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親暱地撫了撫小佛的頭髮,溫柔地道:“小佛,切不可亂想。”
小佛嘟着嘴巴:“師父,我並沒有亂想啊,我沒有說拜了堂之後與師父做過羞羞的事呀?師父也沒有破身啊?咦?難道師父想到了與小佛做羞羞的事?”
“咳……今天天氣不錯,師父教你畫符吧。”
我聽到這話。在一旁咯咯笑了起來。
原來我的前世這麼可愛,這麼沒羞沒躁。
小佛突然輕笑起來,似乎遇見了令人十分欣喜之事:“師父,你害羞的模樣很誘人哦。”
師父俊臉一紅:“你倒是越來越頑皮了。”
“我哪裡頑皮,是師父太一本正經了。”小佛暗地裡吐了吐舌頭,笑得賊兮兮的。我突然領悟到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說,師父表面一本正經,其實內心早已翻起巨浪。
“呼呼……”
正溫存着呢,突然狂風大作。
師父忙將小佛護到了懷裡,我沒留神,被風吹翻,在空中打了幾個跟斗,抱住了一顆粗壯的樹。
“大殿下。我最後再勸你一次,你交不交出她?”
是青兒回來了。
在青兒的身後。跟着密密麻麻、不許其數的飛鳥。青、黃、麻灰,各色鳥兒皆有。輸入字幕網址:ìПе·Со觀看新章
師父把小佛護到身後。冷冷道:“不交如何?”
“爲了你好,我只能搶了!”
“那便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一隻灰色的鳥兒道:“老大,大殿下對女孩子一點也不溫柔,你爲何要鍾情於他?”
有白色鳥兒回答:“情之於人,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啊。”
其他鳥兒附和:“對啊對啊……”
青兒回頭,掃了她們一眼:“閉嘴!”
百鳥頓時靜了下來,不敢造次。
青兒輕輕撫摸着靈鳳玉佩,柔情似水:“大殿下重情重義,青兒欽佩……”轉而又朝小佛道,“你莫要以爲大殿下真的愛你,他只不過是需要你的心來救出他的母親罷了。大殿下護了你兩世周全,下一世,便會挖你的心,你信不信?”
我盯着青兒的眼睛瞧。心底莫名又升起了怒火。
小佛輕聲回道:“我甘願用心去救出師父的母親。”
青兒回道:“你就算再轉世成了人,也逃不脫悲慘的命運。大殿下爲了你,連神格都撤了。並幾度犯下天條,你說,你是不是很該死呢?”
我心裡的怒火突然被這幾句話燒息了,淡淡的悲涼涌上心頭。
“我……我……”
青兒道:“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的話,就不要拖累大殿下了,放過他吧。”
“對不起……”
小佛流下了眼淚。
師父突然把手捂在小佛的眼睛上:“小佛,別上當,趕快收息心神。”師父將另一隻手覆在小佛的頭頂,沒多久,我心底的怒意和悲意都漸漸逝去,師父道,“小佛,莫要看她的眼睛,她的靈力來自神界,你不是她的對手……”
原來我能與小佛有相同的感應,那麼,剛纔的情感,便是來自於小佛了。
也對啊!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嘛。
等小佛無事,師父將陰令劍出鞘,冷冷道:“青兒,我們師徒之間的事,與你何干?你走是不走?”
青兒的眼睛漸漸變得血紅:“你會後悔的!”
突然厲風四起,周圍的樹木枝葉被折斷,落了滿地。
我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當心!”
師父短喝,大手一撈將小佛圈入懷裡,我把眼睛一閉,什麼也看不見了,卻仍能感覺那股疾風刀子似地割着我的衣服和皮肉,身體彷彿被巨型卡車碾壓,筋脈和骨骼傳來劇烈的痛楚。
少頃,幾平息了一些,我睜開眼睛,看到小佛在師父懷裡掙扎着偷偷看外面的情景。空中全是飛鳥,飛鳥組成青兒的模樣,乍一看上去似乎有成千上萬個青兒的身影在移動,嬌豔又詭異。
心底突然冒起了一句話:“我不能再當師父的小拖油瓶了。”
我一怔,反應過來,這句應該是從小佛的身上傳來的,她想要幹什麼?
小佛輕輕笑了,
師父擁着小佛連連後退,並未出手還擊,卻依然氣定神閒宛如神佛。
小佛的雙手圈住師父的腰,在風中大吼:“師父,你是我師父,我最愛最愛最愛的師父。”
“小佛,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凝神,別因她的陣法而產生輕生的念頭。”師父低頭去看,面色一怔,“小佛?小佛!!!”
小佛自嘲地笑笑,說出淡淡的遺憾的話語:“師父,你就不能說句愛我的話麼?”
