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和王婉二人行走在集市街道之上,廈是輕鬆自在,愜意自然。
可當他們見到遠處那四人時,也油然變得欣喜萬分,內心也更爲暢快。
此四人也並非別人,那牽着小孩兒的女子,便是王婷,跟在王婷身後的那名男子,自然就是王婉的義弟黃誠,黃玉心,被封爲陳王,一品軍侯——聞兵侯,還有慎國公。
而那一男一女兩名小孩兒,便是王天和王婉那對雙生子女。男孩名叫王珏,提前取其字號瑾琛,女孩名叫王瑤,取字瑾璇。
王瑤見到父母前來,便立即俏皮上前,輕聲喊道:“父皇母后,你們都去哪兒了呀?我們都逛了好半天,都不見你們蹤影?”
王婉用自己柔軟的手掌,輕撫着王瑤的頭髮,然後很是溫柔道:“瑾璇!你怎麼又忘了呀?這是在民間,不是在宮裡,不要像剛纔那樣叫我們。”
王瑤眨了眨她那靈動的小眼睛,帶着滿臉的疑惑道:“那要叫你們什麼呀?”
王瑤溫柔笑道:“爹爹和孃親!還有父親母親!這都可以,就是不能像剛纔那樣稱呼我們。”
王天也開口言道:“你們母親說的對,這是在外面,我們是出來微服私訪的,萬萬不可暴露了身份,以免徒添麻煩。而且,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你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輕鬆自在的玩耍了。”
乖乖待在王婷身邊的王珏,很是乖巧地開口說道:“這些我們都明白,只是妹妹貪玩兒,有些記不住。我剛剛還提醒她來着,可是這一轉頭又給忘了。”
這時王天卻是蹲下身來,很是寵溺地颳了刮王瑤小鼻樑,王婉往往也隨即蹲下身來,伸出雙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
兩人同時歡笑,是喜不自勝。王天則是開口說道:“你這小丫頭!看來是貴重膳食吃的太多了,腦袋也是變得傻乎乎的了。”
王天輕瞟了一眼身後,便沒有再繼續留意。
這時,黃誠露出一副極爲驚訝的表情道:“有人跟蹤?這就去把他們拿了!”
“且慢!”
王天阻止之聲出口之時,王婷也一把拉住了好黃誠的手臂。
王婷隨後開口說道:“以哥哥和二姐姐的本事,有人跟蹤他們又豈能不知?”
黃誠聞言,頓時心中瞭然,便也不再多動多問,更加沒有多言。
然而王婷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們可知是何人跟蹤?”
王婉回道:“是哥哥昔日的狐朋狗友,馮公子和舒公子!”
只因王婉至今都記不全他們的全名,是以只能以公子相稱。
王婷聞言大驚道:“你說是誰?馮公子和舒公子?哪位馮公子又是哪位舒公子?可是以往在京城時,時常同哥哥一起……的那兩位?”
王婷其實是想說,流連於煙花柳巷,沉醉於青樓妓館。可是見到自家侄子侄女在前,此處此景,此時此刻,說此話確實有些不合格,所以把已經到嘴邊的話語,就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王天聞言答道:“正是馮鎏和舒旦他們。”
王婷聽後,心中帶着積憤道:“原來真是他們這兩個斯文敗類?”
王天然後小聲道:“先不要管他們,他們要是願意跟着,就讓他們跟着吧。等回去之後,再將他們抓起來,再聽候發落。”
王婷隨後又拉過王瑤,開口言道:“那我們接下來打算去往何處?”
王天回道:“自然是找地方吃飯去。”
就這樣,一行六人便繼續朝前走去,而那馮鎏和舒旦二人,也都遠遠跟在了後面。他們之所以會這樣做,就是想要看看,王天他們意欲何爲?
這幾人就這樣一路走着,一路歡聊着。
王婉見到王婷非常喜歡她的那兩個孩子,便不由打趣道:“我說三妹,你既如此喜愛孩童,何不自己去生?”
王婷聞言,頓時沒好氣地回道:“我說二姐姐,你爲何要如此打趣於我?你看我現在這樣,尚未成婚,甚至連個心儀之人都沒有,要同何人去生?”
王天也開口玩笑道:“眼前不就有一個?只要你願意,我和你二姐定會親自爲你們操辦。”
王婷聽到王天如此說,同樣也心懷埋怨道:“我說哥哥,怎麼連你也這般來說我?以前你們不是說,哪怕我這輩子不嫁人,你們也都願意接受嗎?而你們現在卻怎麼生出這般想法?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嫁人的,尤其還是嫁給……嫁給……他這個混蛋!”
王婉很是無奈,轉而笑道:“你這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行!都聽你的!”
