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吉利亞,幾門大炮已經被搬到了城防之上,猙獰地看着城外。城內的騷動已經停止了下來,人們開始擔心起政府軍的反攻起來,奧斯吉利亞人心的慌動讓黨衛軍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出兵豪爾堡。於是騎兵指揮官只能暫時決定固守奧斯吉利亞。
黨衛軍抽不出手,不代表豪爾政府抽不出手,豪爾郡衛隊與梅塞港衛隊湊齊了五千人,在豪格親自帶領下已經向奧斯吉利亞出發,他們的任務並不是擊敗黨衛軍,奪回奧斯吉利亞,而是拖住他們,根據情報,他們的根本沒有補給,時間久了自然就敗了。
這支緊急由衛隊組成的軍隊裝備着軍隊淘汰下來的舊式步槍,雖然豪爾郡衛隊制服漂亮,甚至衣着華麗,可是他們自己都知道,憑着手中被稱爲工藝品的舊式步槍與同樣是工藝品的細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上戰場的,很多人的細劍還是當天晚上緊急開鋒的。
五千人拖拖拉拉的,豪格在政務上確實很有天賦,可是他在軍務上卻十分的糊塗。因爲此時豪爾政府的優秀將領都隨着亞特在北方,留在南方的都是一些低級的指揮官。面對奧斯吉利亞起義,嵐不得不派出一位有分量的指揮官,豪格則是不二人選。
豪格帶着軍隊小心的前進,他雖然對軍務不通,但勝在謹慎小心。五千士兵排成一個防禦陣型緩慢地朝着奧斯吉利亞移動。一個軍官建議道:“豪格大人,我們可以使用縱隊進攻陣型,以加快我們的行軍速度,在這麼下去,我估計我們得三天後才能到奧斯吉利亞。”
豪格搖頭拒絕道:“不行,縱隊進攻陣型如果遇到敵人突襲會很不利的,極容易陷入分割包圍之中。”軍官急切地分析道:“奧斯吉利亞的黨衛軍剛剛控制住城市,根本沒有力量來突襲我們,這個時候他們防禦未穩,是最薄弱的時候,我們應該加快進攻一舉拿下城市纔對!”
“放肆!我們的進攻方案是嵐大人和政府幕僚處已經研究好了的,你不過是個千人隊指揮官,有什麼資格質疑幕僚處的建議!”豪格厲聲喝道,只要能夠阻止黨衛軍逼近豪爾堡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於奧斯吉利亞,幕僚處分析黨衛軍要不了十天就會陷入混亂之中。
那名軍官嘆了一口氣,扭頭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他的副官問他:“長官,豪格大人不同意我們的意見嗎?”軍官說道:“唉,豪格大人從沒打過仗,根本不知道軍務,告訴弟兄們準備好防禦,我們接近奧斯吉利亞之後就做好戰鬥準備,這一仗,我們贏不了!”
小威廉和託利黨等一干核心來到了奧斯吉利亞,接受到了極大的歡迎。“小威廉大人!”“小威廉黨首!”“託利黨萬歲!”大街上一片歡騰,小威廉微笑着和大街上的民衆點頭示意,然後走進了奧斯吉利亞城主府,他將在這裡召開“國家會議”。
基本上以託利黨爲主的“國家會議”在奧斯吉利亞恢復平靜的第二天就召開了。面對參會的託利黨核心的到來,人心惶惶的奧斯吉利亞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普通平民想到:連造反的主要首腦都敢待在這兒,那就證明奧斯吉利亞不會有危險。
“諸位,諸位!”小威廉大聲地喊道,張開雙臂平息了會場的熱烈討論。將與會四十多名會員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小威廉看着他們,大聲地說道:“今天,我們在創造歷史,我們在建立一個沒有皇帝,沒有貴族的新世界,這個世界將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時代!”
會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通過會場外的擴音機,小威廉的聲音傳到了外面,引起了會場外的熱烈歡呼。他很滿意這個氣氛,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將自由的花朵播灑在了這個美麗的城市,而它將在這個國家,這片大陸上生根發芽,成爲最美麗的東西!”
