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們兩個都是女孩子,要是換作一方是男人,把女方那薄薄的膜一破,後果不堪設想!
我忙爬起來,把妞妞扯到牀上,用被子捂緊,然後到屋子的各個角落,去尋找符文。
竈間有敬社神的符文,香案上有敬菩薩的符文,閣樓上有鎮宅的符文,大門進門靠左的椅子下方,有一個暗格子,那裡裝着敬土地神的符文。
不管這些符文有沒有用,我一股腦兒地揣在了懷裡,往房間走去。
當我正焦急地把所有我能取到的符文,都貼到妞妞腦門上去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此時天已大亮,我膽子也大了些,把門打開一條縫,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
“你好,我是妞妞的男朋友,陳皓。”他朝我伸出手,指節修長白淨。
原來他就是陳皓。
我驚愕了半晌,結巴道:“那個……我叫白姻禾。”
“妞妞在裡面麼?”
“嗯,在的。”
“她昨晚臉不大好,我進去看看。”
“啊,她昨晚是跟你在一起的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睡了她,自然會對她負責的,你不要大驚小怪。她睡到半夜,非要回家,我攔不住,就送她回來了,可是走的時候看她臉不太好,我放心不下,趕過來看看。”親手動輸入字母網址:П。即可新章
“哦,原來是這樣啊。快請進。”我讓開路,請他進屋,突然又想起妞妞一件衣服也沒有穿,忙又把陳皓給攔住了,“喂,你等一下!她現在不方便見你。”
陳皓緊緊盯着我,瞳孔放大:“她怎麼了?真的出事了麼?”
“沒事沒事,她只是……額,她在洗澡。”
“哦。”陳皓愣了愣,“那我在這裡等,麻煩你等她洗好了,跟她說一聲。”
“嗯,好的。”
我把門又關上,小跑進房間,妞妞抱着棉被站在地上,同我講渾身痠疼,很不舒服,想泡冷水澡,我勸她說她剛退燒,不適合泡澡,她笑着又過來抱我,我嚇得跑到大門邊,想開門把陳皓放進來,妞妞卻突然朝我跪了下來。
“不要開門,我害怕。”妞妞道。
我問:“陳皓欺負你了麼?”
“不是他。”
“那你怕什麼?”
妞妞一直搖頭,不肯再說話,轉身向洗手間走去,過了一會兒,聽到洗手間裡傳來一陣水響,想來應該是妞妞在洗澡。
這場面我一人控制不了,於是把門開了一條縫,悄悄地把陳皓放了進來。
“噓,別出聲。”我同陳皓道,“你先別害怕,我同你講一些事情。”
陳皓嗯了一聲。
我道:“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麼?”
他明顯怔了一下,然後道:“信也不信。要說信,我從來沒有真正見到過,所有的鬼怪都是聽別人說的;要說不信,有許多事是科學都解釋不了的。”
我點點頭,好歹他也對“鬼”有了一些準備,於是我告訴他:“妞妞被鬼附身了。”
這一回,陳皓卻是沒有表現出異樣,而是很平靜地說:“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她怎麼了?快告訴我。”
“我也講不清楚,你跟我來。”
我把陳皓帶到洗手間,卻不見妞妞的蹤影,水龍頭大開,水聲陣陣,卻沒有人。我與陳皓對望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懼,卻沒有因此而退縮。
就這樣靜靜地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廚房傳來“砰砰”的聲音,於是又帶陳皓去了廚房。沒想到一進廚房門,就看到妞妞光着身子,撅着屁股,把頭伸進土竈裡頭,一扭一扭地,不曉得在幹嘛。許是聽到響動,妞妞扭動的白屁股停了停,然後妞妞把頭從竈裡退了出來,轉頭看向我們這邊。
我看到妞妞臉上全是柴灰,而她的嘴裡,正咀嚼着什麼。
“嘿嘿。”她咧開嘴,朝我們笑,牙齒上的黑灰表明她正在吃竈灰。
“妞妞!”陳皓最先反應過來,大步走過來,把妞妞從地上拉了進來,摟在懷裡,用外套替她遮羞,“快把大門關起來,她不能見陽光。”
我不明白陳皓指的妞妞不能見陽光是怎麼一回事,可還是是聽話地把大門給關上,並把房間的窗戶一併合攏,再把地上的雜物收拾好,陳皓抱着妞妞走進了我的房間,把妞妞放到了牀上。
“白姻禾,請你先出去。”陳皓突然冷冷地道。
我看了看妞妞,又看了看陳皓,悄無聲息地把手機握到了手裡,然後退出房間。臨關門時,我順手拍了幾張照片。我是想,如果萬一陳皓欲對妞妞行不軌,那麼我也有證據。而眼下,首要的事,就是把找個年長的人來處理妞妞的事。
陳皓冷冷掃了我一眼:“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妞妞會死。”他似是看出了我的意圖,提前威脅我。
我把房門關上,隔着門吼道:“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有豔鬼上了妞妞的身?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你爲什麼要害她?”