然而,另一邊的王天卻是滿心地不悅和滿臉地指責,臉上的神色也着實是有些可怕。
不過,王天只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
王婉隨後繼續言道:“我說你這丫頭,如今虛歲都已經二十七了。怎麼就不去找一個心儀之人?難道你真的還想……”
王婉說着,便將他那張翹嘴湊到了王婷耳邊,隨後接着說道:“履行當年約定?成爲夫君哥哥的女人?”
王婷隨後也很是調皮地笑了笑,那言語神情,與一個孩子別無二致。
王婷歡喜孝道:“反正都是當年約定好了的,到時若真那樣,豈不更好?”
黃誠和那兩個孩子,心中也都很好奇。便都不約而同地一起開口問道:“是何約定?”
王婷轉頭對黃誠怒罵道:“與你無關,休要多問!”
然而,王瑤卻是眨巴着他那靈動地小眼睛,不依不饒,然後不停地撒着嬌道:“爹爹!孃親!姑母!你們就告訴璇兒吧,你們究竟有何約定?”
不僅是王瑤,就連一向少言寡語的王珏,也都開了口。
王珏問道:“是啊!琛兒也很好奇,你們之間究竟有何約定?”
聽到兩個小孩子如此疑問,他們也不好去辯駁些什麼,也就只能一時沉默,而且也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從而舉足不前。
王婷先是想了想,隨後心中就有了主意,便是靈機一動,開口說道:“行啊!那姑母今日就告訴你,我和你們的父親,母親究竟有何約定?”
王天和王婉二人聞言,心中大叫不好,騙想要阻攔。
兩人異口同聲道:“三妹慎言!不早說!”
可是,當他們這身阻止剛剛出口,卻就已經是來不及了。因爲……
王婷率先開口言道:“琛兒,璇兒,當年我和你們的父親,母親約定,若是你們姑母,也就是我,到了四十歲,還沒能成婚嫁人,就一直跟着你們,跟你們成爲一家人,等我將來老了以後,需得你們來養活,這樣你們兄妹二人可願意。”
聽到王婷這樣的解釋,王天和王婉二人才長舒了一口氣,而新下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是平穩地放下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家酒樓飯館,幾人入內,先是要下了一個包間,隨後叫了幾個特色膳食,便到包間裡等候了。
在包間之中,王婉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坐次。
王珏和王瑤兄妹人坐在了王婉和王婉二人中間,而王天身邊做的是黃婷,至於那王婉身邊,自然做的就是王婷了。
幾人按照次序坐下之後,王婉隨後又將她那張嬌俏的嘴脣湊到了王婷耳邊。
王婉悄聲說道:“你剛纔着實把我和夫君哥哥嚇了一跳,我們都還以,你真會說出我們的約定呢。”
王婷確實沒好氣地任性起來,極爲難得的發起了自己的小脾氣。
王婷隨後沒來由地叫了一聲王天,“哥哥?”
王天聞聲應道:“恩?怎麼了?”
王婷隨後便是沒好氣地質問道:“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
王婷在說這話時,便轉頭望了一眼那對小兄妹。
王婷將聲音壓得極小,隨後又對王婉說道:“你們也不想想,這當着兩個孩子的面,我又豈能真說出那事兒?你們都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好了,三妹,言盡於此,不理你們了!哼!”
王婷說完,便因憤怒而轉頭,將頭顱邁向了另一邊,真的不再去理會,王天和王婉二人。
回到住處之後的王天,立即就對馮鎏和舒旦做出了處置。
不過,這二人卻是已經得知了王天和王婉二人的真實身份。
因爲剛纔在大街上,王珏第一稱呼叫的那聲父皇母后,全都被他們給聽見了,只是一直沒有聲張而已。
不過,那些來往行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聲呼喊,就算是注意到了,等他們想起來也已經過去了,並且也不可能再重來,若是有人前來問詢。他們隨便一個藉口便能搪塞過去,而且那些人也只當是幻聽,並沒有去太過在意。
也唯有馮鎏和舒旦二人,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不由得他們不信。
可是事到如今,既然到了如此局面,也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二人同時下跪,連連爲自己求情,並且在爲自己求情之時,還喊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可王天哪裡肯給他們情面?因爲這作惡之人,也自當受到相應懲罰,不可有所姑息,否則定會敗壞社會風氣,擾亂社會秩序,從而致使社會動盪不安,百姓再次不得安寧。
王天對這二人做出處置,此生,乃至後世三代,最高都只可作七品閒官,手中不可有實權。
倘若再不好好圍觀,不管是他們,還是後世子孫,都是有降無升,甚至只能做一個平民百姓,只能做一個普通的官宦士族,甚至連官換士族都做不成。
如此懲罰也算得上是最有應得了。
一轉眼,又是好幾個月過去,又是金秋九月,滿地枯黃。
每到這個時候,對於王婉而言,都是一個令她極其悲痛的日子。因爲,她親生父母的忌日,就快要到了。
所以,現在的他們並未在外奔波,而是都一回到了西京城。
忌日那天,明媚的陽光之中夾雜着絲絲寒意意,新鮮的空氣之中卻是穿透着一股涼意,不覺讓人感覺有些……寒冷!