“我們是進步的!我們代表了我們這個世界上廣大的人民最普遍的需求,那就是自由!”他的聲音響亮地飄蕩在奧斯吉利亞上空“至高的主都說過,衆生平等!沒有誰能比誰更高一等!哪怕他是貴族!是皇帝!甚至是教宗!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力在自由的天空下呼吸!勞動!生存!這是上天賦予的最高權力!今天!我們在奧斯吉利亞,做到了!”
轟!奧斯吉利亞的人民被鼓舞起來了,他們歡呼着,高唱着,這是歷史上第一次他們擁有了自由。不再有皇帝的命令,不再有貴族的壓迫,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都是他們的!他們相信小威廉演講的最後一句話:“所有人在這次偉大的行動中失去的只有鐐銬,得到的卻是整個世界!”小威廉的演講被稱爲《自由演講》複印成無數份,至今仍然廣爲傳誦。
公開的會議之後,小威廉召開了秘密的“國家會議”。“諸位,我們收到情報,豪爾政府的軍隊已經出發了,不過他們三天後才能到達奧斯吉利亞。”小威廉首先通報了這個情報,參會者都皺起了眉頭,小威廉繼續說:“不過,他們只有五千人,而且多以衛隊爲主!”
這才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刀疤臉指揮官說道:“就憑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衛隊,別說我們是守方,就算我們是攻方,我僅僅需要一千人就可以擊潰他們!”小威廉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三天時間,你能佈置好防禦措施嗎?”刀疤臉點頭:“當然,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我們擊潰進犯的政府軍之後,就要挺進豪爾堡了,按照計劃,我們首先要清洗共濟會,然後控制住嵐和政府,以及議會,逼迫北方前線的大軍聽取我們的命令。”小威廉將下一步的想法說了出來,一名參會者問道:“北方的亞特殿下會聽我們的嗎?”
小威廉露出一絲獰笑說:“到時候,我們會以政府和議會的名義罷黜亞特殿下的所有職務以及身份,然後以國家的名義命令前線軍隊聽取我們的命令!亞特殿下不聽我們的,那就讓他的手下聽我們的,沒了他,他手下的百萬雄兵還不是都得聽政府和議會的?!”
衆人都紛紛點頭,這個計劃看起來似乎是有效而直接的,其實仔細分析下來是漏洞百出的。且不說亞特被罷免了之後,前線的軍隊會不會聽政府的,就說黨衛軍能不能夠攻陷豪爾堡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豪爾堡的衛隊儘管中看不中用,可是它背靠大海,海族援軍隨時都可以登陸,雖然黨衛軍裝備先進,但是他們根基太弱了。
三天後,大雨終於停了,豪格率領的軍隊也終於到達了奧斯吉利亞。奧斯吉利亞城牆並不算高,可是從來沒有指揮過軍隊的豪格面對城牆和城牆內的士兵與防禦設施,頓時茫然不知所措。“大人,我們應該構建攻城設施,集中我們的*。”軍官從旁建議道。
“恩,就這麼辦!”豪格立刻下達了命令,五千軍隊立刻開始行動起來,組建攻城設施,集中*。看着奧斯吉利亞,豪格無限地緊張,他不停地催到:“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嗎?可以開始攻城了嗎?”當他問道第十五遍的時候,軍官報告道:“大人,我們都準備好了!”
豪格拔出了佩劍,這是他第一次握劍,高聲吼道:“進攻!”城頭負責防禦的刀疤臉一陣獰笑,看着慌亂的政府軍命令道:“大炮準備!無差別轟擊!”訓練有素的炮兵立刻喊道:“鎖定諸元!瞄準目標!請求發射!”刀疤臉手一揮命令道:“開火!”
