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雲寺

樑禛只當她已經人事,畢竟她與朱成翊共處如此之久,在樑禛看來他們又是“那種關係”。所以到了夜間歇息的時候,樑禛拉下牀簾,大咧咧的就剝起了齊韻的中衣。齊韻緊張極了,死死抓住領口不撒手,她認爲樑禛只是說“陪”,可沒說過還要脫衣服,樑禛怎能出爾反爾?

她噴火般的眼神自是被樑禛看在眼裡,他無語……沉默片刻,遂抽回撫上她胸口的手,放在她纖腰間,輕聲哄道,“莫怕,不逗你了,快些歇息罷。”

齊韻放心了,她對樑禛的人品有着天然莫名的信任,她點點頭,果然鬆開手,閉上了眼睛……樑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安然睡去,不禁啞然。

夜深人靜,有美在側,樑禛只覺自己的五感越發敏銳起來,絲絲幽香自他懷中蔓延入鼻,手掌下是她柔軟的腰肢,盈盈一握,玲瓏有致的曲線吸引着他,只想讓她更緊的貼近自己。他的手好似有了自己的意志,它想四處探尋她的美麗,身體的某處已然勃發,堅硬似鐵。

他呼吸逐漸沉重,放在她腰間的手也逐漸用力,他慢慢靠近齊韻,齊韻已然睡熟,他聽見她發出了微微的鼾聲……目光掃到齊韻的睡顏上,鼻頭圓圓,小嘴微張,嘴角亮晶晶……如此憨態可掬……腦海裡驟然浮現她剛纔滿含抗議的雙眸。她還沒準備好接受他呢……

樑禛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苦澀辛酸,她就那麼放不下朱成翊麼,都躺自己牀上了還想爲朱成翊守着……樑禛氣苦難耐,翻身下牀,衝進淨房……淨房內隨即傳來嘩嘩水聲,間或男子壓抑的低喘……

翌日清晨,齊韻早早醒來,睜眼便見樑禛恬靜的側顏,鼻若懸膽,脣似施脂。許是今日被允出門,故而心情極好,齊韻看着樑禛的睡顏也覺得甚是順眼。實在太過興奮,齊韻一把抱住樑禛,湊到他耳發旁,狠狠摩挲了幾下……

樑禛睜開了眼,他一夜沒睡好,慾望一夜腫脹難耐,快到臨晨才消弭,好不容易睡去,又被人搓醒。睜眼便對上齊韻彎彎的眉眼,她竟如此高興,他似乎又看見河間那位靈氣逼人的姑娘了,不覺間自己也心情大好,他翻身笑眯眯地看向這張如花笑靨,“爲個出門,就高興成這樣?”

“相公疼我,允我出門,韻兒自然高興!”齊韻自覺拍馬功夫愈發精進了,樑禛喜歡聽的甜言蜜語,自己張口就能來。她抱住樑禛的臉,又緊緊蹭了蹭,“相公日後多疼我點罷!”兩個擁抱來的猝不及防,樑禛被這一大早的迷魂湯灌得暈暈乎乎,身下折騰了他一夜的慾望捲土重來,來勢洶洶。難得美人如此開懷,原因肯定不是因爲和自己睡了一晚,樑禛甚有自知之明,自行極力控制自己的行爲,切莫壞了美人的好心情。

……

昭雲寺是開封最爲著名的寺廟,香火鼎盛,坐落於開封城西北郊,一個羣山環抱的秀麗的小山峰頭。幽靜宜人,樹林陰翳,雜草叢生,鳥喧林間,百籟齊響。兩側深溝,水流潺潺。

羅成着便衣策馬領隊走在隊伍最前方,齊韻則由華蓋馬車換到了錦緞軟轎上,走在隊伍中間。

羅成最近對自己的頂頭上司頗有些微辭,原本不愛女色的樑禛突然迷上了這位名喚齊韻的小妖女,此女一瞬罪犯一瞬事主,連肅王遇上她的事都這樣立場不定,難道還不是妖女?樑禛莫名的不顧數月後即將迎進門的嬌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收用了小妖女,然後昏招頻出,放棄抓捕唾手可得的齊振和朱成翊在先,今日又讓自己陪這妖女逛什麼破寺廟。爲讓妖女能欣賞想欣賞的景緻,特安排了兩名轎伕扛一頂錦緞軟轎隨行,方便妖女隨時變換交通工具。

