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王妃元嘉心中既已立下決定,便要宣之於口,與衆人嚴明。
海天王妃元嘉隨後言道:“在座諸位,我略微年長大家幾歲,不如大家以後就暫且以兄弟姐妹相稱。也都不必再互相客氣,若是再彼此客氣稱呼,聽的也是彆扭。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王天隨後客氣道:“王妃姐姐既已如此說,那我等兄妹幾人便恭敬不如從命。就冒昧高攀,與王妃姐姐互稱姐妹兄弟了。”
海天王妃元嘉道:“這有何高攀不高攀?要說起這能耐本事,當是我高攀幾位纔是。聽聞傅彥兄弟。也曾是終南山掌門首徒,而且又是關門弟子,據說這武藝高強,無人能及,也自當是非同一般。還有江河兄弟,乃是寒星妹妹胞弟,寒冰妹妹胞兄。而且,既能與幾位高人同行,也必定有其過人之處。故此,各位也不必在我面前如此謙虛謹慎。”
然而王婉卻是心中不解,隨即便開口問道:“王妃姐姐剛纔說,暫且與我們稱兄弟姐妹,不知王妃姐姐爲何有此一說?而且要用暫且二字?”
海天王妃元嘉隨後言道:“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南魏尋找你們,是虛心求教來的。欲拜三位爲師,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王婉頓時心生驚訝道:“待我們兄妹三人爲師?不知王妃姐姐爲何心生此念?而且我等兄妹三人無德無能,又有何本領?又怎敢勞駕王妃姐姐輕跑一趟南魏,特來拜我等兄妹爲師?”
海天王妃元嘉言道:“不然其他,就憑這妹妹這一身望診本事,也值得我親自跑這一趟,倘若有幸,能拜幾位爲師,讓我的醫術更爲精進,那我也不虛此行。只怕幾位,嫌我資質愚鈍,不願收我爲徒,姑且才說暫爲兄弟姐妹,是我唐突冒昧,還望請見諒?”
王婉開口言道:“王妃姐姐此言差矣!有何見諒不見諒,姐姐既然誠心想學,那我等兄妹三人也自是高興。若是有緣得幸,大家共同探討交流便是。而且姐姐既如此說來,戰前二字也確爲恰當。現在你我幾人不論再次如何言說,也都是空口白牙,口說無憑,倘若有那機緣,能讓姐姐見到我們兄妹幾人的過程之處,確實如王妃姐姐所說,遠高於你,那拜師一說再行,另當別論,也並無不可!”
海天王妃元嘉笑道:“妹妹所言極是。不過還有一事,還望請各位弟弟妹妹成全?”
王婉隨口言道:“王妃姐姐還有何事?儘管說來便是!”
海天王妃元嘉道:“既然已經約好,以兄弟姐妹相稱,又何苦要冠以地爲身份?而且聽來也是彆扭,我自嫁與夫君之後,便已廢棄字號不用。以後你們就叫我元嘉姐姐如何?”
然而此時,傅青卻是用一臉期待地眼神,望着王天他們兄妹三人。
而其餘幾人自是不明所以,一臉驚愕。
王婷便是一臉好奇地問道:“星雲!你爲何如此看着我們?難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傅青隨即便是一臉不好意思地笑容,吞吞吐吐地言道:“這個……”
而另一邊的王婉卻是言道:“元嘉姐姐?這稱呼倒是不錯,只是……”
海天王妃元嘉問道:“只是如何?”
王天回道:“你貴爲東燕王妃,而我等只是一介平頭百姓,如此稱呼於你,只怕是有不妥?”
元嘉問道:“這又有何不妥之處?難道就因爲我是王妃這層身份?這隻怕是你們多慮了?我既有心與你們爲友,又有心打算拜你們爲師,又豈會在意那些世俗的地位身份?而且……”
元嘉欲言又止,話到深處便已適可而止。
說得一衆人等也更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爲解衆人心中疑惑,王婷便開口詢問道:“而且什麼?元嘉姐姐究竟想說什麼?”
元嘉回道:“既然妹妹已經問了,那我索性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貴爲東燕王妃,那算得上是半個皇室子。對於其他幾個王朝帝國的皇朝秘事,也都略有耳聞。據說北秦太尉傅山,有一子兩女,長子傅彥,從師於終南山,後爲御前近衛。長女自幼便與三皇子同時離家,不知所蹤。次女傅青自幼便寄養於雙王府,更以雙王府爲親,天統帝念及雙王府養女這層身份,便在傅青笄禮之後,欽封爲郡主,以字爲號,此可爲真?”
