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你聽說過阿薩辛嗎?”保羅有些擔心地問。戴維把玩着手裡的樹枝蹙着眉頭,在什葉一路高唱凱歌前進的時候,阿扎裡提議讓三大騎士團在什葉王庭補充休息,自己帶着什葉的八萬新軍就開始進攻薩拉。然而此時在什葉王庭的兩位聖階卻開始擔心起來。
戴維拿過來一張報告,上面是坦布爾情報局送來的關於阿薩辛的報告。上面簡要地指出了阿薩辛在尤比尼的幾次刺殺,情報局在報告的末尾以及其誠懇和緊張地語調標明瞭:謹請殿下派聖階保護要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的安全到不用擔心,不說媚刃時刻貼身的保護和大人本身八級的實力,維多利亞在城堡內佈置了很多的魔法結界和陷阱,加上多爲聖階的保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戴維深吸了一口氣,阿薩辛雖然恐怖可是在他們這些聖階的騎士面前還是不足以構成威脅的。
“可是阿扎裡?”保羅說出了戴維的疑惑,戴維點點頭:“是的,阿扎裡身邊大人派了蘭帕德去協助,可是蘭帕德性格大大咧咧,恐怕對於保護這種事情會不太在行。”兩人沉默了很久保羅嘆了口氣:“我要保護若望大人,你要保護古德里安大人和提瑪利亞大人,那…”
“只有向坦布爾求援了,請殿下至少派兩名聖階,我覺得維尼和歐文可以勝任。歐文前去什葉前線與蘭帕德一同保護阿扎裡,維尼加入我們負責三大騎士團長的安全。”戴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保羅卻擔心地說:“殿下他會同意嗎?”戴維想了想,鄭重地點了頭。
坦布爾總督府,法蘭克攝政王,東征軍領袖亞特手裡拿着兩份報告。一份是坦布爾情報局的,一份是戴維從什葉王庭發來的。他手指在桌子上噗噗噗地敲打着,心裡飛快地隊兩份報告上的內容進行着分析,報告上不斷提及的“阿薩辛”這個詞讓亞特有些拿不定主意。
“主人,前線需要聖階就派出去吧,城堡內還有維多利亞大人和傑蘭特老師在保護您,而且,我還在您的身邊,關鍵的時候,我會替您擋住致命的攻擊的。”媚刃揉着亞特有些疼痛的額頭溫柔地說着。亞特拉住媚刃的手笑了笑:“媚刃,謝謝你。”
阿薩辛,亞特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在巴別塔中遇到的那個刺客大師,如果自己手中有這麼一羣忠心耿耿的刺殺者該多好啊!他拉着媚刃的手,感受着媚刃手上的滑膩和溫暖喃喃地說:“你說我們能成立起一支向阿薩辛一樣的組織嗎?那樣的話就不必在被動地防禦了。”
媚刃緊了緊眉頭,尷尬地說:“一萬年前達達尼爾死後,騎士思想風靡大陸。刺客聯盟便隨着達達尼爾的消亡一起消亡了,想要再建立一支這樣的組織,恐怕不容易吧。”亞特問道:“媚刃,傑蘭特他們認識什麼聖階級別的刺客大師嗎?”
媚刃想了想說道:“傑蘭特老師應該不會認識,不過刺客這種社會地位不高的職業,曾經混跡梅塞港的拉斐爾應該認識的比較多。”亞特點點頭在一份軍令上籤了字說:“媚刃,你把這份軍令給維尼和歐文,再把拉斐爾叫過來,我親自問問他。”
維尼和歐文接到了亞特的軍令後立刻收拾了行裝準備出發了,臨行的時候歐文問道:“媚刃,殿下的安全能夠保證嗎?要知道我們首先是他的騎士,然後纔是東征軍的騎士。”媚刃笑了笑隨即嚴肅地說:“歐文大人,請您放心,我會用生命來守護主人的。”
拉斐爾一身灰塵污垢走進了亞特的辦公室,亞特皺起了眉頭,十二名聖階中拉斐爾的生活習慣是亞特一直詬病的,他說過很多次了,可是拉斐爾依然沒有一點改變。“拉斐爾,你又去了哪兒?身上這麼髒?”拉斐爾揮了揮手說:“在港口和幾個小混混打了一架。”
什麼!你一個聖階去和小混混打架?亞特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只是冷冷地說:“拉斐爾,你是一個騎士,是聖階玫瑰騎士!”拉斐爾滿不在乎地說:“去打架的時候我又沒穿騎士制服,各種徽章也摘了的。”亞特被這句解釋噎了一下,實在是不能想象這個聖階騎士是怎麼想的。
亞特氣了一會兒很快恢復了情緒問道:“拉斐爾,你認識什麼實力比較強的刺客盜賊嗎?”拉斐爾眉毛一挑說道:“怎麼?殿下,您想朝地下世界伸手了?”亞特點了點頭說:“你也是我最信任的親信,我不該瞞你,阿薩辛知道吧?”
