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太后的同意,木槿就帶着碧草去了蕭彧玹的寢宮,王公公見了她像見了救星似的。
“木槿姑娘,你是怎得進得來的?”
“我是求了太后!王公公快讓我見一見陛下。”
“噢!好,這邊走!”
王公公帶木槿進了裡殿,見木槿蕭彧玹熟睡在牀上,看到他面色蒼白,眼臉發青,呼吸沉重,帶着濃濃的藥草氣味,比上次見他是又輕瘦了許多。
木槿問他:“陛下幾時睡的?”
“陛下剛用過藥,現在剛過睡了半個時辰。”
木槿走近牀邊從被子裡拿出他的右手,手指搭在他的脈上,把了一會兒。
王公公,蕭顓宇和碧草立在一邊,輕聲不敢打擾,安靜的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王公公見木槿蹙眉愁慮,忍不住問道:“姑娘,陛下怎麼樣了?”
木槿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陛下身體有些虧空,但不至於性命。”
王公公這才呼出一口氣:“太醫一直打馬虎眼,今聽姑娘這麼說,雖不好,但安心多了。”
木槿搖搖頭:“陛下長時間服毒淤積體內,如果再不抓住兇手,陛下最終氣血兩虧,性命不保。”
“那姑娘,這賊人到底如何下手的啊,陛下所用的一切都是奴親歷親爲的。”
木槿回頭問他:“你能把太醫開的藥單與熬藥的藥渣子送來給我看看嗎?”
“這……這藥現在都是太后親手熬製的,藥渣還要得去福壽宮去取。”
“王公公,你可派人偷偷的取些嗎?”
“讓我去吧。”小郡王蕭顓宇主動提出。
王公公攔道:“宇殿下,還是讓奴去吧!”
蕭顓宇:“陛下中毒的事,我沒能力查出來,已辜負父王所託,這些力所能及的事,姑娘儘管吩咐,陛下的病就拜託了。”
“殿下放心,我定會盡全力。殿下去時切不可驚動他人,要是打草驚蛇了,我怕那人狗急跳牆。”
“好!我知道了。”蕭顓宇步履如風的走了。
王公公問:“姑娘還是懷疑有人在陛下的藥中做手腳的。”
“我不知道,還等宇殿下回來再說。”
“噢!是這樣!姑娘你看陛下醒了!”
木槿回頭看去,蕭彧玹有些轉醒,眼神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木槿對他喊道:“陛下,陛下,你可聽的見我說話?”
蕭彧玹這才把臉轉過來,看着她突然咧嘴笑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木槿,你還是來了!”
木槿假裝嚴詞:“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蕭彧玹笑笑:“因爲每次到了朕最危險最難過的時候,總是你來救我,你更像是我的福星!”
“我覺的更像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來還債的,你看你都病成這幅樣子了,還這般沒心沒肺的,你可知道誰在謀害你?”木槿幾人合力把他扶起來靠在牀頭。
“呵呵!這個問題我可回答不上來,因爲太多了些。”
說完就開始劇烈的咳喘起來,咳的整個身體都在顫動,過了好久才緩過勁來,木槿心疼撫順他的胸口。
“還難受嗎?”
“這些日子習慣了,對了,怎麼就不見顓宇?”
“宇殿下幫我忙去了,一會兒就回。”
“阿奴,等顓宇回來,記的叫醒我,我要知道前方最新戰報。”
“喏!”
“好了,你還是在睡會吧,戰事一切有靖王和慶王爺,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他們在前線才能安心的作戰。”
蕭彧玹由木槿扶着躺下,木槿給他蓋上被子。
蕭彧玹看着她:“木槿,你可記得以前行宮時,你給朕唱的歌兒,可以再唱一次嗎?”
“當然可以!”
木槿跪在榻邊,握住他的手開始哼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蕭彧玹聽着歌聲很快就睡着了。
蕭顓宇急步進殿,輕聲走到木槿身邊。
“姑娘,藥渣我取回來了。”
木槿讚歎道:“宇殿下真是身手了得,還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我自小學武,腿腳便利,父王當初答應留我下來做質子也是爲了保護陛下。”
蕭顓宇把藥渣遞給她:“姑娘,這是太醫院開的藥單,我默背下來了,這是陛下剛用過的藥留下的藥渣,太后那邊的還未來的極處理。”
木槿起身拿過藥單藥渣走到榻邊,把布帕放下榻上,打開一一檢查,蕭顓宇在一邊輕聲問:“可有疑慮?”
木槿也是不解:“單上開藥半夏二錢,黃芩、乾薑、人蔘各一錢,黃連半錢,大棗12枚,甘草二錢。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渣,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這的確是驅寒化痰止咳藥方,我也檢查了藥渣,分量很精確,也無增添其他的藥物。”
“那就不是藥湯出了問題!”
“也許!王公公,這是我開的藥單,瞞過他人你去的抓些回來。”
“好!那御醫的藥呢?”
“太后那邊送過來,繼續收着。”
“那好!”
翌日,木槿在後廚熬藥,過濾好藥湯倒入碗中,碧草進來把食盒放下:“姐姐,這是太后那邊送來的藥湯。”
“放下吧!”木槿把藥湯端了出來,再把自己熬的放了進去。
“好了,你端過去給陛下服用!”
“好!”
碧草走出去,不知爲何偷偷的躲在門外偷看木槿,見她端起太后娘娘熬的藥湯,仔細看查細聞,又愁眉深鎖,思考一會兒端碗就要喝下去,嚇得她衝了出來:“姐姐,不能喝。”搶下藥放下在桌上。
木槿大驚:“碧草,這是幹嘛?你怎麼又回來了?”
碧草氣着問:“姐姐,既然你已換了陛下的藥湯,你爲何要喝太后熬的?”
“碧草,你這兩碗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且藥多混雜,也聞不出多餘物,我在想如果這藥是有問題的,只有試藥才能知道!”
“那怎可,萬一有毒呢?姐姐這是要拿性命賭!”
“碧草,姐姐知道輕重,這藥要是有毒,也是輕微的含量,所以陛下的病才拖到現在,而且一兩副會顯症狀不危機性命,你也要相信姐姐,陛下的毒我都能冶的了,何況這區區小毒的。”
木槿說的輕快,不想讓碧草擔心。
碧草不依:“那也不行,要試也讓我試?”
“好碧草,可你不會解毒啊?理不清症狀,就不能對症下藥。我雖醫書看的多,但實踐尚少,不親歷嘗試,就找不出毒藥源頭,那我們可下不住兇手,治好陛下……”木槿滔滔不絕。
“好了,好了,總是說不過你,但你要答應我,你一定無事。”
“嗯!”木槿端起碗,仰頭一口氣喝下。
2015-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