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改革條款一出,整個大漢天下爲之震動。人們對此議論紛紛,其中有稱讚的,自然也有詆譭的。
宇信見自己不經意間便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生怕會因此招來靈帝的猜忌,不得不連夜寫了一份奏摺送到雒陽,將改革一事向漢靈帝好好解釋了一番。
這不是宇信故意小題大做!私自改變朝廷的制度,還不主動上報,這是要出大問題的。若是被小人誣陷得逞,宇信肯定得遭受牢獄之災!
但出乎宇信意料的是,靈帝壓根沒把幽州的這些事放在心上。自從宇信離開雒陽後,靈帝又開始了他窮奢極欲的生活,哪還有閒心來管這些雜事。加上一心想拍宇信馬屁的張讓等宦官在靈帝面前大進美言,靈帝欣喜之下還特地派人傳旨勉勵了宇信一番。
宇信見靈帝沒有責問,當下放開了腳步進一步深化改革。半月後宇信在幽州又連續投出了兩枚重磅炸彈,一個就是設立招賢館,另一個就是開辦學宮。這兩件事一傳出,又讓一批不安分子**起來,紛紛上書說宇信有不臣之心。
宇信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人言可畏。無奈之下只得再次上奏靈帝表明自己的忠貞之心,陳述自己設招賢館和辦學宮只是想更好地爲朝廷辦事。結果奏摺一進雒陽,立時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要說靈帝昏庸是昏庸了點,但他這個人就是認死理兒。在靈帝心裡,早把宇信當作是大漢的棟樑之才、忠貞之士。今見有人屢次上摺子彈劾宇信,不由得在朝會上大發雷霆,下令將彈劾之人或外放或投入大牢,硬是將這些對宇信不利的謠言給壓了下去。
宇信知道之後,也多次上書靈帝表示誓死效忠。在這萬急時刻,不多表示表示忠心是不行的。你必須得讓領導時刻知道你的忠誠,否則難保有一天他會起疑心。
靈帝見宇信如此尊崇自己,也是十分高興,又降旨賞宇信黃金三百兩,鼓勵宇信在邊疆好好幹。
靈帝向來嗜錢如命,如今卻獨獨願在宇信身上花錢。這並不是說靈帝變大方了,反而說明靈帝非常精明,他是在花一筆小錢來買平安。只要宇信守住了北疆,那麼靈帝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坐享富貴。
朝中之人看到靈帝如此重賞宇信,哪還能不明白事理。這靈帝擺明了是在寵信宇信,誰要是想害宇信就是與皇帝爲敵,這不是找死是幹啥?有靈帝給宇信當靠山,一時再沒人敢貿然站出來說宇信的壞話。
當雒陽城中風起雲涌之時,幽州卻是雲淡風輕。宇信把招賢館的工作全權交由田豐主持,他自己則是偶爾過來察看。
讓宇信沒想到的是,招賢館設置不到半月時間就吸引了一位精幹壯士前來投奔。絕對的精幹,因爲他來得非常是時候,他的才能正是宇信所渴望的。
這天,田豐領着一位壯士親自來州牧府求見。一進前院,田豐就欣喜地扯着嗓門大喊道:“主公,你快出來看看,有位大將之才的壯士投奔您來了。”
府中的下人是認識田豐的,對田豐的這般叫囂也不敢制止,原因自然是田豐的能量太大了。可以說整個幽州,除了宇信就屬田豐最大,連張飛趙雲這兩位結義兄弟也得靠邊站!
宇信此刻還在後院書房看兵書。聽到田豐的叫喊,連忙丟下竹簡就往外跑,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還光着腳。
宇信邊跑邊大聲問道:“元皓,大將之才何在?快與信引見引見!”
宇信匆忙跑進前廳就見田豐正和一位壯士在聊天。在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位壯士後,宇信心中頓時明瞭,看來田豐所言不虛。
宇信一臉笑顏地上前緊握住那位壯士的手,親切地說道:“好一位虎背熊腰的壯士!不知壯士尊姓大名,信能得壯士相投,實信之幸也。”
那壯士見宇信竟然光着腳就跑出來見自己,愛才之心可見一斑,當下感激地下拜道:“在下遼西韓當,見過將軍。”
宇信聞聽此人竟然是演義中吳國名將韓當,當下更是驚喜不已,急忙上前雙手扶起韓當:“原來壯士就是韓當韓義公啊!信久聞義公勇武之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韓當聽宇信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字,驚得頓時呆立當場。心中暗道難道這位少年將軍真如傳聞那樣,天縱英才,通曉觀相之術?
宇信可不管韓當心中所想,此時最重要的是想法留下這員猛將。要知道在演義中韓當戎馬一生,不僅忠勇可嘉,還通曉軍機,是個難得的將才。
爲了得到韓當的效忠,宇信當場宣佈道:“義公大將之才,可堪重用,即日起任命義公爲弓弩手副統領。另外,從州牧府庫房撥錢爲義公購置一套住宅,這件事就交元皓去辦,記住一定要快。”
嘿嘿,宇信也開始玩弄起籠絡人心這一套了。先給你韓當安排個住所,你總不好意思再走了吧?既然不走了,是不是得考慮下留下來幫我做事?
