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尾鼠知曉不妙,連忙用力猛扯,但在我雙手大力扣住的情況下,哪裡能動彈分毫,白費力氣罷了。
我心中很得意。
幸好剛纔師父跟我講了,說這三尾鼠的致命點,就是它們的尾巴,剛纔看它們打架打得那麼有趣,我才順道看了一看,其實它們的攻擊力較之其他的冤魂精怪,還差得遠呢。
看着胖三尾鼠掙扎的炯樣,我冷笑着:“喊聲姑奶奶聽,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你。”
我認出來了,剛纔就是它對我施展的魅術,害我咬了師父一口。
瘦的三尾鼠想來幫忙,師父隨手甩出了一枚銅錢,“咻”地一下插在了它的腳邊。它邊嚇了一大跳。很焦急地想要來救胖三尾鼠,可是,又非常懼怕師父的銅錢,於是就在原地豎起了身體,兩隻前爪跟求饒一樣,不停地作揖。
我笑了笑。同它說:“你放心,只要它叫我一聲姑奶奶,我就放了你們。”
原本以爲事情就這麼算了,沒想到這隻胖三尾鼠的脾氣太硬了,惡狠狠地瞪了我半天,然後將頭一扭。不再看我,也不再亂動,就這麼與我們僵持着。
我陰側側地笑着:“不叫是吧?捉回去給修靈煲湯喝。田鼠燉人蔘,滋補得很喲。”說完,我雙手用力猛然將胖三尾鼠往揹包裡塞去,可是下一瞬間,我大吃了一驚,前一刻還在我手裡投降的胖三尾鼠,下一刻卻不見了蹤跡,我手中空空如也。
我還沒搞清楚胖三尾鼠是怎麼逃跑的呢,就看到三條尾巴劃過眼前,然後就感覺咽喉處來一陣痛楚。接着小腹又開始麻麻癢癢,很不得勁兒,眼睛都有一點兒眩暈了。
師父把我拉到身後,“小佛,疼麼?”
我搖頭:“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感覺超級奇怪。”
“嗯,回家給你解毒。”
修靈插話:“小禾苗,你上了白老闆的當了,這三尾鼠的要害之處根本就不是三條尾巴,而是前爪。”
我心說師父爲什麼要騙我啊?難道是不相信我說過要放過三尾鼠嘛。不過…;…;我的確也沒想過要放過三尾鼠,師父真是太瞭解我了!
我脖子上的感覺越來越疼,我想去抓,師父捏住了我的手,不讓我抓,然後同修靈說好好保護我,之後就衝到了前面,與兩隻三尾鼠纏在了一起。
修靈嘀咕着:“明知道會在這種結果,白老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啊?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說完,捏着我的臉,狠狠一用勁,“還有你,小禾苗,你真是越來越不滿足了。”
我下身的麻癢還沒有褪去,沒心情跟修靈鬥嘴。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前方空中突然傳來了肅殺之氣,像有敵人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向我襲來。
修靈也感覺到了,忙拿出香爐把我護在身後。
一陣尖銳的聲音從我們前面不遠處傳了出來,像是狗被踩住了尾巴一樣,叫得撕心裂肺的,這時我後脖子上傳來了輕微的刺疼。還不等我回頭去看,修靈已經一掌劈了出去。
“啊吱…;…;”
有什麼東西被修靈打中,落到了地上。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胖三尾鼠又回來了。看樣子,師父是不忍心傷了它們,可是它們卻逃離出了師父的視線。又向我發起攻擊了。
“小佛,下回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了麼?”
師父淡淡的音調從四面八方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原來師父他故意的!
他是想叫更加強大一點吧,也對,畢竟我都快生孩子了,以後當了媽媽,要有強大的力量去保護寶寶的。
我笑了笑:“師父放心。我一定聽師父的話。”
這時候,修靈反手一抓,準備去抓那胖的三尾鼠,胖三尾鼠很機靈,從修靈手底下逃走了,修靈知道這一場打鬥其實是師父安排的,也就沒太在意,跟在胖三尾鼠的身後小跑着。
我也想去追,感覺有雙手從後把我給捂住了,我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姻禾…;…;”
這聲音跟師父的一模一樣,可是,氣味和語調卻不是師父的。
遭了!
是朱令言!