阿薩辛!聽到這個名字亞特明顯感覺到拉斐爾氣息亂了一下,拉斐爾沉聲道:“我知道了,殿下,只要是對付阿薩辛,我就可以給你找來聖階的刺客大師!”拉斐爾接着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出發?殿下?”亞特想了想說道:“儘快吧,前線已經打起來了。”
拉斐爾離開亞特辦公室後,立刻去了坦布爾港口,他在這裡還有一個秘密組織,坦布爾兄弟會。東征軍剛到坦布爾之後,拉斐爾就忍不住自己的流氓習氣暗自在坦布爾港口拉攏了一大批貧民和水手小混混成立了自己的坦布爾底下組織。
因爲拉斐爾的實力和他與坦布爾東征軍的關係,拉斐爾手下的坦布爾兄弟會很快統一了整個地下社會。“會長好!”“會長好!”,拉斐爾走進了兄弟會的總部,不少兄弟會成員都恭敬地向他行禮,成員們對着個極度血性而實力深不可測的會長表示了無限的忠誠與敬佩。
“諸位,我要離開一陣子了。”拉斐爾坐在黑暗中的位置上緩緩地開口說道。底下的幾名兄弟會骨幹立刻喧鬧起來,一名年紀較大的成員說道:“會長,我們現在剛剛統一坦布爾底下社會,現在您一離開不知道有多少居心不良的人想要反抗我們兄弟會!”
拉斐爾伸了伸手將四周的喧鬧聲壓了下來說:“我知道現在的難處,可是我不得不離開,我有更重要的事,這件事對於我們兄弟會,對於整個坦布爾甚至對於整個東征都是至關重要的!”下面的人一聽知道這是拉斐爾身後的那個勢力所囑咐給他的任務,便沒有在出聲。
“我走了以後,你們可以和坦布爾情報局聯手,我已經給那裡打過招呼了。我希望我回來以後可以看到一個團結,有序,架構完整的兄弟會,我向你們保證,這個世界上,除了行走在光明之中的騎士,就只有我們這些行走在光明背面的兄弟會!”拉斐爾振臂高呼,他的話感染了這些貧苦的中下層人民,因爲兄弟會總有一天會代表他們獲得話語權。
拉斐爾在第二天的清晨就離開了坦布爾,爲了最快抵達自己曾經的風雲之地梅塞港,他選擇了海路,由坦布爾乘船直達梅塞港。在船上,他的頭腦中浮現着那個猥瑣卻蘊含了無限生命的軀體,卡普蘭,不知道你這個傢伙還活着沒,老師來找你了。
記得安娜嫁給路易玫瑰騎士團解散以後,不合羣的拉斐爾只能一路南下到了梅塞港。因爲除了一身武技而什麼都不會,當初堂堂一個聖階騎士竟然落得在梅塞港衣食無着的下場,拉斐爾又不肯侍奉那些驕傲的貴族富商,只得去了梅塞港做了一個岸上的搬運工。
拉斐爾記得那是一個夜晚,除了梅塞港那經久不滅的燈塔還亮着以外,整個梅塞港已經進入了夢鄉。結束一天工作的拉斐爾準備回到自己那破舊的小屋休息一下,小屋裡還有一瓶廉價的麥酒呢!想到這個,拉斐爾加快了腳步。
突然他警覺起來,已經有好幾道氣息集中到他的身上了。一個六級,五個四級,拉斐爾知道自己耿直的脾氣和來歷不明的身份絕對會招來大麻煩。他握緊了拳頭站定不動,沉聲道:“躲在暗處的朋友,有什麼話不如出來說吧,躲躲藏藏有什麼意思呢?”
