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駱菀青氣得想吐血, 樑禛把齊韻送上馬車後,不多時便止住了齊韻的哭鬧, 樑禛雖很快下了馬車,卻看也不看她一眼,不顧駱菀青的呼喚, 只拉長一張黑臉策馬奔去了隊伍最前方。

龐大的隊伍終於開拔,駱菀青的馬車走在隊伍中部,齊韻的車則走在隊伍尾部。駱菀青毫不意外地看見樑禛不時從自己車旁經過,往隊伍尾部奔去。樑禛一反以往對駱菀青好歹總會敷衍一下的態度, 徹底無視駱菀青的存在, 甚至一絲眼風也不肯掃往駱菀青的方向

駱菀青端坐馬車內,心中暗笑, 樑禛怎的也如此幼稚,你以爲你一味袒護癡纏一個傻子便能娶那傻子爲妻了?你太天真了!

齊韻她只有做棋子的命,以前她便是天家的棋, 以後亦然, 卻偏偏永遠都不會是你樑禛的……

樑禛是被刺激得狠了, 他的韻兒那麼驕傲,何曾受過如此侮辱?如今流落在外無人依靠,當衆受辱還不自知, 自己倘若還想着所謂的人言可畏,不等回到京城,齊韻定然已經被這幫蛇蠍的冷血欺負得不成樣子了。自己就是關心她又怎麼了?她有着驚世的才情,我樑禛就是要仗着自己的不世功勳直接向帝王討要!

夜幕降臨, 龐大的隊伍在孟蘭縣外一處坡地紮了營,伙伕們架起了鍋竈開始準備晚膳。齊韻的帳篷搭在西南角的女眷區,因駱璋就一個獨女,駱府的女主子少,駱菀青的帳篷便緊挨着也算女主子的齊韻一道擠在了西南角。

駱菀青不爽了一整日,如今帳篷搭建的地方也讓她心生怨懟,大家安頓好不久,駱菀青便鬧開了。

“羅大人,把你家大人喚來,我有話要同他說。”

“回駱姑娘,左都督正在與駱大人商議要事,今晚怕是不能過來了……”

“不能過來?又不是行軍打仗,能有什麼要事!我不管,我要挪地兒,要不我就直接搬!”

“敢問駱姑娘想住哪兒?”

“我要住客棧,如此腌臢之地怎能住人!”

羅成默然,此次回京,人員太多,沒有哪家客棧能安置下如此多人,這一路上多半都只能住營帳了。如若就駱菀青一人每日都住客棧,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可以,端看樑大人怎麼想了。

這樣想着,羅成便恭謹地衝駱菀青一揖,“小的這便把姑娘的意思轉告左都督,待左都督示下,小的再來回復。”

……

天色已然全黑,樑禛自駱璋營帳走出便匆匆往西南角的女眷區趕,他並未直接去往駱菀青的大帳,而是來到了齊韻的帳外。

“芳媛,這些飯菜姑娘不吃,快些端出去,我好安頓姑娘歇息了。”大帳內傳來芳菱不耐煩的催促聲。

不等樑禛邁步,大帳門口傳來芳媛的聲音,“我拿去給白雪吃,昨兒個大小姐還說白雪看着變小了,定是這幾日大夥忙着沒給它吃飽……”

門簾掀開,露出芳媛的臉,手上端着一大碗飯菜。

猛然看見樑禛黑麪羅剎般杵在門口,芳媛唬得差一點將手上的飯碗扔到地上。

“見過左都督……”芳媛規規矩矩行了個跪禮。

樑禛默不作聲,揹着手踱步進了大帳,迎面便見齊韻安安靜靜坐在榻上擺弄着自己枕頭上的穗。

“爲何不吃飯?”樑禛來到齊韻身邊坐好,溫柔地開口。

齊韻擡起懵懂的眼,兀自搖頭,“不吃,不吃……”

樑禛扶額,轉頭喚芳媛將飯碗端來,擡手就要親自餵給齊韻,卻突然頓住。只聽啪嗒一聲脆響,飯碗四分五裂碎,飯菜濺落滿地。樑禛劍眉豎起,怒容滿面,“爲何給齊姑娘用冷飯?”

兩個婢女齊刷刷匍匐在地,叩頭如搗蒜,顫抖着說道,“因伙房離此處遠,飯菜送來時便這樣了……婢子也是沒有辦法呀……”

樑禛不語,低頭看向身下的牀榻,單薄的被褥,硬邦邦的錦墊,再環視四周,齊韻的行李就幾個布包袱,凌亂的丟在大帳的一角,連一隻木箱也無。

樑禛心中酸澀,自己裝瘸子時畏首畏尾,在駱府一直未有親自來照看齊韻,齊振本就大大咧咧不說,這上了路,齊振還徹底被安排去了與兵卒一處。剩下兩個駱府的婢子照看齊韻,怎能周全。

樑禛捏了捏身下那薄如蟬翼的被蓋,擡頭高呼,“來人!”