齊韻端坐轎中,隨從者衆,排場頗大。臨近寺廟,香客如織,爲示心誠,大家紛紛步行。騎馬者下馬,坐轎者下轎。齊韻以懶得走路爲由,死活不肯下轎,羅成無奈,只得讓轎伕扛着走,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不想走路幹嘛讓人扛着爬山?不是成心折騰人麼?羅成在心裡狠狠擠兌了齊韻一番,但面上卻不敢顯。

一番人仰馬翻後終於進得寺門,主持接待了他們。爲避免引人注意,樑禛讓羅成以開封府府尹名頭行走,齊韻則是開封府尹的家眷,齊韻無可無不可,反正能出門就行。主持早就得知齊韻來意,已佈置好了引路的小沙彌,齊韻一到,便示意她隨小沙彌去大殿進香。

齊韻風姿綽約的跟着小沙彌一路行至大殿,但見一錦衣麗人早已在場,身穿薑黃色金松鶴紋綢緞偏襟褙子,頭戴八翅瑪瑙大鳳釵,甚是亮眼。

齊韻朝那姑娘身邊走去,並一路兀自打量着那姑娘。小沙彌朝她遞過來一束香,齊韻接過,開始叩拜時,口中唸唸有詞……身旁那位帶八翅瑪瑙大鳳釵的錦衣麗人出聲了,“拜便拜,休要出聲!”

齊韻哪裡理她,自顧自上香,並不停止口中念詞。錦衣麗人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瞬間發難,一把抓住齊韻右肩,“本姑娘說你呢!耳聾了?”

齊韻看起來柔弱好欺,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茬。她一把甩開對方的手,冷哼道,“勿要仗勢欺人,佛門淨地,豈容爾等潑婦撒野,當心菩薩治罪於你!”

聽聞此言,那麗人勃然大怒,尖叫一聲,撲將過去,雙手朝齊韻面門抓去。齊韻也不甘示弱,開始反擊,一時間二人竟扭打成了一團。

高門大戶香火錢捐得多,是寺廟的優質客戶,但高門規矩多,哪肯與一幫泥腿子一同上香,於是寺廟在大戶女眷來上香時都會“清場”,安排有專門的僧人把寒門和平民攔在殿外,等貴人上完了香再放平民入內。但如若拜佛的都是貴人,自然是不用避嫌的,畢竟同屬貴人圈,互相都不會嫌棄對方齷齪。

大殿內空間有限,爲避免煩擾菩薩,進來上香的貴人就算有隨從也很少,譬如那位錦衣麗人與齊韻分別就只帶了一名小丫鬟,丫鬟見主子打起來了,便要護主。都知道女人打架都是亂打,丫鬟如何攔得住,纏鬥間丫鬟也打起來,於是四個人在殿內亂作一團。

小沙彌何時見過此等陣仗,素來拜佛祈福的人都會勉力控制自己的言行,謹言慎行,唯恐衝撞了菩薩,壞了自己的功德,哪有這種暴脾氣也不知剋制的人當着菩薩的面就扭打起來的。

小沙彌呆愣了許久纔想起出殿尋人,此時正值香火旺季,殿門口男女老少一大堆,都等着殿內貴人拜完菩薩好輪到他們。伸長脖子等候時,突然看見殿內的僧人慌慌張張奔將出來,邊跑邊尋人,口中高呼,“不好啦,不好啦,守備府的郭大小姐與知府府的齊小姐打起來啦!”

此消息無疑於平地驚雷,聽過潑婦罵街、悍婦鬥狠,就是沒聽過小姐打架,而且還是在菩薩跟前。衆人的八卦之心瞬間高漲,拜佛的本就婦人居多,一時間郭小姐的生平事蹟與這位齊小姐的來龍去脈,成爲了昭雲寺片區的唯一話語主題。

因齊韻是爲其父祈福,在寺廟的香客簿上必須寫上自己的真實名字,不然菩薩收到錯誤的信息,發錯了佛意,豈不浪費了香火錢。所以,樑禛就算再怎麼想低調,也不能讓齊韻改了名字。

齊韻的名字以往從未在開封府地界出現過,如此彪悍的閨秀以往竟然沒有聽說過,這在八婆們眼中,是絕對不能忍的,於是八婆們搜腸刮肚的探尋知府大人的後宅信息。正好便有知府府的老夫人也來拜佛,老祖宗一輩的人物哪肯街邊販夫走卒的臭嘴如此編排知府大人的後宅!不過老雖老,她還並未被憤怒衝昏頭腦,還知道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忿忿然的否認,“知府大人治家有方,哪會生出如此潑婦。自是那京中來的貴人帶來的家眷,京中人自詡清高,其實不然,看看這德行,還不如咱小地方的閨秀!”

