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帶着一股不容置喙與霸道,可她卻覺得心裡暖暖的,暖的發甜。
給他夾了一塊燴羊肉,道:“這不是擔心你太辛苦麼?而且這樣你回家就晚了,到時你母親恐有想法。”
“按照我朝的規矩,我得30才能回家,不礙事的,左右離着不遠,即使天不好路難走,來回四五天也就夠了,來得及。”
那啥……
桌上一羣人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簡直是花式虐狗有木有?!
兩個小的不知男女事,見姐夫姐姐感情好自然高興;而兩個大的則是一臉黯然。
要是夫君在多好啊……
要是老夫是個健全人現在該兒孫滿堂了吧?
隔壁桌的楊家子弟紛紛開始想:現在有錢了,總能找個媳婦了吧?有個女人疼着就是好啊,幹活都帶勁……
一羣奴婢如此想:姑爺好俊啊,不知大姑娘到時會選誰當陪嫁……
家丁們:紅柚姐姐真好看,綠竹也好看,要是能得主人家恩典娶個這樣的媳婦就好了……
這下好了,冷雲與滿月無意識的互動引發了一羣人的春情,居然覺得眼前精美飯菜也失去了吸引人,果然還是得成親纔是最重要的事啊!不然人生哪裡算得上美滿?
虐完單身狗的冷雲與滿月飄然離去,飯吃完了,總得散步消失。下着雪,花園裡去不得,可又有什麼關係?這裡這麼大,隨便走走就是了……
在抄手走廊上慢慢踱着,他雖會護送她回家,可下來的日子二人獨處的時間就少了,更別提還得分別好多天,這對熱戀中的男女來說絕對是種煎熬。
這時代又沒電話又沒微信的,寫封信從城東到城西還要一天時間呢,在這年上更是送信的人都木有,熱戀中的男女等於要了無音訊的等上好些日子才能再見面,怎麼看這個不長不短的分別都是煎熬。
經過兩次的相救,滿月對冷雲的感情已徹底不一樣了。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在他面前她纔像個女人,嬌羞,柔媚,富有依賴性。
二人並肩走着,她忍不住偷偷去瞄他,越看就覺得帥。
上輩子看《傾世皇妃》時,她就覺得霍建華在這部電視劇裡很帥,把一身黑色皮裘穿出了極爲魅惑冷傲的氣質感來。
可現在再看看大叔,差不多的打扮,可還是咱大叔最帥啊!雖然大叔眼角有條疤痕,可她一點也不覺得難看,反而覺得這樣更有男人味!
最關鍵的,霍建華再帥那也只能隔着屏幕看,跟她一毛錢關係木有。可大叔就不同了……
一想到將來自己要嫁給他,大叔以後是自己的,某姑娘心尖都發脹了,甜得不行。
偷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走了沒幾步,又偷瞄過去,嘖嘖,這側面真是完美啊……
“你在看什麼?”
“啊?!”
被抓了個正着,臉一下就紅了,眼珠子左右亂瞄着,結結巴巴地道:“沒,沒看什麼。”
“我怎麼覺得你在偷看我?”
他輕笑了起來,笑聲略帶促狹,顯是早發現了她偷偷摸摸的舉動,帶着一絲揶揄道:“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這樣偷偷摸摸的,哪裡對得起楊任爾的諢號?”
“誰,誰看你了?!”
她羞紅了臉,一雙秋水剪瞳滾得老圓,故作鎮定地道:“你,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這是承認了?”
他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很是認真地道:“我是在看你啊。”
“……”
一下就語塞了,沉默了好半晌,才吐出兩字來,“色胚!”
“死鴨子嘴硬。”
他輕笑着,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微微蹙眉,“怎麼不抱個手爐出來?”
說着便是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
想了想又覺自己的手也不暖和,便是拉開斗篷,將她的手放進衣襟裡。
滿月嚇了一跳,隔着布料似都能感受到他體溫,火|熱極了。而自己手放的位置正好在他胸口,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強健有力。
臉上的紅暈一直擴散到了脖子,就連耳朵變得粉紅,縮着手道:“不,不冷。”
他拉過她,用斗篷擋住風,沉默了一會兒,低低道:“回去了會想我麼?”
她垂着腦袋,聲音如蚊叫,“嗯。”
“嗯什麼?”