田豐聞令心中大喜,他自然明白宇信這番作爲的用意,當下立即拱手接令,保證一定會把事情儘快辦好。
宇信的任命讓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韓當又是一怔。讓韓當沒想到的是,自己剛來投靠,未立寸功卻得厚賞。原本只是抱着前來一試的想法,不料宇信一出手就封自己一個萬人隊的副統領,這是何等的信任和恩德啊!
韓當感動之餘,當即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謝恩道:“主公知遇之恩,當誓死難報,願爲主公效死命!”
宇信聞言笑着扶起韓當,當下喚來親兵,吩咐他們領韓當去弓弩手軍營報到。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和效率,幽州現在百廢待舉,必須得抓緊時間利用人才身上的潛藏能量。
當韓當等人快出廳堂時,宇信突然來了句令韓當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話:“義公啊,記得日後閒暇之時多來信府上轉轉,信請你喝酒。”
韓當聞言又一次感動得兩眼發紅,當下抱拳點頭,隨後轉身隨親兵離府而去。這一刻,韓當在心裡把宇信當作了真正的主公,即便現在宇信要他去衝鋒陷陣,他也絕無二話!
距離韓當來投又過了一月,也是快到晌午的時候。田豐又像上次一樣,大喊大叫地往宇信府裡衝,邊衝邊吆喝着:“主公,你期待的匠作大才來了。”
宇信此時正在吃飯,聞言趕忙扔掉筷子,吐出口中未咀嚼完的食物就往大廳跑。在途中,宇信就在想會是誰來了呢?自己對田豐提過的匠作大才只有鄭渾、馬鈞、劉曄和蒲元四人。
四人之中唯劉曄已經成年,難不成是劉曄前來投奔自己了?不太可能啊,這演義裡說劉曄可是個忠君之士,正宗的漢室宗親。自從曹操劫了獻帝后,他可是一心一意地圍着曹操轉悠,成了曹操集團的鐵桿擁護者。
宇信右腳剛邁入廳堂,就急忙探着腦袋詢問道:“不知來的是哪位匠作大才?元皓,快爲信引見一番。”
那人見宇信詢問自己,連忙離席躬身施禮:“草民馬鈞拜見州牧大人,匠作大才之名實不敢當。”
宇信一見此人年紀尚輕,至多隻有十五六歲,心中頓時涼了一截,心道原來來的是少年馬鈞。唉,自己怎麼忘記了他們現在都還小呢?人家現在已經找上門來了,萬一他現在還沒有什麼驚世的才幹,那該如何任用呢?
宇信雖然心底這麼想,臉上可不敢露出半點不悅,當下只能笑着說道:“少年出英才,馬兄弟不必自謙。”
還好馬鈞是個實在人,並沒有聽出宇信說話的勉強,只是淡然地從懷中摸出一本舊書,躬身獻上:“州牧大人,此書乃草民祖上所傳,上面記載着諸多器物的造法和心得。草民聽聞大人素有愛民之心,今日願將此書獻與大人。”
宇信望着馬鈞思索了片刻,見其面色平淡,並無絲毫驚慌,不由大奇,心中暗道莫非此人真是少年英才?
沉默半晌後,宇信終於下定決心賭上一把,提前成立匠作大營,由眼前這位馬鈞來擔當大匠。事後也證明,馬鈞果然身懷絕技,發明了不少功在千秋的器物。
打定主意後,宇信邁步上前拍着馬鈞有些稚嫩的肩膀,好言寬慰道:“馬兄弟,信準備成立匠作營。馬兄弟既然通曉造物之法,信想請你來擔任這主事之人,不知馬兄弟意下如何?信向你保證,等日後你建功後定行重賞。”
宇信說這話時心裡其實也在打鼓,把如此重任交給這麼一個年輕小夥子,這壓力不小啊!萬一馬鈞沒幹好,宇信可就掉面子了!
哪知馬鈞並不以爲然,肅然抱拳領命:“州牧大人如此看重草民,草民肝腦塗地,願爲大人效犬馬之勞。”
幽州招賢館設立不久便連入二才,讓宇信欣喜不已。可有高興的事自然也就有煩惱的事,學宮開辦了已有數月,因爲幽州缺乏博學之人充當老師,所以學宮裡學子稀少,辦學這一舉措一直未能真正落實下去。
宇信心中着急,可也感到無奈。這有大學問的人還真是難找,沒有可以當教授的人,這學宮可辦不好。教學上搞不得半點假,絕不能濫竽充數。
最後宇信不得不暫時放慢推行辦學的步子,私下叮囑手下人多多留意本地有真才實學的高士。而宇信本人則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個機會把蔡邕弄到幽州來當學宮山長。只要有蔡邕坐鎮學宮,憑他當世大儒的名頭,自然能引來一大批飽學之士入學。