幾個躲藏在黑暗中的人走了出來,爲首的那名六級武士說道:“你就是拉斐爾吧?我是梅塞港太陽會的會長,聽說你在港口上打了我們會裡去港口收稅的幾個弟兄?”拉斐爾輕蔑地笑了笑:“梅塞港是開放的港口,除了向官方繳稅,我們是不會向任何一個組織繳稅的!”
“好大的膽子!”太陽會會長說完抄起一把砍刀就衝了過來,拉斐爾的眼中這個六級武士的進攻中滿是破綻,可是他卻如臨大敵!在不遠處一個短暫又若隱若現的氣息將拉斐爾的精神嘣起來了,聖階!還是一個聖階刺客!拉斐爾將身子半移,避免自己的後背出現在那名聖階刺客的身後。太陽會會長一刀朝着拉斐爾的頭砍了下去,鬥氣便激發了出來。
驟然間,太陽會會長的手臂被拉斐爾抓住,拉斐爾輕輕一用力,咔咔,骨折地聲音在寂靜的街道響起。一個六級武士就此再也不能握住任何武器了。剩下的五個四級武士劍情況不對立刻揮舞着兵器衝了上來,拉斐爾一手一個將他們擊昏在地。
拉斐爾揉了揉手指朗聲道:“看也看夠了,出來吧,你雖然是聖階,但是實力沒有我強。”角落裡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一個尖銳地男聲響起:“不愧是玫瑰騎士拉斐爾,好一場格鬥表演啊!”拉斐爾盯着這個只到自己胸口的矮小男人問道:“你是誰?聖階?”
“卡普蘭,剛剛成爲聖階,我的職業是一名刺客。”卡普蘭優雅地行了一禮,卻顯得有些怪異。“刺客?”拉斐爾有些疑惑地看着卡普蘭,他身上甚至沒有一件標準的刺客武器。“好吧,我只是一名盜賊。”卡普蘭實力不如拉斐爾只能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原來卡普蘭只是梅塞港的一名小偷而已,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了已經沒落的刺殺之神的青睞,一躍成爲了聖階。雖然成爲了聖階,不過對於聖階力量的理解卡普蘭卻不是很懂,只是明白自己在行竊的時候更加的方便,幾乎沒有人能夠發現自己了。
可是空有一身聖階力量的卡普蘭對於這種情況很不滿意,可是有沒有誰能夠再教導他,於是他開始期待一個聖階的到來。終於他在港口發現了拉斐爾。爲是聖階,卡普蘭將自己隱藏地很好,以至於拉斐爾竟然沒有發現。終於在這個夜晚,他第一次看到拉斐爾出手,控制不住自己心神的卡普蘭終於露出了一絲氣息,瞬間便被拉斐爾捕捉到了。
卡普蘭恭敬地對拉斐爾說:“請您指導我,我剛剛進入聖階,對於這個美麗的法則根本理解不了。”拉斐爾充滿好奇地看着這個猥瑣的盜賊說:“你想成爲什麼樣的人?卡普蘭?”卡普蘭立刻豪氣地說:“先生,我要成爲刺客大師,要成爲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拉斐爾大笑起來,不知所以的卡普蘭只能跟着拉斐爾訕訕地笑起來。拉斐爾問道:“成爲一名殺手可並不是成爲聖階就可以的了。”拉斐爾的手中剛好有一卷從教廷禁書目錄中拿到的《刺客進修秘傳》,於是他決定將這個失傳已久的刺客修煉辦法傳授給卡普蘭。
“我知道,先生,請您相信我,我什麼苦都能吃。”卡普蘭快要抱着拉斐爾的大腿了,拉斐爾問道:“是什麼在支持你進行這個修煉的,卡普蘭?”卡普蘭思考了很久終於說出了一個秘密:“先生,我是一萬年前風靡大陸的刺客聯盟的現任主席…”
拉斐爾吃驚地張開了嘴,民間對於一萬年前的傳說大都已經遺忘了,可以說知道刺客聯盟的人整個大陸都是很少的。卡普蘭怕拉斐爾不相信,立刻拿出了刺客聯盟的徽章,兩把匕首交織在一起。拉斐爾點點頭,他在教廷圖書館見過這枚徽章。
此後,卡普蘭便跟着拉斐爾一路修煉《刺客進修秘傳》。不得不說卡普蘭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刺客,雖然他第一次完成任務後那種害怕焦慮令人忍俊不禁,但在十幾年的鍛鍊之中,“刺客大師”的名頭也在整個大陸傳誦着,而聖階們也正式接納了這個新晉的聖階刺客,一萬年以來第一位聖階實力的刺客!
