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鎮國公大人已派彥大人來了。”阿奴急步跟着。
蕭彧玹沒好氣的說:“又派人來幹嘛?朕帶這麼多人來不就行了,難道是他怕朕跑了不成!”
阿奴解說:“不是,現在不是剛打完仗嘛,這河南三省又不少亂民賊匪跑到幽州來了,鎮國公大人這是爲了你的安全。”
“哼!你剛纔說他派誰來了?”
“騎都尉,彥勍!”
“喔,是他啊!朕記得他,武功不錯,好!朕要他教我武功。”蕭彧玹又開始想着主意玩。
鎮國公突派彥勍並不是爲了什麼流匪的,當然還有其他的任務,暗士來報,說崍城的安王是假扮的,正真的康王不知去向,康王是先帝五子蕭彧琷,他在四皇子蕭彧琰的幽禁的時候,自求前往封地崍城,這麼多年相當安靜,難道他這麼多年都在蟄伏,劉業誠並不想現在打草驚蛇,他倒是要看看這一向軟弱的五皇子背地在弄什麼,還有什麼人也參與其中,定要連跟拔起來。這次派彥勍過去也是防止他與蕭彧玹交集,只要他出現在幽州便可先斬後奏,然後治他個擅自離封地之罪。
木槿只好每天都給蕭彧玹講着書裡的故事,阿奴也不阻止,雖木槿已說書的形式來讀書,但這的確讓蕭彧玹間接的看了不少書,有一次木槿講到趙氏遺孤故事時,蕭彧玹突發的激動異常,阿奴知道他定有同病相憐的原因,木槿當然不知道朝廷這些彎彎曲曲,只當是孩子喜歡聽快意恩仇的故事罷了。
一個月以後的一個夜裡,木槿和宮女們已經準備就寢了,突然阿奴帶着侍衛們進來找她,說陛下心情不好睡不着要聽故事,木槿穿戴好衣服在宮女們羨慕的眼神裡到了陛下的寢宮,木槿並沒在外殿見到蕭彧玹,阿奴領她進裡殿去,只見蕭彧玹在若大的牀上已經睡着了,但他看上去睡的難受極了,嘴裡不停的嘟嚷着什麼“阿姐,阿姐,你……不要…嫁走…我不叫你……嫁去…”
木槿知道這是夢魘了,對阿奴說:“王公公,陛下是夢魘了。”
阿奴嘆了嘆說:“陛下最近一直如以,太醫也沒法子,只說陛下心思繁重,睡的纔不安穩。”
木槿想着:“才這般大的孩子怎會有如此重的心事。”,便用在家哄木槐方法輕輕的拍着蕭彧玹的背,輕哼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這是阿孃哄他們睡覺時唱的歌。阿奴見着蕭彧玹呼吸越來越安穩,心裡高興極了。木槿哄了好一會兒,見蕭彧玹睡的平穩了就要退出去。
阿奴感激的說道:“謝木槿姑娘。”
木槿忙說:“王公公不必言謝,這是奴婢應該做的。”退出殿外。
木槿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樹影斑駁,木槿有些害怕,加快速度急步的走着,越走越害怕,似乎有被人盯着,便跑了起來,“嘭!”木槿撞到一物硬邦邦的,撞倒在地上暈乎乎的,不經意的擡頭看去,只見一人,身材高大,天太黑看不清面容,月光照在面頰上顯得輪廓線分明,應該是個男人,木槿還沒反應過來,見那人俯身下來,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看着她,木槿被嚇到了,剛纔一直覺的有人看着她難道……
“嗖!”木槿還沒想完,就被他掐着脖子按在柱子上,木槿聽見他冷冷的發出身音“你是誰?”
木槿快要喘不過氣來,本能的抓着他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那人才放開了手,木槿一下癱軟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那人又俯身下來捏住她的下頜:“好好的告訴我,是誰教你唱這曲的。”
這時被雲朵擋住的月亮露出一束月光照在木槿的臉上,那人看清了她的面容眼神透出萬般的驚恐驚訝,放了手上力量問:“說,你到底是誰?”
木槿心裡早已罵他萬遍,這人如此莫名其妙:“我只是個婢女,童謠是我阿孃教我們唱的。”
那人才冷靜下來放開手,站了起來:“剛纔對不起了,你叫什麼名字?”
木槿恨恨的站了起來,這時纔看清他的面容,額頭開闊,鬢角分明,皮膚很白,五官精細,尤其是他的眼睛長的比女孩子的還要漂亮,深邃異常,像一灘湖水,木槿小時候聽別人說異族人才會長成這樣,他渾身發出習武之人才有的氣勢,但木槿卻感覺出他身上有着淡淡憂傷。
木槿沒有好氣的說:“我叫木槿,對!就是木槿花西見殘月的木槿。”既然大家都這麼說,她便這麼介紹自己,看着他還是盯着自己的臉:“你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我看?”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孟浪,轉過眼神:“因爲你長的像一個人!”
木槿不曾想到有這答案,回道:“誰呀!”
那人擡頭看了看月亮答道:“我母親!”
木槿猜策道:“那她是不是?”
“對!她死了,很多年了。”
“哦!原來是這樣子的,所以你看到我才那樣驚訝?”
“剛聽你對陛下唱的童謠,小時候母親也會給我唱,又看到你長的很像我的母親,纔會……剛纔弄傷姑娘,對不住了。”
“也沒什麼……”摸了摸發疼的脖子又道:“只是被嚇得厲害,對了,你是誰呀?”。
“我叫彥勍,官職騎都尉,保護陛下在行宮安全。”
木槿想着這幾天看書能撞見皇帝,走路都能撞上三品都尉,宮裡處處都是大人物啊!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高調了,福身:“奴婢見過彥大人”。
“姑娘何必裝作如此,剛纔膽子不是挺大的嗎?”他看了她一眼說道。
木槿像是被他一眼看出了心事,心裡嘀咕着,我跟你很熟嗎?剛纔是誰掐我來着。表面上卻說:“奴婢不知大人說什麼,這夜露寒重,大人早些回的要好。”
彥勍聽着笑了笑,起步走了,木槿看他走遠了,摸着脖子呲牙着朝他身後作鬼臉,而走在前面的彥勍卻不經意的露出一絲笑容。
第二日,“木槿,木槿,在嗎?我進來喔!”碧草開門進了房間,“碧草,你來了。”木槿忙拉拉領口蓋住脖子上的指印。
“呀!木槿,你的脖子怎麼了,誰弄傷你了?是她們欺負你了,告訴碧草,我幫你欺負回去……”
“好了,好了,碧草,不是她們,是我不小心的。”木槿連忙拉住他。
“纔不了,我承諾過要保護你的,別讓我抓住他,我就………”碧草憤恨的說。
“碧草,昨日我去了陛下的寢宮,看見陛下夢魘了,還一直喊着啊姐什麼的。”
木槿還末說完,碧草就八卦起來了:“這個我知道,我是聽嵐楓她們說的,說陛下的親姐姐長惜公主下個月要去北齊和親了,想必陛下會那麼難過,是因爲長惜公主吧!”
“喔!原來是這要啊!唉!公主好可憐啊,她要離開家人遠嫁他國,陛下也可憐,姐姐要離開他了,原來皇家的人也不是什麼都能如願以償的啊!”隨即又想起了木槐,他會不會想念她呢?
“是啊!我也覺的,唉!”碧草也嘆了嘆。
2015-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