轟轟轟!五門大炮發出轟鳴,炮彈落到衝鋒的政府軍陣型之中,爆發出一朵朵豔麗的花朵。無數的政府軍被炸飛出去,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匆忙組建的攻城器械也在轟擊之下變成了廢墟。刀疤臉繼續命令道:“步兵!上刺刀!開城門!”
“大人!奧斯吉利亞城門開了!”軍官朝着在轟擊之中慌了神的豪格高聲報告道,豪格一看心頭竊喜命令道:“上刺刀!上刺刀!衝鋒!衝破城門!”好不容易停止了炮火攻擊之後的政府軍有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上好了刺刀,面對衝鋒而來的黨衛軍,他們扣動了步槍扳機。
砰砰砰!黨衛軍步兵立刻應聲而倒,但是立刻就展開了還擊。裝配這新式連發步槍的黨衛軍火力上立刻壓制了政府軍,白刃相交那些梅塞港的衛隊還好能夠與之接觸一下,但是裝配了華麗細劍的豪爾衛隊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的細劍幾乎一碰就斷,立刻就崩潰了!
“大人!我們的陣型崩潰了!現在該怎麼辦?!”軍官問着已經面如死灰的豪格,他發着抖,骨節因爲捏的太緊而發白。豪格顫抖着問道:“告訴我,應該…應該怎麼辦?”那名軍官失望地喊道:“撤退啊!大人,我們趕快收攏潰軍會豪爾堡!敵人下一個目標就是豪爾堡!”豪格立刻點頭命令道:“對!對!對!撤退!所有人聽我命令!撤退!”
政府軍士氣早已衰竭,聽到撤退的命令立刻如潮水一般地退去。刀疤臉正要命令部隊追擊,卻聽到了小威廉發來的就地整備的命令。憤怒地他立刻找到小威廉咆哮道:“黨首大人!我們就可以這樣一路追擊他們到豪爾堡!爲什麼停止前進!?”
小威廉冷冷地說道:“潰軍不追,豪爾堡幕僚處畢竟不簡單,如果他們有埋伏怎麼辦?!”刀疤臉暗自罵了一句,然後憤怒地離開了。騎兵指揮官建議道:“黨首大人,不如我先率領騎兵追擊,我們行動迅速,就算有埋伏也能很快脫困。”
小威廉這才點頭說:“恩,好吧,一切要小心,誰知道這些傢伙心中又有什麼該死的注意!”騎兵指揮官行禮退下之後,立刻集合了他的騎兵,兩千名騎兵呼嘯着穿過步兵的陣型,朝着敗退的政府軍追去,天空有陰了下來,想來又有一場暴雨。
“大人!是騎兵!”軍官看着地平線上快速移動的黑線驚恐地大喊道,豪格頓時慌了神問道:“該死的,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一名軍官說道:“大人,我帶五百弟兄斷後,您帶大部先撤,撤回豪爾堡就行了!騎兵不可能攻城!”豪格立刻點頭留下了五百人斷後。
“步槍準備!三列擊發陣型!”隨着軍官的命令,五百斷後的士兵立刻舉着他們的舊式步槍排成了三列。裝備着舊式步槍,騎兵只需要幾個呼吸就能衝到這些步兵的跟前,騎兵指揮官看着這一切,不禁舔了舔嘴脣,他手中的馬刀也在發出輕吟。
嗖!一支羽箭從旁邊的樹林裡飛快地鑽出,一名騎兵應聲而倒。騎兵指揮官心頭大懼,果然有埋伏!箭雨從樹立之中傾瀉而出,這些箭枝極爲準確,箭無虛發,每一箭必定帶走一名騎兵的生命。但是騎兵指揮官迅速穩定了下來,樹林裡最多埋伏了一百人!
“分開!帶五百人衝擊樹林,剩下的人繼續往前衝!”騎兵指揮官立刻下達了進攻命令,斷後的政府軍指揮官看到有援軍,立刻士氣大振命令道:“開火!開火!”砰砰砰!騎兵們中彈倒下,不久之後衝進樹林的五百騎兵都失去了蹤影,騎兵指揮官驚恐地看到無主的戰馬淒厲地從樹林之中奔逃而出,他終於忍不住命令道:“撤退!撤退!”
