋果圈,牛扒、豬排、培根卷,魚肉卷、土豆餅、墨西哥雞肉卷。
在加上參雞湯、石鍋拌飯、辣炒年糕、大醬湯、豆皮包飯、泡菜湯。這些個特色菜是齊活了,剩下的,就是傳統的北方菜與四季小炒。
這些算下來,應該能開店了?貞杏將菜單子送到了劉老闆的店裡,劉老闆作爲股東,貞杏這些才表示滿意。
貞杏到覺得,還差一點什麼。他們家有了番茄醬,就可以做蛋包飯。所謂的蛋包飯,就是先烙一張雞蛋餅,再將米飯包裹在雞蛋餅中,並在雞蛋餅的外面淋上番茄醬汁。
上飯的時候,可以將雞蛋餅切開露出裡面顏色漂亮的五穀飯。貞杏將這個也算上是一道特色,還有什麼呢?
大概,到夏天的時候,可以做荷葉蒸飯和菠蘿炒飯。這兩樣,也可以算作特色。
另外的,也可以做叉燒肉、泡椒鳳爪,夏天的時候,還可以做蝦一類的菜餚吧?不斷研發出新的菜品,企業才能迅速提升。這是貞杏的理念。
至於客人來了上茶,貞杏也想好了。她也懶得去聯繫茶莊,索性,到農戶家裡收了不少的大麥。將大麥炒熟後,就可以泡大麥茶喝。又滋補又特別。
劉老闆和齊博鬆在店名的問題上有了爭執,齊博鬆的意思,齊記酒樓,就是個不錯的名字。可被劉老闆一口拒絕。
劉老闆認爲,有一個響亮的點名纔能有一個好兆頭。兩人因爲這個問題而苦惱,最後,卻是貞杏輕描淡寫的解決掉了。
“香香酒樓”,名字又可愛又不沉穩,剛好符合了他們餐館的個性。不過,在菜價的問題上,大家都犯了難。
這東西多少錢一盤子誰也沒譜。
就說鵝肝吧,一隻鵝只有一個鵝肝。而且,還要到養殖鵝的人家去收鵝。一隻鵝大概一百個大子兒,一隻鵝肝至少要賣到二百大子兒纔算是回本。
可是,按照劉老闆的意思,一隻鵝肝至少要賣到一兩銀子。這樣,一方面是讓大家知道這東西難得,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起。另外一方面,也減輕了後廚的壓力。
鵝肝賣到一兩銀子一個,燒鵝卻賣五百個大子兒。貞杏真是恨吶。恨這個時代沒有冰箱,不然,可以將鵝肝新鮮的保存起來。
經過大家的一番商議,燒鵝每天供應三隻,這樣一來,三隻燒鵝一共可以賣一百五十個大子兒。三隻鵝肝可以賣到三兩銀子。一共四兩半,出去人工、稅收、投入,應該能賺四兩銀子。
貞杏最初的裝修費用,大概花了六十兩銀子。預計每天的流水,至少在十兩銀子左右。
作爲股東,劉老闆一共給齊博鬆和貞杏送去了五十兩銀子,作爲他的入股費用。
貞杏算下來,五十兩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他們家一共要投入二百五十兩呀!自己要拿出二百兩,可是,這算來算去,自己家也沒投入那麼多呀!
齊博鬆笑了出來,當年,蓋房子用了的錢,也該算進去。當年他們買地花了一百兩銀子,這邊就算站了一半,五十兩。在算上,蓋房子一共花了二百兩,就算酒樓這邊是一百兩。這就一百五十兩。還有他們裝修的費用呢。林林總總,也能有二百兩的資產。
劉老闆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貞杏今天算是明白了這句話,劉老闆的賬還算的真細緻!
