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祝家莊(二)

江看時,大喜,是霹靂火秦明,聽得莊後殺,前來救應。宋江大叫;“秦統制,你可替馬麟!”秦明明個急性的人,更兼祝家莊捉了他徒弟黃信,正好沒氣,拍馬飛起狼牙棍,便來直取祝龍。祝龍也挺來敵秦明。

馬麟引了人奪王矮虎。那一丈青看見了馬麟來奪了,便撇了歐鵬,卻是接住馬麟殺。兩個都會使雙刀,馬上相迎着,正如風飄玉屑,雪撒瓊花。

這邊秦明和祝龍到十合之上,祝龍如何敵得秦明過。莊門裡面那教師欒廷玉上馬挺殺將出來。歐鵬便來迎住欒廷玉殺。欒廷玉也不來交馬,帶住時,刺斜裡便走。歐鵬趕將去,被欒廷玉一飛鏢,正打着翻筋斗下馬去。鄧飛大叫;“孩兒們!救人!”舞着鐵鏈逕奔欒廷玉。

宋江急喚小嘍羅救得歐鵬上馬。那祝龍當敵秦明不住,拍馬便走。欒廷玉也撇了鄧飛,來戰秦明兩個了一二十合,不分勝敗。欒廷玉賣個破綻,落荒疾走。秦明舞棍逕趕將去。欒廷玉便望荒草之中,跑馬入去。秦明不知是計,也追入去。

原來祝家莊那等去處都有人埋伏,見秦明馬到,拽起馬索來,連人和馬都絆翻了,發聲,捉住了秦明。鄧飛見秦明墜馬,慌忙來救時,見絆馬索起,待回身,兩下里叫聲“着,”撓似亂麻一般搭來,就馬上活捉了去。

宋江看見,只叫得苦,止救得歐鵬上馬。馬麟撇了一丈青,急奔來保護宋江,望南而走。背後欒廷玉祝龍一丈青分投趕將來。看看沒路,正待受縛,只見正南上一個好漢飛馬而來;背後隨從約有五百人馬。

宋江看時,乃是沒遮攔穆弘,東南上也有三百餘人,兩個好漢飛奔前來;一個是病關索**,一個是拚命三郎石秀。東北上又一個好漢,高聲大叫;“留下人着!”宋江看時,乃是小李廣花榮和武松。三路人馬一齊都到。宋江心下大喜,一發併力來戰廷玉祝龍。

莊上望見,恐怕兩個虧,且教祝虎守把住莊門,小郎君祝彪騎一匹劣馬,使一條長槍,自引五百餘人馬從莊後殺將出來,一齊混戰。莊前李俊,張橫,張順下水過來,被莊上亂箭射來,不能下手。戴宗,白勝只在對岸吶喊。

宋江見天色已晚了,急叫馬麟先保護歐鵬出村山去。宋江又叫小嘍羅篩鑼,聚攏衆好漢,且戰且走。宋江自拍馬到處尋了看,只恐兄弟們迷了路。正行之間,只見一丈青飛馬趕來。宋江措手不及,便拍馬望東而走。背後一丈青緊追着,八個馬蹄翻盞撒相似,趕投深村處來。

一丈青正趕上宋江,待要下手,只聽得山坡上有人大叫道;“那鳥婆娘趕我哥哥那裡去!”

宋江看時,是黑旋風李逵輪兩把板斧,與魯智深引着七八十個小嘍羅,大踏步趕將來。一丈青便勒轉馬,望這樹林裡去。宋江也勒住馬看時,只見樹林邊轉出十數騎馬軍來,當先簇擁着一個壯士,正是豹子頭林,在馬上大喝道;“兀那婆娘走那裡去!”

一丈青飛刀縱馬,直奔林沖。林挺丈八蛇矛迎敵。兩個鬥不到十合,林沖賣個破綻,放一丈青兩口刀砍入來,林沖把蛇矛逼個住,兩口刀逼斜了,趕攏去,輕舒猿臂,款扭狼腰,把一丈青只一拽,活挾過馬來。

林沖叫軍士綁了,宋江叫李逵快走村中接應衆好漢,“且教來村口商議,天色已晚,不可戀戰。”

黑旋風領本部人馬去了。林沖保護宋江,押着一丈青在馬上,取路出村口來。當晚衆頭領不得便宜,急急都趕出村口來。祝家莊人馬也收回莊上去了。滿村中殺死的人不計其數。祝龍教把捉到的人都將來陷車囚了,一發拿住宋江,解上東京去請功。扈家莊已把王矮虎解送到祝家莊去了。

宋江收回大隊人馬,到村口下了寨柵,先教將一丈青過來,喚二十個老成的小嘍羅,着四個頭目,騎四匹快馬,把一丈青拴了雙手,也騎了一匹馬,“連夜與我送上梁山泊去,交與我父親宋太公收管,便來回話,待我回山寨,自有發落。”

