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那個時候,冒用了爹的名字,把我拒之門外。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可是,我還是回來了。也許,你會說我蠢,但是,有些事情,就像是你執着的那一些一樣,是沒有理由的。”花想衣清淡的說着。
炎飛雨漠然了,“你都知道了?”
“呵呵。要是爹的話,他一定會把我關起來,不會趕我走的。”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花百萬的人還是花想衣吧,炎飛雨跟在她的後面,靜靜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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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了水明山莊,炎飛雨才真正的明白,水明山莊並不只是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而花想衣的話中,也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權益之計。
暗宮之中,依舊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人,卻已經少了大半。
花想衣領着衆人,遣到了暗宮的最深處。
而那個陰暗的角落裡,那副巨大的雕樑後面,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只能容納一個人前行的空間,前面,沒有一點的光線,甚至,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花百萬驚訝着,連他自己都不曾知道,暗宮之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那天,爹……爲了以防萬一,我便從外面往着暗宮打了一條地道。沒想到,今天真的用到了。從這裡進去,再看到光線的時候,便已經是城郊了。那個地方,滄明界的人應該不會想到在那個位置重兵把守。”
這一路,花百萬一直沉默着,此刻,他只是懷疑着開口,“爲什麼還要回來?”
“因爲,你是我爹。”
然而,僅是這樣的話,卻讓整個氣氛再次地沉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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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不讓人發現,一行人都已經換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
而水明界的地宮,也在他們徹底地離開之前,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東西。這樣,至少不會讓對方發現地宮的盡頭,還有一條暗道。
“莊主,眼下,追兵不斷。我們必須得找一個地方躲避着。”
行了這麼多的路,跟隨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也不過就是十幾個零零散散的人了。而炎飛雨提出的問題,是眼下必須要考慮的。
“水明界已經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斯域,我們去斯域。那個地方,是乾坤四方城中無法管轄的。”
“斯域?”花想衣淡淡的問着,似有幾分憂愁。她的手心握住胸口的那個袋子,慕然間,她想起一個永遠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的男人,那一個被她稱爲言哥哥的男人。
“對,斯域……就是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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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燈火,顯得特別的迷茫。
從水明界到斯域,這一去,起碼需要一個多月的路程,更要面對各種突發的狀況。
一個月的時間,不算是太短,卻也不太長。
這一刻,眼前的這座山,便是水明界與暗流界的交接之處。過了這裡,滄明界的勢力便無法很輕易地跨入了。
九歌靠在一棵大樹之旁,手中轉着半隻山雞,卻沒有胃口吃下去。
“炎飛雨,我要走了。”二十多天來,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跟着炎飛雨說話,然而一開口,便是這樣的話。
“爲什麼?”
“你們安全了。所以,我也該走了。”
“不能留下來嗎?”
九歌淡淡的搖着頭,“我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炎飛雨突然地叫住她,“九歌。等等……”此時的他,看上去是那麼的羞澀,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啓齒,“司謠呢,她還好嗎?”
九歌望入他的眼底,雖然,那雙黑色的眸子裡面映着是她的影子,而他的心底,卻依舊佔據着另外一個人。“血司謠。她死了。”
“你說什麼?”炎飛雨抓着她的衣領,那樣的眼神,幾乎可以把她吞沒。
“你難道沒有聽到嗎?她死了!她死了!她的病早就已經不行了,而我,親手殺了她!”
“爲什麼,你這麼殘忍?爲什麼你可以下得了手?”
“你覺得,與其讓她這麼痛苦着,就是對她的眷顧嗎?你知道她的想法嗎?”
“可是……可是……你也不可以那麼做。”
“炎飛雨,感情用事的動物,永遠都無法成功。”
一巴掌,再次落在了九歌的身上。似乎,每一次打她的理由,都只是因爲血司謠這三個字。
九歌的臉上漸漸地浮現出一片的紅色印記,“還是這樣。這一刻,你還會想要挽留我嗎?”
