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璟與羅誓倆人在書房下起棋來,蕭彧璟道:“阿儘可有來信?”
羅誓執子道:“三天前來了一封密信,說已回了,想來快到了吧!”
蕭彧璟下了一白子 :“劉業誠已經開始察覺五哥已不在封地,先讓他回封地,但計劃不變,軍器糧食還是大問題!”
“封地雖大,五王爺每年也需向皇朝納供,糧食供給軍隊也是有限。不過,我倒一計,可向木槿那般,皇陵後山可有良田千傾,我們可以開山種糧養兵,白日扮做農夫耕田,夜裡便可進皇陵練兵,分班作業,便可解決糧食供給問題。”
“此計可行!”
羅誓問道:“這木蘭小姐,王爺如何安排?”
“等阿盡回俯,讓他去行宮給木槿說明一切,在看她如何安排。”
羅誓又問道:“王爺是要表明身份了?”
蕭彧璟搖搖頭道:“她家慘遭鉅變,我也有責任,讓其順其自然吧!”
蕭彧璟那時便是他讓秦朔開城突圍,使得齊兵屠城搶殺,木槿一家纔會淪落如此。
羅誓搖搖頭:“王爺不必如此自責,戰事無常,都是戰爭的錯,如不是如此,現在兩國還在戰亂中。”
“即便如此,只怕她無法理解。”蕭彧璟嘆嘆氣。
“木槿聰慧,恩怨分明,會明白的。”
蕭彧璟:“希望如此吧!
宮中
左尚書上前道:“鎮國公大人,暗士回報,崍州五王爺在封地大肆收集奇珍異寶,說這是要獻於陛下賞玩,弄的崍州民心哀怨,看來安王的確在封地。”
鎮國公微微一笑:“他如此放肆的做事,只怕是故意爲之,越是這樣明顯,定是爲了掩飾密謀之事,命暗士不必回京,都給我盯好了!”
左尚書諂媚道:“鎮國公大人英明,我怎麼沒想到這些呢!這安王看來也不像這般安逸之人,當初自願請奏前往封地,只怕是在斂財聚兵,伺機蟄伏,不可不妨。”
鎮國公微皺眉頭:“他一人能力有限,只怕繁都有人和他裡應外合。”
“喔!大人可說的是四王……還是七王,這靖王自從北齊回來,一直請假在府養傷,並沒有什麼動作。”
“靖王,這兩年戰功卓越,府邸養了不少的死士,能一次次的化險爲夷,你覺得他還安靜嗎?”
“這……”
鎮國公擡頭朝着天看去:“先皇啊!你的霸業,沒有人能做到,只有我,也只有我纔是真正瞭解你的人,你的這些無能的子嗣,如若在做這愚蠢之事,我只能讓他們與你團聚了。”這些話倒是讓左尚書聽的膽戰心驚,撲伏在地。
一次蕭彧璟只帶奴僕,獨自來到趙府,長惜的事他並不想太多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趙府門童見到連忙開門報,靖王駕到,蕭彧璟阻止他。
這次來只是微服,剛進院,趙佑安走了出來忙着行禮,蕭彧璟連忙扶起他說:“趙大人,不必如此,本王此次來,只是敘敘家事,我聽說繁都有四才子,趙大人之子南平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堪居榜首,我只是來看看他的風采。”南平便是趙蘇黎的表字。
趙佑安忙解釋道:“不敢不敢,小兒才書學淺,弄些詞賦比試只是幼稚之舉,怎能入王爺眼。得王爺青睞,本是小兒修來的容幸,只是小兒前幾日登山失足墜山,傷勢尚未痊癒,時常會咳喘昏迷,怕影響了王爺的興致。”
蕭彧璟心知趙佑安的推託是爲何意,並不想讓他見到趙蘇黎,但受長惜所託應是要見到他的。
這時有小廝上前來報:“老爺,少爺說他身體不適,不能親自迎接王爺,請王爺移步到書房一敘。”
現在趙佑安不好在阻攔了,示意小廝帶路,小廝便上前引路:“王爺這邊請。”
走到書房,小廝摒退下人,掩門走了,蕭彧璟繞過屏風,蘇黎坐在榻上對着一盤棋,見他來笑了起來:“杜珩兄肯定是被家父勞叨許久,我方纔可救了你?”
蕭彧璟坐在他的對面,執子看着棋盤:“趙大人這次沒跟我探討政事,倒是不想讓我見到你。”
看着蘇黎額頭上的傷疤問:“你還真墜崖了?”
蘇黎聽着他這麼說,摸了摸頭笑笑:“太醫說我頭傷的厲害,我一時會忘了些事,也許也會永遠記不起來了,家父定覺的我丟人,不願讓人見我這般模樣。”
蕭彧璟有些驚訝:“是真忘了,還是不願想起呢?”說完下了一粒白子。
蘇黎搖了搖頭:“也不知爲何,只要是想着過去,頭就越發的疼,也想不起來。”
“我從北齊臨走時,長惜把這個交給我,讓我回國交於你。”
蘇黎接過一個荷包,打開裡面,有一隻小小的馬木雕,樣子惟妙惟肖,通身平滑,不知這主人撫摸了多少次了。
蘇黎看了許久道:“這好像是我兒時打碎了長惜的陶人,她哭鬧着要我賠,我無法,只好徹夜刻了這隻小木馬,她拿着看來看去,甚是喜歡,在不哭鬧了,想不到她還留着呢!”
蕭彧璟淡淡的問:“南平,你只記得這些了嗎?”
趙蘇黎平靜的回答:“護國公主的事,家父和我說過,這是交兩國交好,公主這是爲國爲民之舉。”
蕭彧璟看着他不像在編排,只是不知趙蘇黎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和長惜的故事會是這個結局,他現在變成這般模樣,但換個角度,老天要他忘記了和長惜的事,也許對他們來說也許是好事,長相思不如倆相忘。
趙蘇黎舉棋不定:“杜珩兄今日來,只是說這些事?”
蕭彧璟:“差不多了,看你傷勢這樣,我府中先生越懂醫術,我要他給你醫治看看。”
趙蘇黎只是搖搖頭,“家父已請御醫每日醫治,不用勞煩他人了,看這盤棋吧!這時是我的好友三清兄說怕我無聊,送來這盤棋局讓我解開,我倒是幾日都沒有好的方法解開呢?”
蕭彧璟看他已恢復當日繁都四少的才情,笑着放了粒白棋,起身走出了房門,趙蘇黎看着棋局,白棋已是起死回生之勢了,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他這是深陷棋局,怎麼都不能全是而退,而蕭彧璟坐觀全局,解的如此妙,真是妙啊妙!笑着拿起木馬雕看着,不知爲何,眼淚滴落在木馬上,趙蘇黎甚爲驚訝,他怎麼哭了,這木馬對他還有別的特別意義嗎?那是這木馬還是這木馬的主人呢?
2015-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