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女人甘爲軍妓?’靈兒大吃一驚。
雍稟續道,“軍中女奴地位雖是低下,可還是能吃上飽飯,穿上齊整的麻衣;還有,還有健壯的兒郎可以時常行歡……她們流落在鄉間就沒這般好日子過了。”
靈兒聽完他的話實在是無語。
管仲卻拈鬚微笑,他想到了一個能讓齊王即刻發財的好點子。
風逸和靈兒不想回齊王宮居住,小白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些的宅園安置兄長和二姐;他們便一起到管仲府上喝杯茶、稍做歇息。
管仲只有兩房妾室,並未娶妻生子;他從魯地歸國之後對女色看得甚是平常;儼然一修道之人般清心寡慾;齊王想讓風逸和二姐暫時留宿在管府,他派人即刻在王城內爲兄姐尋一風水絕佳的良宅。
小白看到管府雖大,來來往往的就只有幾個姿色平平的侍女和老實沉悶的侍從,不由得暗生同情:他決定給仲父尋兩個當世絕色,以感謝仲父對他的忠心輔佐。
當然,以管仲之材,平常的美女他定是看不上,當爲他覓得才貌雙全之女纔可。
管夷吾等齊王和兩位統領大人坐好,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方纔在軍營想到的好主意:
“主君!老臣想到一個賺錢的好法了,足以解目下燃眉之急!吾國風俗,向來與中原各國不同……自然也可用來賺錢。”
“什麼?”小白聽到這種不用成本的賺錢路子,眼前一亮:“風俗?風俗也能用來賺錢?”
靈兒嘴角一抽,她已經想到管大夫想說什麼了。
“我國稟承東夷人傳統:民風好淫;男子彪悍、女人癡情,民間風行生殖崇拜,偷情之事甚是平常……中原人多因此事指責我國傷風敗俗,不守禮教!歷代君主對此風也是大傷腦筋。這一點便是我們賺錢的商機!”
風逸也有所領悟,似笑非笑地盯着小白,小白被茶水嗆住:“這,這怎麼賺錢?”
管仲面色如常地說:“既然通姦屢禁不止,那就向通姦的人收點‘姦情費’,呃……按次計費?按時間收費?”
“如此一來,我們不僅可以白天賺煮鹽的錢,夜裡還能賺男女行歡的錢,日日夜夜都在賺錢。”
小白佩服得五體投地:“仲父真是世間少有的奇才啊!這個賺錢的路子自古也未有之!可是……這‘姦情費’怎麼收?是女人出錢?還是男人出錢?還是男女都要出錢?”
管夷吾皺起眉頭,“若男女都要出錢,那誰還通姦?這錢還是由男人出吧,拿一部分獎給通姦的女子,鼓勵女人多勞多得!”
“這樣啊,要是男婦私下交易,我們焉知他們私通了多少次,如何向他們收費?”
“這個自然不能面向所有的人收這部分賦稅;只限於一小部分人——一部分找不到免費情人的男子;方纔我們在軍營不是見過一些自願爲軍奴的婦人麼?在街市上廣設女閭,讓這些婦人穿着一新,裝扮得花枝招展的居在女閭中,招引男子出錢行歡……”
“這樣會讓世風日下,有錢的男人——”風逸着急地叫起來,被靈兒扯了一下,不滿地閉上了嘴。
管夷吾無視風逸的抗議,“我們臨淄城有七大市場,可設女閭七百家,每閭按二十五間客房計算,共計一萬七千五百家個接客之所,如果每人每晚都能收到一個金幣的姦情費……這樣一算啊,主君一夜的進賬何止千金!若是每個大城都開設幾十家女閭……”
“小……主君,此事太過驚世駭俗,您最好稟過先祖、占上一卦再做定奪!”風逸不同意用這樣的法子賺錢。
靈兒暗笑,‘問先祖?這主意說不定就是先祖太公借管師的心智想出來的,還用再稟麼?’
管仲面色鄭重地說,“唯有非常之人,才做得了非常之事,主君乃是當事英才,可懼天下無知之人喋喋慼慼?”