騎兵撤退了,政府軍指揮官對着樹林喊道:“是哪裡的弟兄?我們是政府討逆軍!”樹林一陣晃動,一羣人形生物走了出來,政府軍之中立刻有人高呼:“精靈!”這些正是玫瑰森林的月刃精靈,領頭的卡娜格麗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
“我是月刃氏族遊俠將軍卡娜格麗,我們的朋友,到底怎麼了?這裡怎麼會有敵人?!”卡娜格麗疑問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政府軍軍官立刻說道:“是託利黨在奧斯吉利亞起義了,五千黨衛軍已經擊敗了我們匆忙拼湊起來的命令,想來嵐大人已經向你們發出了信件,要求你們進入豪爾堡避難吧?”卡娜格麗點頭說:“是的,長老的確收到了嵐大人的信件。”
爲了確保這些精靈不被託利黨黨衛軍所侵襲,嵐在奧斯吉利亞起義之後就派去了信使要求月刃氏族的精靈進入豪爾堡。大部分精靈都已經進入了豪爾堡,卡娜格麗則帶着一百精靈遊俠出了城探聽情報,不料正好碰見了潰敗的政府軍。
“卡娜格麗將軍,我們還是快回豪爾堡吧,我估計黨衛軍的步兵離我們不遠了!”政府軍軍官建議道,卡娜格麗點頭同意,一行人立刻朝着豪爾堡前進。來到豪爾堡,潰敗的政府軍正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堅固城防,一片慌亂的景象,卡娜格麗嘆道:“神啊!這是怎麼了?!”
豪格跪在嵐的面前愧疚地哭訴道:“對不起,嵐大人,我敗了,至少損失了兩千人,他們裝備着新式步槍還有大炮的火力支援,嵐大人,您快帶着政要離開豪爾堡吧,他們有大炮,豪爾堡的城牆支持不了多久的!”嵐坐在座位上,嘆息了一聲:“不,我不能離開!”
豪格還想勸,嵐說道:“豪格,兵敗之事不能怪你,畢竟你根本就不通軍務,現在讓那些懂軍務的人來佈置城防吧,豪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豪格站了起來,迅速地理清了自己的思緒說道:“我們只有三千敗兵,絕對不可能守住豪爾堡的,除非…”
“除非什麼?”嵐的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豪格說道:“我收到消息,斷後的隊伍因爲精靈的幫助已經安全回到了豪爾堡,大人,我們可不止精靈族這一支盟友啊,我們還有海族!”嵐驚呼道:“對啊!海族!海倫陛下和我們簽訂過同盟協議的!”
豪格點頭說:“有了海族的幫助,我們守住豪爾堡一定不成問題,只要守住半個月,前線的援軍就回到了,不需要前線太多的部隊,一萬人足夠讓這些該死的黨衛軍失敗!”嵐點頭,通報消息的信使現在應該到長牆了,亞特不久之後就會接到消息。嵐寫了求助信交給豪格說:“去海邊通知海倫陛下,我們至少需要五千海族士兵幫助防守豪爾堡!”
“大人!菲利普大人!”一個信使衝到了菲利普面前,菲利普正在關注帝都的攻堅戰,這幾天損失太大了。他看着信使穿着豪爾衛隊的制服立刻問道:“怎麼了?豪爾堡怎麼了!?”信使立刻小聲地說道:“大人,不好了,託利黨造反,已經奪去了奧斯吉利亞,現在可能已經在進攻豪爾堡了!嵐大人要我來向您求援軍,大人,黨衛軍有五千人!”
“奧斯吉利亞起義是一場資產階級革命運動,它註定壯烈而有意義,但是也註定失敗。託利黨爲代表的資產階級缺乏一個有效的理論指導,他們空喊着自由做口號,而且制定的計劃也是想當然切漏洞百出。面對已經強大的豪爾政府,他們絕無勝算!”——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