後來媚刃找到拉斐爾要求他履行自己的職責,拉斐爾不得不告別了卡普蘭。送別的那一天,卡普蘭沒有出現,拉斐爾在離開梅塞港很久之後才發現了自己的行李中多了一枚黑色的雙匕首徽章,按照刺客聯盟的傳統,一旦收到這枚徽章就代表那名刺客就你奉作了老師。
拉斐爾擦拭這枚黑色雙匕首徽章,可以說一直不合羣的拉斐爾與卡普蘭是亦師亦友的關係,而卡普蘭則是他唯一的朋友。平民出身的拉斐爾在玫瑰騎士團中地位並不高,他一生只信任兩個人,一個是已故的玫瑰騎士團團長安娜,一個就是“刺客大師”卡普蘭。
回到梅塞港的拉斐爾首先就回到了那個自己和卡普蘭的家,自己就是在這裡和他度過了難忘的十多年啊!那個時候拉斐爾帶領卡普蘭領略聖階世界的奇妙,並傳授他《刺客進修秘傳》,每當卡普蘭完成任務回來後,拉斐爾總是會準備好一桌好吃的,買上幾瓶酒與卡普蘭大醉一場,開懷之極!
拉斐爾叩開了那座小房子的門,開門的竟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她長的很普通,可是卻能給人一種很安穩的情緒。一個與卡普蘭有幾分相似的四五歲小女孩在躲在那名婦女身後扯着她的裙子。那名婦女溫和地問道:“我叫莎莎,請問您有什麼貴幹嗎?”
拉斐爾一臉驚愕地看着莎莎和她身後的小女孩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莎莎頓時笑道:“您是來找卡普蘭的吧?他還在港口書記處上班,算算時間應該回來了吧?”“上班?!”拉斐爾更疑惑了,卡普蘭這個小子作爲聖階還要去港口書記處做書記官?
“您進來坐一會兒吧,他應該快回來了。”莎莎將拉斐爾迎了進來,拉斐爾感覺有一些頭大,自己離開了五六年,卡普蘭這小子竟然娶了一個妻子,還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兒!?他木然地在椅子上聽着莎莎講述卡普蘭和她的愛情故事,不時發出一陣陣嘆息。
卡普蘭是在一次任務完成後遇見莎莎的,莎莎暈倒在卡普蘭的房門前,卡普蘭順手救了她,此後在莎莎的大膽追求下,兩人理所當然的陷入了愛河。不久後兩人便成婚了,在莎莎父親的幫助下還爲卡普蘭找了一個港口書記處書記官的職務。
眼看着卡普蘭的生活已經進入了這樣平淡卻又幸福的道路之中,拉斐爾不禁爲自己此行的目的感到一陣陣恥辱和羞愧。一旦將卡普蘭帶到坦布爾,納悶他的妻子他的女兒該怎麼辦?自己不就是毀了他的家庭嗎?
坐了一會兒,拉斐爾站起來決定告辭,他寧願違背亞特的命令也不願打擾卡普蘭的安穩生活。“客人就要走了嗎?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招待不週的?”莎莎急忙站起來挽留拉斐爾,拉斐爾笑着說:“沒有,沒有,我正有個急事需要處理,就告辭了。”
“來了就要走嗎?”門口傳來一個尖銳的男聲,拉斐爾頓時知道這就是卡普蘭,他轉過身來,卡普蘭並從前要顯得穩重的多,身上那股殺手特有的殺戮氣息也蕩然無存,之間卡普蘭閃着淚花看着拉斐爾哽咽道:“就不再和我喝一杯了嗎?老師?”
“對付阿薩辛,亞特不得不動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他知道盡管自己的騎士能夠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的擊敗任何敵人,可是那些無處不在,像隱形的毒蛇一樣的阿薩辛卻能夠在黑暗中輕易結束騎士的性命,他必須要有所行動,對付這羣可怕的毒蛇。”——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