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防線其他的六個軍團在初雪之後紛紛遭到了亡靈的進攻,一百五十萬亡靈大軍呈一條直線直接像一條黑色海浪似得拍在了第二防線上。整條防線中壓力最大的就是僅剩四萬人的第三軍團和損失了軍團長及三萬騎兵的第十一軍團。
“大人,指揮部命令。”一名傳令兵將指揮部的命令交給了第十一軍團的幕僚長毛奇,自從第十一軍團長犧牲之後,他就成爲了第十一軍團代理的指揮官。“玫瑰軍團指揮部令,第十一軍團幕僚長毛奇,守城有功,特升任第十一軍團軍團長,希優頓、菲利普。”
“唉!”毛奇嘆了一口氣,犧牲的第十一軍團軍團長是他的同鄉,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毛奇在將士們面前對軍團長的死表現的很鎮定,因爲他必須要領導這裡的七萬士兵,按照情報,亡靈的進攻就在這幾天了。他堅強着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整日地佈置防務,鼓勵士氣,可是誰又知道在無人的夜晚,毛奇總是會沁溼了自己的枕頭。
“大人,天使軍團的阿喀琉斯請您過去。”一名傳令兵恭敬地打斷了毛奇傷心的思緒。毛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服,佩戴上了軍團長的標誌走了出去。天使軍團的到來從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第十一軍團那低弱的士氣,讓本來看不到希望的士兵又有了自信。
“阿喀琉斯大人。”毛奇在高大威武的阿喀琉斯面前顯得很矮小,幸好他寬大的翅膀收了起來,否則毛奇只能伏在地上仰視他。阿喀琉斯轉過身來,和藹地看着彎腰行禮的毛奇說:“啊,毛奇軍團長,請免禮,我剛剛得到了你升任軍團長的消息。”
毛奇擡起頭來說道:“我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而已,阿喀琉斯大人,我收到情報,亡靈大軍離我們第十一軍團越來越近了,粗略估計,他們有二十萬人,我們…”阿喀琉斯笑了笑:“你是擔心墮落死神吧?你放心,就算是墮落死神,我們也有一戰之力!”
毛奇也笑了笑說:“是啊,殿下和他的玫瑰騎士團就在不遠的第三軍團呢,我們在堅守一個星期後面接受新式步槍訓練的幾個軍團就開上來了。”阿喀琉斯也笑了笑說:“按理說是我指揮你們,可是對於這種凡人的大規模作戰,我確實沒有經驗,所以一切還是要聽你的吩咐,你認爲我們天使軍團什麼時候可以出擊我們就什麼時候出擊。”
“大人,這…這使不得吧?”毛奇有些擔心,畢竟阿喀琉斯可是連亞特殿下都是恭恭敬敬的,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平民出身的軍團長,對待這些天使從來只有僕伏仰視的份,更別提什麼指揮了。阿喀琉斯笑了笑,那春風似得笑容頓時溫暖了毛奇,他說道:“毛奇軍團長,我早就已經說過了,這一次的戰鬥,我們天使和人類是平等協助,不存在身份高低。”
毛奇一陣感動,行了一個軍禮之後禮貌地退了出去。走出了阿喀琉斯的房間,毛奇感到一陣輕鬆。平時感覺高高在上的天使其實也不是傳聞中的那麼冷漠無情,一個個都像是狂熱宗教徒似得,阿喀琉斯看起來不就和藹的像一個鄰家大哥一樣嗎?
“殿下!光之暗面兄弟會的情報!”一名兄弟會高階成員在陰影中浮現了出來,交給亞特一封自己潦草的簡訊,那張紙上海沾染着鮮血。亞特看了一眼那名兄弟會高階成員問道:“怎麼了?你受傷了?”那名兄弟會成員笑了笑說:“十二個弟兄死了,我僥倖活了下來,不過能弄到這份情報我也感覺很滿足了,殿下,我先告退了!”
亞特見那名兄弟會成員微笑着的臉上明顯帶着悲傷,便揮揮手讓他退下了。這時他纔拿起那封付出了兄弟會十二名成員代價的情報。一看,頓時眼睛一黑。傑蘭特立刻接過了那封簡訊,心中也是一屏。他問道:“殿下,泰格的目標是在第十一軍團,我們怎麼做?”
戴維說道:“確實,整個第二防線的核心就在第三軍團和第十一軍團,現在亡靈在第三軍團的戰區投入了至少三十萬大軍,殿下,第十一軍團那裡有天使軍團,應該不用擔心吧?”亞特平穩了自己的心情說:“阿喀琉斯告訴過我,他們絕不是泰格的對手。”
“那怎麼辦?玫瑰騎士團一走,第三軍團絕對是支持不住的。”傑蘭特說出了現在的實際情況。亞特狠了下心說道:“我帶六個聖階去第十一軍團,其他人留在這裡協防,堅守一個星期,六個聖階加上天使軍團,我想就算不能擊殺掉泰格,也能擊退他!”