小白有些猶豫:他想着這法子賺錢還得容易,能解他目前的困局,可是其他諸侯背地裡怎麼嘲笑他,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
靈兒卻忽地開口,“小白,那些軍中的女奴佔用軍費開支太大,全都送進女閭賺錢去吧!”
“不可,夫人。”管夷吾反對,“軍中若是沒有女奴也非益事。爲何?沒有陰氣制衡熱陽,自會助長龍陽之風。男子**又不能生子,白白浪費陽氣,於我齊國人口繁盛並無益處。”
“那就留一半身子強壯、臀大易生養的女奴在軍中吧。若生了孩子,孩子長得像誰就算誰的子嗣。”靈兒認真地說。
“富貴之家皆有爲數不少的侍姬,會有富人花錢去女閭行歡麼?”小白又想到了一個大問題。
靈兒笑了起來,“小白,你還小啦,不懂這個!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嗯、嗯,總之是滿足男人獵豔的心理啦,會有很多男人自然出這個錢的。”
“大哥……王將軍,什麼是‘嫖’?”小白吃驚地張大嘴巴,小聲地問風逸,眼中閃着賊亮的光芒。
風逸咬牙切齒:“雲母妃一生端莊守禮,怎地生了你們兩個怪胎!”
靈兒白了他一眼,“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嘛,反正我們再守禮制,在中原諸侯眼裡,齊人就是尚淫的東夷蠻子;何苦守着這個虛名,不大大方方地拿我們的地方特色吸引他們在齊地消費?”這話說得太專業,連管仲也有些愣怔。
“先不說這個,管大夫,你方纔說女閭接客如何收費呢?按男子行歡的次數還是按時辰?”
管仲認真地想了想:“按次數不可行,總不能讓別人在榻邊記錄次數吧,按時辰的話……若是時辰到了,那男子剛剛舉陽,就去叫他出來再交錢,也不甚人道……”
靈兒轉頭問那哥倆:“你們認爲應按什麼收錢幣?大多數男人做一次這種事都用多長時間?”
小白早就笑得腹痛,正滿面同情地看着風逸。風逸用手扼着自己的脖子,似是想掐死自已。
靈兒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便和管仲計論着如何提高女奴們憑力氣和技術賺錢的積極性。
“姜靈兒!你……”風逸低聲吼道:“不許你再談這個不上道的什麼女閭!不然我休了你!”
靈兒轉轉眼珠,“休了我?你與我何時明媒正娶了?哎!這可是賺錢的好買賣!瞧好吧您,等我們把女奴們培訓成琴棋書畫、歌舞彈唱樣樣都精通的美人兒,不怕別國的貴族公子不大把大把地往齊國扔金子。”
這話怎麼說得跟老鴇似的?管他呢,管仲這麼個大才人,不是被後世的妓院尊爲妓行祖師麼?
靈兒捏起帕子,微微轉了個身,“姑娘們,送客了!嘻嘻嘻……”她想起以前在電影中看到的老鴇的形象,有模有樣地學着。
眼角瞥見那兄弟二人呆怔怔地,“小白,你宮中留那麼些吃白飯的女子做甚麼?你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
小白慌忙搖搖頭,“我那些侍姬都是貴族好女,不可送到街市上被別的男人輕賤了去!”
靈兒走過去靠近齊王的臉,“嘖嘖,你看你眼下發青,上脣線發亮,定是縱慾無度。小心傷了腎陽減少天命!聽二姐的,留個屁股大好生養的,別的都送到女閭賺錢去!你選的那些美姬一個個妖妖調調的,變着法兒在後宮裡內鬥邀寵,不就是芳懷寂寞、想找男人陪陪嘛!”
管仲微咳了一聲,“夫人此言差矣,只留一個怎麼行呢?殿下是一國之君,身邊沒有三、五個夫人侍候是說不過去的!生了公子的姬妾都留下吧,其它的美姬做爲充斥女閭之用甚好。”
這回輪到小白想勒死自個了,風逸興災樂禍、笑到肚子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