“我並不是要害她,我是想救她。”
“救她?”
“她的體內有我前女友的魂魄。”
“什麼?豔鬼是前女友的魂魄?”我開了手機錄音,“陳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皓緩緩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將她的殘魂,置入妞妞的體內。”原來妞妞被鬼附身,真是林皓動的手腳。可是奇怪了,林皓的前女友怎麼會變成豔鬼呢?
林皓同我坦白了一切,他說,妞妞長得跟他的初戀很像。他的初戀死了一年了,可是他一刻也忘不了她,直到他遇上了妞妞,在妞妞的身上,他找到了初戀的影子。後來,經過四處打聽,他高價從泰國買了一個陰牌,請大師將初戀的魂魄收集起來,裝進了陰牌裡,再送給妞妞。大師說,妞妞只要帶着陰牌滿了三年,初戀的魂魄就可以在妞妞的體內重生。
林皓也曾經猶豫過,因爲這樣等同於妞妞一個身體裡,裝有兩個魂魄。
大師解釋說,到時候初戀的魂魄完全成熟,就可以佔據妞妞的身子,成爲一個活生生的人。
林皓說那不是變相的殺人麼?
大師便說那要看老天怎麼安排了。也或許妞妞的魂魄比較頑固,把初戀的魂魄擠出體外也說不定呢。結果究竟如何,大家誰也講不清楚,只能看天意了。
既然是天意如此,林皓也沒再說什麼。
我恨不得把林皓千萬千刮,正因爲他這樣惡毒的招式,讓妞妞吃了那麼多的苦。他並沒有妞妞想象中的那麼愛她,他只是想把妞妞的身體佔爲已有。
陳皓說,經過與妞妞的相處,他越來越喜歡妞妞。
妞妞大大咧咧,卻並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大度,凡事都看得開,也想得開。妞妞善良,有愛心,雖然會因爲一些利益而耍些小心計,卻正是因爲這份不完美,讓陳皓覺得妞妞很“完美”。
陳皓假戲真做,愛上了妞妞。
“那你要我怎麼做呢?”我問陳皓。
陳皓道:“去買一斤豬肉回來,妞妞太虛弱,要補補身子。”
我“哦”了一聲,如得大赦,慌不跌地打開大門,衝了出去。我要去找白老闆,我要去找他來救妞妞。他有那個本事。
雖然我覺得我的奔跑速度已經快得跟飛起來似的,卻仍是用了五分鐘纔到朱老師家。
手機上顯示,九點零五分。
辰時已過。
我走進朱老師家門,朱老師蹲在院內的小花圃裡,用小鏟子在鬆土。
“朱老師,白老闆走了麼?”我小心地問。
“姻禾,你不守時啊。”朱老師頭也沒有擡:“你要是想跟他走,早一點啊,他等了你那麼久。”
我低下了頭,剛纔一路跑來,也是抱有僥倖心理,因爲想出村子,必然要經過我家大門,我從家裡出發的時候,還只是剛剛九點,那麼白老闆要回上海的話,我至少會在半路上碰到他。哪知道……我還是晚了。
白老闆不是普通人,他不會按我的思路來行事。
“朱老師,我不是來找他的。”
我蹲在朱老師身側,把心裡的落寞藏好,笑嘻嘻地道,“你家有豬肉麼?外公外婆走了,我消沉了幾天,想吃點肉。”
“姻禾,你平常可是最喜歡吃素菜的。”
我坦白道:“其實並不是我要吃,是妞妞,她被豔鬼附身了。”
“她爹媽都死了,想佔小便宜也是可以理解的。少拿鬼神來當晃子!”朱老師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回屋,過了一會兒,又出來,手裡提着一串新鮮的肉,起碼有三斤重。他走到我身邊,把肉遞給我:“白老闆昨晚就備好了肉,拿去。記得,別一次吃完,當心長胖!”
既然朱老師不相信,那麼他肯定是不會立馬隨我去救妞妞了。
我接過肉:“嗯嗯,曉得了。”
往回走,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白老闆是怎麼知道我會來找朱老師取肉呢?
我把肉提回家,準備到廚房做給妞妞吃,陳皓卻把肉拿走了,用小刀割下一塊,喂進妞妞的嘴裡。妞妞張開嘴,開心地吃着,一臉滿足。
肉腥味迎面撲來,我胃裡一陣翻涌。
妞妞很快就把三斤肉都吃完,然後在陳皓的歌聲中,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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