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妓

西跨院的房間並不是齊韻想象中的審訊室、牢房的模樣, 她沒有看見滿目的刑具,也沒有牢房必備單品鐐銬、鎖鏈。相反, 這裡的房間卻是典型的客房格局,裝點的挺有格調,油光水滑的花梨木桌椅, 正宗汝窯青花瓷茶具,雕花鎏金拔步牀,大紅織錦被褥。恍恍惚惚讓齊韻有種自己是來做客的錯覺……

齊韻心下狐疑,轉頭便見鳳棲招呼僕婦擡了木桶, 熱水, 顯見得是要讓自己沐浴,尾隨而入的兩名侍女低眉順眼, 手上捧着大紅鑲金絲線的衣裙。齊韻狐疑更甚,茫然望向一臉冷漠的鳳棲。鳳棲不知怎的好似心情不佳,只冷冷的對她說道, “沐浴更衣後, 速速去前院, 如若太慢惹了將軍不悅,有你好果子吃。”言畢轉身便走。

房間裡只剩了兩名侍女如木雕泥塑般端着衣裙,齊韻滿心狐疑的洗完澡, 終於忍不住了,趁侍女上前替她穿衣時開口問道,“請問二位小姐姐,讓我穿這身衣裳去前院是爲何事?”

“姑娘恕罪, 奴只是奉命侍候姑娘更衣,旁的一概不知。”一位侍女低頭只顧手上動作,並不看她,張嘴便如此回話。齊韻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這名侍女,但見她衣領開得甚低,連腦後都露出一大截光潔白皙的脖頸,從自己這個角度看去,可見她連肚兜也無,胸前連綿玉峰若隱若現……

齊韻心跳如擂鼓,她似乎猜到了吉達想做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己除了兩片嘴皮能說會道,旁的什麼都不會。她的狡黠也就在樑禛面前可以使一使,那也是因爲樑禛願意這樣對她,在絕對的武力前,自己的小聰明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齊韻兩腿發軟,癱坐在椅子上,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這是一件胡服。大紅色小袖袍,薄如蟬翼,領口極低,內裡自己眼明手快堅持穿上的月白色繡荷花肚兜若隱若現,腰身緊窄,將纖纖細腰繃得直如三月楊柳,裙襬高開叉,行動間,兩條玉腿若隱若現。她想將自己的褻褲穿上,可褻褲早已不知所蹤。腳上一雙小頭長革靴,襯得兩腿越發白皙修長……

齊韻死死抱住茶水桌腳不撒手,她害怕極了,自己絕對不能穿成這樣出門,寧願死在這間屋也不能出門,穿成這樣出去那幫餓狼堆裡,自己哪裡還能有活路。齊韻渾身瑟瑟發抖,她前所未有的想念樑禛,以至於快要哇哇大哭起來。

吉達進門時便看見緊抱桌腳兀自發抖的齊韻,她跪坐在地上,白皙修長的大腿從胡服開叉中泄漏出來,大紅織金的裙襬襯得那白皙越發的勾魂攝魄。她滿臉是淚,眼神絕望又無助。

“害什麼臊,你不是挺能的嗎?陪了樑禛又陪朱成翊,他們你都陪得,我們,你也照樣陪得!我們龍門衛隊的將士可是屍山血海裡拼殺出來的錚錚鐵漢!比樑禛與朱成翊這樣的軟腳蝦不知強到哪裡去了,爲何如此想不開?陪誰不是陪,過了今晚你便會離不開我們的……”吉達的眼中滿是驚喜,他的眼神炙熱又火辣的流連在齊韻暴露在外的大腿上。

“你抱什麼都沒有用,跟本將軍出去罷,讓兄弟們都樂呵樂呵!”言罷,他捉住齊韻的手腕輕輕一捏,齊韻只覺腕間劇痛傳來,力量頓失,緊接着整個人便被吉達打橫抱了起來,出了院門。

齊韻哭的肝腸寸斷,到了前院哭的越發的聲嘶力竭了。吉達想將她放下來,她似乎早忘記了自己對吉達天生的排斥,她死死抱住吉達的頭,幾乎要將吉達勒得背過氣去。她的兩腿纏上吉達的腰,身子似乎想鑽進吉達的肚子,死死貼着吉達紋絲不動。她害怕自己暴露在龍門衛隊軍士面前,她一定會被吃幹抹淨連渣都不剩的,無論如何都要賴着吉達,讓他殺心頓起,殺了自己也算是解脫了。

