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來拼字
有些話不說出來,心裡不痛快,於是用鍵盤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帶着霜露。
此事與《美人屍妝》的內容毫無關係。
許久以前,認識了一位大神,後尊其爲師。可聊的話題很多,共同的愛好不少,在寫書這條路上,他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
我很少把書的鏈接發朋友圈,也儘量不讓周圍的人知道我在寫文,因爲初入此坑時,偶爾有一回,被認識的人看到,點進鏈接看了,之後對我說,你這書哪裡哪裡不對,哪裡哪裡很幼稚,根本就沒有看頭,一開頭就鬼上身,簡直瞎扯!你還寫書呢?聽說寫書的人腦子都有點不正常,你別把腦子寫壞了,云云。
於是,我消沉了好些天。
寫文的人,是否處於自卑與自戀之間?
總是害怕自己熬了無數個夜寫出來的小說,被說得一文不值,怕別人對自己的否定,然而,卻又因爲能寫一兩本訂閱還不錯的書而清高孤傲,將養一段文青病。
我與將我寫的書批評得體無完膚的現實中的“熟悉”人,漸行漸遠。
師父知道這件事後,斥責了我一頓,他讓我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將自己心底的故事表達出來就好,會有人喜歡的。請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就算沒有人喜歡,他也喜歡!
當週圍人都不看好我的時候,師父鼓勵我,支持我,他說我寫的每一本書都有靈性,很好看。雖然只是客套話,卻能安撫人心。我就這樣,熬過了無數漫漫長夜!
然而,縱使有了他莫大的幫助,書仍然不溫不火。
聽說數據可以刷,我動搖了,無比興奮地跑去找是師父,告訴他我的想法,他又罵了我一通。他說你寫書就寫書,心態要平和,不要搞那些虛假沒用的東西,火了沒什麼,沒火遭人恥笑不說,到時候連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上不得臺下不得臺,看你怎麼辦,你性格這麼軟弱,肯定得哭死。我戲謔地同他說,是不是因爲你以前也幹過這事,看你很老練的樣子。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徒兒,你要讓自己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問心無愧,讓自己的書在讀者眼中是有靈魂的。
我似懂非懂,點頭說好。
接下來,心態擺正了些,認真對待每一段文字,每一本書。
我喜歡寫淡淡的寵文,平靜得像一縷風,不徐不急。師父便教我書該怎麼寫,能讓讀者恨得牙癢癢,卻又不顧一切地追下去。他教我該虐的地方要狠狠地虐,該甜的地方盡情地甜,總之有起有伏、有怒有樂、有喜有悲、有哭有笑,就對了。
我懂了,點頭說好。
不該留的路人,我都把他們寫死。
如此又完結了幾本書,卻仍然沒有多少人知道“白藥子”是誰。
我的心剛剛浮動起來,想尋找一些新的方式,師父“啪”地一下,把心給摁回了原位。他警告我,不要起歪心思,寫書是長久的事,戒急戒躁!
於是,我不敢再打小九九。
在撲了好幾本書的提前下,慢慢穩了下來,對每一本新書都充滿期待,也能平靜地接受書下留言寥寥無幾。
《美人屍妝》這本書,是師徒文,是我寫給師父的文。
我感謝他一路相伴,一路相攜。
師父看過文,他輕斥我把他的形象寫得不貼近他的氣質,卻又每天樂呵樂呵地跑過來一遍一遍地刷文。
故事的結尾是我們一早就討論好了的,他一邊碎碎念批評我的結局,一邊又期待着故事中的“他”與“我”接下來的發展。會牽手麼?會彼此喜歡麼?會有肉肉麼?會生孩子麼?會在一起麼?有沒有情敵?
呵呵……真是個嘮叨又可愛的師父。
我崇拜他,將他視若天神。
然而,今天夜裡,我卻把他弄丟了。
我傷了他的心,他一定很難過。他走了,不會回來。所以,這段文字他一定看不到,他再也不會到這裡來看我,在書下假裝成讀者留言。
從另一個地方搬到這裡,像是孤獨無助的旅者,總也融不進新的生命體。
我害怕離別,害怕變化,害怕處在陌生的環境當中。
喧囂熱鬧的白天,再也聽不到他說:還玩,快去碼字!
孤軍奮戰的夜裡,再也聽不到他說:徒兒,來拼字?
願浮生安好,流光平續。
你能再用古井無波的心,回來看我,說。
“徒兒,來拼字……”
~好搜搜籃*,即可最快閱讀後面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