“小佛,沒有人能讓你死,除非你自己想死!”
“師父,青鳥並沒有對我施術,我想通了。這幾年,是我害得你連家都不能回,我不能再這麼自私了。而且,我們不是有三世情緣麼?我們還有來生,對麼?所以師父,我並不害怕,只要下一世師父還能找到我,我就不怕的……”
“小佛,活着!活過來!”
小佛慢慢閉上了眼睛,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低頭一看,半透明的身體正在消散,周圍近似於百鬼尖叫的瘋狂之音、以及師父焦急的言語,傳入了我的耳中。
青兒說了一句令人心驚膽戰的話:“大殿下,你對她動情是要遭天遺的……”
此後,再沒有人說話,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去。
天空突然變得黑暗無比,再度亮起時,我慢慢睜開眼睛,卻發覺自己正身處於棄村之中,身子還是半透明的,走了幾步,跟之前在百越族一般無二。
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瞄到了奶奶家的房子。
屋前掛着大紅燈籠,門兩邊貼着對聯:姻閣張燈迎百富,禾田結綵賀三朝。橫聯上寫着:弄璋之喜。
原來是在辦滿月酒。
我又仔細瞧了瞧對聯,突然發覺很怪異。對聯的頭兩個字,是我的名字,姻禾。可是,橫聯卻寫着弄璋之喜,弄璋是指的生男孩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在這個時候,路上吹吹打打來了一隊鑼?,一隊人身上手上都繫着紅色的絲帶,在鑼?隊後頭,還跟着一羣賓客,爸爸和媽媽走在賓客最前頭,各自手裡皆抱着一個嬰兒。
我好奇地走上去,一隊人看不見我,我從他們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媽媽正低頭對着懷裡的嬰兒笑着:“姻禾乖乖,馬上就到家了哦,就有奶奶吃了呢。”
原來這裡是十八年前的場景,我怎麼會來了這裡?
既然是十八年前,我剛滿月,媽媽抱着我,是正常的,可是爸爸懷裡的是誰?橫聯上的弄璋之喜難道是指爸爸手中的孩子?他是……我的哥哥!他並不是在孃胎裡的時候,就被我壓扁了,後來被奶奶治成了紙胎鬼,而是被媽媽生出來過,並且,還辦過了滿月酒。
我往旁邊移了兩步,看清爸爸懷裡的嬰兒的臉。
粉粉的,肉嘟嘟,臉上還有翹捲起來的細皮,是嬰兒該有的“醜醜”
“哥哥……”
我伸手摸了摸哥哥的臉,手從他的臉上穿了過去,我苦笑,想起三年前,哥哥在棺材裡攻擊我的模樣,那時候的哥哥已經成了紙胎鬼,他不認識我了,是師父將他超度了。
“哇哇……”
媽媽懷裡的姻禾突然哭了起來,媽媽輕聲哄着,爸爸在一旁小聲安慰,而他懷裡的哥哥,卻看着我,甜甜地笑了。爸爸和媽媽互望一眼,媽媽哭了起來,爸爸哽咽着同媽媽說:“別哭了,這都是命,總比兩個都離開要好。”
媽媽抽泣着:“中玉,我們會失去哪個呢?”
爸爸嘆了口氣:“老婆,如果能讓我們自己做主選擇的話,我希望是姻禾留下。”
“爲什麼?”
“姻禾是女孩子,如果再投胎轉世,還是女孩子的話,或許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就被檢查出來,強行打掉了,就算不打掉,以目前的國情來看,她出生後在家裡的地位也不會高,將來會吃不少苦,要是落在我們家我們可以好好疼他;荀禾是男孩子,即使再窮的家庭,只要查出是男孩子,就會生下來。”
媽媽笑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捂着胸口,心中一陣酸澀。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愛我們,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用我們不知道的方式。
“本殿可以讓你們如願。”
突然,一道清清淺淺的聲音從天而降,緊接着,無數的金色的螢光散射向四周,周圍的人突然就不動了,打?的人,賓客,皆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媽媽受到了驚嚇,躲在爸爸身後。
四周突然變暗,狂風怒吼,風中帶着無數魂鬼淒厲的慘叫聲。
一道恢弘的金光自天落地,龐大的威懾剎那間席捲了整個世界,一位身着玄色廣袍、頭戴玉冠的男子在金光中緩緩現形,面相清俊,神情凜冽,手裡執着一柄長長的劍,落地,孤身而立。
是師父!
我驚怔了……
師父緩緩走近爸爸:“若要兩個都不死,可將小佛交與我。”
爸爸疑惑:“小佛?”
師父指着媽媽懷裡:“她,小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