齊韻實在太不瞭解男人了,她與樑禛相處的月餘時間似乎並未給她足夠多的經驗與教訓,她一心想挑起吉達的殺心,可吉達迅速升起的並不是殺心,而是色心……他放不下齊韻,便一把託着齊韻纏住自己的大腿要往密林中走去,齊韻耍潑賣橫的同時亦發覺了吉達瞬間變化的行進方向,和她面前龍門衛隊軍士們眼中的驚豔,羨慕,渴望,以及——鳳棲眼中那化不開的濃濃的苦痛……

彈指之間齊韻鬆開了手,吉達欲-火焚身,只顧撫摸自己手上光潔如玉的大腿,不及用力,便見齊韻吧唧一聲掉到了地上。衆人皆呆住,只見齊韻瞬間翻身,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鳳棲,她衝入鳳棲懷中,死死抱住鳳棲的脖子,“吉達將軍!奴心悅這位小將軍,奴不哭鬧了,求將軍成全……”

鳳棲如五雷轟頂,呆立當場,其餘衆人亦更呆滯了,連吉達也沒反應過來齊韻說的什麼,全場靜默片刻,瞬間爆發出震天大笑。吉達挑眉,面帶調笑的望着緊緊貼着鳳棲的齊韻,“你確定要鳳棲?”見齊韻點頭,他眼中笑意更甚,“可惜鳳棲是個女人,她滿足不了你……過來本將軍這裡,我保證不把你分給旁人,你不會受罪的,快過來,乖……”

電光火石間,齊韻緊貼鳳棲的耳,低聲急促說道,“幫我!我助你得到吉達!如放棄我,我便成爲他的唯一!”齊韻心如鼓擂,答應我,答應我,快答應!快答應!幾乎又要哭將出來。

“將軍!屬下要齊姑娘陪我。”鳳棲那如寒冰般的聲音有如天籟,在齊韻耳畔響起。齊韻熱淚盈眶,她想低頭親吻大地……

……

鳳棲領着齊韻往自己房間走,這是她第一次“宿營妓”,她覺得怪怪的,自己怎麼莫名其妙便向吉達喊出瞭如此荒唐的請求……她還記得吉達聽自己說出要齊韻陪時的震驚表情,吉達神情古怪的望着自己,她簡直想將自己一頭碰暈,實在太丟人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自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鳳棲執意要齊韻,如果是男人之間爭搶營妓,一定是吉達贏,可吉達亦是第一次與女人爭搶一名營妓,鬥爭經驗不足,很快便敗下陣來。此次營妓爭奪戰過於勁爆,衆軍士皆有些忪怔,便都眼巴巴的看着鳳棲帶走了齊韻……

燭影搖曳,鳳棲與齊韻對坐燈下,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你要做什麼?”鳳棲狐疑的看着齊韻。

“我要幫你呀,幫你實現你的願望,作爲你幫我的回報!”極度緊張後,齊韻四肢無力,癱坐在椅子內,“我說,小姐姐,且讓我緩緩,今日我還未曾用過膳呢。”

鳳棲默然,回想齊韻確實一整天水米未進,怨不得沒力氣了,便趕緊喚來卒子讓擺飯。她不錯眼的看着齊韻用膳,儘管餓了一天,齊韻依然姿態優雅,慢條斯理,小口吞嚥,無聲無息,連餐具碰觸的動靜都特別小。沒吃一會,便停了筷,示意撤走。鳳棲睜大了眼,“你如此吃飯,不會越吃越餓麼?”

齊韻抿嘴一笑,“長時間的飢餓後,不宜吃的過飽,此乃養生之道。”

鳳棲狐疑的點點頭,繼續問道,“你欲如何幫我?”她雖懷疑齊韻的動機,但鳳棲久居軍營,長期與軍士爲伍,甚少有機會與女人談心,突然出現一個“萬人迷”的女子,還破天荒的不想攀上吉達這根高枝枝。這樣的一名女子,在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算爲與自己同一陣營的,她因着對吉達的執念,亦很想從齊韻身上知道點女人誘郎之道。

