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帶着莫凡來到書房見包大人。
包大人一聽此事,便說道:“好,公孫先生自行安排即可。莫凡,此後你便跟隨本府,供職開封,主要幫助公孫先生處理府內事務。”
“是,莫凡遵命,絕不會讓大人和先生失望的。”
“嗯。”包大人笑着撫須點點頭,然後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來,說道:“公孫先生,你不如干脆收莫凡做徒弟吧?”
公孫策用手一拍額頭,說道:“大人提醒的是,學生怎麼就沒想到呢?莫凡,你可願意拜我爲師?”
莫凡激動地說道:“莫凡求之不得。”說罷,莫凡便立刻向公孫策跪下,規規矩矩地叩了三個響頭,說道:“徒弟拜見師父!”
“快快起來。好!呵呵呵!”
“恭喜公孫先生,衣鉢終於有個好傳人了。”包大人擼須點頭笑着說道。
“多謝大人。”
自此,莫凡便真正開始了開封府的生活,開啓了她一生別樣的命運。
開封府衆人很快便知道公孫先生收莫凡爲徒之事,因着公孫先生而對她愛屋及烏,也甚是羨慕。
又過了一個時辰,秦香蓮終於回來了。只是,她回來時滿身傷痕,一進開封府便暈了。
公孫策爲秦香蓮診治過後,長嘆了一聲,說道:“大人,傷勢沒有性命之憂,最遲明早就可以醒來。”
春哥和冬妹看到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秦香蓮,臉上身上都是傷痕,小孩子一急便哭個不停。再出的人見慣了場面,見此都不免心酸氣憤。
莫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陳世美實在是太過分了!”
包大人說道:“本府這就進宮,直接將此事稟明聖上。”
公孫策制止道:“大人稍安勿躁,秦香蓮是由王丞相帶去駙馬府的,大人還是先見過丞相再作計較。”
包大人略一沉思,說道:“就依先生之言。莫凡,你且留下照看秦香蓮母子。展昭,你去駙馬府附近查看情況。公孫先生,你隨本府前往丞相府。”
“遵命。”
莫凡靜靜地看着昏迷中的秦香蓮和趴在她牀前的兩個孩子,心情複雜。
“莫哥哥,娘什麼時候會醒來啊?”
“冬妹別急,公孫先生剛剛不說了嗎,你們娘啊,最多明天早上就可以醒來了。”
“那爹呢?”
莫凡頓時無語。
這時,稍大一點的春哥堅定地一字字說道:“妹妹,你記住,我們沒有爹。”
“沒有爹?我們怎麼會沒有爹呢?”
“妹妹,我們這些年沒有爹不也一樣活下來了嗎?我們只要有娘就可以了,所有我們以後要好好孝順娘。”冬妹聽了她哥哥的話,安靜地點點頭。“而且,我們還有很多人幫助我們,像莫哥哥,包大人,公孫先生,展大人,還有好多人,知道了嗎?”“我知道了,哥哥。”
莫凡在一旁看着,點了點頭,心道春哥這孩子已經這麼懂事了,真不錯。
不過半炷香的工夫,包大人便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八賢王和王丞相。
王丞相看了看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秦香蓮,愧疚不已。“老夫真沒想到,那陳世美竟會如此大膽,可惡至極!”
八賢王道:“王丞相,你也別再自責了,都是那陳世美狡詐至極,你一時不察纔會中了他的圈套,被他利用。”
“王爺,這等斯文敗類若是不除,乃是社稷之禍根啊!”包大人誠懇地說道。
八賢王和王丞相都點了點頭。
莫凡靜靜地站在旁邊,暗自思索着,包拯的確厲害,有八賢王和王丞相的支持,他便可放心地審查陳世美了,太后和皇上那裡都好交代了,不用擔心會受到太多的阻撓了。秦香蓮終於可以討回一個公道,陳世美離他最終的命運不遠了。
八賢王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凡,說道:“你就是包拯所說的莫凡?”
“回王爺,小人正是。”
“嗯,相貌端正,一表人才,公孫先生,恭喜你收了一個好徒弟。”
“多謝王爺誇獎。”
“莫凡,你一路護送秦香蓮母子來到開封府,可見你重情重義,值得嘉許,你可有何心願未了或是想求什麼?你說出來聽聽,本王會作爲嘉獎,儘量滿足於你的。”
“多謝王爺。”莫凡恭恭敬敬地說道,“回王爺的話,只是莫凡幫助秦大姐乃是義氣所至,換成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莫凡前塵往事盡忘,毫無頭緒,現在只想跟着師父和包大人多學些東西,爲大人和百姓儘自己所能,自己有能力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莫凡對這位傳說中賢明的八賢王還是很尊敬的。
屋內的幾個人聽他言辭誠懇,皆欣賞地點了點頭。
八賢王說道:“有能力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這話說得好!莫凡,你好好在開封府跟着包拯和你師父學習和做事,將來必會前途不可限量!”
“是,莫凡定當不負衆望!”
八賢王又說道:“包拯,秦香蓮一案,你只管照常辦理,皇上和太后那裡,本王自會去說,相信公主這次也不能護住他。”
“多謝王爺!”包大人拜謝,“包拯定會還世間一個公道。包拯再替秦香蓮母子謝過王爺!”
“嗯,包拯,不必謝本王,這事關係我趙家,這是應該的。那本王這就進宮,先走一步了。”
“恭送王爺!”
八賢王離開後,王丞相又說道:“包大人,此次的事情,老夫也有責任,你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請儘管開口。這一次,老夫一定竭力助你讓陳世美認罪伏法!”
