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出世,懲惡除奸,生者永樂,死亦永安!”
不過百十來號人,裡面還以女子居多,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震顫人心,就連院子裡的樹木都跟着顫抖。
蕭玉卿擡手製止,“我希望,不管面對何種境況,貧窮又或者富貴,都不要忘記曾經的自己!”
聲音沉着,目光堅定,讓站在她面前比她大了不少的衆人同時感受到了那種執着與信念。
“是!”
蕭玉卿笑,對衛臨擡手示意,衛臨向前一步,揚聲道,“樓主爲了感謝衆位堂主閣主的到來,爲大家準備了飯菜酒水,流水宴三天,大醉一場!”
“好!”
看着衛臨和玖瑰帶着衆人離開,蕭玉卿擡手整了整衣領,忽然高調一把感覺還不錯。
端木十七一直忍到衆人離開,才問道,“玉卿……你……根本早就認識那個綠珠和玖瑰,那次宴會你是趁機將她們收到身邊?”
蕭玉卿笑,“也不算是,我不認識綠珠和玖瑰,但是她們……認識我!”
端木十七不悅的沉了沉臉,有什麼區別嗎?他想要認定的就是她們是早就相識,而玖瑰和綠珠在蕭玉卿逃跑的過程中給予了幫助。
周城槿不悅的看着他們倆聊天,忍不住走到另一側,“卿卿,這是所有的人?”
以周城槿對蕭玉卿的瞭解,她就是個小狐狸,不管什麼時候都有讓人出人意表的表現,僅僅爲了一個亮相,她應該不會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但是看到這些人,他又有些不確定,若是蕭玉卿還有其他的人,那她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蕭玉卿對端木十七眨了眨眼睛,“你猜猜!”
端木十七眼睛頓時瞪大,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蕭玉卿還有自己的勢力?就這樣的她,還用得着端木家給她撐腰?
端木十七覺得有些可憐周城槿了,他費勁巴拉的拜託求人,結果他連自己的老婆有什麼背景都不知道。
端木痕更是老眼放光,果然不愧是天魂血魄!
周城槿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天魂血魄’的不一樣,十六歲,還是一個女子竟然就能統領着這麼多人,這些人個個精神飽滿,或許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可是從他們眉眼中的自信還有眼中迸射出的快樂目光,以及在他們看向蕭玉卿時那崇敬中帶着儒慕的眼神,周城槿絕對相信,這些人對蕭玉卿絕對的忠誠,因爲不必多言,他們無意識中流露出來的神情和小動作都展露出他們對蕭玉卿的信賴。
用一個人,能力和身手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忠心。
蕭玉卿手下這些人,忠心完全都可以保證,這樣的人即便是身手上有所欠缺,用起來也是可以以一敵十的。
盛大的及笄禮以及萬花樓勢力曝光的後遺症就是蕭玉卿的名頭迅速傳遍整個大陸,也因此,不斷有人在及笄禮後送來禮物。
不過蕭玉卿覺得很大原因是周城槿,因爲各個附屬國,比如東國,西川,中山,東灣都送來了禮物,她可不覺得自己和這些人還有交情,而其中最讓她驚訝的是大理段氏送來了禮物,而送禮的人是……衛青。
蕭玉卿看着瘦了一圈可是更加精神的衛青,笑着在花廳見了她,衛青眼神十分的明亮,彷彿出去一趟讓她脫胎換骨了一般,“小姐,幸不辱命!”
“跑這一趟感覺怎麼樣?”蕭玉卿一邊撥弄着花瓶裡的鮮花,一邊笑着問道。
“感覺很好,以前小姐都是讓哥哥們出去,或者讓那些人閣主堂主來花都見您,我都沒有機會出去見識見識,這一趟可真是值了,還跟着別人學了不少東西!”這一個月,衛青看上去比以前開朗了許多,說起話來嘰嘰喳喳。
蕭玉卿嘆氣,“想着保護好你,結果還落了個埋怨!”
衛青微微臉紅,“小姐,衛青不是那個意思,我都已經長大了,也能替小姐天南海北的跑了,而且我的功夫比哥哥們也不差,逃跑的功夫更是出類拔萃,小姐,您就放心交給我任務吧!”
蕭玉卿搖頭,“你這丫頭,就是想着到處跑着玩,就扔下小姐不管了是不是?”
“那不如小姐和我一起吧,您不知道這次去大理,簡直是太漂亮了,我還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地方,江水都是綠色的,樹上的葉子不像咱們這裡灰濛濛的蒙了一層土,那葉子都像是洗過一樣清亮,住的地方也和咱們這裡不一樣,是用竹子搭建的竹樓,睡在裡面都能聞到竹子的清香,”衛青激動臉色漲紅,“小姐,在路上我還採到了好幾株稀有的草藥,還在民間遇到了一位制香高手,因爲我救了她家的小孫子,她教給了我好幾種制香的方法呢!”