第三軍團長嘆了口氣說:“殿下請放心,留下玫瑰騎士團的兩千騎士就行了,若望大人的修道院騎士團也在向我們靠近,您儘管把聖階都帶去我們也能撐過一個星期。”亞特搖了搖頭說:“我已經決定了,我給你留下六個聖階,兩千玫瑰騎士也盡數留下。”
說完他看了一眼排成一排的聖階問道:“我要帶六個人去,傑蘭特,你們商量一下誰去誰留?”十二位聖階聚在一起討論了一會兒,六個聖階就站了出來,傑蘭特、蘭帕德、戴維、金力、歐文、碧兒。維多利亞有些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嘟囔着:“爲什麼不讓我去?!”
傑蘭特解釋道:“你是魔法師,留在這兒守護城牆要好得多,面對泰格的神域,你可能一箇中級魔法都施展不出來。”亞特點點頭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說完他鼓勵地看了一眼第三軍團長,第三軍團長立刻立正行禮說:“請殿下放心,末將一定會守住城牆一個星期,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絕不撤退。”亞特點點頭,帶着六名聖階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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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歷422年十二月初,一個星期過去了。幸好這一個星期大雪不停地下,才能將數量衆多的屍體清理乾淨。不過往往晚上的大雪才掩蓋住了前一天製造出來的屍體,天亮的時候另一批屍體又被製造了出來。第三軍團撤出駐地的時候,只剩下了八千人,接替他們的正是佩德羅的第七軍團。
“佩德羅,你再不來,我整個第三軍團就只有去天堂等你了!”第三軍團看着他身邊的八千名第三軍團士兵,不禁悲從中來,整整十萬人,就剩下了這麼八千人!佩德羅安慰着他:“一切都過去了,剩下的交給我,你們會後方休整,一個月後我就能再次看到整編的第三軍團了,你不能讓我失望,我要再次看到一個勇敢無敵的第三軍團!”
第三軍團長揮了揮手,沒在答話,帶着他那八千殘兵離開了駐守了兩個月的城堡,整座城堡在亡靈的進攻之下顯得破敗不堪。然而更令人傷心的是這八千第三軍團的殘軍,人人帶傷,他們眼神呆滯,手裡都或多或少拿着陣亡將士的兵牌。
“佩德羅,你們接管房防務了之後,我要立刻帶着玫瑰騎士團去第十一軍團那裡支援殿下,聽說那裡打的很兇,第十一軍團至少傷亡了五萬人,天使軍團也遭到了很大的損失。”說話的正是玫瑰騎士團的聖階愛德華,他身邊的另外五名聖階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佩德羅關切地問道:“玫瑰騎士團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大人們不帶着玫瑰騎士團跟隨第三軍團去後方休息嗎?”愛德華搖了搖頭,集合了僅剩的一千名玫瑰騎士說道:“殿下那邊更危險,我和玫瑰騎士團必須去增援他,不然我自己都饒不了自己。”
佩德羅沒有再勸他,只是看着他和玫瑰騎士團離開了駐地。佩德羅指揮裝備了新式步槍的第七軍團立刻接守了城堡的防務。城堡北面的三座城門已經有一座被摧毀,爲了阻止亡靈入城,第三軍團直接把這座城門炸塌,封死了這道空隙。
“兩個萬人隊上城!兩個萬人隊防守餘下的兩座城門,其他的做預備隊!動作快些!亡靈的下一波攻勢就要開始了!”隨着佩德羅的命令,第七軍團迅速地行動了起來,裝備着連發步槍的第七軍團士兵立刻上了城牆,面對城堡外黑壓壓的人羣,他們不再害怕。
整個第二防線在四個軍團的補充之下漸漸地穩定了下來,指揮部換下了四個傷亡慘重的軍團,在後方一批新兵和新式連發步槍正在等待着補充他們。整個第二防線也只有一個地方還處在危急的邊緣,那就是第十一軍團的駐地。
第十一軍團駐地,城外不遠處就是墮落死神泰格的大帳。一個星期以來,天使軍團和亞特的聖階們與泰格交手了四次,每一次都丟下了一名天使的聖骸才狼狽地退回了城堡。“殿下,泰格爲什麼不直接攻進來?”金力問出了困惱他幾天的問題。
目前看來,泰格確實有實力直接帶領亡靈大軍攻進來,但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在大帳裡等待着天使軍團和亞特主動朝他發起進攻。阿喀琉斯嘆了口氣說:“墮落死神是在玩遊戲,你們看見過貓抓老鼠嗎?我想,墮落死神也是這個意思。”
“該死的!”蘭帕德一拳砸在桌子上,貓抓老鼠不會一下子把老鼠弄死而是要把老鼠玩夠了纔會殺死它。心高氣傲的騎士們何曾受到過如此屈辱?六名聖階包括傑蘭特都憤怒了起來,亞特揮手阻止了他們的憤怒:“都安靜些,阿喀琉斯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阿喀琉斯雙手一攤說道:“還能怎麼辦?,新編的第九軍團正在進駐第十一軍團,如果我們繼續拖下去,沒準能夠逼迫泰格撤退呢?要知道,第二防線的幾個軍團目前都穩定住了防線。”亞特也說道:“的確,現在的形式,我們也只有這麼拖下去了。”
阿喀琉斯突然狠狠地說:“墮落死神真的想要消滅我們的話,我看他還是要付出一個慘重的代價!”亞特眼睛亮了起來問道:“大人,您是有什麼辦法嗎?”阿喀琉斯點點頭說:“至高主醒來的短暫過程中,曾經告訴了我一個神咒,這個神咒足以重傷墮落死神!”