王婉隨即打着馬虎眼道:“王妃姐姐是在問我們?此事又與我們何干?姐姐又爲何有此一問?”
元嘉繼續言道:“你們先彆着急,我所聽聞到的其中原委,待我再與你們細細道來。據宮中傳聞說,雙王府的三位小王爺與星雲郡主感情甚是親厚,不過那也是後來的事,先前雙王府只有兩位小王爺。據說當時,皓月公主帶着一家三口前去西京尋親。可不知何故?哎!皓月公主只剩下一名孤女存活於世,後來又在西京集市之上,差點遭人欺凌。幸得逍遙小王爺出手相助。後來知道這名孤女的真實身份後,便也入雙王府做了義女,而且是千恩萬寵,甚是疼愛。而這名孤女也被你們的天統帝冊封爲自在王,獨享萬千寵愛於一身。這自在王對逍遙王也是一見傾心,逍遙王對自在王也更是一見鍾情。而且星雲郡主自小就對逍遙王愛慕傾心,後來又一起去了終南山學藝,彼此朝夕相伴,星雲郡主也更爲癡情。這二人後來便相約要共侍一夫,三人廝守一生。那逍遙王原本不同意此舉,可是那星雲郡主倒也是忠烈,竟以死相逼,小王爺這才同時願意納那二人爲妾。”
“等等!等等!”元嘉說到此處時,王婷卻突然打斷道:“你剛纔不是說只有星雲郡主嗎?爲何現在又扯出一人來,此人又是何人,竟然甘願爲妾室偏房。”
元嘉吞下一口飯食,繼續言道:“據說,此女乃是逍遙王乃是的親妹妹,也是北秦兩大女王爺之一,快活王殿下。只因那逍遙王生性風流,竟然霸佔了自己的親妹妹,那快活王名節盡毀,竟無人願娶,迫於無奈,只能做下這等有悖人倫地決定。”
王天聽到此處,也是一陣頭疼。他們原本是奉了東方霸旨意,才傳出那等流言,可萬萬沒想到,流言傳到別朝他國,竟是如此這般?實在是可氣可恨!
所以王天此刻面具下的面容,既是無比地羞愧和無地自容,也更是極其地悔恨猙獰。
雖說王天他們兄妹三人,有面具遮擋,看不清徹底面容,可餘下幾人,卻是憤怒異常,面色也是極其難看。
然而,那海天王妃元嘉,卻也是個眼尖的,她見到王天兄妹三人神色竟然沒有絲毫變化,她也不由得開始驚疑起來,她甚至都有些質疑自己,是否真的認錯人了?
又或者他們真是大賢大能之輩,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可究竟爲何?目前尚不得知,即便心中有千般猜測,萬種疑惑,可是如何也無法宣之於口,只能暫且藏於心間,隱於暗處。
就在衆人一陣疑慮間,傅青卻是坐不住了。
傅青憤而開口言道:“這謠言,究竟是何人所傳?竟如此……他們……他們竟如此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傅青雖說心中氣憤,但也是欲言又止,從而不至於被憤怒而徹底衝昏頭腦,做出一些不該做之事,說出一些不該說之話。
可即便如此,而那海天王妃元嘉,也並非生性愚鈍之人,倒也能夠隱約猜出幾分道理來。
心念所動,隨即言出。海天王妃元嘉開口笑着言道:“星雲妹妹這是在爲誰鳴不平?可是你們北秦王朝的逍遙王和快活王兩位殿下?哦,不對,現在應該稱你們爲天玉兄弟和會予妹妹。”
那兄妹三人雖說看起來面無表情,然而在那面具之下早已是滿臉地驚愕之情。
王天便不由好奇道:“敢問王妃姐姐,你怎就如此斷定?我們兄弟三人便是北秦王朝的三位小王爺?”
海天王妃元嘉卻是笑着言道:“距皇室秘聞所傳,在北秦王朝衆多君主之中意,唯獨星雲郡因雙王府之故,主地位卻最爲尊崇。而在如今這世上,除了自家兄長姐姐之外,也唯獨只有雙王府那三位,纔有資格被稱你這堂堂的北秦星雲郡主,其爲哥哥姐姐。當初,丹青王爺帶着丹青王妃前來尋醫問診之後,我與我家王爺,便在私下裡懷疑談論過,你們姐妹三人的真實身份,只可惜苦無證據。今日算是得到證實了,而且還認識了三位更爲厲害的人物。我這一趟南魏之行,果真是收穫匪淺呀!”