我反應過來。嚇了一大跳,反手一記手刀劈下,身後的人向後躲開我的攻擊,覆蓋在我眼睛上的手同時也不見了,我回頭一看,樹林裡的霧氣已經散開了,在我面前不遠,站着一臉燦爛的朱令言,而他的肩膀處,一左一右站着兩隻三尾鼠。
“姻禾,你這回可是學乖了不少嘛。”朱令言用手指彈了彈三尾鼠:“小乖乖,你們的任務完成了,退下吧。”兩隻三尾鼠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準備跳下地,可是,朱令言卻突然擡起腳,把兩隻三尾鼠踩在了地上,三尾鼠不停地扭動着身子,一臉驚恐地看着我。
“朱令言,你放開它們。”
我嚇了一大跳,脫口而出。
一開始我看到這兩隻三尾鼠站在朱令言的肩膀上,還以爲這是朱令言養的小靈寵呢,沒想到朱令言出手這麼狠毒。
師父和修靈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朱令言出現在這樹林子裡。可是他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難道也是故意來測試我的麼?測試我的戰鬥力?
如果我猜得沒錯,師父是故意讓我一個人面對朱令言的話,那麼我得要好好應對一下了。
我狠狠地看着朱令言:“朱令言,你上回害我中了蝴蝶蠱,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朱令言邪魅一笑:“姻禾,我就是來驗收蝴蝶蠱的成果的,你是自己乖乖跟我走呢?還是我抱着你走?”
“我纔不…;…;嗯唔…;…;”
我話才說了一半,突然感覺渾身都動不了了,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朱令言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朱令言翹起嘴角笑了笑。然後彎下腰摟住了我,把我扛到了肩膀上。
我心說師父啊,你這“故意”實在是玩大發了,趕緊來救我呀!
朱令言扛了我之後,向東走了幾步,又向西走了幾步,接着把我放了下來,靠着一棵大樹站好,他則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八卦鏡。他把八卦鏡放在地上,然後把自己的血滴到八卦鏡上,之後又取了幾滴我的中指血,滴到八卦鏡上面。
八卦鏡是古銅色的,暗淡無光,可是我們兩人的血滴上去之後,八卦鏡卻泛出了一團刺眼的白光,我不由閉上了眼睛,等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發現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我很熟悉,這裡有一個高高的樓牌,樓牌正上方安了三個鎏金大字:紫陽村。
朱令言又把我扛了起來,往紫陽村裡走去。
“姻禾,這是我在八卦鏡裡創建的紫陽村,跟白老闆創建的比起來,我們誰更厲害?”
朱令言邊走,邊跟我說話。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朱令言還有這等本事,還能在八卦鏡進而建一個虛幻的村子。
紫陽村裡的房屋還是原來的房屋,只是除了我和朱令言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朱令言走到屋裡,把我放到了牀上。伸手就把我的外套給撕了。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害怕起來,之前一直認爲,這是師父爲了鍛鍊我的能力,而故意佈置的這些局,可是現在看到朱令言發紅的眼睛,我突然很害怕。師父也不是萬能的。他親手佈置的這些局,他自己會不會也控制不住了呢?
朱令言就是師父局裡,最大的一個變故。
這裡是八卦鏡裡的紫陽村,如果我一味等着師父趕來救我的話,那麼我以後怎麼能有資格去保護自己的孩子呢?
我看着朱令言,拼命地朝他打眼色。他愣了一愣,然後用中指在我的嘴巴上點了點,我長長吐出一口氣,突然就能說話了:“朱令言,我不求你放了我,我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好麼?”
朱令言怔住了:“孩子?”
我點頭:“只要你不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朱令言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後把手貼到我的小肚子上去感應了一下:“姻禾,你懷着孕白老闆都敢把你一個人留在樹林裡,你爲什麼還那麼在意他?姻禾。你知道麼?是白老闆把我召喚出來的,是他把我塑造出來的,你知道麼?你這個傻女人。”
我聽了這些,的確很吃驚,可是此時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朱令言,我知道你本性並不壞。只要你能平安放我出去…;…;”
“你休想!我好不容易把你抓進來,怎麼捨得讓你走?像上次那樣給了白老闆可趁之機?”
“好好好,我不走也行,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反正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
朱令言低頭想了想。在我的右肩膀那裡點了一下,我動了動手,感覺能活動自如了,忙從牀上爬了起來。朱令言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我的佛手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看他也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思。不如先跟他周旋一下。
我笑着說:“朱令言,你一個人孤單麼?我很願意留下來陪你。”
朱令言怔住了,過了半天才回我:“姻禾,你真的願意?”
我點點頭:“你答應我,不傷害我的孩子,我就心甘情願留下來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