齊韻吞了一口茶,她哪懂什麼誘郎之道,在那危急時刻,爲了誆住鳳棲胡謅的一個承諾還真把她難住了。好在她原本就聲名狼藉,這龍門衛隊軍士皆以爲她先後侍奉過兩名男子,讓兩名男子爲她癡狂,算得上是水性楊花,拈花惹草的行家裡手了。齊韻第一次對自己被冠以禍水紅顏的名頭感到高興,如若不然,這鳳棲哪肯開口救下自己。

自己胡亂說說,這鳳棲應該也會信吧……,齊韻斂下心神,擡眼認真打量鳳棲,不放過鳳棲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鳳棲被一名“情場聖手”如此打量,猶如課業未完成,害怕被師傅發現一般,心下頓時惶惶不安,也不敢看齊韻,只低着頭搓着身上勁裝的角……

齊韻心下略安,看來在氣勢上壓倒敵人不禁適用於軍事鬥爭,也適用於同性之間,她甚至還在心裡做了個小小的總結……彷彿自己真的倏然成長爲一名情場老手一般,齊韻開口了,“姑娘心悅吉達將軍,將軍自己可曾知曉?”

“他……許是知曉的,故而最近都會有意無意的躲着我……”鳳棲的頭更低了。

噢,原來是女漢子倒追不成的戲碼……齊韻心下略安,與齊府裡自己院的粗使丫頭九丫心儀齊管事的兒子是一樣一樣的,自己確實略有心得,倒是可以拿來一用。齊韻細看了看鳳棲的臉,生的倒是一張小臉尖下巴,許是常年舞刀弄槍,精神緊張,嘴角過於緊抿,面部線條略硬朗,杏眼,劍眉,眉目間英姿勃發,除了那眉毛過於剛直不符合時下的審美,鳳棲倒也是一名美人。再看她身上,一件天青色圓領箭袖勁裝,黑色蹀躞帶,腳底黑麪暗花薄底靴。雙腿筆直修長,身形矯捷健美,標準的男性武士裝扮。

“姑娘可試着做些偏女性化的裝扮,並不是只有男裝才適合作戰。譬如胡服……”她不由得頓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足二兩布的小袖袍,不自在的乾咳兩聲,“當然我指的是正常的胡服,而不是我身上的這件。”鳳棲並未留意到齊韻的尷尬,她正在認真的聽取“前輩”意見,並努力吸收轉化爲自己的東西。

“胡服便於作戰,亦能凸顯女性柔美。如若是穿勁裝,姑娘可多選紅色,米色等偏女性化的顏色,抑或領口帶有繡花,袖口帶有滾邊。姑娘不便梳妝,但可帶些配飾,譬如耳墜子,髮髻上拈花,帶上抹額……總之,姑娘要記得自己不是男人,男人都愛漂亮姑娘,可不願娶個兄弟回家作夫人。”

齊韻頓了頓,端起茶杯喝茶。鳳棲不住點頭,她覺得齊韻說的很對,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吉達怎麼可能會接受自己,指不定吉達還生出了被男人騷擾的錯覺,纔會如此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姑娘說話的語氣勿要如此剛直,少用喉音,你且試着將聲線吊高些,用些鼻音,聲音便會柔潤許多,姑娘試試看……”齊韻雙目盈盈,充滿期待的看向鳳棲。

鳳棲不自覺的飛紅了臉,扭捏了一陣,又覺得這一任務哪比得過打家劫舍,自己大可不必難堪。有了如此心理建設,她覺得好過多了,清了清嗓子,她試着說了一句,驚訝的發現自己竟也說出了幾分風流婉轉的味道。鳳棲高興極了,剛毅的臉上也充滿了驚喜,激動。

“姑娘當務之急不是向將軍吐露衷腸,而是要自我調整一番,如若一徑貿然急進,更會適得其反,讓將軍越發的厭惡姑娘親近。兩情相悅強調的是’兩’字,要將軍悅你,你需得有可悅之處……”鳳棲崇拜的目光清晰又直白,她快要爲齊韻鼓掌叫好了,這不就是自己正所處的尷尬境地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鳳棲房裡的燭火亮至天明,第二日兩人皆快午時才用早膳。甫一出門,便見戰友們曖昧又驚異的複雜目光,饒是鳳棲臉皮厚也鬧了個大紅臉,“只許你們找相好,不許我找姐妹麼?”鳳棲惡狠狠的怒斥那投射賤兮兮眼神的同袍,換來牆角里更加熱鬧非凡的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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