在皇陵祭拜神醫王和皓月公主時,也順便拜祭了一下,王虎與蕭成竹。
對於王天、王婉和王婷兄妹三人來說,每一年都有極其特殊的兩天,那就是每年的二月十三和九月十二。因爲,這分別是,兩對父母的離世之時,也正是拜祭他們之時。
拜祭結束之後,王珏和王瑤二人,突然就感覺有些犯困,所以就讓黃誠和王婷二人帶着他們回了宮。
而王天和王婉二人,則是想去集市上逛一逛,去散散心,同時也聯絡聯絡彼此間的感情。
在集市上,二人攜手並肩,邁步向前。不想來處,也不問歸處,他們就只是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行着,步伐輕盈緩慢,神情憂鬱淡然,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中生憐。
不知不覺間,王天和王婉二人來到了一家酒樓門前。
聞着飯菜香味,二人都忍不住擡頭望了一眼。但只見,那門框之上,五個大字頓時映入眼簾——如意樓客棧。
這極爲誘人的飯菜香味,在不經意間勾起了他們腹中的飢餓感,便忍不住想要去飽餐一頓。
王天和王婉二人皆明白對方心中所想,隨後便是相視一笑,一起進了如意樓道門,隨後又在大廳裡隨意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他們剛一坐下,就有一名夥計趕忙上來招呼。
“兩位客官,你們都需要吃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一箇中年男生突然想起。
“如意掌櫃可在?”
聽到叫喊之聲,一名女夥計連忙上前招呼道:“不知這位客官,尋我們掌櫃是所謂何事?”
然而就在這時,卻從門口又傳到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呀!這大老遠的就聽到有人在叫我!不知是何人尋我,尋我又是所爲何事?”
說話間,那名女子便已來到那女夥計身旁,儼然站在了那位男客官的對面。
此時,王天和王婉二人聞聲望去,便見到了一道極爲熟悉的身影。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婉昔日的兩大貼身婢女之一,常如意!
如意繼續問道:“不知這位客官要如何稱呼?”
那男子言道:“鄙人姓陳,是那迎鳳摟的東家。前日剛搬來京城不久,前日家奴從你們這兒帶回幾罈好酒,滋味那叫一個香醇濃厚。我今日也終得有空,所以就想着親自過來看看。”
如意隨即客氣道:“原來是陳大老闆,是我有失遠迎,還望請見諒!”
陳老闆隨後很是客氣道:“坊間有傳聞說,如意姑娘曾經做過貴人的貼身婢女。。不去繼續享福,爲何卻在此處開起了酒樓客棧?”
如意回道:“是坊間傳聞也好,是真有其事也罷!對於我而言都是成年往事,不堪回首。我的那幾位主人,都是宅心仁厚,寬厚仁慈之輩。如今他們又身份高貴,自是有更爲妥貼之人在旁伺候。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如今也早已沒了伺候幾位主人的資格。還不如在這間客棧裡待着,這樣我也能時常聽到他們的消息,得知他們一切安好,我心足矣!”
然而此時,王婉確實忍不住起身,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說如意,你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我們一直是你如同姐妹?商賈之家如何,平民之家又如何?你,青梅,臘梅,還有小李子,雖然名義上是主僕,可實際上,我們兄妹三個,早就把你們當成了兄弟姐妹。”
如意尋聲望去,便見到了王婉的身影正朝着他這邊走來,而那王天,也是緊隨其後。
如意隨即屈身行禮道:“奴婢見過……見過老爺!見過夫人!”
王婉卻是打着趣道:“我就說嘛!你這丫頭如此機靈,又怎會有你剛纔說的那般不堪?又怎會如此不明事理?”
如意隨後又開口致歉道:“還請老爺和夫人見諒!你看我這……”
王天開口言道:“我們只是來吃飯的,本就無心打擾於你。可是剛纔見你那般作踐自己,我們也着實是有些心疼,這才冒昧前來。我們這就回去,不必特意招呼我們,我們二人吃完飯就會離開,你自己先忙!”
王天說完,便要帶着王婉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座位。
見此情形,如意確實趕忙招呼道:“老爺,夫人,請留步!”
隨後要朝着身邊的那名女夥計吩咐道:“小琴!你將這二位貴客帶去三樓,我的私人住處。”
還不帶如意再度向開口,王婉便開口了,“既然夫君哥哥都已經那樣說了,那你就先忙你們的,真不必特意招呼我們。”
還不帶如意繼續開口,王婉便向先開了口,“各位老闆!現在你可以跟如意做生意了,是我們夫妻二人冒昧打擾,還請恕罪!”
那陳老闆一番客套之後,就一連定了五百壇罈美酒,而且都是五斤一裝的。
那陳老闆走後,如意就把王天和王婉二人,帶個瞭如意樓隔壁的自家宅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