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不要不要,不要趕我走!
我在心時默唸。
“小佛……”師父再次喊了我的名字。
我手心裡全是汗,閉上眼睛,靜靜等着那道“晴天霹靂”。
師父的手在我眼角撫了撫,聲音輕柔了些:“小佛。我頭一回買這個,是不合你的心意麼?”
“啊?”
我睜開眼睛,愣愣看着他。
“老闆說那個牌子好,我不甚懂,便買了來,你不喜歡麼?”
我大驚:“師父,你說買什麼?”
“……”師父咳了一聲,清俊的臉泛起紅暈。
“那個是你買的?”
“嗯。”
“剛纔家裡沒有客人來?”
“只有你我二人。”
“你不是要趕我走?”
“爲何要你走?”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事尷尬了!
師父將我拉入懷中,輕輕擁了一下,而後鬆開,淡如風,似他的性格。
牽着我。
“小佛,我方纔尋你不見,有些心急,講話聲音大了些,你莫要害怕。”
“不……不怕。”我低頭竊喜。輸入址:ei.觀看醉心張節 回到家,一眼就看到師父門口放着一包七度空間。
這不是夏蟬以前留下來的,是師父方纔出門給我買的。難怪我在廁所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而且那店老闆還說有人叫醒了他。等等!買三百錢塊一包衛生棉的小帥哥就是師父?
天吶!
我愣愣站着,師父突然開口問道:“小佛,你爲何又出去買?”
“我、我用不慣那個牌子。”
怎麼好意思跟師父講我是在跟他嘔氣,所以跑出去自個兒買衛生棉的呢?
“你買的不是跟我一樣?”
“啊?”我低頭。透明的塑料袋裡,放着一包紫色夜用衛生棉。
我臉騰地一下,如火燒一般。
“那個……師父。我量大,一包不夠用。”
“……”
我飛速將師父門邊的七度空間撿了起來,然後轉身跑到房裡,趴在牀上,心砰砰砰直跳,再不敢出門。
迷迷糊糊睡着了,醒的時候天亮了。
看了看手機,六點。
把耳朵貼在房門上去聽,沒有聲音。把門打開,師父房間的門關着,如果他起來,應該是開着的。我深深吸了口氣,跑進衛生間,洗了澡,換上乾淨衣裳,然後進廚房。開始做早餐。
早餐做好後,師父起來了,我把早餐端上桌,不敢看師父的眼睛。
師父也沒有說話。
經過昨晚的事,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默默然吃了早飯,然後開車去簪花店。
開門,進店,再進暗屋,師父將揹包裡的魔鬼夕顏取了出來,放到一個角落。那魔鬼夕顏無水無盆,卻落地生根,長出一小截藤兒來,花就掛在藤上,無風搖曳。而藤生出來的同時,長條木桌上方的銅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擡頭看了看,鼻子裡鑽入一絲香甜。
“師父……”
我嚥了口口水,試探性地開口。
“師父啊,我們要收集多少陰花陰草才行呢?”
師父淡淡道:“前路遙遙,無知無茫。”
“以前……都是夏蟬陪着你去取麼?”
“她?”師父搖頭,“她的確很聰明,但並無異稟。”
“哦。”夏蟬很聰明,比我聰明百倍,我也不過是倚仗天生的優勢,而略勝了她半籌罷了。心裡五味陳雜。
將魔鬼夕顏安放好,我們從暗屋裡出來。
“小禾苗,你們總算來了,我都來看了三百回了。”
修靈和尚人未到,聲音就先從店外傳了來。
師父走到一旁,取了一截綠光檀細細雕琢,我到收銀臺後面坐下,修靈和尚帶着一陣風,席捲而來。
“哈哈哈哈……小禾苗,我們寺裡出大事了。”
他趴在收銀臺上,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有出大事的驚慌失措感。
“小禾苗,你不問是什麼事麼?”
我嗯了一聲,“什麼事啊?”
“有個和尚被奸強了!”
“啊?”
“昨夜剛發生的事,哈哈哈哈……太尼瑪勁爆了。”修靈和尚心情大好,不停地笑,“我早就料到他會被強掉,他還偏不聽,哈哈,瞧,出事了吧?”
“報警了麼?”
“報警?你腦子被門擠了?報警全天下都知道了,我們寺的名聲往哪兒擱啊?”
“可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失了身啊?”
“嘿嘿,不過這事吧,報警了也沒用,因爲強他的,不是人。”
“鬼?”
“不,是一隻貓靈。”
“貓靈?”