開封府守備郭慷乃一屆莽夫,衆所周知,他家小姐也自小臂力過人,對開封人而言,她的威名早就如雷貫耳,不愧爲武將之後,在開封府人民眼裡,這樣的小姐自是不屬於閨秀範疇。只這京中來的貴人小姐也能如此彪悍,當真少見!齊韻一戰成名,一時間,齊韻的威名甚至遠遠蓋過了守備家郭小姐。

羅成一個頭兩個大,早就知道這妖女不是個好的,甫一出門,只錯眼了一盞茶不到,她就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外面都傳遍了,京城來的齊小姐在昭雲寺力戰守備府的力士小姐,樑禛的老臉都丟到河南來了。羅成似乎已經看見樑禛的臭臉杵在跟前,讓他去整理卷宗,三日不準休息……

齊韻戰後渾身脫力,手腳綿軟卻兀自顫抖不止,這守備府小姐的戰鬥力也忒強了,饒是自己苦鬥到吃奶的勁兒都用盡了,還是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脖子上一道貫穿抓痕,眼角破了,臉上也有一道痕,手腳都好痛……

樑禛聽到汀煙稟報的消息後,震驚極了,在得知齊韻並無大礙後便冷靜了下來,“喚羅成速帶齊姑娘回客棧。”

“回大人,千戶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大人您親自去接……”

樑禛濃眉挑起,狐疑的看着汀煙,汀煙的頭埋得更低了,“齊小姐說她身子痛,坐不得轎,賴在廟裡不肯走……”

樑禛帶着滿身的負氣壓策馬奔行在通往昭雲寺的山路上,這小妮子又在耍什麼花招?他思前想後半天,突然福至心靈……他食指一勾,身後的陸離躬身追至樑禛身邊,樑禛對他耳語一番後,獨自一人策馬奔向昭雲寺,陸離則率部離開……

樑禛奔至昭雲寺客房,還未進屋便聽見屋內傳出的嗚咽聲。眉頭緊鎖,他推開房門,香風襲來,一個花蝴蝶般的小人兒已然掛在他胸前,適才壓抑的嗚咽瞬間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他溫柔的輕撫她的腰背,口中輕聲安慰,“莫哭莫哭,我這不是來了麼……”他稍稍推開緊緊貼着他的齊韻,低頭細細查看。但見她鬢髮凌亂,原先帶頭上的珠釵一樣皆無,衣衫微亂,裙襬泥濘不堪。只是臉上和脖頸上的抓痕讓他心中火起,漲紅的小臉上眼淚鼻涕一把抓,配合那幾道抓痕,猶如開了個紅綢鋪,當真可憐的緊!樑禛原先準備的斥責齊韻耍手段只爲吸引齊振注意力的說辭也說不出口了,或許這就是個意外,她這麼難受,應多考慮她感受纔對。

樑禛極盡溫柔的安撫懷中的齊韻,試圖說服她跟自己坐馬車回客棧,但齊韻就是不肯,她準備在寺廟的客房睡一晚再回去。因樑禛此次是來捉人的,不是來玩耍的,自不肯隨意留宿在外。若是平時,他也願意陪着齊韻胡鬧,但現在時機不對,萬一誤了公幹怎生得了。

“軟轎很軟不會顛着你的。”

齊韻索性把頭埋進了被子,不再聽。她就想賴在寺廟裡,她在外逗留的時間越長,齊振就越能及時知道她的所在。樑禛來的太快了,齊振不知是否已知道了自己的消息,她還要給齊振留時間。

樑禛耐心耗盡,一把扯開被子,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把齊韻兜頭蓋臉包起來,打橫抱起齊韻就大步出門。到得外間,他錯開面前的軟轎,依舊抱着齊韻,翻身上了馬,在衆人錯愕的注目下,面不改色的催馬慢慢往回走……

一行人就這樣騎着馬,趕着馬車,擡着空轎慢慢往回走。羅成覺得自己已經看不懂樑禛了,頭兒這次不把差事辦砸了,我的羅字倒着寫!他在心底默默的發着狠,慢悠悠地跟在隊伍的最後。一行人慢悠悠晃下山時,太陽都落山了,到得平地,樑禛喚來馬車,自己又抱着齊韻上了馬車,這才終於加快了行軍步伐。大家都籲出了一口惡氣,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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