還有不少奇遇,蕭玉卿點頭,“蔣元瑞怎麼樣了?”
衛青臉色頓時漲紅,吐了吐舌頭,趕緊道,“蔣爵爺很好,現在是大理段氏的帝王了,雖然地方小了點兒,但是那個地方十分的富饒,另外那處地方几乎與世隔絕,若不是有人領着根本進不去,那地方與東灣和西蜀相接的地方有很大的瘴氣,瘴氣中又有不少的毒物,很少有人能進去。”
蕭玉卿聽了神色有些悵然,也就是說她和蔣元瑞以後再見面也很困難了,她和蔣元瑞相識的時間最短,可是因爲看對了眼兒,卻更加相惜。
她可以十分放心的將她的設計圖或者突發奇想弄出來的東西交給蔣元瑞打理,而蔣元瑞也可以將他最珍愛的馬送給她,也可以將他經營多年的產業贈送。
蕭玉卿看着桌上五味齋的房契地契,還有衆人的賣身契,蔣元瑞幾乎將他所有的身家都給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離開大理的時候,槿王爺派人送了蔣老夫人去大理!”
蕭玉卿點點頭,這事兒周城槿一早就告訴她了。
“小姐,蔣爵爺還讓我給您帶了一封信,”衛青從自己的貼身衣兜離拿出一封信,“還讓我給您帶了些東西!”
蕭玉卿接過那厚厚的一沓,不由得懷疑蔣元瑞是不是每天都要給她寫一封信。
拆開後才知道,那封信只有一張紙,上面沒有隻言片語,只有曲曲拐拐的一副圖紙,沒有說是去往哪裡,可是蕭玉卿卻明白,這是蔣元瑞留給她如何進入大理的圖紙。
除了那張圖,剩下的竟然都是蔣元瑞在各地的生意,不是房契就是地契,還有一張清單,標明瞭最近需要覈對賬目的地方。
蕭玉卿有些驚訝,就算是蔣元瑞去了大理也不打算再入中原,可是這些盈利性的生意只要派個人到時去核對賬目就好,因爲蕭玉卿將這些資料細細的看了,蔣元瑞十分的小心仔細,店鋪或者商行的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這種人若不是遇到生死大事,一般不會賣主。
衛青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青玉石的小小印章,“蔣爵爺說,這些店鋪或者商行,或者船行都交給您了,若是您什麼時候銀子太多了,有時間了,就給他送點兒過去,若是你自己都不夠花,賣掉也沒事!”
蕭玉卿神情微微落寞,她在現代也有過這樣可以交託一切的朋友,那是在特種大隊的時候,後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那人退伍離開。
現在,蔣元瑞忽然就給了她這種可以生死相托的戰友的感覺。
蕭玉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滿臉的思慮,“衛青,蔣元瑞……他有沒有和你說……他有什麼打算?”
衛青沉吟了一下,咬了咬脣,搖了搖頭,“不過,他倒是曾經說……小姐福大命大!”
蕭玉卿撇嘴,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人福大命大,只有做足了充分準備等待機會的人。
“衛青,去找衛臨吧,休息一段時間,他會給你安排!”
蕭玉卿懶懶的走出門,看着花木繁茂的院子,伸了個大大的了懶腰。
文右看到蕭玉卿,笑嘻嘻的走上來,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才笑道,“夫人,那小丫頭去幹什麼了?”
蕭玉卿瞥一眼文右,“幹什麼?管這麼寬?”
“屬下哪敢管夫人的事情,”文右立刻道,“就是好奇而已!”
“原來只是好奇啊,”蕭玉卿擡手拍拍文右的肩膀,“是不是這條胳膊又想要卸下來了?衛青那小丫頭看着年紀小,可是很記仇,最擅長的就是……給人大卸八塊,”看到文右顫抖了一下,才又道,“所以,別惹她!”
文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他怕主子的冷臉,他現在發現他更怕夫人陰測測的笑臉,“夫人,您別這樣笑,讓人心裡發毛!”
發毛?蕭玉卿點點頭,“你家主子呢?”
“東灣王給您送來及笄禮,主子去招待了!”文右連猶豫都沒有一下,就立刻回答。
東灣王?連青城?
蕭玉卿對連青城此人感情十分的特別,以前,他們兩個算是交情最多的,雖然更多的時候是互相惡整,可是她卻沒有因爲他沉迷女色而真的討厭他,因爲她知道這個時代對男子的要求就是這樣寬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