“林沖,你還是親自前往吧,歐鵬也送回山寨休養,請小天王親自下山,我們這裡先將祝家莊圍起來,涼他們也不敢動被俘兄弟的一根汗毛。”吳用昨晚看來已經考慮清楚,還是需要小天王出來收拾殘局。而衆頭領都只道宋江自要這個女子,盡皆小心送去。先把一輛車兒教歐鵬上山去將息。一行人都領了將令,連夜去了。

等林沖講完,我一邊命令送歐鵬去後山清靜處休養,一邊讓人把扈三娘送到秦明夫人那裡由秦明夫人看管。扈三娘一看是一名知書達理、不會丁點武功的夫人前來看管自己,心想反正憑自己的能力也下不了山,又沒有人起歹心,就先住了下來。

可是在派遣援軍方面,我的命令僅僅是要求阮小二三兄弟立即從精銳的警衛連中挑選200人,水軍中再選100人做好下山準備,隨時聽從我的命令。晁蓋和林沖看着僅僅只派三百援軍,雖然感覺到太少,可是心中知道這已經是能夠派遣的最大數目了。

上山兩年來,我就一直沒有暫停過對四方的征討,雖然將領大批的增加,可是作爲士兵的小嘍囉們卻在減少,尤其是現在距離江州之戰不過一個多月,除了騎兵連以外都不停地減員,而兵員的補充實在是太慢了。就連林沖勇鬥猛虎的老傷還沒有痊癒,幸虧他身體好,又有安道全這名神醫治療,才能如此上陣打仗。

北宋一直不反對土地兼併,尤其是後期官員腐敗,許多農民雖然被迫離開土地,但是隻要他們肯與勞動,忍氣吞聲地給地主當佃戶或者到城裡打工,還是餓不死的,畢竟北宋是對商人最爲寬鬆的一個朝代,北宋的商業乃至手工業都是及其發達的,不然不會建國不到百十年,汴京就能形成百萬人口的世界第一大都市,各地州府也是相當發達的。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的具體情況,但能想到這個時代的城市化率在古代中國絕對是首屈一指的。而且宋朝也是農民起義最少、規模最小朝代,在這個朝代造反,僅招兵就夠難的了,何況梁山周邊鄆城等地能被“逼上梁山”的青壯年男子,基本上已經被招完了,纔想出個讓朱富把酒店開到濟州城想法,就是考慮到濟州是離梁山最近的州府城市,流民一定要比鄆城這樣的小縣城多多了,可是這種事也要慢慢來才行呀……

梁山周邊現在梁山山上的馬步兵和主要將領基本上都已經下山了,上次吳用帶去的五百士兵中還有200人還是從分散把守的幾個山寨上調下來的,還陪上了我的“心肝寶貝”——騎兵連,不到萬分緊急的時刻,我絕對不會把這250人派上前線的,現在連警衛連就只留50人守衛,水軍已經是防備官兵進剿的最後防線了,不能給全部帶完呀。

“小天王,現在軍中已經有人開始議論宋江,我看我們明天就出兵吧,不能讓宋江和軍師等得太長,不然軍心就會大亂的。”林沖一看不可能再增兵了,就想趕緊下山援助。

我沒有說話,但是父親晁蓋心裡十分清楚我是爲了等待幾天前所說的貴人,所以就出來打圓場,裝出一臉驚訝地說:“怎麼可能,我們都是同生死、共患難纔在一起的,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祝家莊,就是朝廷大兵壓境,恩威並施,他們也不會害怕或貪圖富貴的。”

“晁天王您說的在理,可是他們並不是要投降祝家莊,而是發牢騷……”

“發什麼牢騷?”我心裡雖然明白,因爲劉唐下山前我專門安排讓他在下面多做工作的。但還是發問了一句,想盡快得到證實。

“能有什麼,還不是說本來該小天王你帶兵下山,宋江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林沖只說了一句話就打住了,沒有將事情一一到道來。

可父親晁蓋已經坐不住了,焦急地問道:“劉唐也是老人了,怎麼能夠這麼說呢?到底怎麼回事,結果如何,都聽他的嗎?”

我派劉唐給下面這些“中層幹部”做工作已經告訴他了,他現在比我還急着想知道最終結果,不過還算聰明,沒有之間問結果,林沖雖然是自己人,可是有些東西他還是不知道、不懷疑的好。

“下山後在路上,很多人就不明白這次爲什麼沒有讓小天王親自帶兵,還都以爲是宋江真的想讓小天王好好休息一下,劉唐卻在軍中傳言說是宋江爲了跟小天王和晁天王爭權此案這樣做的。開始大家想宋江及時雨這個綽號不是白得的,還不怎麼相信,可是一打祝家莊失敗後,就都相信他沒有什麼能力,如果真是從梁山大局着想,就不會爭這個軍權了,後來吳用軍師親自前往,還是敗了,想到每次跟小天王出來打仗,小天王都能未卜先知地安排作戰方針,就都想特別想念你。我來是,又開始傳言小天王是受到排擠,纔派吳用軍師下山援助,考慮到我二人之間關係比較親密,纔派我來遊說你的,沒想到小天王聽完回報,就下命令了,我們都想錯了。”林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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