等到木將門將那些隔斷、桌椅做好的時候,香香酒樓就可以開張了。
不過,在那之前,小柔的問題又被擺到了桌面上。
貞杏那幾日忙着張羅着酒樓開張的事兒,竟將小柔的事兒忘在了一邊。這幾日太忙,家中、店裡大大小小的活貞杏一個人忙不過來,就都丟給了齊博鬆。
齊博鬆將店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是,他終究是個男人,家裡的事兒,小柔就扛起了大梁。從早上張開兩隻眼睛,就幫着做飯、打掃房間。那房間收拾的十分的整潔,甚至比貞杏收拾的還要好。
收拾好這些屋裡的事兒後,小柔就該做午飯了。午飯都是送到店裡的,那兩天,貞杏忙,也趕着齊博鬆忙。
要做活動之前,店裡總會是亂七八糟的。小福子和小五子又到貞杏的那邊去幫忙,齊博鬆只好帶着孫德全清點庫存。
小柔時不時的跟在齊博鬆的身後,幫着齊博鬆算賬、理貨。超市裡,哪裡缺貨了,她第一個知道。小柔一見到缺貨,第一時間將倉庫裡的貨搬到外面去,也不說辛苦。
就這樣幾日下來,當貞杏在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小柔瘦了一圈。貞杏心裡犯了嘀咕,這要是讓小柔長時間的和齊博鬆的接觸,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就是貓貓狗狗跟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會有依戀。更何況一個人呢?貞杏覺得,應該立即行動。
趁着和劉老闆商量菜價的事兒,貞杏單獨回見了劉太太。
劉太太一見貞杏還打算說兩件最近的八卦,不過,貞杏上來就問道:“梅姐,上次拖你的那件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你是說?小柔?這兩題,我正聯繫這呢!有一個做海貨的老闆,家裡呢雖然沒有家財萬貫,但腰包裡的銀子絕對不比我們少。他呢,需要一房續絃。”劉太太說着對貞杏眨了眨眼睛。
“續絃肯定是不行,她心高氣傲的,做續絃肯定是不願意!”貞杏說道。
劉太太爲難的皺起了眉頭,貞杏突然覺得,自己怎麼這樣?傳統了別人一起來設計小柔?自己和那陳二公子有什麼區別?
“恩,還有一個,那家的少爺今年二十歲。只不過,家境有些貧寒,是做小生意的。三年前,他爹死了,家裡就剩下他和他娘。他niangde,身子不太好。要是小柔過去呢,雖然是個少奶奶,只怕,還要照顧她娘!”劉太太說道。
“這……我看,還是和她商量商量吧。看看她自己是什麼意思吧!”貞杏擔憂的說道。
“你怎麼了?我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齊博鬆……”劉太太眼睛一亮,不禁的放出曖昧的光芒,這種八卦的事兒,她一向最熱衷。
只有八卦纔有生活。不然,生活的多無聊?
“沒有!我這兩天忙,家中裡裡外外的事兒都是她來張羅。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我的這女主人的身份還不遲早被她替代了!”貞杏擔憂的說道。
劉太太暗中將這話記了下來,方便和她別的太太講八卦時用上。女人嘛就是這樣,講八卦是天性,特別是,她們這些閒居在家裡的女人。
“你也是,一個女人那麼張羅做什麼?你們家齊博鬆哪點比你差?你還至於自己出來張羅。男人嘛,就讓他折騰就是了。你都幹了,他還幹什麼?”劉太太說道。
“哎,不說這些了。唯今之計,是先將小柔嫁出去纔是!”貞杏數的說道。
“你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到你們家去。和那姑娘好好說一說,這事兒要成了,你要好好請我吃一頓好的!可不許賴賬!”劉太太笑着說道。
貞杏一回到店裡,剛好看到小柔在幫着齊博鬆拿貨。兩人有說有笑的,貞杏不禁的醋意大發。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姐姐,你回來了?”小柔問道。
貞杏點了點頭,看了齊博鬆一眼。齊博鬆將箱子放在地上,笑着說道:“我和劉大哥把事兒都談妥了。一會,我跟你說。”
“你怎麼不等我就自己跑回來了?”貞杏問道。
“我以爲,梅姐留下你打麻將呢!”齊博鬆說道。
“哪兒那麼多麻將打!要打,也先回來看看有沒有出事兒,在打!”貞杏不溫不火的說道。
小柔臉一紅,聽出貞杏這是話中有話,也知道貞杏這番話是針對自己。小柔剛想解釋,又覺得開不了口。
“來,進屋。”齊博鬆微笑着說道。
小柔看着齊博鬆哄着貞杏進了屋子,心裡十分的不舒服。貞杏幹嘛要那樣說,自己只是幫着齊博鬆搬箱子而已。正好說起,今天孫德全的貓抓住了一隻老鼠來回跑的事兒,只是平常的交流,怎麼就惹到了貞杏?
哎,寄人籬下的日子,就是要看人家的臉色。
小柔不禁的自卑起來,若是,她有齊博鬆家的一半財產。不,應該說哪怕,她就是個窮苦人,不受到他們的接濟,這樣,她也不會這樣的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