“殿下!”愛德華和其餘的聖階下了馬快步跑到亞特身邊說:“第七軍團已經順利接過了第三軍團的防務,我帶着剩下的玫瑰騎士團就來支援您了!”亞特看着折損了一半的玫瑰騎士,不禁有些心痛。阿喀琉斯則喜道:“又有了六個聖階,我們現在可以試試擊退泰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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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爾大學技術學院,由於整個學院的重心都集中在了新式步槍的生產上,所以學院顯得很空曠,大部分學員和老師都去了附近的工廠,留在學院的除了一年級的新生就只有寥寥幾個成績不好,想法冷門的高年級學員了,埃迪森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今年三年級,春天一過他就要畢業離開豪爾大學了,懷揣着一份豪爾大學的畢業證,埃迪森到哪兒都可以找到工作。不過最近他卻愁眉不展,因爲他的實驗場地和實驗經費又被縮減了。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打開了發電機準備開始新的一天。
發電機現在已經全面覆蓋了豪爾大學,富蘭克林的發電廠也開始投入使用,整個豪爾郡也聯通了電源。埃迪森坐在椅子上,一枚造型古怪的機器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將一塊牛肉投放了進去,機器轟鳴作響,不久後機器的另一端就吐出了肉泥。
“絞肉機,有了這個東西平民們就能很容易地吃上肉丸了,可是怎麼就沒人欣賞呢?”埃迪森嘟囔着,看着他身邊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發明,他在這些發明上都貼上了名字,仔細一看,有電燈、發報機、複印機等等,這些東西卻引不起學院的重視。
本來歷史上對人類貢獻最大的發明家就此淹沒的時候,命運卻救了他。在這個夜晚,埃迪森沒有睡覺而是繼續工作實驗,恰巧雨果正在深夜巡視學院,看看新生能否在周圍工廠的轟鳴中得到更好的休息。就在這個時候,他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埃迪森的實驗場。
“校…校長!”埃迪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連忙站起來朝雨果行禮,雨果看着他稀奇古怪的發明問道:“這些是什麼?”埃迪森有些不好意思地一一給雨果介紹,最後還說:“這些東西對於軍事上幫助不大,我大多是針對平民發明的這些東西。”
雨果震驚地嘆道:“我的學生果然都是天才!這些東西不僅僅對平民生活幫助很大,對於軍事上,誰能說沒有效用?比如這個發報機、複印機,對於軍隊簡直就是不可缺少的啊!”埃迪森不好意思地說:“這裡大多的發明是建立在電的普及上,校長,現在電還沒有普及,我的這些東西基本都是廢鐵,所以學院不是很重視。”
說完他拿出了早上使用的那個機器說道:“這個叫做絞肉機,是我最引以爲傲的發明,它不但可以使用電來啓動,更重要的是,它可以通過人力來啓動。”說完他抓住機器的末端的小把轉動起來說:“我利用了槓桿原理,校長,這樣就能夠用很少的力來衍生出更大的力了!”他又有些頹喪地說:“這些發明中,也就只有這個能夠進行推廣了。”
雨果點點頭,埃迪森說的沒錯,他的發明中,也只有這個東西可以推廣,其他的東西都需要太多的電,現在電在國家還沒有普及開來,這些發明自然是用不上了。不過雨果還是有些興奮地握住他的手說:“你繼續做下去,實驗場和實驗資金我批了,都不會少了你的!”
埃迪森有些不明白地問道:“校長?爲什麼?我…我本應當就這麼畢業了…”雨果笑着說:“因爲你是豪爾大學第一個只是爲了平民生活而進行發明的人才,你的發明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爲了人民,你,可以說是歷史上第一個人民的發明家!”
埃迪森有些被雨果的話嚇住了,他只想安安靜靜地搞自己喜歡的發明而已。但是命運卻給了他一個“人民發明家”的頭銜,使他不斷的努力。不久之後,埃迪森的第一件推廣的發明正式進入了市場,這款被稱爲絞肉機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出現,卻帶了些不同的意味。
“埃迪森的絞肉機再後來與北方的凡爾丁防禦戰聯繫在了一起,從戰役開始到整個第二防線穩定下來,玫瑰軍團超過五十萬人犧牲,這種傷亡在戰爭史上是少有的,一場戰役陣亡五十萬人還沒有崩潰並逐步穩定下來的,只有玫瑰軍團,爲了紀念這場損失慘重的戰役,後世史學家用了一個貼切的名字來命名它‘凡爾丁絞肉機’”——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