她有些惱怒地擡頭,大大的眼裡含着控訴。
他勾脣輕笑,低頭噙住她的脣,舌尖沿着她的美好一番細細描畫後,才低低道:“早些回來,我會想你。”
她的臉更紅了。
怎麼忽然這麼肉麻啊。
不自覺地把頭埋進他胸口,過了許久才傳來一聲低低的,卻帶着堅定的聲音,“嗯。”
放在他衣襟裡的手變得暖和,他就這樣用一種不是特別舒服的姿勢抱了她許久,直到感覺她手暖了,才慢慢鬆手,把她的手拿出來,握在手心。
狹長的黑眸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很小,就跟她的人一樣,嬌|小的好似孩童。
小小的手放在他手心,好似大人牽着孩子的手般,只消一握便能將她完全包裹住。手心略有些薄繭,可卻不影響美感,到底年幼,手白白嫩|嫩的,指頭晶瑩剔透的好似上好美玉。
體內又些騷動的感覺,想起這雙小手隔着衣服貼在自己胸口的感覺,又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去親|吻她,然後撕碎她……
冷雲有些陰鬱,自己好似真有奇怪的癖好,明明是呦齒,自己怎麼會越來越衝動了?
他雖沒實戰過,可軍營裡的漢子都粗野的很,整日葷話不斷,更因做得是玩命的買賣,一旦得了錢便是四處找女人,回來後還要吹噓一番。
冷雲性子雖冷淡,可卻並不禁止部下說這些葷話,只要不禍害百姓,在他看來軍漢說葷段子,找妓|女都不算什麼事。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可是沒有明天的。
聽得多了,也見過春宮圖,可卻從來沒過沖動,也沒任何一個女子勾起過他的欲|望。曾經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可早上的一柱擎天又告訴他,他身體沒問題。可他就是對女子感興趣不起來,在他看來陪女人遠不如打仗有意思。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才12歲的搓衣板卻是屢屢讓他失控。
第一次嚇唬她不假,可自己那麼多手段不用,偏偏要去吻她做什麼?
一親還親上癮了,一次次尋藉口佔她便宜,莫說是她了,有時他自己也覺自己挺禽|獸的。
而現在更是了不得了,自己居然想扒了她,在她身上馳騁,讓她爲自己歡愉,爲自己哭泣。
只要一想到那畫面,便覺渾身熱血沸騰,有股想立刻將她正法的衝動。
這點讓他頗爲鬱悶,他感覺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差了,難道他真是喜歡呦齒?
見他目光陰鷙地望着自己的手,滿月不自覺地打了個顫,大叔此刻……
有點可怕?
縮了縮手,沉思中的男子被驚醒,見她眼裡的惶恐,垂下眼,將眼底的情緒掩去,慢慢握住她的手,道:“你可有禮物給我?”
“哈?!”
滿月瞪大眼,看着大叔認真的表情,覺得有些嗶狗。
大叔……
也是傲嬌麼?
這是在問自己要新年禮物的節奏麼?
其實她有準備的,只是手藝不精,實在有些難看,所以都在糾結要不要拿出來。
“沒有麼?”
他的口氣還是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可某姑娘卻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剛聽姨娘說,你今天上午出去了,去買禮物了……”
滿月錯愕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面無表情依舊,可這口氣……
忽然就有些想笑,名滿天下的大明第一戰神此刻如怨婦一般呢。
一條吊墜出現在她眼前,“這是我給你的。”
滿月張大嘴|巴,詫異地望着冷雲,“這,這是……”
天啊!
她看到了什麼?!
淡黃|色的墜子在光亮處,表面微微泛起藍色,中間好似中空一般,隱隱有水流動!
居然是琥珀,而且是極爲罕見的藍珀!這也就罷了,更喪心病狂的裡面居然還是中空的,還有水在裡面,一個藍珀已夠喪心病狂了,居然還是水膽珀,媽媽呀,這兩種琥珀是琥珀中最極品最罕見最貴的,單一樣的價格已是天價,現在兩者結合到了一起,那稀有程度比穿越者還稀有哇!
這哪裡還是能用錢估算的?什麼價值連城都無法形容這等事物的珍貴,因爲世界上很可能只有這樣一塊琥珀。
“藍色水膽珀,我的天……”
她連連搖頭,“這,這不是我能擁有的……太貴重了……不,不,這東西應該獻給天子,大叔不能留着,這是禍害,給人看見了不得,會被攻陷的,非人臣能所有……”
他伸手將琥珀墜子掛上她脖子,淡淡道:“是當今天子賞賜,你不用擔心。”
我的天!
滿月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天子不是把大叔趕出京城了麼?怎麼還要這般拉攏?還不會是試探吧?
這樣一想只吊墜燙人,就想拿下來。
哪知他卻按住她的手,道:“不怕,你才配得起。”
她呆愣愣地望着他,忽然覺得鼻子發酸。
大叔這是在告訴她,她在他心裡是最好的,所以才配得起最好的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