“多謝丞相!”包大人說道,“有丞相幫忙,事情就會好辦多了。”
這時,秦香蓮醒了。
“娘,你醒了!”
“秦香蓮,你現在感覺如何?”
“多謝包大人關心,民婦沒事。”秦香蓮在春哥冬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沒事就好。”包拯說道,“秦香蓮,若是現在讓你出堂指控陳世美,你可做得到?”
秦香蓮低下了頭,眼淚落了下來。
莫凡見此,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大姐別怕,包大人一定會有辦法還你一個公道的,即使是陳世美從你這裡騙去了什麼東西。”
秦香蓮驚疑不定地看着她,從她的眼中看到的盡是真誠與堅定,她不禁有了勇氣和信心,點了點頭。
包大人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了莫凡一眼,此子似乎能看透別人的心思。
包大人對王丞相施了一禮,說道:“包拯想請丞相去請陳世美前來開封府。”
“好!本官這次也一定不負衆望。”
不知王丞相用的什麼方法使陳世美來到了開封府。
包大人二話不說,直接升堂審問。
王丞相坐在一旁聽審,包大人驚堂木一拍,說道:“陳世美,你可認得堂下所跪何人?”
陳世美一身華服,傲氣十足地站在公堂上,說道:“自是認得,這是本宮的髮妻秦香蓮,不過已於五年前休離。”
陳世美說得倒是輕巧,可憐那秦香蓮無端受到這種侮辱,心中痛恨悲憤不已,包大人等人皆是忿忿不平。
包大人又問道:“陳世美,本府且再問你,你說你已於五年前休了秦香蓮,可有何憑證?”
陳世美不疾不徐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拿在手中說道:“這就是憑證,是本宮於五年前寫下的休書,上面還有秦香蓮的手印。”
“呈上來!”
展昭走下去接過呈給了包大人。包大人仔細地看了一遍,遞給了王丞相,王丞相看過,那張紙就到了公孫策的桌上。包大人和王丞相兩人一時都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包大人說道:“陳世美,本府已命展護衛打聽過,駙馬府附近有人曾經親眼見到秦香蓮滿身傷痕地從駙馬府後門走出來,這你要作如何解釋?”
陳世美兩手往身後一負,說道:“包大人,這個的可能性就多了,她滿身傷痕與本宮何關?”
“難道不是你強行讓秦香蓮按下手印時,把她打傷的嗎?”
“包大人,你這分明是猜測!是對本宮的誣陷!”
公孫策拿着休書仔細地檢查着了一番,嘴角在不經意間微微上揚,轉念一想,說道:“凡兒,你看看這封休書如何?”
莫凡接過一看,她對這裡的瑣事一無所知,但很多電視、小說之類都不是白看的。莫凡知道她這位師父有意考她,故意不顧場合地對公孫策說道:“師父,徒兒初來乍到,對很多瑣事都不是很清楚。”
“哦?凡兒,你想問爲師什麼?”公孫策很是配合她地說道。
衆人皆疑惑不解地看着這對師徒,竟然在公堂之上公然自說自話,這完全不像是公孫先生的作風,不知他們兩個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只聽莫凡繼續問道:“師父,不知最近京城用的大多是怎樣的文房四寶?有沒有什麼特點?”
公孫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最近京城很流行用玉墨坊新產的炎墨,這種墨研出來的墨汁帶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久久不散,聞了讓人很是舒心,這尤其在達官貴人之間更是流行。”
包大人等人越聽越在心中明瞭,只有陳世美越聽越心驚,暗自後悔不已,自己怎麼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竟讓公孫策和那個小子發現了。
公孫策將那封假休書遞到包大人手中,說道:“大人,您請聞聞看,這青草味的墨香還殘留在紙上呢!”
包大人接過一聞,“果然如此!陳世美,這個,你又要作何解釋?”
頓時,陳世美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包大人一拍驚堂木,說道:“陳世美,你拋妻棄子,隱瞞真相再娶公主,本有欺君之罪。再有,那秦香蓮攜帶你們的一雙兒女進京尋你,你不但不與之相認,更是殘忍地指使韓琦追殺秦香蓮母子三人,罪大惡極,本府判你……”
“慢着!”
衆人最擔心的麻煩來了。來人爲首的是衣着光鮮的中年婦人和年輕少婦,還有八賢王。莫凡用腳趾頭想都可以想到來者何人。
“參見太后、八賢王、公主!”衆人跟着王丞相和包大人施禮。
“不必多禮。”開口的是太后,“包卿,哀家聽說你在審問陳駙馬,便過來看看。包卿,你剛剛是否是要對駙馬宣判呢?”太后的語氣中盡是責備與憤怒。一旁的公主狠狠地瞪向包大人和秦香蓮,雙眼紅腫,莫凡猜測她應是剛剛在太后那裡施展了一番女人的本事。
包大人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太后,正是。”
“哼!”太后怒道,“好個膽大的包拯,你就是要這樣踐踏我們皇家的顏面,毀了公主一身的幸福?”
包大人直言不諱地認真說道:“啓稟太后,真正在踐踏皇家顏面,並毀去公主一身幸福的人不是包拯,正是這陳世美!陳世美先是隱瞞家中已有妻兒的事實迎娶公主,再是殺妻滅子,罪惡滔天。此等鼠輩敗類,若是不除,包拯怎上對不起天地君親,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包拯此話說得鏗鏘有力,字字落地有聲,精明的皇太后也頓時啞口無言。
“母后!”公主見情況不利,哀怨地看向太后,“兒臣若是沒有駙馬,該怎麼活呀?”公主似水的眼眸中盡是悲傷與懇求,太后看着明顯是有些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