我一下來了興奮,讓修靈和尚快說,他賣了賣關子,便開始說道起來:
這事還得從三個月前說起。
那時候,被強的這個和尚還是一個完整無缺的和尚,他叫修衣,與修靈和尚同輩。
修衣每晚八點整就開始抄經書,直到十點,然後入睡。
這天夜裡,修衣抄得太入神,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一點鐘。
子時是不適合抄經書的,修衣忙收了筆,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有雙手在他臉上摸,他以爲是隔壁的同事,就沒有去管,哪知道後來,那雙手摸完了他的臉,又去摸脖子,之後又沿着胸膛一路向下,來到小腹……修衣一下就清醒了。
即便是同事,也不能隨便摸人私部啊!
修衣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美豔豔的姑娘站在牀邊,身後幽蘭的月光從窗外照進,將這姑娘裹了一層幽色,如紗簾,如幻影。他驚呆了!
等回過神來,那姑娘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屋子的異香。怎麼說呢?像百合花裡夾了一點兒貓騷味。
總之,這異香很容易讓人記住。
於是修衣就將這異香,深深地印在了腦子裡。
第二天夜裡,他故意把經書抄得很晚,然後洗乾淨了,躺到牀上。閉上眼睛,左等右等,沒有聽到門響。
他根本毫無睡意。
在牀上跟翻煎餅似的翻了半宿,他穿了衣物起牀,把門窗都打開。這時百七寶古寺,一般人是不敢隨便闖進來的。這一般人自然是指的小偷。
修衣走到門外,夜很靜,躁動不安的心在砰砰跳動。
突然,他看到門對面的草叢裡,有一隻骨瘦嶙峋的黑貓。
他是個富有愛心的人,他想寺裡並沒有養黑色的貓,所以這隻貓肯定是隻野貓,因爲它那樣瘦小。
修衣進屋,拿出了他私藏的一根火腿腸。
黑貓警惕地看着修衣,“喵……”,修衣笑了笑,伸手去撫黑貓的背,黑貓沒動,又“喵”了一聲,修衣將火腿腸放到黑貓面前,黑貓湊上去嗅聞嗅,然後張嘴,小口吃了起來。
修衣又摸了摸黑貓的背,轉身回屋了。
這一夜,那個美豔的女子沒有來摸他,他有此失落,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
好不容易熬過了白天,又到了夜裡。
他早早就睡了。
出家人,拿得起,放得下。
半夜的時候,修衣又感覺有雙手在摸他,這回他沒有睜開眼睛,任憑那香軟的手從他的臉,一直摸到脖子,然後輕巧地解開他的睡衣釦子,伸到裡頭,摸住小圓點,輕揉慢捻。
修衣受不了這種誘惑,輕吟出聲來。
那雙驚了一驚,停下動作,修衣大氣也不敢再出,生怕把這雙手給嚇跑了。那手見修衣沒有“醒來”,又開始了。
這一回,更加放肆,直接伸到了褲子裡,握住了那根碩大的命根子。
修衣倒吸一口氣,情不自禁地睜開了眼睛。
“啊……”他高聲尖叫起來。
因爲在他面前的,並不是前天晚上的美豔女子,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皮膚黝黑,頭上長得兩隻貓耳朵的詭異男人。
修衣拼盡全力推開這個男人,連滾帶爬地把門打開,衝進了院子裡,去敲隔壁同事的門,然而,隔壁的門被打開,裡面站着那個黑皮膚的男人。修衣嗷嗷叫地轉身就跑,慌不擇路,衝進了院兒中間的花壇裡,狠狠摔了一跤。
他忙爬起來,聽到身後有個男音在說話:“恩人,你莫害怕,我只是想報答你……”
他轉身,看到黑皮膚男人站在那裡,朝他笑,露出長長的雪白的牙?。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修衣嚇得結巴起來。
黑皮膚男人道:“你給了我吃食,你是好人,我要報答你。”
“別!我不需要報答。”修衣想,這黑皮膚男人是昨晚那隻黑貓麼?黑貓能變成男人,那麼,是否也能變成女人?這樣一想,修衣又道,“你的樣子太可怕,你再變一個。”
“變?好的。”黑皮膚男人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瘦小的黑貓。
修衣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內心又忍不住狂喜。
沉寂多年的心,似乎就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你再變。”修衣說。
“再變?恩人,我只能變這兩個,一個是我的原身,一個是我專門爲你幻化而成的。你的心裡渴望着這樣的知己。”
“亂講!我乃出家人……”
“恩人,我是貓靈,能看透你的心,你的心上全是黑色,而且……”
“滾!給我滾!”
修衣怒了!
在這個寺廟裡,還沒有誰敢這麼“罵”他呢。
“恩人,我走了,你想我的時候,我會再次出現的。”貓靈滿臉委屈,“喵嗚”一聲,原地消失不見了。
修衣爬了幾次,才爬起來,忙往屋裡走,誰知道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女人的豔聲,很有節奏感。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你喜歡他的,快來和我們一起……快……活,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