炎飛雨沒有說話,任憑那個女子的身影漸漸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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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叢中。
花想衣站在前面,似乎早就知道,九歌一定會經過這裡。
“爲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九歌沒有回答,只是反問着,“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
花想衣點了點頭,“何必把所有的痛苦都承受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他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是告訴他,司謠痛苦地求着我,不要讓她成爲他的負擔嗎?事實是,我的確是殺了她,親手,也在她的面前立過誓,絕對不會把她的消息告訴炎飛雨,即便是她下葬的地方。”
看着對面女子同樣的沉默,九歌從花想衣的身邊掠過,這一場夜路,也許很艱難,但這樣的結局,在沒有開始之前便已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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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青紅徹底地佔領了水明界之後,暗流界也已經對外正是宣佈,討伐滄明界的不義之舉。當然,在那樣的文書之後,也例舉了衆多了關於與水明界的千年交好,還有青紅的妖女身份。
一場軒然大波,正在慢慢地演練着。
對付滄明界,自然是越早出擊越好。
軍隊在經歷了幾個月的戰爭之後,雖然已經獲得了勝利,但是卻也是死傷無數。再加上民心不穩,軍心渙散,攻心之術,方是上上之策。
滄明界被擺了這麼一刀,自然是有苦難言,但也只能以着最大的努力去迎戰,希望爲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並且更加努力地吸納水明界的舊部。
從目前來看,這個是擴充兵力的最直接也是最快捷的一個方式。
而另一方面,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現了。帝都界的門,甚至聚集了很多的江湖人士,爲停止這樣無休止的戰爭而來。
偌大的乾坤四方城,若是一旦有任何一界打破了平靜,都會導致戰爭的蔓延。誰做了這個天下的主人,誰都不會服氣,因爲,不管是滄明界還是水明界,又或者是暗流界,都不是真命天子。
帝都繁華。
那已經是幾千年的事情了。可是,那樣高貴的血統,卻在這個時候起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所有的視線,似乎在頃刻之間集中到了蘇雲流天的身上,畢竟,只有他纔是帝都界唯一的傳人。
我,就站在衆人的包圍之中,卻無意聽者他們的話。這個天下,所有的事都不想去管。誰做了主宰又如何?若只是因爲我身上揹負的血液,那麼,我寧願不要這麼高貴而神聖的血統。
想笑,卻也無法再嘴角擠出一抹誘人的笑靨。那一邊,是我的親哥哥。這幫愚蠢的人只有在出了事情的時候,纔會站在這裡,對着我,對着天下,說着泠然的正義。
“當下,暗流界的主人北弓滄際,是我的親哥哥,他的身上流着的是我一樣的血。你們覺得,他沒有這樣的資格去統一天下嗎?”
“可是……他代表是暗流界的勢力……要是說,他能放下暗流界界主的位置,然後成爲帝都界的領導者,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接受。”
“是啊,是啊……”
所有的人,又再次吵開了。
我對着飄碧眨了一下眼睛,飄碧會意地向我打了一個手勢。
“蘇雲公子……”
“誒,人呢?”
“對不起,我們公子已經走了。”
“剛剛還在的呢,去哪裡了?”
“公子沒說,只說你們不要再找他了。他是不會做乾坤盟的盟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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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輓歌,一手羨蔥,一道愁思。
暗流閣中,冥月看着少主彈奏着不變的曲調,每一天,在這個時辰。
她在愣愣的出神,卻猛然間被那斷了的弦驚住了。
“少主……”
滄際看了一眼正前方的牌位,在被遺棄的哪一年呢,輾轉之下,才被那個自稱是自己外公的蘇雲獨木*着。直到他死,直到他把整個暗流界都交與了自己。
這個擔子,是那個老人一輩子的心願。當然,還有他的。
“那些人到了嗎?”
“都到了。”
“有心事?”透過了模糊不清的銅色鏡子,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異樣。“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最近,老是做夢,夢到一個很奇怪的空間。一片雪睡蓮,腳下,天空之下,到處都是。一直延伸着,一直延伸着。我似乎看到了少主,在雪睡蓮之中奔跑着,但是卻越來越遠了……我再也看不清,夢,也已經越來越模糊。”
“所以,你用了碧蓮池的水。”滄際沉默着。“那是當年陰時留下來的東西,雖然你的身上有着他的血統,但是,隔了這麼多年,因爲靈力的不純正,碧蓮池是有着很大的排斥力的。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不能着急的,爲什麼還要這麼傻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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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卷中,沐沐會放一些關於本書的評論和番外歪歪等小短片,也興趣的親可以告訴沐
這篇文,快要接近尾聲了。
從最初的三十幾萬,到今天的將近九十萬字,真的覺得是一件太過於不可思議的事情。總之,謝謝一路看着《流雲天下》成長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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