聽完這番解釋後,兄妹三人也心知不好再瞞,也就只能實話實說。
王天隨後言道:“既然王妃姐姐如此……”
可王天一句話還未曾出口,王婉便忽然打斷道:“這些也只是王妃姐姐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之事,王妃姐姐有平和判定我三人便是北秦王朝的那三位小王爺?難道就因爲星雲稱我們爲姐姐?這隻怕是有些牽強吧?北秦現如今新帝剛剛登基不久,而且他與先帝仇深似海。但凡是與仙帝有關之人,他都要盡數除掉,剛纔在成交你也聽到了,就連你剛剛所說的那三位小王爺,也都被人追殺,更別說他一個星雲郡主。更何況,星雲這個丫頭在成爲郡主之前,早就已經和我們兄妹三人互稱兄弟姐妹了,這有有何可懷疑和奇怪之處。”
可海天王妃元嘉還是不依不饒道:“可是能被星雲郡主排序稱呼的,也就你們三位了,而且,我還是那句話,才能擔當得起星雲妹子這樣的稱呼。”
王天雖說有些後知後覺,卻也是一個心思敏銳之輩,聽到了王婉這番言論之後,便也心思明瞭,並且開始如法炮製。
王天隨後言道:“王妃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海天王妃言道:“剛纔不是都已經說過,不要再叫我王妃姐姐了嗎?直接喊我元嘉姐姐便是,有何疑問你說便是。”
王天水後言道:“那好元嘉姐姐!唔!倘若……我是說倘若!倘若你在這南魏或者其他地方,不去告訴別人,你是東燕王妃,而知道星雲便是北秦郡主。那會不會有人會誤認爲姐姐是我們北秦的王妃,而不是你們東燕王妃。又或者說,姐姐行事低調,不去告訴別人你是王妃,那麼別人也就不知道你是哪家王妃。可這星雲還是要稱你爲姐姐,倘若讓別人知曉,他們也是否會認爲,你在我們北秦是位身份高貴,地位尊崇。而非東燕。”
海天王妃元嘉卻是回道:“這第一呢,不是躺弱,我原本就沒有打算以真實身份示人,所以說這段煩惱是不復存在。第二,我孃家祖父和父親,祖籍就是在北秦長安府,所以這樣算起來我也算是半個北秦人,那麼世人說過是北極人也自然沒錯,因而這段煩惱也可以拋棄。還有別人願如何猜測就隨他們猜測去吧,反正我又不在乎那些。”
王婉隨之笑道:“所以呀,元嘉姐姐,你不能單憑着星雲按照排序稱我們爲哥哥姐姐,就斷定我們兄妹三人便是北秦的那三位小王爺。這種想法和說法,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你說不是嗎?元嘉姐姐?”
海天王妃元嘉聽聞此言,便不由得在心中暗笑道:“這小妹妹?還真是能夠胡攪蠻纏的,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就我剛剛那番說法,這樣信息一響來,也確實有些牽強附會了。算了,管他們什麼身份呢?還是等到日後再說吧!再說了只要真是有本事,能教我高超醫術就行,至於其他的,我又何必在乎呢?”
心中有此念想,嘴上也就只好投降。元嘉隨即言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逼迫你們了。反正你們都是華山五尊高徒,我遲早都會拜你們爲師,到那時不管你們是王公貴族還是平頭百姓,也都是我師父,所以這也沒什麼可計較的,因而我也就不再糾結了。好了,大家就繼續吃飯吧,今日這頓呢,就由我來請。這就算是,我請大家吃的一個簡單的結識宴。”
王天開口言道:“姐姐與我們初次相遇,便可如此投緣,而且姐姐還如此擡舉我們兄妹,將我們兄妹三人幻想成了身份高貴之人,地位尊崇之士。聽着姐姐的這份擡舉,這頓飯就應該由我們來請。”
就在王天和元嘉相互客氣之時,王婉便叫來了客舍中的一名夥計。
那夥計迅速跑來雅間,一副極爲恭敬的神情道:“幾位客官還有何吩咐?”
王婉交出一兩銀子,隨即言道:“這是我們這一桌膳食的費用,到時候倘若不夠,你們再來向我討要,若有剩餘,你們也當是賞錢。”
然而此時,海天王妃元嘉也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來,準備塞給那名夥計。
元嘉對那夥計道:“小哥?麻煩你將銀兩還給肖小姐,這頓飯錢這是要算我的,也是一樣,若是不夠再來向我討要,若有剩餘,也都留着給你們當賞錢,不知這樣可好?”
就這樣,王婉和元嘉二人。就對着那名夥計,你推來我推去,搞得那麼夥計也甚是爲難,左右也都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