待一名卒子進帳,樑禛開口吩咐,“喚邱五他們幾個進帳替齊姑娘收拾行李,咱們送齊姑娘進城休息。”

……

客棧內。小几上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讓人食指大動,齊韻呆怔地坐在小几的一頭,望着薄薄白汽後的樑禛。

燈火葳蕤,柔和了他的眉眼,他夾了一塊西湖醋魚,替她細細挑出魚刺,再送到她跟前,

“吃吧……”他淺淺的笑,眼中全是溫柔,一如從前她清明時。

齊韻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她也不想這樣,做瘋子很累,簡直飢寒交迫!

自醒來後便隨時又哭又跳,飯還吃不飽,不是冷的就是硬的。芳菱與芳媛就是來監視她的,自己還在半昏睡時,便聽到兩個婢女的對話,驚得她巴不得再次厥過去——他們說自己是要被送進宮的,樑禛要做他們駱家的姑爺。

齊韻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撩到過朱銓,最後一次見到這位爺時,自己還不到十歲,然後朱銓就被他爹送去了蒼茫的大西北。

至於樑禛——駱菀青對他的癡戀人盡皆知吧,駱家本就是朱銓的外戚,如今正是鮮花着錦的時候,又剛剛立了功,自己與駱菀青相比勝算頗低啊……

齊韻閉着眼默默捋了捋自己面臨的大致形勢,沒有低迷太久便“醒轉了過來”,爲了避免嚇到那兩位相談甚歡的婢女,她把自己變成了癡呆。做癡呆貌似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做了癡呆就不用再擔心進宮,做了癡呆也不會再連累樑禛,他可以想怎麼說便怎麼說,自己反正就是一問三不知的。

只是癡呆了,自己估計也就與禛郎真的無緣了。就算他再喜愛自己,他們樑家也不會允他娶個癡呆回家做主母吧……這樣也好,經歷了這麼多事,對不起了那麼多人,自己不是就想出家的嗎,這樣也算歪打正着了。

只是無法控制的是,每當樑禛那炙熱滾燙的溫柔將自己包圍時,自己總忍不住想哭。一想到以後這些溫柔都將統統投給那駱菀青,那個刻薄勢利的女人,自己就恨得牙癢癢,不甘心啊,不甘心!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真的將禛郎推出去,讓他與朱銓對峙吧……

齊韻使勁壓下心中的酸澀,吸溜了一通鼻子,便低頭開始猛吃。實在太餓了,趁着自己癡傻,母親的教導便統統丟一邊吧!反正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先把自己伺候舒服了再說。

一通狂風捲殘雲,齊韻打出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她剛想捂嘴,突然想起自己是癡呆,便咧開嘴沒心沒肺的衝樑禛傻笑。

樑禛一直望着齊韻,眸光沉沉,他看見她吃魚先挑魚腹,吃雞先吃翅膀,吃肉避開蔥……可有癡呆是記得過往的習慣的?他仔細回憶以往自己見過的瘋子與癡呆,可對他們不瞭解,也沒法對比呢……

……

駱菀青在帳篷裡摔東西發脾氣,那樑禛直接帶人衝來大帳帶走了齊韻,不僅如此,臨走前還一刀砍了正在打瞌睡的白雪。

不就吃了點齊韻不吃的飯菜嗎?犯得着氣成這樣,竟提刀取了白雪的狗命,難不成日後凡是齊韻不要了的,大家還得尋個龕子將它們供起來!

駱璋趕來時,便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正將一盤子果子摔出了大帳。“青兒啊……青兒怎麼了……這又是誰招惹了你啦……”駱璋抖着鬍鬚一路小跑着奔了過來。

“侯爺來了……”

“見過侯爺。”婢女們紛紛向駱璋見禮。

駱璋一把奪下駱菀青剛握在手中的一隻妝匣,滿臉焦灼,“青兒怎麼了?跟爲父說說……”

“父親!……”駱菀青一聲嚎哭,便撲進了駱璋的懷裡。

駱璋心痛極了,老臉皺成了一隻核桃。

“就是那樑禛!他把那癡呆狐媚子帶走了……他寧願帶着那個癡呆也不願給我換間客房……”

駱璋自自己女兒的哭訴中終於聽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樑禛把齊家的傻姑娘帶走了。駱璋無奈的搖搖頭,這樑禛果然是風流成性,以前公幹帶個通房,現在又看上了齊家的傻姑娘——也真是不挑撿啊!

駱璋至今沒見過齊韻的臉,只當是普通年輕人間你情我愛的糾葛,“青兒莫哭,樑大人本就風流,爹爹早就看出來了,可青兒非要認定了他。”

駱璋輕輕嘆了一口氣,“這男子年輕時總會有些不穩重,但只要他對你尊重、敬愛,便就足夠了……”駱璋邊說邊輕輕安撫着懷裡的女兒。

“爹爹!可是……可是……他以往便一直拿那齊家姑娘作姘頭!”駱菀青小臉憋的通紅,眼淚鼻涕一把抓,衝駱璋哭喊。

駱璋遽然變色,“青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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